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堂主走後,主事殿的幾人各懷心事悶坐著,誰也不說話.
良久,秦風站起身沖虛覺以及四堂長老施了一禮,剛要說話,卻見虛覺伸手揮了揮那寬大的僧袍,呵呵笑道:「我法華宗既贈你寒玉珠,便是將你視作最尊貴的客人。豐禾道勿需再多言,且去休憩。外面的風雨再大,老僧的這間寒舍還是扛得住的。」
秦風自然知道虛覺話中所指,又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宗主的好意豐禾心領了,只因東海之不日之內將有惡戰,小侄不得不歸去助戰。是以,還是不再多過叨擾,這便告辭了。」
秦風的一番話本也是真,他心中始終記掛的是匯同冷千樺剿滅血無形,只不過沒有將細節原本道出而已。虛覺原也不知秦風的行程安排,本打算多留他住些時日,可見秦風說的真切,便也沒有再挽留,只是問道:「哦?惡戰?可有法華宗能相助之處?」
秦風知道虛覺是要還他人情,便笑著搖了搖頭道:「大師好意小侄心領了,此戰如無意外,我方當完勝無疑。只是日後需要勞煩貴宗之處不勝細數,還望大師不要厭煩才是。」
虛覺哈哈大笑,在場的四堂長老也是紛紛露出笑容,他們都知道秦風是在給他們找台階下,對這個善意的、半真半假的說辭都報以一笑了之。
法華宗一事已了,秦風歸心似箭,和慧靈道別後便踏了歸途。虛覺不放心秦風獨自歸去,不顧秦風的婉拒,硬是派下十數名弟子護送,直至送出法華宗,又越過蜀山的勢力範圍才折身返回。
秦風操持真元力急向東飛行,腰際的那刻寒玉珠無時不刻地散著它獨有的清涼,那是一種沁入骨髓、融入魂魄的舒暢,只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清爽,便是連靈覺查觸的範圍也在不由間增大了不少。然而隨著靈覺的增長,秦風的眉頭卻再次緩緩皺了起來。
秦風極飛行的身形陡然停下,在空中靜止不動,來自天際的風不時撫過,吹起了欣長的衣衫與散在肩頭的長,襯他那美玉雕成一般俊朗清秀的五官,自遠處望去直如天界下凡的童子一般。
秦風就這樣定在空中一動不動,雙目似冥負手而立,彷彿在等待著什麼。他知道,該來的終究會來,躲也沒用。
不一會,自東、北、南三個方向各出現了三個黑點,看得出那些黑點行進的度極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能模糊地辨出人形。此等度必是修真一輩無疑,而放開西方,從東、北、南三個方向攔截秦風一人的,除了別有用心的蜀山,此刻只怕是不會再有第二人選了。
果不其然!三個方向共九人的攔截團隊出現在秦風面前時,秦風從其中看到了熟識之人——蜀山派丘堂主。
丘堂主依舊著著那身青灰色的道袍,一副不急不躁的表情,定定地裡在空中看著秦風。其餘同秦風年紀相若的八人見丘堂主沒有令也便靜止不動,由此看出此來九人中丘堂主便是主事。
秦風早已判斷出當下的情勢,開門見山地問道:「蜀山大派自古統領修真,論功法與行事皆為我修真一脈所仰視,今日緣何為了小子一人竟做下圍追堵截之事?」
丘堂主不溫不火地乾笑了兩聲,出聲道:「對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此舉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又有何不妥?」
「那,蜀山大派看中的究竟是自己的名節,還是那些關於小子身的傳聞?」
秦風直言不諱地將了丘堂主一軍。
丘堂主不愧久為蜀山堂主,談笑間便將矛頭又挑了回去:「閣下既已知曉我蜀山注重名節,緣何還要幾次三番冒認我門下?一人做事一人當,閣下還是同我們回去,將其中緣由講清,擇日向天下昭告,以清我門中清白。」
秦風冷冷一笑,在心中鄙視著天下大派的道貌岸然,問道:「我若是不從呢?」
「既然閣下執意不肯前往,那苦頭自然是要吃一些的!」
話音剛落,丘堂主身旁的八人便有了動作,像是早已演練了千百遍似地,不到一個呼吸間便將秦風團團圍住。雖說秦風也早有了準備,在看到蜀山八人結下的陣勢時還是不由吃了一驚——八個人,將秦風的四面八方圍了個嚴嚴實實。乍一看像是市井小民以多欺少的無賴打法,可自幼修習陣法的秦風卻顯然看出,身周這八人的站位相當精妙,暗含了八卦的步點。
自古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變八卦,由八卦折出一對八八六十四道的卦象,一為先天卦一為後天掛。那先天之卦早已在人間失傳,傳言只流傳於天界,此刻蜀山門下的八名弟子腳下所踩的八個卦點正是存於世間的後天八卦。即便如此,除非被困於陣中之人有著高出結陣者至少三成的功法,否則根本脫身不得。而此刻,拋開秦風與結陣的八名蜀山弟子功法之差不談,陣外還有一名履霜中期的堂主作著保險,看來這凌絕天下、連修佛第一宗法華宗都不放在眼裡的蜀山大派,為了秦風一人做下的手筆可真不小。
丘堂主笑著對秦風說道:「閣下出自陣道之家,料想也能看出些端倪,這便是我蜀山的八荒伏魔陣,你若以空冥期的修為能破得此陣脫身,我蜀山永生永世再不尋閣下半點麻煩。」
丘堂主言語之中透著萬分的自信,秦風哈哈一笑,不再言語,將真元蓄滿,同一時間取出了那柄心愛的極品靈器擎天,今日便是決定要以一人之力鬥一斗這蜀山名冠天下的八荒伏魔陣。
秦風並非以卵擊石的莽夫,強大的靈魂力量加靈覺的查探讓他知道,結陣的這八人都有著空冥前期至空冥後期不等進境,他自然明白自己能從陣中脫身的幾率幾乎為零。即便是萬中有一破了陣法,等著自己的還有一個履霜前期的堂主,看來今時今日想不同他們回蜀山也難。不過,既然是非去不可,秦風便又有了想法。
蜀山之心婦孺皆知,圖的便是他沒有家族勢力背景、圖的便是他身的符咒。既然他們要的東西還沒有得到,那麼自己的性命之憂便可以暫且放開不談。這是他第一次接觸蜀山,是他第一次面對天下第一大派的功法與陣法,不利用這個機會學習委實有些太暴殄天物了。
八名結陣的蜀山弟子見秦風出了兵刃,也各自召出長劍蓄起真元戒備著。由於不是性命相拼,秦風也懶得先下手,待這八人準備妥當才大喝一聲,操起擎天奔向了八人中進境最低的一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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