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程序?生物氣流?怎麼聽起來像是科幻電影中的東西?」廖芯羽好奇地瞪大著她那雙漂亮的眼睛,盯著11號面無表情的臉左瞧右瞧,貌似想從中找出點與眾不同的東西,最後對11號呲牙扮了個鬼臉道:「我說,大叔,你面色枯黃,皮膚干皺,肯定是長期營養不良,最後導致神經錯亂,滿嘴儘是瞎扯,我才不信呢.」
11號依舊漠然和廖芯羽對視著,只是這次並未再開口,通過智能程序比對面前女孩的語氣和話語,最終得出對方並無惡意,卻也沒有合適的語言接口。
看到面前這塊木頭似的大叔對自己的話毫無反應,廖芯羽那兩條修長的柳眉猛然倒豎,雙手叉到小蠻腰上氣呼呼地道:「哼!你不理我算求老,我還不稀罕呢,我也不理你了。」說完就轉身像一隻蝴蝶般飛向別墅大廳的正門,只是在進門時又轉頭喊了一聲:「馬上要開飯了,餓了的話就趕緊進來。」這才轉身開門進房。
11號面色漠然,程序邏輯在體內再次莫明地運行起來,那種名為溫暖的東西變得大了一點。他身上流動的生物電流彷彿停頓了一瞬間,隨後又以稍快一點的度穿行了全身經脈一周,這才平復下來。
最後程序邏輯定下了判斷,這就是他在尋找的人類感情。於是11號選擇了執行小女孩進門前的要求,慢步向門口走去。
大廳中的圓形餐桌上已經被女傭們擺滿了美食,劉艷艷和廖芯羽早已坐在餐桌邊的高背皮椅上。劉艷艷的絲整潔的盤在腦後,一身白色職業套服讓她顯得極度的高貴典雅。
看到11號開門走了進來,劉艷艷那雙狹長的鳳眼微微彎了起來,坐在椅上對他微笑道:「吳先生這麼早就起床了,看你氣色比昨天好多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劉,過世的先生姓廖。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稱我為廖太太,這是小女廖芯羽。你的情況我也有一些瞭解,先請來這裡和我們一起就餐吧。」
她昨天已找人調查過11號的身份,這個名叫吳國林的男子現年26歲,是個孤兒。從小就在sz城孤兒院長大,長大後因為沒有本事,流落街頭以行乞為生。從調查來看,這名男子就算是落魄到現在這個樣子,也並未做過任何壞事,所以劉艷艷也就準備這幾天讓他在別墅中休養,也同意了女兒的請求再幫他在公司安排個打雜的活。
智能程序馬上比對劉艷艷的話語,從資料庫中羅列了各種回答語句,程序邏輯從中隨機選出了一條,於是11號就照著開口道:「那就多謝廖太太美意了,在下卻之不恭。」隨後走到餐桌邊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聽到這話劉艷艷面色愕然,正在大口喝著牛奶的廖芯羽「噗」一聲轉頭把嘴中還未下嚥的牛奶噴到地上,不停拍著小胸脯:「咳咳……」。隨後轉頭狠狠瞪著邊上的11號,滿臉敝得漲紅沒好氣地道:「我說大叔啊,你想嗆死我啊,這都啥年代了,還多謝廖太太美意,在下卻之不恭呢!真噁心,拜託,別這麼酸好不好?」
「……」11號歪頭看著廖芯羽那級萌人的可愛模樣,程序邏輯急運行著,卻並未再給出任何接對的語句,於是他只能選擇沉默。劉艷艷掩嘴笑道:「想不到吳先生也是個風趣之人呢,嘻嘻!這樣最好了,快點來吃飯吧。」
11號機械似的回答了一個字:「好!」然後雙眼掃了一遍滿桌的美食,智能程序馬上把所有食物的營養數據羅列出來,很快就給出了一份進食標準:牛奶一千零六克,麵包……
母女倆驚詫地看到11號取出一根火腿腸向空中一拋,也不抬頭看一眼就隨手用右手兩指捏起餐刀向空中連舞幾下,左手用餐叉隨意叉了個麵包直接拋進張大的嘴中,兩個腮膀子鼓動一下,脖子一長就嚥了下去。這時空中的那根火腿腸變成了大小均勻的火腿片,連成一條直線落下,11號頭一揚,張嘴盡數接入……
最後一小杯牛奶消失在11號嘴裡後,他停止了所有動作,面色漠然身形端正地坐在原位。母女倆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她們絕對相信這個名叫11號的男子進餐的時間一分鐘都沒用到,一大堆食物就消失了。
「……」劉艷艷極度無語,這傢伙的嘴是什麼做的?吃得那麼快。廖芯羽兩眼爍爍生光,一臉興奮地扔下餐具抓起11號的手左瞧左瞧,興奮地道:「哇塞,好厲害哦。大叔,你是不是學過雜技啊,那個把火腿腸拋起,然後在空中切成薄片的技術可不可以教我啊?」
11號面無表情,嘴中吐出兩個字道:「可以。」
「耶!」小女孩歡呼起來,劉艷艷從怔然中回過神來,拍開女兒抓著11號的小手呵斥道:「女孩子不可以這樣沒禮貌,沒大沒小的。吳先生不好意思啊,小女調皮得緊,不用理她的。」
11號冷冷地道:「拒絕,請求已被接受,我會幫她完成。」隨後轉頭對廖芯羽說道:「你的身體綜合素質過低,無法完成技能動作。我已幫你制定了一份訓練計劃,你隨時可以跟我進行這份訓練計劃。直到你綜合數值達標後,即可學習技能。」
母女倆面色古怪地看著11號,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傢伙像一個機器人。一張冷冰冰的臉沒有任何表情,戴著一副墨鏡看不到眼神,也就更加看不出有任何情緒的樣子。
「這個……」劉艷艷皺眉看了他一會兒,腦中回想著11號剛才進餐時的那些華麗動作和技巧,似乎挺厲害的樣子。她開始對11號有點好奇起來,這男子的資料普普通通,卻似乎又有著一些不同尋常的本事。也許讓女兒跟他學習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最後她點頭微笑道:「好吧,那就麻煩吳先生了。嗯,你傳授技術的費用是多少?」
11號面無表情地回答道:「要求已被接受,不需要任何酬金。」
「這樣啊。」劉艷艷想了想又說道:「好吧,如果吳先生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提出來,我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你的。」伸手看了看腕表,然後又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去公司處理一些事情,小女就拜託吳先生了。」
現在是七月初六,廖芯羽剛念完初一,正處於放假時期。劉艷艷也不想女兒在假期裡無所事事的到處亂跑,或者有事沒事就纏著自己外出遊玩。這個叫吳國林的男子從昨天的調查以及今天的行為來看,還算正派,就先讓他教女兒一些本事也好。
又叮囑了一下女兒好好跟著11號在家裡進行訓練,不要到處亂跑之類的話,然後出門坐上了那輛蘭基博尼。小王坐在車中的駕駛位子上遠遠看了一眼正和廖芯羽走出大廳的11號,點燃動機開車帶著劉艷艷駛出了別墅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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