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終於突破和合到達了金丹前期,代表著他從此真正踏入修真一途。enxuemi。雖然這只是一個層次的上升,卻偏偏在這一層之內卻蘊含著道之小者與道之大者的根本性和絕對性差距。築基、靈虛、和合三期,一些略通修習之道的凡人勤加修煉也可達到,卻往往止於此境。而一旦邁上金丹期,身體之中曾汲取的天地靈氣會於丹田之內結成金丹並轉化為力量,修真之人稱這種力量為真元力。
秦風自然知道登上金丹期是個什麼樣的概念,那便意味著他的生命可以得到極大程度的延長。雖然依舊跳不出生死循環,但是他已經可以和父親一樣擁有著足夠的時間繼續修煉以提升進境,從而真正達成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的最終目的。
可是秦風依舊想不通,以前修煉,由天地間汲取的靈氣經由丹田後都盡數散在了四肢百骸之中,也便是說,他的丹田之中根本就是沒有絲毫靈氣可言的。可那顆結成的金丹為何還會出現在空無一物的丹田之中?想不通索性不想,既來之則安之,不管怎麼樣,自己還不是一樣修到了無數人難以企及的金丹期進境?
秦風金丹已結,已經擁有了最初始的真元力可以操控,按說此時的他已經擁有了足夠的能力走出這個洞**,攀上頂峰了。但是,畢竟身邊還有著一個只有靈虛期修為的莫言,出於保險起見,秦風還是決定暫且繼續修煉,等待自己或莫言再有所突破後,再議此事。
一個人做事,只有目標是遠遠不夠的,至少還要讓他看到希望的所在。此時的秦風便是這樣,嘗到了甜頭的他更加開始了夜以繼日的瘋狂修煉,而一旁的莫言彷彿也被秦風的成功所感染,於是二人白日練體、夜間習魂,一時間並不算寬大的洞**整日都沸騰到了極致。穆地還好些,只是有些苦了向來木訥喜靜的穆天。
山中無歲月,崖壁間的籐蔓悄悄由蒼翠變青黃、再由青黃變蒼翠,整整兩年的時間就在就在穆氏兄弟的悉心調教和秦莫二人的瘋狂修習下度過了。
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午後,陽光懶懶地照在崖壁間的洞**中,一個身形消瘦的年輕人站在洞邊負手而立,像是在欣賞微風撩動閒雲的景色,又像是在想著什麼心事。這個年輕人蠶眉星目、秀鼻薄唇,只仿似將世間最美的五官拼成了一張臉孔,俊逸的面龐之上透著逼人的靈氣與勃的英氣。一襲並不太合身的淺灰色長衫穿在他的身上顯然小了那麼一號,捉襟見肘間顯得那麼的不自然。
這個年輕人長身而立在洞邊已經很久了,金黃色的陽光灑在他俊逸的面龐之上令他有些淡淡的暖意,不由微微閉起了眼睛。只是,那淺淺皺起的眉頭卻洩露著他仍未釋懷的心事。
「風哥,外面風大,當心著涼啊!」
年輕人聽到熟悉的呼喚,那淺淺的愁容登時散去,化作了比陽光更燦爛的微笑。說話的是一位極美麗的妙齡女子,說著話抬手將垂落在鬢邊的碎別於耳後,露出的是一張無懈可擊的臉龐,清秀舒展的眉毛、光波流轉的雙眸、靈動挺立的鼻翼、油潤嬌艷的紅唇,這些美到極點的五官同時嵌於白璧無瑕的臉龐,破敗不堪的乞丐服竟也被她演繹的美奐美輪。舉手投足間衣衫難以遮體,洩露了那曼妙的身形和凝脂一般肌膚。真個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妙齡女子自是桑莫言不假,兩年的修煉令她突破和合達到了金丹前期的進境,不用說秦風幫忙,便是自己也足以輕而易舉地攀上懸崖的頂峰了。兩年的時間,已經將莫言完全出落成一個標緻的美少女,先前的刁蠻任性少了,取而代之的是穩重與睿智。
年輕人是誰自不消說了。兩年來,秦風從沒有停止過瘋狂地修煉,而老天也在兌現著他『付出終有回報』的諾言。自從在古宋國那座不知名的小山包破繭之後,困擾了他十八年的「無用功」再也沒有出現。兩年的時間,秦風已經長成了一個標準的美少年,身上那件小上一號的長衫便是最好的例證。此時的秦風,眉宇間早已被帥氣與英氣佔據,哪裡還尋得到當年的稚氣?
此時的秦風剛剛突破金丹中期到達了金丹後期的進境,他和莫言不知道修煉一途的諸多定律講究,可穆天穆地卻是著實被他如此之快的進境嚇到了。有誰能在兩年的時間裡由和合期進境到金丹後期?便是由築基期進境到和合期怕沒有三五八年也是達不到的。
按說照此驚人的進境度,秦風只要靜心在這不問世事的洞中繼續按照功法修習,幾年之後必當身為人中之龍、驚人不休。但是,遠方闊別四載的家鄉無時不刻不在魂縈夢牽中向他招手,爹爹娘親、遁甲宗、奇若水,任何一個他都放之不下。所以,歸心似箭的他還是決定要辭別兩位恩師,踏上歸鄉的路程。
「風哥,你最近好像是總藏著心事站在這裡,到底怎麼了?修煉遇到瓶頸了麼?」
莫言見秦風不語,拉著他的袖口問道。
秦風淺淺一笑,歎了口氣問道:「言兒,你可願與我同回遁甲宗?」
莫言聽到秦風的問話,清麗的俏臉先是愁眉不展,續而又喜憂各半。她憂的是兩年來,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她已經很久沒有想過其他的事情。秦風最近總是一個人站在洞口出神,看來是想家了。別人出門在外再久,終究有家可歸、有人可想,而自己,卻早已是孤苦伶仃了。
喜的是秦風讓自己隨他回去,不論是出於兩年前幫自己重整華陽宗的承諾還是其他因由,至少證明他不討厭自己;而愁的卻是秦風心裡那個從未曾見過的女孩,那兩隻始終被秦風珍藏的簪釵如同兩根尖尖的利刺,每當她想起便刺得她心神不寧。
秦風見莫言沒有回答,以為她在猶豫,又開口道:「二位師尊是對我們很好,可我們也不可能在這裡待上一生一世。兩年前我便急著趕回遁甲宗,陰差陽錯間卻又是耽擱了如此之久,況且你還有血海深仇在身。你已突破到金丹前期,而我也到達了金丹後期,我覺得,我們該走了。」
莫言沒有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秦風。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當離別真的近在眼前,一如沉穩冷靜的秦風也難免心緒萬千。畢竟要離別的是對自己有著教授之恩的師尊,從另外一層意義上說,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穆天穆地對他們坐視不理,憑他和莫言那是的微末修為想要逃出生天簡直無異於癡人說夢。
「師尊……」
秦風和莫言雙雙跪在地上,只叫出兩個字便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穆地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一時間心緒難平:「好徒兒,這又不是生離死別?我和你師伯在此修散仙只是個時間問題,我們一定還有相見之時。你回去後切記勤於修習,我同你師伯一旦功成出關,自當去遁甲宗尋你便是。」
穆天雖沒有將秦風收入門下,這些年卻是早將秦風和莫言視如座下,離別在即,經年寵辱不驚的心驀的竟顫了一下:「風兒,你的資質和靈性是我從未見過的,他日必不是池中之物。只是你既入我穆氏門下則必遵我穆氏門規,不管你日後成就如何,切記匡扶正義。倘被我和你師尊知曉了你做出有何為正道不齒有辱門規的事來,當心我親手清理門戶!」
秦風重重地磕著頭:「徒兒謹記!」
穆天點了點頭,看了看穆地接著說道:「為師尊和師伯的作了許久,竟沒給過徒兒一件像樣的見面禮,這傳出去可是要讓人笑掉大牙的。無奈我同你師伯肉身已毀,沒什麼可送的,你便取了我們的兵刃用吧」
秦風正要說什麼,穆地說道:「叫你拿你便拿吧,我和師兄肉身盡毀,便是修成散仙原來的兵刃也不趁手了,你習練的我們二人的功法,用著應當順手。」說著話穆天和穆地同時將手一抬,各自拋出一個物件。秦風看到那是一盞風燈和一柄紫金小劍。
穆地說道:「風兒,你師伯修習的魂修,靈魂類的攻擊手段相當厲害,只是對於自身的防禦不足,所以他的兵刃是這盞七彩螢火燈,灌入你的真元力,燈光照到之處絕大多數的攻擊都無法穿越,可保你小命無憂;為師修習的是體修,平日對戰以強橫的肉身取勝,是以常採取貼身近戰的策略,所以為師的兵刃便是這柄近戰所用的紫金利劍。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你拿去用吧。」
穆天和穆地解除了對兵刃的束縛,秦風指尖飄出兩滴鮮血各自滴在這一攻一守兩件兵刃上,算是滴血認主,風燈和短劍便隱入了秦風的身體。剛要言謝,穆地又拋給秦風一個戒指,言道:「這是上次我和你師伯與盛唐宗決戰時無意間得到的一枚空間戒指,平日裡身邊的東西儲在裡面好了。」
秦風從沒聽說過空間戒指,將戒指戴在手上探入靈識,現這枚小小的戒指裡竟然藏了如此之大的乾坤。當初要是有了這枚戒指,他怕是早就將孫少昌的私人寶庫搜刮乾淨了。
穆地看著一旁的莫言,笑著說道:「嘿嘿,你小丫頭別撅嘴,不是我老人家小氣,你初登金丹前期真元力還不穩固,使不得兵刃的。日後等我老人家修成散仙了再送你更好的,如何?」
莫言一想也是如此,便撒著嬌說:「就知道二師伯對言兒好,言兒一定尋個風水寶地將二師伯風光厚葬!哼,大師伯真小氣,當心我和風哥出去了隨便找個地方把你的骨骸扔掉!」
穆天被莫言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折磨了整整兩年,卻又偏偏一點脾氣也麼有。莫言的一番話卻是著實嚇到了他,只見穆天嘟囔半天才說道:「誰說我小氣?最多我修成散仙了,照你的意願為你煉製一件兵刃便是了。」
一時間歡樂地氣氛再一次縈繞在已不是死路的洞**之中。
別離已過,秦風和莫言收好穆天和穆地的骨骸,出了洞口,幾個縱躍便上到了懸崖的頂峰——長長的艾草旁若無人地瘋長著,峰頂的景色一如往昔。物是人非間,秦風和莫言感歎著登頂的簡單,回想著兩年前的境遇,一時間二人心緒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