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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四節 封疆 文 / 恨天途

    畢政和藍須間戰鬥的凶險程度絲毫不遜於秦風,兩人時而變作人形手執兵刃鬥在一起、時而又化出本體兩相廝殺。畢政佔了修為高的光,可藍須因為身形龐大也一時間不落下風。看他們爭鬥的情景,只怕沒有十天半日很難真正分出個高下。

    畢政見到秦風前來助戰,知道黎尖已經落敗,大喜之下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藍須的修為本來就不如畢政,現在又加了一個和自己同樣修為的秦風,偷眼望去自己寸丁水府的妖兵已經所剩無幾,便在心中萌生了逃遁的念頭。畢竟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真要為了區區一個水府送了命,委實對不起自己這身千辛萬苦修來的道行。

    謀定而思動,藍須尋個機會突然變作了本體,一頭足足比銀甲巨蟹大上兩圈的藍須虎鯨便出現在秦風的眼前。不待畢政一同化為本體,虎鯨巨口一張吞起了身前的海水,頃刻間海中的一切都源源不斷地進入了他的口中,離他較近些的小妖們也沒有倖免於難。畢政和秦風沒有防備,立時被巨大的吸力牽引,身不由己地奔向了藍須鯨吞的巨口。

    秦風和畢政同樣都是空冥期的修為,藍須也不會傻到就這樣將他們二人吞入腹中,此等舉動無異於自殘。就在秦風二人即將被藍須汲入口中之時,這虎鯨卻突然將吸入口中的大量海水盡數噴出。這道反向的力量一經生出,海中頓時出現了無數或大或小的漩渦。秦風和來不及變身的畢政在這一來二去的力道中也不好受,只覺得滿身的肢體便要被兩相作用的力場所撕碎。

    畢政蓄滿妖元力,終於化出了自己的本體——一隻身形兩丈有餘的銀甲巨蟹,擋在了秦風身前,為他抵擋著滾滾而來的攻擊。巨蟹雖說比虎鯨小了兩圈,但在秦風看來已經十分巨大了,秦風就躲在巨蟹身後有了緩息的機會。

    卻說這化作本體的畢政也不好受,那虎鯨一吞一吐間將海水利用得異常精妙,饒是自己有著高於他的修為也一時半刻奈何不得。本來如藍須和黎尖這等魚形妖獸操控和使用水流的功法便要比畢政這等蝦蟹要高明許多。虎鯨一擊得手並不戀戰,迅調轉身形,巨尾一掃,龐大的身軀便迅地向前逃遁而去。

    藍須的兵刃,那柄蒲扇便是他巨大的尾鰭所化。變作本體後巨尾的力道尤顯強盛,逃遁時擺動的力道再次加諸於畢政和秦風身前的亂流之中,又是一波強大的衝擊。

    這是藍須早已計較好的逃生方式,如此雖不能傷到畢政和秦風,但二人終究要被困身於亂流中一時半刻,自己也便有了足夠逃遁的機會。畢竟若論起本體在海中的度,還是他們魚類妖獸要快上一程。

    可是,就在藍須眼見逃生有望的時候,卻突然感到自己再也難以向前游動一寸!來不及深究,微微調整身形,藍須便要轉向左側逃遁。可是,等待他的結果還是如此。掙扎間藍須現,一股看不到卻明顯感覺得到的力量,正在迅地向自己靠攏,最終將自己束縛到一動也不能動。

    藍須睜大恐懼的眼睛,他不相信自己的本體竟然會被困。便是玉蛟龍至此僅憑控水的能力,也不至將自己困得如此之緊。那邊巨蟹也是突然間感到紛亂的水流在頃刻間變得異常平靜,彷彿一匹倔強的野馬突然之間便被馴服一般。來不及深究,之間身旁青光一閃,卻是秦風已擎劍飛了上去。

    逃生無望、幻出人形的藍須在看到秦風微笑的臉龐時,才終於明白了黎尖的真正死因。沒有任何猶豫,心念運轉間將所有的妖元力斂入妖嬰,剛要動作卻被一柄巨大的蟹敖直直**了體內——畢政手裡握著藍須的妖嬰,哼哼笑道:「在老子面前自爆妖嬰同歸於盡?哼,你還嫩了點!」

    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結束,寸丁水府盡五十萬妖兵死傷大半,餘下的均願意投入廣力大王門下。不過畢政的廣力水府也著實是折了不少人手,僅戰死的妖兵便有二十餘萬,傷者更是不計其數。不過此次戰役總歸還是以廣力水府的完勝畫上了句號。

    簡單接手了寸丁水府後,一行人便走在了回去的路上。畢政仍在對剛才的戰鬥心有餘悸,對秦風說道:「豐老弟,方才倘不是你及時趕到,只怕老子還真要吃那兩個死鬼的虧了!」

    秦風笑了笑說道:「方纔見大軍戰局已定才趕上援助大王,的確是凶險之極。」

    畢政拍了拍秦風的肩膀,誇道:「宗門之秀果然名不虛傳,不想豐老弟一個修真之人竟然將修為同是空冥中期的修妖者擒殺,不簡單啊!」

    「哪裡哪裡,只是昔日在師門曾追隨師尊修習過幾手操控水流的功法,不想今日還真派上了用場,大王過獎了。」秦風輕描淡寫地帶過了自己修習水系功法的事。畢竟剛才那等高明的控水功法,不是隨便一個海中的修妖者便能做到的,更何況他這樣久居中土的修真者。他這樣說只是在給畢政解一個心疑。

    畢政此刻已經將秦風看作了日後可以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將領,想了想小聲對他說道:「日後再遇此情況,先來解了我的危難。」

    秦風點了點頭,回道:「屬下只是不願自家兄弟死傷太多,又見大王威猛,一時半刻並無敗跡,才領著兄弟們先行定下了戰局。大王所言極是,擒賊先擒王,屬下謹記在心!」

    畢政的意思很明顯,告訴秦風自己的命比那些可有可無的妖兵金貴許多,如果以後再出現這樣的情況,秦風要先確保自己的性命。可秦風的意思也很明顯,尤其是那一句「威猛」和「擒賊擒王」,更是給畢政的自私留足了面子,備好了台階可下。

    畢政微微愣了愣,又笑著拍了拍秦風的肩膀,有些不自然地走了。心中暗罵著秦風如所有修真之人一樣的迂腐、不開化。可是畢政不知道,雖然秦風剛才說話的聲音不大,身後還是有不少妖兵們都聽入了耳中。

    廣力水府的慶功宴上,秦風自然成為了主角。經過點評,此次戰役水府五十萬妖兵中戰死二十萬,其餘全部負傷。從寸丁水府接收傷兵十八萬餘,由此看來這場戰鬥廣力水府的兵力並沒有受什麼太大的損失,卻白白掙到了一處水府,也難怪畢政如此高興。

    但呂輕文的帳顯然算得比畢政要精細,負傷的妖兵經過調養繼續赴任自是不談,戰死的妖兵中有著三位大隊長和十餘位中隊長,更甚者,就連專職擔負畢政安保的司職也有兩人戰死。而自寸丁水府接收的那十八萬妖兵修為最高的不過元嬰中期,如此說來,這寸丁水府得來的代價委實有些大了。

    畢政顯然是被近期接二連三的勝利沖昏了頭腦,只顧數量上的均衡卻忘記了實力上的差距。此刻畢政微有醉意地和秦風聊著天,經過此戰,畢政看秦風已經是越看越順眼,除了那自骨子裡改不掉的修真之人的迂腐之氣,這羅剎女的妹夫倒真是一個可用之才。

    「豐兄弟,自明日起你便提升為大隊長,轄管十個中隊、千個小隊,手中掌控二十萬的軍權,如何?」

    畢政剛剛聽到呂輕文稟報的戰果也是微微吃驚,不想寸丁一戰竟然折損了自己的這麼多將領。不過在海中征戰便如同家常便飯,打仗死人是常有的事,只要再尋得有能力之人接替便是了。而這些年來的征戰也著實為畢政謀下了不小的甜頭。不談洞府單論兵力,便已由最初的十萬妖兵暴漲為二百萬之眾。這也是為何秦風一個大隊長便可擁有二十萬萬軍權的緣故所在。

    秦風經過三年的考察,並無什麼齷齪的行為,今日一戰秦風的表現有目共睹,又於畢政有著救命之恩,提他一個大隊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秦風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雙手抱拳恭敬地領命:「謝大王抬愛,屬下定肝腦塗地、赴湯蹈火再所不辭!」秦風很明白目前的情勢,能得到大隊長這個職位,證明畢政已經拿他當自己人看待了,畢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夠擁有廣力水府五萬擁兵權的。

    畢政瞇起雙眼點了點頭,顯然,他對秦風這樣恭敬的態度很是受用。

    「大王如此看重屬下,屬下願將昔日在師門所學的控水功法盡數教與兄弟們,也好在日後的征戰中為我水府再創新功!」

    秦風煞有介事地說道。

    畢政剛剛瞇起的眼睛陡然間睜大,秦風控水的功法自己是親眼得見的,如果自己和水府的兵士們都修習了這等高深的功法,在這有著無窮無盡海水的東海之中,只怕再征戰幾年,連玉蛟龍都可以不放在眼裡了。畢政從來不介意在下人面前顯露自己的野心,也許這也是妖族的根性使然吧。

    「豐兄弟的控水功法的確高深的緊,我等倘真能有幸修習,當真是如虎添翼,屆時這東海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秦風原本也想保留實力,盡力不使用「申符」中水之力量的功法。可無奈和黎尖與藍須的一戰凶險之極,不由得他不使出來。眼下即已被人得知,秦風便改動了原有的計劃,順風轉舵地賣起了甜頭。當然,秦風也不會傻到將水系功法完全教給畢政,另外,只依照《十二符冊》上的功法修習,沒有符咒之上獨有的靈韻和法門,也僅能算是修習了水系功法的皮毛而已。按照秦風的推算,在他們修習初窺門徑的時候,自己等待的時機便會到來了。

    秦風沒有再回答畢政,拋出這枚橄欖枝後,不經意間將目光掃向了殿上的一人。此人姓黃名炆敥,是秦風任職小隊長時的一名隊員。隨著幾十場戰役打下來,一來此人表現出眾,二來也是由於傷亡過甚的緣故,已經在秦風升任中隊長後擔任了原來小隊的隊長。屬於最早追隨秦風的一批人。

    黃炆敥讀懂了秦風眼中的意思,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沖畢政行了一禮,操著明顯因為醉酒而不甚伶俐的口舌言道:「大王,豐大人修為高深人又仗義,我們不少兄弟都受過他的照顧。今日豐大人與大王並肩作戰連誅兩名空冥期高手,更讓我們這些兄弟心服口服。您封豐大人一個大隊長,是不是有些太過屈才了?」

    此話一出,殿上頓時出現了混亂,數不清的妖兵三五成群地交頭接耳,討論著秦風。秦風此時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著什麼,沉默的表情中透著一絲自信,彷彿他早已將一切算入心中。

    少時

    「讓豐大人做洞主……讓豐大人做洞主……」

    最早傳出的叫嚷,都來自於秦風以前帶過的隊伍。隨後傳來的聲音,來自今日早些時候,戰勝回來的路上聽到秦風與畢政談話的那些妖兵。到後來,整座水府的小妖們都跟著嚷了起來。隨著呼聲越來越高,畢政忙和呂輕文交換了一下眼神。見到呂輕文點了點頭,畢政清了清嗓子,將越來越燥的聲音壓了下去,說道:「黃隊長說得有道理!豐兄弟這樣的人才任職於大隊長的確有些屈才,既然今日奪寸丁水府豐兄弟是居功至偉,那從明日起,豐兄弟便是這寸丁水府的洞主了!」

    一片歡呼聲中,秦風恭敬地再次施禮拜謝。沒有人注意到他臉上浮現出的是勝利的笑容。更沒有人注意到,剛才搖搖晃晃說著醉話的黃炆敥,此刻沒有一絲醉態的臉上也湧起了會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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