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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四節 慧靈 文 / 恨天途

    拜別了師尊和師伯,秦風記掛著始終縈繞在心頭的父親和若水,方向不變,一展正東朝著穆地所說的修真之地趕去。由於學習了操控靈器飛行的功法,秦風不時施展著真元力飛行。時光的消耗加上秦風的聰穎,不出幾日秦風已經能夠熟練地駕馭著靈器在天地間自由翱翔。

    青天白日間,一道瀟灑的身影徜徉在炫藍的天幕之下。由於紫金小劍委實太過短小,秦風終於還是將腳下踩踏的靈器換成了孫少昌的長劍。秦風立於長劍之上,早已沒有了初飛的謹慎和膽怯,此刻的秦風一臉輕鬆和陶醉地穿梭於一朵朵白雲之間——世事的變遷真的不是人力所能及,想當年為了呼吸吐納而費盡周折的秦風又怎能想到,幾年後的自己已經擁有了遠父親的修為,甚至可以御劍飛行。念及兒時的種種,秦風一時間心緒萬千、唏噓不已。

    秦風的修為終究還只是元嬰前期,即使學會了御劍飛行,還是無法像高人前輩一樣凌絕雲天之上。他飛的不高也不快,礙於凡俗世人,只在荒無人煙之地飛行,遇到有人聚居的地方便步行。這樣一來雖然腳程慢下了不少,卻也令秦風在這一路上見識了許多風土人情。

    秦風就這樣白天趕路夜晚修習,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只記得那唯一一個指引他的方向,只感覺越向東行,城池與城池、村落與村落間的距離越長。

    這一日,秦風遠遠看到村落的標誌便要降下雲頭步行通過,突然間靈識查探到兩股類似真元的力量正在揪鬥,那兩股力量,一股純正博大、另一股妖異綿長。

    莫非這裡有妖族作祟?

    反正必定要經過,秦風便盡力斂著氣息在城中尋找著這兩股真元的方位。

    村裡的人不算少,這個村莊在秦風一路上經過的村落裡算是大的了。由於遙遠的地域差別,村民顯然對他這個「奇裝異服」的外來者存著莫大的敵意。不過,即便秦風刻意收斂著氣息,還是在無意間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修真者的氣魄,加上他眉宇間朗俊的英氣,終究還是沒有一個人敢貿然上來盤問和查探。不過雖然村民都是些凡夫俗子,卻知道來的人至少不是邪魔歪道。

    秦風一路上遇到這樣的情況也不在少數,況且他一直將心思放在那兩股疑似真元的力量上,對於村民的反應也沒太過在意。終於,在離開村落大概十里的地方,秦風感到力量的波動越來越清晰和強烈,憑著元嬰前期的靈識,秦風知道這一正一邪兩人已經不遠了,於是便放慢了腳步提高了警惕。

    又行了大概兩里路,秦風隱約看到遠處一個和尚正在一個山洞前盤膝打坐。走近一看,這和尚和自己一般的年紀,長得極是清秀。一柄金黃色的錫杖插在身邊的土中,一襲艷紅袈裟裹在身上,再加上這和尚慈眉善目、清秀靈動,令人一眼望去直如活佛轉世一般,端的一副好賣相。

    那和尚此刻正盤膝打坐詠誦經文,那些經文經和尚誦出登時化作了震耳欲聾的巨響,一個字一個字地衝擊著對面的一個不算大的山洞。經文雖然震耳欲聾,在秦風聽來卻沒有一絲聒噪,反而逐字逐句地震動著秦風的心魄。那一刻,秦風只覺得心緒和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朗,他明白眼前的和尚一定是位有著高深修為的佛門行者。

    秦風沒有打擾和尚誦經,安靜地立在一旁聆聽著、觀看著。和尚的經文顯然已經誦到了最關鍵之處,只見他突然之間加快了詠誦的度,週身上下瀰漫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艷紅的袈裟襯著淡淡的金暈一同裹在和尚的身周,配上那極是端正的五官,從秦風的角度望去這和尚直如在世的活佛一般。

    秦風心裡暗暗地想道,這和尚假使還了俗也定是位出類拔萃的人中龍鳳。秦風這樣想著,趁著和尚無暇分心暗暗探出真元力試圖查探和尚的修為,卻被一股純正的力道緩緩推租了回來。秦風注意到,經和尚誦出的經文,一出口便盡數化作了一個個佛家真言「卍」字,衝擊著對面辨不清是非的山洞。既然外面的是佛家正道,洞裡的不消說自然便是那股妖異真元的所在了。

    過了片刻,和尚誦完了經,以寬大的僧袍衣袖沾拭著額間細密的汗水。起身對秦風行了一個標準的佛家禮,言道:「小僧技末難堪,讓施主見笑了。」

    秦風忙以道家禮還上,說道:「妖洞內有強大的禁制守護,高僧盡不必如此過謙!」

    和尚謙和地笑了笑,秦風感到便是在這一笑間也足以令人心平氣和,看來這和尚佛家的修為當真不淺。和尚聽到秦風的話點了點頭:「施主好修為,竟也查探到這妖洞中的禁制。小僧在此誦了百遍經文,也只是將其淡化,若要破除卻是還要些時日。」

    秦風問道:「既能設下如此禁制,那洞內妖異實力必然不低。高僧一人在此,便是破了禁制又有幾分把握?」

    秦風的話一針見血,卻把和尚說笑了:「施主好眼力!佛語有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妖異為禍人間,便是捨生取義也當螳臂當車。」說完和尚又笑了笑接著說道:「況且這洞內的妖異只是一隻金丹中期的三尾妖狐,貧僧不才一人對付它還是有信心的。只是這洞口的禁制太過堅固,一時半刻還是破它不得。」

    秦風聞言施上一記道家正禮,言道:「自古佛、道雖各為修行,卻始終固守正道不棄。在下願助高僧破開禁制同誅妖異以正乾坤!」

    和尚還沒說話卻從妖洞中傳來一聲尖細的男聲,那聲音竟和帝國都城皇帝身邊的太監有些相似:「一個賊禿子一個牛鼻子,你們今天將老子逼進洞中,讓老子大哥知道了,你們誰也跑不了!」

    二人當下無語,一股博大的佛家真元、一股凌厲的道家真元齊齊轟擊在妖洞洞口的禁制之上,一時間依山而築的妖洞竟牽連著整座山都晃動起來。兩袋煙的功夫過後,隨著一聲巨響,那道強大的禁制終於在秦風和和尚的合力攻擊下被瓦解。而就在巨響過後、滿山的碎石紛紛砸落的同時,洞內飛快地竄出一隻三隻尾巴的火紅色狐狸。出洞的火狐背對著秦風二人,三根尾巴齊齊朝天放出了一股股濃濃的煙霧。

    「屏息!」和尚只來得及提醒秦風這兩個字,那一團團帶著腥濃惡臭的煙霧便已至身前。秦風自然知道這是狐類逃命的伎倆,忙屏住呼吸腳踏飛劍凌起了身形,與此同時辨出了三尾火狐的逃遁方向,一柄紫金色的短劍在真元力的操控下帶著破風之聲襲向了飛奔的狐狸。比紫金短劍晚上半刻,一隻閃著古樸色彩的缽盂也緊隨其後的罩向了妖狐。

    元嬰前期對上金丹中期,結果可想而知。妖狐沒逃出多遠便被紫金短劍定在了地上,那缽盂在妖狐正上方底朝天口朝下的放出道道和缽身同樣古樸的光暈,片刻間便將其收入缽內。

    戰鬥結束,和尚一手托缽盂一手對秦風行禮道:「此次除妖多謝施主施以援手,卻不知施主如何稱呼、於何處修行?」

    秦風雖然對眼前這和尚不怎麼討厭,卻為了日後方便還是繼續扯著他的彌天大謊:「在下豐禾,師尊是海外一無門無派的散修。應師命至中土歷練,此去正是要回去。不知大師怎樣稱呼?」

    秦風心想估計日後也不大可能再遇到這和尚,便又開始了信口胡謅。可是胡謅也要有胡謅的邏輯,一來他不想用真名,畢竟自己手裡的符咒足以造成君子無罪懷璧有罪的局面;二來他不能透漏師門,聽者無意難保復聽者也無意。是以便編出了無門無派的謊話。

    觀這和尚的修為便知他定是名門子弟,自己若要是再搬出蜀山來,恐有穿幫之險。而海外散修的師尊聽起來也確實牛氣,畢竟能在海外站住腳跟還收徒弟的修真者,對中土的這些修真者有一定的震懾力。而自己這一路向東尋找穆地所說的修真福地,福地在東、聖峰島也在東,這謊話也的確是說得過去。

    和尚聽到秦風是出師門歷練,一時也來了精神,有些驚喜地道:「原來如此,貧僧空雲山法門寺慧字輩弟子,法號慧靈。此次下山也是應了師命來歷練的。行至此間現妖異為禍人世便動了手。」

    說完慧靈遞給秦風一顆金丹,看著秦風不解的眼神笑著說道:「那妖狐斃命於豐施主的靈器之下,它的金丹自然歸你所有。貧僧只消拿了妖狐的原身回師門赴命即可。」

    掌握了真火技能的秦風知道以真火鍛燒金丹,提純後可迅提升體內真元,便沒有拒絕慧靈的好意,笑了笑便收下了。慧靈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我答應村子裡的人天黑之前定滅妖狐的。別讓他們擔心,我們去給他們報喜吧。」

    秦風正要推脫告辭,卻在此時從遠處傳來敲鑼打鼓的喧嚷之聲,卻是方纔那個村落的村民們來迎慧靈了。秦風無意間幫忙得了一顆中期進境的金丹本已相當滿足,可無奈如何推脫也無濟於事,終於架不住村民們的誠摯相邀,隨著慧靈一同又回到了村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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