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面倒的戰事在帝國二皇子張斌之帶來了五千雕騎兵後形勢來了個大逆轉。雕騎兵控制下的白羽雕每一次俯衝而下就如收割秋天的小麥一樣,成一大片的敵軍士兵從此倒下,結實堅厚的戰車同樣也是抵不住白羽雕的一爪。就算敵人想用弩炮反擊卻苦於捉不準白羽雕飛行的度,而且就算讓弩炮擊中最多也就讓白羽雕表面濺起火花抖落幾根羽毛甚至威脅不到背的雕騎兵,但成群結隊的白羽雕每一次衝下就可以殺死數以百千計的天都軍士兵,兩相對比,可以說面對攻擊力防禦力和機動力都是無與倫比的雕騎兵,天都軍只是被屠戮的對象。
看著所謂的十萬大軍在面對我國精銳之師雕騎兵時只有挨打沒有反抗,洪波心情亢奮。他已經將自己的騎兵隊召集回來身邊,那派去燒燬敵軍糧草的士兵只有二百多人活著回來,而作誘餌的四千騎兵也是死剩接近兩千罷了。不過洪波沒有喪氣,他鼓勵士兵奮勇作戰,現在有二皇子帶領雕騎兵來肯定能殲滅敵人。洪波麾下的騎兵雖然滿身血污,每個人身都帶著大小不一的傷,顯得萎靡不振,甚至有的缺胳膊或是瘸了腿子,但面對著敵人無不是神情堅毅一勇無前地撲向。
看著天邊頡頏飛翔的白羽雕,在夜空下那灰白的影子就如同昭示著荷尼軍的勝利一般,洪波及其麾下騎兵均是豪情萬丈,執起兵刃義無反顧地跟敵人生死相搏。
有身為煉氣士的洪波在帶隊,前面任何險阻都不過是虛設,而幸好現在敵軍中的煉氣士都被雕騎兵吸引去,而由作為靈化期煉氣士的洪波在的騎兵隊實可謂所向披靡。
此時雨水早已停息,因為施法者已經在雕騎兵的一次衝擊下命喪黃泉。不過之前的傾盤大雨下火勢早已被控制住,加之現在到處都被雨水所打濕,火勢再無蔓延能力。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借助火攻了,有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雕騎兵在這點把戲根本不需要。
「不准退,前,抗命者殺無赦!」一名天都軍的軍官想要努力控制四散落荒而逃的士兵,但面對從天而降的雕騎兵,天都軍的這些凡夫俗子如何對抗?而這名軍官也在喊完話的下一瞬間被一隻巨爪攫住,捏成一坨不知道是人還是馬的血肉。
士兵慌亂無章,兵荒馬亂下又有洪波帶領騎兵隊在地下清剿散亂的敵軍,戰局一面倒。
不過雕騎兵的優勢很快就因為遭到敵軍的煉氣士反攻而減退。
一聲淒厲嘶鳴,一頭白羽雕墜落地面,巨大的鳥軀少說都有數百斤之重,墜落地面頓即砸死了不少敵軍士兵,揚塵十丈。而此時白羽雕和其背的騎兵並未死,白羽雕不過是遭到了攻擊墜落而已,但不等雕騎兵作出反應,緊接而來的是數道元氣刃,立即將白羽雕連同其背的騎兵分屍了。
天都軍派出了煉氣士部隊作戰,戰局一時又有新的變化。
接近千名凝氣期五百多名斂氣期的煉氣士在地面應對,二百多名控氣期煉氣士組成方陣運用元氣刃攻擊天的雕騎兵,百多名質化期的高手主動躍高空對付雕騎兵,而為數最少只有三十多名的靈化期高手則結成陣法冉冉飛高空催運術法斬開凌厲攻勢。
「傳令下去,小心敵軍煉氣士,俯衝攻擊後盡量飛高,保持高度警覺別讓敵軍煉氣士的元氣刃和術法擊中」張斌之一聲令下身後的一名士官立即聽命傳令去。而張斌之說完後便一馬當先地衝向前面結成陣法的三十多名靈化期高手去。
身旁的金甲衛士紛紛急道:「二皇子殿下,你不應該以身犯險的,要以自身安危為重啊」
張斌之悠悠問道:「你們現在是在命令我嗎?」一眾金甲衛士噤若寒蟬什麼都不敢說了。
「靈化期以的隨我前殺敵!」張斌之大喝一聲,立即有數十名雕騎兵轟然應聲。身旁的十名金甲衛士無法,只好跟著張斌之去拚命了,在出行前十人已經受過聖欽旨,如果二皇子張斌之不能好好地活著回到帝都他們就要以身殉職。
加十名金甲衛士,張斌之陣中也有二十六名靈化期的高手,加之有坐騎白羽雕之助更是如虎添翼。面對敵人結成的陣法在張斌之身先士卒的帶領下二十六名靈化期高手一往無前地衝向敵陣。
手持定天戟,一身凌厲浩瀚的元氣澎湃而出,張斌之週身如若浴火,神威顯赫。身後二十六名靈化期高手也各顯神通,各色元氣充斥天際,將天雲彩攪成紛飛。
定天戟尖頭跟兩側雙刃在張斌之灌注元氣下燃起一股青色業火,虛空被業火所熏變得恍惚虛幻。而剛才一擊滅掉哈慈折下楚元尚右臂時定天戟刃頭同樣也是燃氣這股青色業火。
衝前時罡風襲來,吹得張斌之戰甲披風如驚濤駭浪般搖曳。一臉肅穆,定天戟划動間青色業火大盛,猛然揮動一道火刃應勢而出,劈向敵軍煉氣士組成的陣法之中。
但是三十多名靈化期煉氣士合力組成的奇陣豈會在一擊之下被毀,除非張斌之有逆天之力,但他縱然修為高深但跟逆天比起來還是相去甚遠。
只見陣法受青色業火所襲不過是光芒恍惚,瞬間又是完好無事,而陣法所催動的攻勢也隨之而來,攻向迎來的張斌之等人。
張斌之見得並不感到喪氣,反而燃氣熊熊爭鬥之心。定天戟舞動出重重虛影,剎那分離出數十道業火鋒刃迎。此時身後十名金甲衛士跟十六名靈化期高手所組成的雕騎兵衝前,來到張斌之身前,各種威力巨大的術法殺向敵人,有驚雷,有怒雲,有異獸虛影,不一而至。
「他們都去那了?名古人呢!」陣中大帳傳出楚元尚歇斯底里地怒吼。
強敵來襲,當然要聚眾商議,而大家聚一堂方現事有蹊蹺,因為少了三個人勢力代表去,代表神煞中的陳督修為低微在敵人的戰火下身死眾人不懷疑,但憐香閣的施韻依和臨時統領名古也不見了人影,憑兩人的修為應該怎麼都不會這麼輕易死在敵人手。最為奇怪的是三人所代表的三方勢力多達數千人也跟著全部失蹤了,這斷不會都是碰巧的,現在原本是慶元眾地頭的中大帳這裡便一個慶元眾的人都看不到,顯得冷清異常。
楚元尚神情猙獰,他右手已經用繃帶包紮好,血紅之色透出繃帶觸目驚心。
魅之雲的鬼赤生性暴躁,一掌便將身前的木案拍得粉碎,怒氣沖沖地道:「人呢!到底哪去了,難道拋下我們自己逃了!」
「沒道理,他們這麼多人斷不會是憑空消失了,你們可有見到他們撤走的蹤跡?」光勝派的鳴知一分析道。
「但是他們數千人現在不知去向卻是事實,奇怪的是他們到底是怎樣瞞過我們的耳目,獨自撤走了」東門家的東門風亦道。其他勢力代表均紛紛表示見不到數千人撤走的蹤跡。
「他們是用大挪移術撤走的」就在眾人接在紛紛猜測事情的時候,一直閉著雙眼養神的武歧陽肯定地道。
山海門是以奇門遁甲聞名的門派,既然身為元老級人物的武歧陽斷言道,那這事十不離九。
說道大挪移術,在場眾人又是聚訟紛紜,有人猜測這次攻打荷尼帝國到底是不是一個圈套,將中大6各大勢力引向滅亡。本來中大6各大勢力間的關係就從來沒有真正的和睦過,現在出現此事也不是沒可能。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是圈套是什麼都好,他們走了可是事實,但留下我們該怎麼辦?是繼續戰下去還是退?」頗有睿智的東門風問道。
「當然是戰」被折下右手的楚元尚怎麼肯就此罷手離開。
然而楚元尚的話卻沒有引起眾人的響音,大家只是用輕蔑的眼神掃了他一眼罷了。
「現在只有退了,反正在濟州這裡搜掠了這麼多的財寶也不枉此行,繼續打下去肯定只會是損兵折將」光勝派的鳴之一說道。
就連一向暴躁衝動的鬼赤亦道:「大家之所以同意這次攻打荷尼的事無非是有神煞眾的蘭易作後盾和慶元眾的楊汶作領軍才有這個心思,現在他們兩人明顯是將我們都耍了一把」
其他人均是贊同,沒有了八帝之一的楊汶在繼續打下去肯定會是吃虧,反正大家來荷尼都是為了利益,現在從濟州搜掠而來的財寶已經是非常可觀的數目,算是不枉此行,不如就此罷手,也不用繼續冒險。
「好,就這樣決定,我們撤軍,事先我們得要達成協議在荷尼國境內的一刻我們都得互相合作,不然很容易讓荷尼的征討軍將我們逐個擊破,現在正是需要合作的時候」沒有神煞眾和慶元眾在還有羅生堂的哈慈戰死,現在光勝派儼然是當了頭領的位置,鳴之一說起話來頗有幾分硬氣。
鳴之一的話得到了眾人的認同,現在正是守望相助的時候,如果是有什麼私人恩怨的話等走出了荷尼國境回到中大6確保安全後再打生打死都沒有人會多管閒事。
看到楚元尚一直沒有表態,鳴之一便問及他意下如何,要是他堅決留下也沒有人會阻攔他,就讓他帶著自己的家臣自生自滅罷了。
「走,當然走!」楚元尚咬牙切齒地道。看到他這番做派鳴之一冷笑不迭。
楚元尚心中一番計較,這次他雖然是鎩羽而歸,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怎麼都得保住自己的命,硬是要留下來只會是死路一條。想及拜張斌之所賜而失去的右手,楚元尚心中怒火難熄,但也知道要想報復身為荷尼帝國二皇子的張斌之這事非常難,怕是終生無望,又想到和施韻依雙雙離開的名古,楚元尚恨意大盛,他已經將自己怨恨地對像轉嫁到名古身。
「慢著,要撤軍的話還得要將天那群小鳥都給滅了才行」鬼赤在知道荷尼帝國第一精銳雕騎兵的時候就已經有與之較量一番的打算,不然來到荷尼只是搶掠錢財也實在是太不過癮,以鬼赤的性格怎麼都得轟轟烈烈打一場才行。
眾人都贊同鬼赤所說,不是眾人都好戰,而是不將雕騎兵都滅了,以白羽雕的飛行度他們的士兵如何逃得了,到時只會是被雕騎兵追著打,如果局面真的演變成這樣,那代表各大勢力的眾人實在是顏面盡失啊。
就在張斌之帶領著一眾雕騎兵跟組成奇陣的三十多名敵軍高手於空中激戰的時候,地面的敵軍卻開始紛紛敗退撤走。就在張斌之滿心以為敵人要取得勝利準備下令雕騎兵乘勝追擊的時候,天邊有十五個人影向自己這邊靠近,而敵軍中煉氣士部隊也開始聚攏在一起開始對雕騎兵斬開了猛烈攻勢。
「二皇子小心敵人」身旁的金甲衛士一邊說道一邊施展長矛擊退敵人的攻擊。
不用提醒,光是感受來人身帶著的煞氣,張斌之便知道來者不善。
觀到敵人之強盛張斌之卻也不甘示弱,身浩瀚元氣如汪洋回潮般席捲回來,週身紅色的元氣之力開始生轉變,由赤變金,金變紫,紫變碧,碧變白,再由白變回赤,成五彩之變。瞬間張斌之週身騰出五彩之氣,這乃是五行衍化,可同時操控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的力量,是為外相法中頗具高深。
而張斌之並不止於此,他從朗朗招展的袖口拿出了一件事物,一面嬌小玲瓏的旌旗,乍看之下就如小孩玩物而已。旌旗雖嬌小,但旗面所繪滿的繁複符文卻奧深無比,甫拿出來而已十里雲空無盡穹蒼似都被此小小的旌旗所吸引,各種色彩繽紛的靈氣彙集而來。
張斌之擎起旌旗順手一搖,小小的旌旗竟然瞬間幻化成十丈大旗,迎著朗朗罡風搖曳,威風凜凜。眼觀敵眾林立張斌之卻沒有膽怯,反而朝著手中幽冥幡喃喃自語道:「本來是對付楊汶之用,但看來他並不在此,那就拿這些人來祭旗好了」張斌之臉浮現殘忍的的笑意,身旁的金甲衛士肅然。
「右手定天戟左手幽冥幡,那個老怪物對他這個不知幾多代的孫子還真是不一般的照顧啊」遠離這劍拔弩張之地有千里之遙的地方楊汶嘖嘖啐道。站在身旁的有任道遠、名古、施韻依還有侍立一旁的陳督,而楊汶的身後則是由螟蛉、慶元、憐香閣和受陳督好心規勸投靠而來的神煞眾之人所組成的數千人的隊伍,眾人正往離開東土回歸中大6地界火行進中。
「而且此人的資質確是有曠世之才,小小年紀修為如此高深,看來年輕一代中就屬他是翹楚」旁邊的任道遠亦道。
楊汶侃侃道:「這又未必,在這一代中多有驚才絕艷之輩橫空出世,就拿葉天弘和莫來還有那個叫彥癸的人,看到這三名小輩我真有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感慨,但他們三人在這個階段中還需要時間」
「嗯,不單只他們三人,海外隱修中也有不少後輩人物崛起,就白虎尊者所護佑的康乾學院中才華橫溢之輩也是多不勝數啊,而冰宮的那個小姑娘,憑著轉世慧根覺醒不過短短十多年間而已,修為便突飛猛進引動了天地異象,修為儼然已經達神化,站了修煉界的巔峰,並得到了玄武尊者的稱號,我等真是自歎不如,而且大6為數眾多的煉氣世家,他們的傳人並不都是庸才啊」任道遠喟然道。
楊汶接口道:「那怪物有什麼好說的,她夙慧如此之高定必是因前世之功,但庚乾學院的凌子琮這人的修為在同輩中真的是屈指可數,就算以一些前輩名宿的修為也未必及得他,而且近來聽說荷尼帝國的問家、比洛帝國的司馬家、弗郝帝國的邵家、賴薩帝國的趙家這四大名門世家的傳人新秀都已經是在修煉界掀起一番風雲了」
一直在旁默默聞言的施韻依雖然只是女兒家,但也感受到了這是一個風起雲湧的世代。而名古像是對這些事毫無興趣,始終保持著緘默,陳督則是自覺這裡沒有他的言權,所以默不作聲。
「言歸正傳,關於葉天弘的事你怎麼可以擅作主張,這對他來說還不知是福還是禍」任道遠指責道。
楊汶撇撇嘴裝作不關他的事,道「事先說明,我可沒有強逼他的,是他自願不關我的事,而且修煉之途豈會沒有險阻,這點險隘都闖不過以後也不用混了」
任道遠就知道楊文如此性子,所以也不能跟他計較,問道:「張斌之對中大6眾多高手,你如何看?」
「兩敗俱傷」楊汶言簡意賅地回答。
任道遠頷點頭,認同道:「嗯,就算張斌之手持兩大神兵再加身後的四千雕羽騎,但對手也不是泛泛之輩,這場交鋒應該是伯仲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而這樣正是我們所期待的最好結果,如若中大6的勢力在這場戰事中消耗太多那中大6以後就不能保持安穩了」
此時黎明以至,晨光照拂下一支數千人的隊伍逶迤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