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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文 / 眾神天下

    白起、完顏朵、拓都不由神色大變,身軀一陣顫慄,驚駭當場。葉雲決心不顧一切逃離戰場,以其剛剛表現出來功力、身法。絕對有可能。如是葉雲當真要刺殺三人的話,天下有誰能阻擋的住。千軍萬馬的保護當中,都差一點把命丟了。

    三人均神色一陣蒼白。開什麼玩笑,被葉雲當刺殺目標,十條命也不夠。自己就算有命當上大蒙帝國的皇帝,也沒命坐。想是如此,但對葉雲威脅的話,三人均是威震一方人物,怎受得了這份威脅。不由心生怒意。但又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逼急了葉雲,對方真的要取自己性命,誰也沒有這個勇氣。更何況距離,現在如此之近。只怕命喪當場,都有可能。

    白起一生殺人心狠手辣,但面對自己生命受到如此可怕又赤.裸裸的威脅,亦不由心生寒意。

    就在四人矜持著,白起身後那個手執寶劍的蒙面人。白起見他走出來,不由鬆了口氣,投過一絲求助的目光,望了過去。白起也不知這個,比之前四個黑衣人,還神秘的黑衣蒙面人,是什麼來歷,只知對方拿只李牧的紫龍玉珮。

    李牧曾經對他說過,見佩如見其本人,這個黑衣氣勢不凡,但不知為什麼,永遠蒙著面。雖然如此,白起也不敢問起先前死在葉雲槍下那四個劍術不凡,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黑衣人。對這個蒙面人,都又懼又怕。亦不知為什麼,白起對此人,總是不由,心生一種奇怪的熟悉之感。

    黑衣蒙面人緩緩從白起身後,走出來、負手而立。目光一動不動的凝視,在葉雲身上。

    葉雲看清楚蒙面人的著裝,不由臉色大變,驚喝道:「是你!」

    這個蒙面黑衣人,正是當日,在星星峽谷上,指揮著大唐帝國大元帥郭子儀的那個神秘蒙面監軍御使。令葉雲想不通,以對方敏感的身份,怎麼可能,出現在聯盟軍隊的戰場上。

    黑衣人身上總有著一股無形的威嚴氣勢,緩緩抽出手中一柄長劍,一邊自言自語道:「接我三劍,我不僅讓你的兄弟離開,你也可隨意離開,如何?」

    躲藏在人群之中的蕭遠昆,見下面忽然出現的那個黑衣人。手中出現一柄寒光四射的寶劍時,身軀不由一震,驚呼道:「神劍龍泉」。

    這柄長劍,乃是太清道派,歷代掌門佩帶的寶劍。乃是太清道派的身份象徵。千年前,正道人士聯手圍攻哀牢山魔教一役。隨著太清道派掌門松鶴道長的陣亡,這柄太清道派的鎮派神劍,也神秘失蹤。

    忽然出現在一個奇怪的蒙面人手裡,亦難怪蕭遠昆驚駭出聲了。

    眾人聽聞,黑衣人竟然要以三招和葉雲定勝負。頓時,轟然發出一片譏笑議論。葉雲之勇,天下誰人不知。

    先前眾人都見識了葉雲那驚天動地的絕世槍法。一時之間,眾人都以為黑衣人在說大話。

    葉雲心靈深處感覺,黑衣人氣度不凡,精氣內斂,讓人看不出

    半點深淺。

    紫陽真氣拓展到極限,鎖定對方的氣機。卻如泥牛入海。葉雲心神猛烈一震,自修煉紫陽心法以來。還是首次生出這種失去效果的感覺。

    葉雲心中尋思依黑衣人氣勢來看,絕非尋常高手。難道是曾經蕭軍師所提到過的那類隱世高人。既然對方提出三招之約,對於已經陷入死局的邊關將士,無疑又重新獲得了一次生機和希望。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接下對方這三招。

    體內紫陽真氣充沛,澎湃。更增添了葉雲無比的信心,心中暗道;黑衣人再厲害,以自己如今功力,總不可能,三招都接不下。

    神情一皺,露出一絲責怪。凝視著白起,白起暗自心驚,當下自然和他人一樣心思,大覺黑衣人是言過其實。弄不好,眾人還以為,有意放他們走。花了如此慘重代價,若是讓葉雲逃走,待他回到北方嘉峪關,振臂一呼!那事情後果難測。只怕和自己謀劃之事,首先暴露。事關大局,當下也顧不得黑衣人手中的紫龍玉珮。聲音帶著一絲不滿,轉過頭望向黑衣人語氣沉重道:「大人……話未吐完。」

    黑衣人那雙看不出任何變化的眼睛,忽然射出銳利的光芒,帶著帝王威嚴,無形的森寒目光,直刺向白起。久經殺場的白起心神一震,話語為之一頓。

    黑衣人冷然道:「白將軍放心,葉雲如果能接下本使三招,後果由本使負責。我自會和李牧將軍解釋。」

    白起見黑衣人話已至此,心中難以抉擇。黑衣人權利在他之上,想起那四位黑衣人的劍法,白起心中又升起一絲希望。也許他當真有辦法,白起無奈點了點頭同意。

    微微細思了片刻,轉頭朝微微一笑道:「親王大人,敬請放心。這位乃是我朝第一高手,先前那戰死,在葉雲手下四位將士。就是這位使者大人所訓練出來劍士,葉雲當真能接下使者大人三招,我們就是再多人,也圍困他不了。依本將看,就以三招為定如何?」

    和白起交情之深,絕非常人說能理解。完顏朵心中震怒,雖然不信天下能有勝過葉雲的高手。卻又不得聽之。再則,葉雲如果不顧一切要逃,誰又攔得住!歎了口氣!神色沉重道:「就依白將軍所言,傳令下去,以三招為限。葉雲如果能接下大秦帝國使者三招,就任由對方離去,違令者斬!」

    黑衣人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當著三軍將士面前,三招擊敗葉雲。那麼對他的威望,還是士氣,都將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就算葉雲能夠逃離,將來也再難成氣候,敗軍之將!何足言勇。

    晨早的太陽升上草原的天空。照耀在猶如人間地獄般的大可汗草原上。一片黃色皮甲的大蒙士兵,和無數鋒利的武器上。陣陣銀芒閃爍,空氣中瀰漫著濃密的血腥氣息。無數將士都將目光,凝聚在大可汗草原,聯盟軍隊軍陣中間,剛剛清掃出來的草地上。地上血跡般般,雜草上似乎那露珠,都被倒下的十數萬將士的鮮血,渲染成了血紅的顏色。

    眾人屏息靜氣,看著葉雲凜凜生威,手握一碧血龍槍,猶如戰神般英雄氣概,站立在戰場中間。目睹他身上傷痕纍纍,在場眾多將領,無不心中生敬畏,驚懼之意。

    黑衣人卻一襲黑衣蒙面,在陽光顯得刺眼無比。但眾人注視在他身上的目光,卻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反而覺得最自然不過。黑衣人身上瀰漫著動人玄妙氣息,似乎和溫馨的陽光,已經融為一體。

    等人不由心中駭然,黑衣人給予著他們心裡一種怪異的感覺。站在猶如修羅地獄剛剛撕殺過的戰場。黑衣人的身軀,卻給人最最自然,符合眼前情況

    的荒謬感覺。

    黑衣人專注的凝視著手裡那柄寒光逼人寶劍,緩緩抬頭,眼神複雜看了葉雲一眼。一絲不意察覺的神色,一閃既逝。語氣中自有一股威嚴,冷靜道:「第一劍,天方地圓」

    葉雲難掩心中驚駭,看不透對方深淺,也就罷了,黑衣人僅僅憑身上所流露出來的玄妙氣勢,都差點令他心靈失守。如此差距,別說三招,就是一招,都不知道能不能接下。難道修道者真的和蕭遠昆說的那般厲害。

    葉雲始終認為人的體能是有限,然而黑衣人給他感覺,好像面對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天地自然,無窮無盡。沒有任何語言,可以形容。完全顛覆了葉雲對武道生命的認識。

    紫陽真氣在黑衣人面前,似乎失去了那奇異的感應能力。令葉雲生出難受之極之感,面對紫陽真氣的奇妙靈覺首次失去效用,葉雲一時之間臉色大變。

    葉雲咬了咬嘴唇,嘴角的疼痛,令他心神一震。此戰絕對不能輸,縱然自己就是死了,也要保存那兩萬兄弟的性命。感應不到!自己還有眼睛!葉雲深呼吸一口氣,注意力集中地盯視著在黑衣人身上。

    星星峽谷突圍一役,葉雲首次遇到從未有過的失敗。在隱形敵人陰險毒辣的算計下,二十萬地弟兄,一個個戰死在自己面前。

    當年勸阻王元帥勿回京城時,王元城臨別時說過一句話:一個的痛苦,一個人家毀人亡,相對戰亂給平民百姓帶來痛苦,那就不算痛苦。食君之祿,俸君之食,為臣者,應盡守臣綱,凡事必先國事為重。

    葉雲正值血氣方剛,自然聽不進半句。總認為話雖如此,但總不能,把自己的性命,任由他人隨意宰割。但二十年的戰亂,目睹百姓流離失所,才逐漸明白王元城之言。但那時在和南方開戰後,葉雲領導下,在佔據以北部嘉峪關內數郡,連同關外走廊。

    短短幾年時間,就建立了比較完整,健全北方制度。情況愈加複雜,作為叛逆,要想和朝廷謀和,那幾乎不太可能。即使華夏朝廷願意,邊關諸位將領,哪位又捨得手中剛剛得到的利益。以至南北分裂二十年之久。

    持續的戰亂,導致軍民思安,才重新出現了南北一統的機會。葉雲力勸諸將,及力推導促成華夏朝廷的安撫政策。一眾邊關將士,無條件跟隨葉雲。這份情誼,縱然身死,也萬萬報答不了。而如今,手下三員大將王昭烈戰死,李元同背叛,納蘭和十萬將士為牽制敵人,全軍覆沒。一連串的打擊,葉雲心神跌落到了極點,也悲憤到了極點。倘若當年肯聽蕭軍師的勸告多好,也不至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戰場上局勢已定,陷入聯盟軍隊的層層疊疊的包圍中。再無力回天,可是作為一軍之主帥,葉雲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最大努力,保全那兩萬不足的將士性命。生死存亡,就在和黑衣人一戰。只要戰勝對方,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葉雲因心懷內疚和手下將士們的犧牲,心底湧出強烈的戰意。雙目注視在黑衣人身上,心神絲毫不敢大意。紫陽真氣催至最強。紫陽真氣外放內斂,真氣猶如水流在體內,行走於七經八脈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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