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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文 / 眾神天下

    四個身手超脫凡人的黑衣劍手劍術雖然精妙,但劍法卻無具備強大殺傷力。劍法雖然精妙絕倫,但在黑衣人手裡使出,卻破綻百出。太極劍法的精髓,未能掌握其十分之一。黑衣人的對敵經驗,遠不如經歷無數次生死邊緣洗禮的葉雲。

    太極劍以《太陰真經》所載心法的內力為基礎。真氣順行經脈,意之所到,內力化之為無形,先至。手中之劍,以無形劍氣,動作似慢實快,舊勁未去,新力又生,虛實變化。招招以自身防禦,達致天人合一,極盡自然之道為主。

    太極劍共又三十六式基本劍式。招招連環,卻又可分別使出,每招變化由簡到繁,亦可由繁到簡。因敵而動。太極劍著重於以弱勝強,以力借力,天地萬物相生相剋的道理。傳說這太極劍法,練到最高處,重意而忘形,神妙之處,是要忘記所有劍式,全憑心意所致。

    葉雲首次遇見如此精妙劍術,亦是掩飾不住心中驚駭。週身劍意綿綿不絕,寒光四射。盡數往葉雲身上招呼。葉雲靈覺拓展到極限,無一遺落,感應著四人劍術上的變化。

    四劍歸一,四股強烈劍氣合成一道凌厲無倫的劍術,頓時威力劇增數倍。葉雲不敢應接,槍勢往虛空一挑,右腳前踏一步,旋身、下蹲、回槍、動作一氣呵成,險之又險,避開四人合擊一劍。頭頂上空,感應那森寒劍氣。葉雲清楚,對方那神奇劍陣,一旦展開,自己定然,難逃一死。

    紫陽真氣全力運轉,碧血龍槍生出感應般,紅色光芒大作。槍身隱隱發出陣陣青銅光色,一紅一青,被紫陽真氣串聯在一起。葉雲感應碧血龍槍本身上,爆發一種超越他本人數倍力量的勁氣,傳到本身胸口。那血龍蛟圖案,一陣顫動。頓覺渾身力量,暴漲到一個奇異的境界。

    葉雲忍不住怒吼一聲,全場皆震。碧血龍槍往空一抖。緊握和自己心神,忽然有著血肉聯繫的長槍。槍勢爆發出強悍的光芒,捲起一陣有若實質的氣流,爆炸開來。依舊是那一式「魂餳」,槍勢鋪天蓋地的全勢展開,令四人無暇聯手佈陣。

    四個黑衣所施展的殘缺的太極劍陣,頓時破綻百出。士氣被奪,各自為戰。頓時陷入可怕的槍勁當中。

    鮮血染紅的戰場上,再度響起悲壯滄涼的聲音「壯士蕭蕭兮,歸來!魂魄無使回望兮,魂餳!」四個黑衣服為其氣勢所迫,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槍影,再想變招,已來不及。

    聲音極盡蒼涼悲壯,唱畢,槍勢一停,血腥的空氣中,頓時出現,一剎那間的停頓。霍青碧血龍槍的槍頭上,再次染上鮮艷的紅色血花。

    碧血龍槍直指蒼穹,沐浴在此刻陽光下,稍微感覺一絲帶著寒意般的溫暖,葉雲心頭湧起難以欲言的悲涼,雙目不知為什麼湧出兩道熱淚,身上又多了四處,觸目驚心的劍傷。

    四個黑衣人一動不動,站立在周圍。神色之間,露出難以置信的驚駭,和恐懼。每個人咽喉處,都精準無誤的留下一點,觸目驚心的艷紅。

    經過一戰時間一拖移,白起和完顏朵的三十金狼騎兵投入戰場,和成功會師。形成嚴整的包圍圈,葉雲所部,經如此慘烈一役,剩下不到兩萬人馬,如今又被緊緊圍困在西南方向的戰場一角,被重重疊疊的聯盟軍隊,壓制動彈不得。

    「好身手!葉將軍武道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虛傳。」敵人陣中緩緩走出又一個身材偉岸的黑衣蒙面劍手。

    見蒙面人手中出現一柄寒光四射的寶劍時,蕭遠昆身軀不由一震,眉頭緊鎖道:「神劍龍泉」。這柄長劍,乃是太清道派,歷代掌門佩帶的寶劍。乃是太清道派的身份象徵。千年前,正道人士聯手圍攻哀牢山魔教一役。隨著太清道派掌門松鶴道長的陣亡,這柄太清道派的鎮派神劍,也神秘失蹤。

    葉雲卻不沒有說話。神情卻掩飾不住悲痛。

    白起、完顏朵、,三人三騎,並排而立。注視葉雲發出那驚天動地一擊,三人面面相覷,未料葉雲神勇至此。三人雙目盡露驚駭之色,神情更見蒼白,先前死裡逃生,已足叫他心生害怕。

    葉雲心中比誰都更清楚,戰場局勢,如今勝負以定。自己就是再有通天本事,也難抵抗這千軍萬馬的衝擊。跟隨自己多年的二十萬原來的邊關守軍,如今只剩下二萬不足。這麼多的兄弟,就這樣完了。

    葉雲心頭難掩疲憊、悲壯之感。衝出敵人包圍,已不現實。抬頭仰望了,那初升的太陽。陽光沐浴的草原天空上,起起落落,盤旋伏沖,幾處鷹飛,似乎注視著草原上,這片剛剛經歷過,殺伐的土地。

    葉雲心頭忽然起了一絲明悟。面對這些兄弟他曾經許下「不拋棄,不放棄」的諾言。自己若無戰意,那他們的性命又何來保障。忽然葉雲氣勢爆發,緩緩面向敵人軍陣,兩軍會師處走去。

    周圍大蒙帝國精銳部隊,黑狼騎兵,此刻表現出良好的素質。雖然心中驚懼,葉雲神勇。但為了保護主帥,都不顧身死的圍攻上來。心中一動,揮了揮手,大聲制止道:「讓開!」

    葉雲朝投去感激微微一笑,大蒙將士,聽到主帥命令,不由一怔,但沒有猶豫,緩緩讓開,一條鮮血,和屍體鋪成的道路。

    葉雲神色之間悲壯地笑了笑,凝望著三人緩緩道:「我敗了!」、

    白起、完顏朵,聞言,身軀劇震,三人心情複雜的面面相覷,不知葉雲是什麼意思。

    葉雲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注視著,又道:「如果將軍首肯,葉雲不才,願意以全力,畢生時間,做牛做馬,伺候大王,縱然赴湯蹈火,亦在所不惜。但葉雲

    ,只有一事懇求,大王能否,放過我那兩萬弟兄。」

    此話一出,震驚當場。縱然貴為親王,一生經歷無數大事,此刻,亦不例外,驚駭出聲來道:「什麼!」

    其他兩人同樣血液停頓般震駭當場,有葉雲相助,天下又有何事不成。完顏朵神色忍不住歡喜心道;不要說放過這兩萬人,就算是放過二十萬人,如果能得葉雲一將輔助,都是一本萬利,划得來的事情。他就經殺場,深知葉雲用兵厲害,深明「得一良將,勝得千軍萬馬」的道理。側頭不住向打眼色。

    白起心中此刻更是驚濤駭浪,一旦讓葉雲投入大蒙帝國,以其雄才大略的治軍才能,和大蒙帝國強悍的騎兵結合。那將不再是可怕,而是恐怖。這場突圍之戰,聯盟軍隊投入了整整超過兩百萬的軍隊,再加上大唐帝國那一面的佈置,才險之又險的,打敗葉雲所率領的二十萬部隊。要當真葉雲投入大蒙帝國,那麼大秦帝國,和大唐帝國的惡夢,只怕,不日就要到來。說不定,以大蒙帝國的野心,哪天滅國,都有可能。愈想…白起愈覺心中寒意大起,萬萬不能叫這件事情如意。

    目睹神色之間,搖擺不定,白起雖然和其早有約定,但也害怕對方當真答應,立刻當機立斷道:「大王不可,葉雲生平斬殺大蒙帝國勇士,何止數萬,如今……」。

    完顏朵見白起出聲阻止,他身經百戰,哪裡聽不出白起聲音中的驚懼,立刻打斷道:「王爺,葉雲將軍身為一國之元帥,身負國家安危,自然應當盡力,我大蒙帝國,素來敬佩勇士,死在勇士刀下,是一種光榮,既然葉雲將軍願意歸順我大蒙帝國,我想就是我們大蒙帝國皇帝忽必烈,也必定會萬分歡喜……」

    聽到忽必烈三個字,完顏朵高大的身軀,忽然一震。頓時跌落現實中來,想起和白起先前的計劃,雙目之間,複雜痛苦的顫慄的神色,一閃而逝,就連旁人,都未能發現。

    之所以隱忍自己的軍事才華,更多的是為了隱藏自己的野心,他不甘於永遠屈服於忽必烈之下,憑什麼同為皇子,他就能坐這大蒙帝國的皇帝。隱忍至今,是因為他早已和大秦帝國密謀,借這次出征時間,除掉忽必烈。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兄終弟即,接替大蒙帝國的皇位。只怕此刻忽必烈北面追擊大軍,已經陷入大秦帝國李牧的埋伏當中。

    恢復冷靜,凝視著葉雲那張充滿奇異魅力,又溫文儒雅秀氣的臉龐,若不是和他幾次交戰,心中都難以相信,他就是葉雲。一個令自己大蒙帝國勇士,永遠的敬畏的敵人。

    清楚知道,一位名震天下的元帥,如今為了自己兄弟的生命,在戰場上,向敵人求饒,是要忍受多大的痛苦,和屈辱。但是自己已經和大秦帝國有約再先,除非自己願意放棄帝王之位,從頭再來。如果真的那樣,大蒙帝國皇帝,只怕不用多久,就要被李牧消滅。自己又違法盟約的話,只怕大蒙帝國也將四分五裂了。

    完顏朵沉默了一會,心生無奈,露出一絲苦笑道:「葉雲將軍!對不起了……!」

    葉雲在看到眼裡,那一絲痛苦複雜神色,就隱隱猜測對方,又兼他和白起關係,肯定和大秦帝國另有秘約。在他知道隱藏其軍事才能的真相時,葉雲就明白是一個野心勃勃,不甘於臣服在任何人之下的軍事家。所以他抱著萬一的心理,用自己做賭注,求對方放過那兩萬,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弟兄,希望能救得他們的生命,雖然明知機會渺茫,但葉雲又不得自取其辱的不

    試一試。

    聽到的親口回答,葉雲還是忍不住失望。退後十步、碧血龍槍收到背後,仰望長空,一聲長嘯。事已至此,自己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了,為了這最後,還活著的兩萬弟兄。他就是想盡一切辦法,使盡一切手段,也要保全他們的性命,絕對不能,再他們死在自己的眼前了。

    葉雲一聲長嘯如泣,又是悲淒,又是滄桑。

    心中主意已定,冷冷注視三人道:「我在這懇求諸位,放過我們那些兄弟。我葉雲以性命擔保,他們將歸隱山林,永遠耕農賦田,永不參加任何戰事!」說到這,葉雲語氣一冷,陰森道:「否則,我一旦逃離,將終其一生,以三位為刺殺目標,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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