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賤女人,竟敢這樣對待少爺我,還有你們這群廢物連一個女人都不能拿下,還自稱什麼高手,一幫庸才廢物,如今讓一個女人這般於我,回去後一定要老爹將你們都斬了」周辟正大雷霆地罵道。
話說周辟遭到活埋,於這條鄉野小徑雖是人來人往但卻沒有一人向前解救他和他的手下。路過之人凡是看到周辟臉「王八蛋」三字均是笑不可仰。直到接近黃昏的時候其中一名手下才從地坑中自救而出,之後當然便是將周辟和亦為身陷地坑的同僚解救。
但是這名救出周辟的隨身侍衛卻沒有得到嘉賞,反而是臭罵一頓。
聽到周辟說他們護主不力要斬了他們,十多人誠惶誠恐地跪地磕頭求饒。
周辟睨著眼看身下這些狗奴才,道:「斬不斬你們等少爺我回到家中再說,現在快給我備馬車,待我回到家中讓老爹派遣真正的高手不是你們這群酒囊飯袋,看那個賤女人還怎麼囂張,擒下後少爺我定要她,哈哈」說道後來周辟出笑,而侍衛們又是一頓馬屁拍過去什麼「御女有術」「金槍不倒」的詞語滿滿皆是。
「算你們這幫奴才懂事,還不快備馬車去」周辟說道。但是回答他的卻是一聲慘叫。
血花盛開,濺到了周辟的臉,尚未拭去的「王八蛋」三字在血染之下不再是讓人笑,相反顯得淒厲。
眾人回過神來,看向慘叫聲所在。只見一條斷臂拋半空,血如落雨般紛飛,斷臂之人正是周辟的其中一名侍衛。
斷臂之後這名侍衛頗為機警地閃避數步而去,用僅剩一手緊緊捉住斷臂處,試圖制止湧泉般流失的血,但就在他自以為是地離開了偷襲之人的攻擊距離,寒光浮現,他的身體被爿開兩截。
目睹兩截身體頹然倒地,失去生機的血肉依然是血湧如注,此番觸目驚心頓讓周辟受驚不淺,引致其坐倒在地並大叫了一聲。
「什麼人!可知道你殺的是萬州提督周品,周大人的人,這位正是周大人的公子,不得放肆」一群侍衛本事是不怎麼大,但裝腔作勢的本事還是做得很足。
「區區一州提督能有什麼作為?」
隨著聲音浮現,周辟他們也看到了敵人的真面目。
遠去二十丈外出現了三個人,站在前頭的此人年約三十,一頭黑顯長,身穿一身靚麗皮甲,披有一頎長灰白斗篷,乘著晚風搖曳。而在他的身後是兩名跟其年紀相若的男子,亦是配有斗篷穿著盔甲,而兩人的斗篷是鮮艷的赤紅,盔甲則是覆蓋全身靚麗的輕甲,頭戴翎毛鋼盔,最為特別的是兩人胸甲所鐫刻繪彩的龍翔九天圖,實為栩栩如生。
相比起身後兩人,前頭的這名男子的穿著便顯得不怎麼威武,但在周辟眼中這名男子才最不能讓人忽視,因為眾人都可以從他身感受到那刺骨的殺氣。
生性膽小的周辟受手下慘死的景象所嚇已是驚弓之鳥,現在再見三名男子立即連滾帶爬地退走數丈,色厲內荏地喝道:「你們什麼人!」
「來殺你的人」前頭的這名男子如斯道。
周辟一聽雖是驚,但看到自己尚有十多名手下在頓時踏實下來,大叫道:「給我殺了他們,重重有賞」
侍衛們一聽,頓時喜眉梢,如果能將三人殺下縱沒有犒賞亦能代方才護主不力之事作將功補過,但他們也知道面前的三人絕非什麼易於之輩,當下十多人相互一看默不作聲,誰也不敢前去。
「你們反了!還不快給我,誰不的話我要爹斬了誰!」周辟陰狠地罵道。
沒有辦法了,主子都說到這個份,若是違命不從也是得一死,因此十多人決定捨命一搏。
就在此時那邊的男子忽然又道:「告訴你們為什麼得死,讓你們在陰曹地府不作冤死鬼,因為白天時候你們所得罪的是我家小姐,雖然小姐宅心仁厚沒有傷你們性命,但我可不像小姐這般仁慈」
一道刺耳的異音驟來,大地為之顫抖,地面立有異變,一條一丈寬長二十仗的整齊溝壑陷入。
溝壑的一端是挺立的男子,此時正見男子手中拿著一把不知何時出現的奇形古劍。而溝壑的另一端則是周辟,但是此時的周辟已經氣絕身亡,而且死狀淒慘,身體分崩離析,頭顱也分成兩半。且溝壑途還死了二人,死狀和周辟一樣,想來他們都擋住了男子的攻擊路線所以被一併斬殺。
「大人饒命」既然周辟都死了,這群人也沒有必要跟這位實力深不可測的男子戰鬥,雖然事後周品若怪罪下來肯定難逃一死,但先得保住現在為策。
看著這群卑躬屈膝的人,男子眼中沒有絲毫憐憫之色,古劍消失於虛空中,道:「沒聽清楚嗎?我剛才說的是「你們」,將他們都殺了」最後這句是對身邊的兩人說的。
男子背過身去,沒有繼續停留在此地,任背後響起淒慘嚎叫均置若罔聞。
奇怪的是,這短短的一條小徑生些許之事本應很容易讓人覺,但是至此都沒有人聞風而來,而且尚未見有路過之人,就算即將入夜,但這裡也過於寧靜了。
離開人來人往的路,葉天弘三人的身影逐漸遠離大道。
為了躲避貪婪懸賞的追兵,三人可不想在此多與人接觸以免節外生枝,雖說這裡已經是太衡山腳下,但一日沒有進得太衡山危難便尚未消除。不過因為未知此地的情況兼山之法,還有康乾學院之事,所以走在鄉野之地三人均是留心觀察四周,察看那裡有可下榻之處,也好向這裡的人打探消息。
直到現在葉天弘三人也知曉,白天那個為他們指路的人肯定是有意誤導他們,那個看似病懨懨的男子肯定知道太衡山不可以隨意亂闖,而葉天弘他們也是因為初來乍到不知道情況才會輕信於他。
「那個死病鬼,如果再被老子遇到肯定要他好看,竟然如此作弄老子我,氣煞」莫來邊走邊不忘咒罵。
「算了,那個人的修為不低,現在的我們就算聯手也不擔保能穩贏」葉天弘不是想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但事實便是如此。
莫來不忿道:「難道這事就這麼算了嗎?」
「你想要算那你去找人算啊」葉天弘嘀咕道。
就是彥癸提起這事亦是臉色不善,雖然他沒有說什麼,但日後若真的再次遇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現在就唯獨小福是不在意此事,可能也就食物的事才跟它有關。
「出來」行走途中彥癸忽然喝道。但是四處還是一片寂靜,除了莫來和葉天弘還有小福再無他人。
數息過後還是沒有人回應,彥癸抽劍一揮,一道凌厲劍氣疾走而過,斬向身後的一棵杉樹。
「轟隆」粗大的杉樹接近樹根處被平齊削斷栽倒。
「停,停手,我沒有惡意的」失去杉樹的遮擋,一名少年的身影出現眾人面前。
「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們這麼久還說沒有惡意?」彥癸厲聲道。說著舉起手中劍勢要再次斬出。
葉天弘阻止了彥癸,看向這名跟隨多時的陌生少年。顯得稚嫩的臉容,還有並不高大相反顯得瘦小的身材,年齡應該介乎於舞勺到舞象之間,比自己要小,大約是十五歲。而對方穿著打扮雖不過是青布白衣一副窮酸的樣子,但卻顯得乾淨得體,而且神情中自有神異非是尋常人所有。
神識一探,葉天弘依然知道對方是控氣期的修為。此時對方也看向了葉天弘,顯然是有所察覺,看來少年的靈覺挺為敏銳。
既然自己失禮用神識探於對方,葉天弘便相問道:「說,為什麼要跟著我們」在葉天弘看來少年並沒有惡意。
「你們也是為了康乾學院的入學考試而來的?」少年問道。
「別廢話!」彥癸冷聲道。
觀彥癸神色陰寒,少年深為忌憚,也不敢拖沓,立即表明來意道:「我名叫鄭奕,也是為了進太衡山入讀康乾學院的煉氣士,我一路跟來的目的是想要和你們聯手」
「聯手?」葉天弘不解道。
自稱鄭奕的少年趕緊又道:「你們肯定是初來乍到,對於入學考試之事有所不知」
葉天弘和莫來一致頷,而彥癸亦已把劍入鞘。
鄭奕講解道:「是這樣的,康乾學院的考試一年開設四次分四季進行,每個季節只舉辦一次,而考試亦分為四場,先不說前面三場,因為每次都會有所更改,唯一不會改動的是最後的第四場「天擇」,天擇是讓通過三場考驗所留下的考生處在同一場地相鬥,直至留下二十三人方結束,而這二十三人便是此次通過考試得以入讀康乾學院的學員」
「你說的聯手就是在第四場考試時候我們通力合作,如此就能大大提升勝出的幾率」葉天弘說道。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鄭奕誠懇道。
莫來問及:「這樣沒有違反規矩嗎?」
「沒,而且這個辦法也不是我第一個想到,從前就有人用過,現在也還有很多人沿用」鄭奕道。
「這樣不是算作弊嗎?如果當中有很多人都是同夥的,那不就勝券在握?」莫來奇怪道。
「對於這層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人人都這樣做,也只有像誆騙你們山的風鎮子如此高手才不屑此道而已」鄭奕說道。
「什麼?那個病懨懨的傢伙叫風鎮子,既然你知道他騙我們,也就是說你當時是在場但沒有告知我們此事?你這傢伙!」說著莫來狠狠地勒住鄭奕的脖子。
「聽起來挺好玩的,蘇穎也要加入你們」蘇穎那燕鶯般動聽的聲音忽然從葉天弘的背後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