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山下疾走,三人未敢稍微停留,就是用以喘息的時間都深怕後面的七名碧霖士會追。
因為葉天弘受了術法的影響全身乏力,趕跑時險象環生,好在有彥癸在旁扶持。讓葉天弘一手搭在肩,彥癸只顯生澀隔膜。而小福則於三人走過的瞬間機警地咬住了葉天弘的衣衫附隨而去。
「呼」
樹影漸少,三人終於走出山林回到山麓腳下,鄉野小徑依然行人絡繹,三人從中突入引起少許動。
「差點以為要死了,那些傢伙也忒不講理了」莫來咒罵道。
感覺身體的氣力逐漸恢復過來,葉天弘知道這是由於自己遠離了施術者的緣故,從此可以看出那術法是有距離限制的。
沒等葉天弘將搭在彥癸肩的手臂抽回,對方一聲冷哼下便將葉天弘給推開。
氣力沒有盡復的葉天弘被此一推立即坐倒在地,碰巧就在此時身後有人路過。
「啊」一聲嬌叫。
葉天弘知道自己撞著別人了,立即站起身看向身後。
想不到的是撞著的竟然還是一名美人,一把秀麗的烏黑長分段用錦帶挽著直垂於左前胸,頭插有一銀白玉釵,穿著一襲素色衣裳淡而不俗,再襯女子溫婉精緻的樣貌和身段實是美絕。
此時女子坐倒在地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葉天弘被對方的美貌所攝,怔了一會終於回過神來。
「抱……抱歉……我……不是有意」說著葉天弘遞出右手要拉起對方。
「噗嗤」女子見葉天弘呆呆的樣子一時間忍不住笑了出來,方才楚楚可憐的樣子盡去,捉住葉天弘伸出的手。
站起身後女子饒有興致地看向葉天弘,而葉天弘也在此時看向女子,一時間兩人四目相接。
「你們的手還想要握多久啊」彥癸冷冷的話語終於將兩人的心神抽回。
葉天弘和女子臉均是一紅,電閃般抽回自己的手。
「沒……這回事」為掩飾自己的醜態葉天弘胡亂地說著,但卻是欲蓋彌彰,更顯昭著。
「噗嗤」女子忍不住又是一笑。
葉天弘雖臉色大紅,但能看到女子的嫣然一笑也實在值得。
「天煞的你個蠢材撞誰不好竟然撞這麼一位美人去,如果讓你撞壞了身子如何是好,讓你以死謝罪都不行」一見是美女莫來火閃身而來,橫在葉天弘和女子兩人中間,一邊對葉天弘咒罵,一邊便是對美女獻慇勤。
「真是重色輕的傢伙」葉天弘和小福心中均是如此想著。
面對著莫來的熱情對待,美人似是無福消受,轉而走向葉天弘。
「都怪蘇穎只顧山中美色沒有好好看路,望公子見諒」女子不單只是生得一副好貌相就連品性之佳也是十分難得,而且其聲音如柔風似鶯語實在動聽。
「原來美人芳名蘇穎啊,我叫莫來能有緣和美人在此相見實為十世修來的福分啊,說不定我們緣定此生,在此相遇便是天早已注定」雖然自己被無視了,但莫來又怎會輕言放棄,繼續於美人面前慇勤地表現著自己,或是說做著他的老本行「死纏爛打」。
這位蘇穎姑娘品性確是佳,對於莫來這位橫插而來的麻煩傢伙不單只沒有表現出厭惡,反而對其展容一笑。
面對著蘇穎如此絕美的笑顏,莫來頓即呆住。而蘇穎便乘著這個機會再次無視了莫來的存在,繼而面向葉天弘去。
面對著如此一位美人,而且對方又是這般大方得體,明明是自己先撞倒對方,但反而讓對方認錯,生性忠厚的葉天弘當然不能漠視,趕緊道:「不,錯不在姑娘,是我只顧和同伴的「戲耍」,沒有顧及身旁,錯在我身與姑娘無關,而我這樣的身世也稱不公子」葉天弘看著自己一身乞丐的打扮臉更為羞紅,再看向對方雖然是不過是青衣素服,但那高貴的氣質豈是尋常人能有。
眼神轉過,看到了蘇穎衣裳擺處沾有黃土,葉天弘心知肯定是方才自己撞倒對方所致。
「對不起,是我的錯讓姑娘的衣裳染垢,我雖然樣子是比較潦倒不過錢財還是有些許,姑娘說要賠多少,我自不敢說一個不字」葉天弘誠懇道。
蘇穎翩然轉身,果然於衣擺臀部看到了些許土灰,但是她並沒有不高興,素手輕輕拍打衣裳塵垢,三息便將這些玷污衣裳的土灰拍去。
「蘇穎的衣裳沒有塵垢啊,公子」蘇穎一臉笑意地道。而蘇穎所不知道的是在她這番巧笑嫣然的舉動下有多少路及此地有看到此景的男子為之神魂顛倒,當然第一個為之拜倒的便是莫來。
看到蘇穎這般維護自己,葉天弘心感溫熱,心道:「此女子善也」
「還不知道公子姓名呢」蘇穎問道。
莫來趕緊搶先道:「在下莫來」
但是蘇穎似是對莫來完全不感興趣,再也不對其理睬。
葉天弘想了一會,道:「叫我白鶴可以了」
「白鶴、白鶴,不錯的名字,白鶴主吉祥,又是天寵兒,翔游天際自由自在」蘇穎讚道。
目睹葉天弘和蘇穎兩人當著眾人便是一番親熱含情脈脈的樣子,不單只是莫來看不順眼,就是彥癸都覺得大為不快。
「既然沒事,我們走」說著彥癸看也不看蘇穎一眼便一手攫住葉天弘的肩膀欲要強行拉走,而想要繼續和蘇穎呆在一起以博取美人好感的莫來也被彥癸一個元氣索給困住拖走。
「噗嗤」看到葉天弘和莫來一拉一拖地被帶走,蘇穎又是一笑。
待葉天弘三人走後,蘇穎一人於路,其倩麗的身影頓時成為眾人的焦點,不消片刻果真是有不少登徒浪子走來。任這群登徒浪子如何跟蘇穎說話,蘇穎卻一話不說,雖神色仍是這般溫婉可人,但骨子中卻透出一份漠視一切的態度。
「各位小女子還有要事,可否別再打擾」蘇穎欠身說道。本是和緩的態度,但當中卻透出拒人門外的意味。
「姑娘別不知抬舉,難得少爺我看得起你,這是你的榮幸,今日你如不從了我的話……」立即就有名男子出穢的話語威脅道。
看向此男子,雖長相頗為俊彥,再襯著一身錦衣可說是風度翩翩,但在蘇穎眼中此人卻不比一些形貌猙獰醜陋之人好看。
蘇穎冷冷道:「狗口長不出象牙」。說時一甩手一股氣浪成形,頓時將這名出言不遜的男子給掀翻在地。靠近蘇穎的另幾名男子亦被氣浪所逼,身不由己地後退數步。
在場幾人無不駭然,他們來此都是為了康乾學院每季一次的入學考試而來,修為自不俗,但是在蘇穎面前卻自覺卑微。
唯有這名對蘇穎出言不遜的男子似是毫無退意,一聲呼喝頓時有十多人走出將蘇穎包圍住,男子更惡言道:「好你一個賤女人,竟然出手傷少爺我?可知我是何許人?告訴你我叫周辟,而我老爹可是賴薩帝國萬州提督,掌一州之兵,帝國重臣,只要我回去給老爹說一聲你休想要走出賴薩國境一步,知道怕沒」
一看周辟這般驕橫跋扈的姿態便知道肯定是那種自恃家中威勢作威作福的紈褲子弟。
「你什麼人小女子不想知道,但願別為難小女子」縱然是被包圍住,但蘇穎卻未顯懼意。
「少爺我就是要為難你,將她捉起來」周辟向一眾手下命令道。其穢的腦中已經滿是蘇穎那一絲不掛的畫面。
就在周辟話聲剛出,蘇穎一掌擊出一排勁氣洶湧而過,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只聽一聲慘叫,周辟經已被蘇穎一掌劈飛五丈,口中嘩啦啦地吐了好大一口血來。
眼見主子受傷,十多人為了將功補過便竭盡全力要擒下蘇穎,好讓主子享樂過後忘記他們護主不力的罪責。
但是十多名彪形漢子努力下卻未能輕易擒下蘇穎,均被輕易躲閃過。
「就此罷手,不然蘇穎我就要傷了你們」蘇穎說道。
雖然知道面前的女子非是眼看般柔弱,但在周辟的怒聲呵斥下,他們又怎敢退卻。
小小的路這動極為顯目,早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但縱然圍觀的人不少,卻多是冷眼旁觀,也有一些俠肝義膽的少年眼看蘇穎一個女子遭危難想要前救助,但卻被好心之人攔下,說此女子不會有事。
遠觀之人雖冷眼旁觀,但卻交談不絕。
「又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紈褲子弟,像他這樣的人死到臨頭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要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不是賴薩帝國的國境,是太衡山山麓下,白虎尊者的地頭,小小一個提督兒子亦敢在此撒野?」
「還有幾天便要度過寒季,待春季一到便是康乾學院入學考試,每年想要進康乾學院的人都會齊集在此,當中皇親貴族多不勝數,想要再這裡撒野還得要看對象,雖不知道那蘇穎的身份,但在這裡還是少惹事為妙」
「雖然蘇姑娘來此時間尚短,但像這名紈褲子弟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還記得昨天那個自稱是比洛帝國皇親的傢伙嗎?最後還不是屁滾尿流地逃跑了,之後都沒出現過,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果然就在眾人在旁議論的時候,蘇穎這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周辟的十多名手下完全不是蘇穎的對手,在蘇穎出意傷人後頓即打得十多人毫無招架之力,此時十多人便被狠狠地印在地面,身體呈大字形陷地一尺動彈不得。而周辟更是狼狽,雖然沒有橫著,但卻只餘一頭露出,身體均埋於地下,而且鼻青臉腫樣貌盡毀。最後蘇穎還掏出筆墨在周辟難看的臉寫下「王八蛋」三個娟細字跡方志得意滿地放過他。
周辟此際雖全身埋在地下,但哭喪的樣子已經詮釋了他的感受,而在圍觀之人看來卻是引得捧腹大笑。
收好周辟後,蘇穎便不作停留,一雙秋水剪瞳靈動地看向四方,最終往葉天弘他們離開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