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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八節 始末(一) 文 / 恨天途

    余萬成告訴秦風,這符咒共分十二枚不知自何時起,傳言天地間散落著十二塊先天符咒,以生肖為序分別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符,秦風手中的這枚繪著駿馬的應當是馬符咒,對應上生肖也便是「午符」。

    十二附中以子符為,各符皆有不同妙用與功效。排在前面的牛、虎、兔、龍對應的生肖名稱「丑符」、「寅符」、「卯符」和「辰符」分別掌控著風、雨、雷、電四種天之力量;而排在後面的馬、羊、猴、雞、狗對應的生肖名稱「午符」、「未符」、「申符」、「酉符」和「戌符」則分別掌控著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之力。中間的蛇符也便是「巳符」,掌控著度的神奇功效;末尾的豬符也便是「亥符」代表無匹的力量。

    而十二生肖中排名第一的老鼠,「子符」卻是沒有人知道它的功效。不過自有了十二符後便有傳言「子符現,天機斷」的說法。想必是這十二符中的符。

    雖然集齊十二符咒自可無量無劫白日飛昇的傳言不知真偽,但至少得到每一枚符咒便代表著得到了一種無上的力量。通過特有的功法修煉,一旦成功,在修真界便可以算是無敵的存在了。

    「可是,比如這塊符咒,既然是『午符』,代表著金的力量,可是修煉功法又在哪裡呢?」秦風也被余萬成說的有些動心,趕忙問道。

    余萬成正講得繪聲繪色,被秦風一問登時便萎了下來,不要意思地笑了笑:「呵呵,這等寶貝,老兄卻是不知了。」

    秦風失望之餘理了理頭緒,問出了一個蓄謀已久的問題:「余師兄真是好博古通今的好學問!想我蜀山那麼大的門派竟沒有人知道此等符咒的由來和功效,真是汗顏啊。」

    余萬成謙虛著:「哪裡哪裡,其實為兄也是碰巧了聽一個前輩高人講出來的。」

    「哦?卻是不知是哪位高人啊?莫不成是我們朝中那位神秘的客卿軒轅前輩?」秦風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

    余萬成得見寶物,又被秦風誇得天花亂墜,心下一高興便順口說了出來:「咦,兄弟可真是料事如神啊。這要是說起來,還和兩年前遁甲宗的滅宗一事有著密切的關聯呢。」

    秦風心中一緊,暗自握緊了手中的符咒來緩解自己的緊張。即便如他那般臨危不亂,在隱忍了這麼久才得到遁甲宗的消息,也禁不住緊張和激動。余萬成四下望了望環境,確認無人後,小聲對秦風道明瞭遁甲宗一夜之間沒滅宗的真相……

    兩年前一個極尋常夜晚,沒有人會想得到就將決定兩個門派今後的命運。

    蒙城奇升閣,年已十七的奇若水早已安然入睡,渾然不知父母正在客堂商議著她的終身大事。而此時此刻,奇四海和妻子尹雪兒正在為倔強任性的奇若水愁,也是不知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厄運等待著他們。

    「海哥,若水這個丫頭已經一十有七卻仍待字閨中,咱們也托人說親,那說媒的也有不少找到咱們家,可這丫頭連個口也不吐,她究竟是什麼意思呀?」尹雪兒顯然是在為自己的女兒奇若水的婚事著愁。

    奇四海和尹雪兒只有這一個女兒,平日裡也是驕縱溺愛了些,到現在卻真的拿她沒了辦法。奇四海歎下一口氣,有些調侃地輕輕地問道:「你這做母親的,當真不知她的心事?」

    尹雪兒搖了搖頭便是確實不知,奇四海苦笑了一下說道:「女大不中留,咱們的丫頭心裡早已有人了!」

    尹雪兒彷彿恍然大悟地說道:「我說怎麼提親這事只是我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你和若水丫頭都不冷不熱的。原來你早知道她的事了,那究竟是哪家的公子啊?人品相貌如何?家境又如何?」

    奇四海又是苦苦笑了笑,才說道:「若水她心中的那個人,始終就沒有變過。」

    「你是說,她還在惦著遁甲宗的那個秦風?」尹雪兒顯然有些不相信:「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怎麼可能?」

    奇四海也是有些煩躁,不願再為此事多說什麼:「知女莫如父,你若不信,便去問你的寶貝你女兒好了。」

    旋即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補充道:「不過,你不一定能問得出,這個丫頭的心思很深的。」

    尹雪兒可沒有顧及丈夫的情緒不佳,女兒的終身大事早已令她寢食難安,如今終於瞭解了內幕,又怎會輕易放棄?可她剛要再說什麼,突然間看到奇四海警覺地皺起了眉頭。

    「海哥,你怎麼?」尹雪兒沒有奇四海的修為高,明顯沒有感到什麼異樣。但他看到丈夫如臨大敵的情形,也不由地揪起心來。畢竟覬覦他們家典藏的無恥之徒太多了。

    奇四海的確是感到了強大的真元在靠近,目標正是自己的閣中所在,而且,強大的真元並不止一個。於是趕忙對妻子說:「今晚也許是個不眠之夜,你且先去若水的房中暫避吧。」

    尹雪兒修行於清風派的一個旁支小門派,原就沒有什麼高深的功法,再加嫁與奇四海後離開了師門一心扶持夫君,也放下了修行。此情此景的確是幫不上什麼忙,若是真的打鬥起來奇四海反而要分心照顧她,是以也沒有在說什麼,便上了二層奇若水的閨房。

    奇四海獨自坐在客堂之上品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既然都來了,為何不現身一見?朋友如此修為,莫不成也甘作那樑上君子?」

    話音剛落,一陣陰冷地大笑傳來,客堂的門一左一右豁然打開,一行**人66續續地走了進來。為的一人身著一襲緊身黑衣,方頭闊面皮膚黝黑,身形雖算不上高大,可冷峻的表情和雙目間的威勢卻無疑表明,此人正是這群人的領。

    奇四海始終背對著黑衣人幾個人,連頭也沒回,開口問道:「幾位朋友深夜到此,不知有什麼對我這小門小派賜教的?」

    黑衣人沒有說話,卻是他身後的一個兄弟開了口:「實不相瞞,我兄弟是南海血谷血無形門下,久聞奇升閣藏盡天下典籍,兄弟們久不至中土,如今難得有機會來一趟,卻是無論如何也不願錯過這次瞻仰的機會。」

    奇四海依舊沒有轉過身,這樣的情形他這一輩子不知遇到多少回了。還在他未曾擔任閣主之時,便常有人操著各種各樣的理由到閣中或巧取或豪奪。偏偏自家功法微末,對於那些恃強凌弱的歹人毫無辦法,最終也便是被人家奪去了事。不過好在這些人都是身帶修為之人,只要目的達到是不會再行傷人的。是以這麼多年來,奇升閣雖時常被人光顧,卻是也暫時沒有滅頂之災。

    可話說話來,便是泥菩薩也有著三分土性,長此以往奇四海如何能不惱怒?可誰讓自己技不如人呢?所以他才會對聯姻一事如此熱衷,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好不容易看上了遁甲宗這支潛力股,到頭來卻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也許唯有女兒心中那份始終未改的惦念才提醒著自己曾經做過那麼一場揚眉吐氣、光耀門庭的春秋大夢吧。

    為的黑衣人見奇四海始終沒有動作,終於開了口:「奇閣主不說話,是代表默認了?」

    其實奇四海也在暗暗驚訝,昔日銷聲匿跡的魔道怎會如此明目張膽地再次踏入中土?但這些顯然不是他該想、也不是他能想得通的,眼下來了這麼多殺人不眨眼的魔道眾人,每一個的修為都在自己之上,抵抗還有什麼作用?只能冷冷地問道:「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卻是不知朋友想要找哪一類的典籍?」

    「好!既然奇閣主是個爽快人,那在下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們谷主想要一本『十二符傳』,應當就在您這閣中,不知閣主肯不肯捨愛?我們觀完即刻送回!」

    所有來奇升閣搶書的人都是這麼說的——觀完即刻送回。絕本珍藏的典籍,是看完送回來就完事的麼?給人看過之後還算得上是絕世珍藏嗎?真是漏洞百出的承諾。可是,為了保全祖上傳下的基業,奇四海又不得不如此做。那些人看完之後也的確會如約奉還,奇四海也僅僅是在維持一個閣中藏書不減的承諾吧。至於尊嚴,怕是早已如遁甲宗失蹤的秦風一般,不知身在何處了。

    但此刻奇四海想的並不是這些,那本十二符傳自己也曾看過,也被其中那神乎其神的講述所吸引。曾幾何時,他甚至還幻想過自己集齊了書中所講的十二枚符咒,練下天下無敵的功法,自此將奇升閣揚光大。可是,那書中雖然有各種符咒的修煉方法,卻沒有註明該如何尋找。

    現在魔道中人敢冒著被正道追殺的危險踏上中土,還指名點姓地要這本書,莫不是符咒一事有了什麼眉目?於是奇四海思量再三試探著問道:「書是在閣中,在下有一事不明,貴谷谷主難道得到了傳說中的符咒?」

    黑衣人嘿嘿一笑說道:「谷主只下令尋書,其餘的事情不歸我們兄弟管,此事確實不能告知閣主了。」

    如此之多強大的敵人面前,奇四海沒有一絲商討的份量,此刻他只想盡快打走這些瘟神,於是便道:「諸位稍等,在去去便來。」

    豈料黑衣人伸手攔下了奇四海:「不敢勞煩閣主,您告知我們書藏何處,我們自己去取吧。」

    奇四海雖然見慣了到閣中搶書的奸歹之輩,卻終究還是沒和魔道中人打過交道,生怕他們走出什麼出格的事來,還是出血保平安吧。於是便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十二符傳所藏的位置。

    不多時,黑衣人一眾兄弟歸來,向奇四海致謝:「多謝閣主慷慨贈書,只因南海路途遙遠,一年之內我們必定親自上門原樣奉還!」

    奇四海剛要開口送客,最早和他說話的那個人湊到黑衣人的耳邊說:「大哥,咱們此次出來等於又沒將谷主交代的事辦成。這閣子中儘是些好書,我們不如盡數帶了回去,興許谷主一時高興會從輕落也說不定。」

    那人雖是湊到黑衣人耳邊說話,卻也並未如何掩蓋,很明顯便是根本沒有將奇四海放在眼裡的意思。以奇四海的修為,在一間算不得多大的屋子裡還是聽清了那人說話的意思,驚訝之餘氣氛地道:「果真是魔道中人,我好心贈你們絕本珍藏,你們卻還在打我閣中藏書的主意。士可殺不可辱,你們休要欺人太甚!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得不到!」

    黑衣人的臉色閃爍不定,明顯是在對剛才他那位進言的兄弟的話進行著考量。那黑衣人不消說自然便是軒轅亡了,的確,此次血無形命他們先去饒光山玉劍宗尋找孫少昌藏下的那枚「午符」,然後再到遁甲宗搶奪宗內保存的一枚「亥符」。可他們搜遍了饒光山卻一無所獲,偏偏又在僕勾山下遇到了古怪的秦風。被他杜撰而出的門派和師尊嚇得逃之夭夭。眼看「午符」無望,只得先行趕至古唐帝國找尋另一枚符咒。

    有兄弟進言,昔日曾聽聞古唐帝國奇升閣藏盡天下典籍,不知有沒有專門關於符咒的書。倘是真有,那便先行奪了來獻給谷主,只望谷主可以從輕落辦事不利之過。剛才軒轅亡說得那麼肯定,其實也只是在試探而已,畢竟他們不知道世間到底有沒有關於符咒的那本傳書。

    而眼下,他的兄弟又獻計將他奇升一閣的典藏盡數帶回血谷,如此一來也的確是可以再為自己增加些免責的砝碼,是以一時之間也有些動心。

    主意打定,軒轅亡看著眼前這個只有金丹前期修為的可憐的閣主,冷冷地笑道:「你信不信有時候魚死了,網是不會破的?」

    此言一出,軒轅亡手下的弟兄都明白了老大的心思,即可便要動手。奇四海也不愧久為一閣之主,雖明知此戰無異於以卵擊石,卻依舊大義凜然道:「如此,那便讓奇某人見識見識諸位血谷高人的手段吧。」

    再不需要多餘的話,軒轅亡一眾人顯然根本就沒想再給奇升閣留下活口,一時間真元力的鼓蕩之間便將全力迎敵的奇四海壓迫得難以支持。下一刻,也許這世間便再沒了奇升一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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