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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文 / 眾神天下

    裴寂又沉聲道:「如今之計,我朝可以先以合親和割讓土地,麻痺大秦王朝。而且要將咽喉之軍事要地,割讓給對方,以寬其心,讓他們認為,縱然我們再起戰事,他們也可直接,以幽州、定州兩地,作為進攻我國最佳軍事要地。如此而來,大秦帝國,必然生輕視之心。我朝軍隊可以抽出時間,擊潰北面,大蒙帝國軍隊。才有機會,避免兩面豎敵。否則,我華夏王朝危已。」

    一時之間,裴寂之言,震驚朝堂。寇仲為首一方的大臣不禁震驚與駭然帝國居然到了這危機關頭。

    李定乾龍軀劇震,頓時沉默不語,良久,才抬頭望向葉雲,語氣誠懇道:「葉雲大哥,眼下局勢,您看如何?」

    大唐帝國南北再度合併統一。李定乾與葉雲結為兄弟,並賜一字並肩王稱號,邊關軍師蕭遠昆,傳了他一套奇異心法,葉雲憑這套心法的神奇,也使他多年在戰爭中,多次逃得生命,建立了在軍隊中,一個不敗的神話。葉雲也是唯一在當今朝廷上。有座位的大臣。也只有他見到皇帝,不必行君臣之禮。

    聽道李定乾的詢問,葉雲緩緩睜開微閉的眼睛,雙目射出一道精芒在朝廷上一掃而過,停在裴寂臉上,語氣沉重道:「皇上,裴大人言之有理,為今之計,只能先向大秦帝國稱臣,再圖它謀。要不然,華夏王朝,將成為歷史。」

    此言一出,猶如在平靜湖面上,投了一顆巨石,震驚當場。一時之間,議論之聲頓起。李定乾臉露責怪之色,心中想責罵葉雲,危言聳聽,但卻又不敢,只是把眼睛,轉到寇仲身上。

    裴寂心裡隱有寒意,暗地眼睛瞇了起來,似乎想掩飾內心的寒意與縮小的眼瞳,他不由推測出皇帝的心思。好深的算計,好高明的手段。不由心頭一陣苦澀。若非他知道皇帝太多隱秘常人豈能猜測出大唐帝國如今所處的困境,竟然是皇帝的大手筆佈局。這簡直是以帝國為安危的賭局。一個不好。帝國覆滅在即。

    寇仲冷哼一聲道:「王爺,此言差已,我朝已歷經千年,如今雖國力消耗待盡,卻未動其根本。我朝十五億八千萬人口,自發佈徵兵令來,已集結千萬大軍,邊關又有重兵把守,郭子儀將軍用兵謹慎,由他鎮守嘉峪關,就算是白起,邊關守軍已經四百萬,另黃河沿岸諸州、諸縣,都有布有重兵。更達六百萬之眾,縱然聯盟軍隊,超過五百萬,又能如何,王爺的話,請恕為臣,難以苟同。」

    葉雲從牆壁上的帝國地圖收回目光。南北對立二十年的動亂與殺戮叫他已然成長低頭沉思片刻,然後緩緩地抬起頭來,眼眸裡似乎開始燃燒起一股火焰。這股火焰像極了嘉峪關燒了一天一夜的火,似乎有無數地冤魂在眼裡這把火中掙扎悲鳴哭喊慘嚎。錯了,葉雲知道自己錯了,當年自己的衝動。倒在南北戰爭中性命超過百萬。他從冷酷中變得心軟。王元帥的死,比起身邊同甘共苦兄弟之死,比起北方千萬百姓流利失所,家破人亡。又和足輕道。帝國兩邊大蒙也好,大秦也罷。都是虎狼之國。此消彼長之下,所以才有如今帝國之危難。明知道皇帝的意圖。他卻還是緩緩站了出來,負手而立,長歎了口氣道:「如不出我所料,白雲飛和龐統所率領的軍隊,已經繞過黃河,途經四個月跋涉數千里,已經到了我華夏境界,隱藏在祁連山脈一帶。一旦和大秦帝國戰爭爆發,我大唐帝國,不僅南北受敵,皆連東西兩面,都有可能出現敵軍。到那時,我朝危在旦夕。」

    語不驚人死不休,葉雲的話,即使誠府深如裴寂,都立刻驚愕當場。其餘眾多朝臣更不用說了。葉雲在軍中的威嚴無人可比。他說出來的話,自然比裴寂的份量要真實可信多。

    一時之間,猶如晴天霹靂,震的當下近千朝臣,渾然一頓,靜默當場。葉雲的話,關聯太大,不僅僅是大秦帝國入侵的問題,朝廷出現叛逆,事關華夏王朝生死存亡。誰知道那些叛亂,有沒有和自己有關聯呢?如今的華夏王朝,正處微妙時刻,一個不好就是株連全家。

    李定乾頓時龍軀一震,落在葉金龍椅上,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凝望著葉雲。任誰也沒有想到,情勢居然危急到了這種地步。

    李定乾頓覺背脊樑,一股寒意升起。葉雲的話,他不敢不信。沉默了半響,李定乾一下子,像老了幾十歲一樣,大秦帝國數十萬軍隊,進入華夏境內數日不被發現。敵軍縱然再是神秘,也絕對不能讓數十萬大軍做到銷聲匿跡。再者大秦帝國軍隊進入大唐帝國內,路途遙遠,數月來良草供應,絕對不能如此安然無恙。如此情況,只有一種解釋,大唐帝國內早有人通敵叛亂。如果戰勢一旦爆發,後果不可想像。李定乾頓覺頭皮發麻,一時龍顏大變,靜默了良久,聲音蒼老問道:「諸位認為,後宮之中,誰去合親,才能促成此事?」

    這句話,一時之間,朝殿之上,卻無人敢應答,即使剛直,有如寇仲,亦不敢輕易奏言。氣氛頓時顯得更加沉重。

    葉雲目光緩緩停留在李定乾身上,頓字頓句道:「太平公主」

    李定乾皇帝頓時震顫道:「什麼!不行!此事,堅決不行……」

    ………………………

    面對皇帝李定乾,在象徵帝國王權的龍殿之上,傳過來那一絲隱晦的求救似的目光。

    葉雲臉色沉默,心中卻是閃過一絲憤怒。王元帥之死,和這個女人是脫不了關係。雖然他不清楚王元帥在朝堂上那些藏在陰暗處的政敵到底有多少。但這些年的明查暗訪,卻也隱隱捕捉到了當年的事並沒有那麼簡單。

    他這個一字並肩王,說的好聽。實質上在若大京城卻沒有什麼實權。甚至不如手下的邊關將領。但他不是一個貪圖權勢之人,只要那些曾經跟他患難過的兄弟過上沒戰亂的好日子,任何事他都能忍讓。

    但這京都繁華銷骨蝕魂不到一年的時間,確實讓那些邊關軍從戰火中打磨的冷靜與力量,產生了一絲軟弱的跡象。這些年和自己走動的人愈來愈少。有誰知道在京城的這一年中,他面對了多少次神秘黑衣殺手的**。種種跡象都顯示和那個女人有關係,葉雲甚至覺得太后並不是令王元帥死的真正元兇。他總感覺有一張大網籠罩這莊嚴的皇宮之中。

    想到那女人近四十了,卻依然保持十七八歲絕美的臉容,總是一絲若有若無卻又隱晦的微笑,葉雲無來由地心中寒冽。

    ——這女人似乎是瘋的!

    葉雲清楚。這個世界上真正恐怖的就是小孩兒、女人、瘋子,因為這三種人是不可以用理智去判斷,去分析,隨時可能做出一些瘋狂而有嚴重後果的事情。尤其是在皇宮這種畸形環境成長的人。而在葉雲的眼中,那個長平宮中的女人,無疑是集這三毒於一身。整個根系複雜龐大的皇族自太后死後最具勢力的超然地位的女人。

    然而這個神智清醒毒辣的女人,行事卻有些小孩兒的倔強稚氣,手段卻有些瘋氣,構成了太平公主與眾不同,卻格外可怕的存在。然而這個女人卻在民眾中有著極高的聲望。可是葉雲卻認出了這些年在清月酒坊出來遇見的五次刺殺,那空氣中留下的都是那個神秘女人香味。然而縱然以自己修為,卻無法留下她。這樣的對手無疑是可怕的。

    葉雲半低著頭,深深吸了幾口氣,平伏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略帶驚異的目光,掃過一眾大臣。

    裴寂臉上閃過一絲微微的得意。

    皇宮與貴族報復與反報復,控制與反控制,直到最後達成一種默契的平衡,達的權勢的利益最達化是京都官場這幾十年來不變的主題。所以沒有人想到,當以個女人的權利大到某種地位時,來自於皇族內部及大唐帝國臣工聯合的反撲,卻是如此快速的到來。只怕那個女人是萬萬想不到

    他心中徒然生起一絲冷笑。他自然不會站出來說話。要查當年之事,必須把這個女人清出皇宮。但葉雲沒想到的是想要做這件事,並不是他一個。

    皇宮正殿之中,皇帝李定乾靜待眾臣工有一個人能站出來說話。

    然而群臣們整肅衣衫,拜伏於地,力勸他將公主和親於秦。

    皇帝看了這些臣子一眼,心中震怒,卻感到一陣陣無力。

    許久。李定乾緩緩地走到龍椅前,似乎失去了站立的力量,徒然坐下,聲音透著可怕的陰冷說道:「都起來吧。」

    皇帝認了太平公主出嫁的朝議臣子們聽著發話,一個在心裡充滿勝利的笑容才爬起身來。

    兵部尚書公孫策站的位置有些靠後,他瞄了一眼隊列前頭,發現臣相裴寂也在望著自己。二人眼光一觸,微微一笑。

    「稟聖上,邊關危機臣以為,唯有雲將軍之才統御大軍才可抵禦大蒙帝國鐵騎,若委任雲將軍為此次大軍元帥,最為合適。」

    搶先出來回話的,是京都左營大將李魁元。此人乃京都皇族中位高權重的人物。

    葉雲內心一驚,心想怎麼把自己推出去了?他當然明白,這京都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希望自己重掌軍權。更何況皇族之中,太后那系人馬,不少因自己而被抄家處死。可以說京都裡最恨自己的應該這些皇親貴族。京都左營大將李魁元為人正派。頗識大義。南北對立之時,還曾與自己幾度交手。武功謀略,不可小視。卻還不至於大公無私的境地。早厭捲了朝堂上這種勾心鬥角,能重掌大軍葉雲自是不勝歡喜。無論其中有何圖謀。葉雲自問智計過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出乎意料之外。殿上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沒有人反對,似乎眾臣們都認可了葉雲出任元帥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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