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茗蓮那散出的絲絲寒意,陳土頓即心膽俱寒,他不敢想像自己得罪了他們會有什麼後果,立即被殺?在這裡被殺或殺人都不是稀奇事了,而每一次土狼幫的人來洗掠蓬萊鎮的時候陳土都見過不少因反抗而慘遭殺害的鎮民。面對死忙的威脅時逃跑?這個肯定行不通,就連魯戈那樣的大塊頭在少年的面前都是毫無還手之力,甭說自己了。
如今陳土別無選擇只能站在原地,目光沒有因為茗蓮那攝人的氣勢而斜視,更是直望不諱,而心中卻是忐忑不安。不過茗蓮的目光卻是愈加冰寒,陳土直感自己身在寒潭,心中暗歎命休矣!就在此時茗蓮散出的寒意竟盡數消散,蒼老的陳土感到自己如同年輕了數十年般,一身輕鬆愜意。想不到這個女人如此不好惹,性情更是難以琢磨。
看向那邊被重重圍困住的魯戈,茗蓮淡淡地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置他們七人」
用骯髒的袖口擦擦額頭的冷汗,陳土畢恭畢敬道:「我們只是想廢了魯戈的鎮長職位而已,還有的就是搜查一下他的家裡是不是藏有食物,當然如果有食物的話一定先供煉氣士大人你們食用」面對茗蓮這樣的人物陳土根本不敢有半句妄言。
「老頭算你識相,原來對這個鎮來說鎮長這個位還有用的啊」一旁的葒玉衝著陳土冷嘲熱諷道。
「說的是,說的是」陳土只有如此回答。
那邊圍困住魯戈後眾人都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而被逼圍在裡面的魯戈等七人則也不敢輕舉妄動,面對這群情洶湧的三百多名鎮民他們都沒信心應付得了。此時魯戈心中只能怨自己平時做得太絕了,引致現在這個局面。但如果要怪的話,只能怪他們自己運氣背,適逢遇葉天弘他們的到來。
「呱呱……,哞……」
「有牲畜啊,有牲畜啊,有食物啊,還有酒!大家快看……」
一些雞鴨牛豬的吵雜聲響起,隨後的就是一個興奮的青年在狂叫的聲音,而這些都是自魯戈的屋子處傳來,其中一句「食物」將鎮民的目光盡數吸引過去,人們甫一轉過頭就看到了自屋子後院處驅趕出來的數只膘滿肉肥的野豬和水牛,而看到這些後差不多全部鎮民的眼睛都出飢渴的貪婪,而不少就是憤怒,他們回過神來立即齊刷刷地看向中間的魯戈等七人。
七人互望幾眼,知道大事不妙,不迅逃跑的話肯定會被接下來暴怒的鎮民圍毆的!
魯戈先暴喝一聲,而後直徑往擋在他前面的鎮民奮力衝撞而去。
而擋在魯戈面前的人也是一個壯漢,雖比不魯戈等七人般孔武有力,但在鎮民中也算得是鶴立雞群,這也是鎮民特意選出他來擋在魯戈的面前,因為其他人都沒有這個膽量,唯獨此名壯漢稍微夠硬氣而已。而此時這名壯漢則失神望向那秀色可餐的牲畜,這也不能怪他,任誰餓了數天每餐都不得溫飽的話都會像他這樣。
在壯漢這瞬間的失神下魯戈輕而易舉地得手了,一舉將壯漢給撞倒在地,而壯漢倒下的時候甚是巧妙地磕在地的一塊磚頭,頓時頭破血流,抱著頭唧唧哼哼地躺倒在地。
放倒了壯漢了個屏障緊接其後的人都不過是一些瘦骨如柴弱不禁風的傢伙而已,魯戈咧開嘴,戲謔猙獰的浮於臉,就這樣魯戈左一拳,右一腿的剎那就再次擊倒了四五人,而圍住他的壁壘也出現了縫隙,而跟在身後的六人也如排山倒海般衝擊而出。
「哎呀……」
慘叫聲響起終於使這些因為眼前美食而迷失心志的鎮民全數回過神來,當看到魯戈他們已經將前面的人打得人仰馬翻的時候,多數人都亂了下來,不過鎮民還是仗著自己人多壯膽,又加之衝著那份「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憤怒,每個人都義憤填膺地向魯戈他們圍撲過去。
「老頭,這裡的食物我要一半!」這邊小福眼睛賊亮賊亮地對陳土說道。
聽到小福如此獅子開大口,陳土有種趕了豺狼卻迎了虎的感覺。當下就為難道:「這個,老頭子我做不到主意,還得看鎮民的意思」
知道老頭現在是不樂意,小福立即凶神惡煞地衝著他道:「現在你不想給也得給,如果惹惱了本座,本座就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陳土感到羞辱,極大的羞辱,自己一把年紀了,在蓬萊鎮也算得是受人尊敬的長者,而現在竟然要被一隻畜生威脅,雖然是一隻曉說話的特別畜生,但始終還是畜生一隻而已,陳土心裡很是憤懣,但懾於這隻畜生是跟隨著煉氣士大人身邊,所以他沒敢作態,只能站在一旁卑躬屈膝地做他的埋頭鳥。
「小福你幾時變得這麼囂張自把自為了」葉天弘一拳捶在小福的腦蓋,只讓小福齜牙咧嘴一番。
「老人家,你不用理會小福的話,只要給足我們需要的就可以了」教訓完小福後,葉天弘轉而對陳土和緩道。
老人還是次感到少年是如此地好說話,心裡感激,連連稱讚葉天弘宅心仁厚。對於老人的阿諛奉承,葉天弘只是笑笑,並不怎麼放在心,他清楚自己並沒有為別人做過什麼。
魯戈那邊的事,葉天弘他們不怎麼有興趣,還是對於將要住宿一宿的屋子感興趣些。吩咐了陳土盡快整理好屋子,因為是魯戈這些粗魯大漢的地方又怎麼能是乾淨整潔的呢?還有就是要求準備食物等事宜,而陳土則像足了一個管家般對於葉天弘他們的要求都是有求必應,除了小福的過分要求外。
無心在這吵雜的地方呆著,而葉天弘還要加緊自身的修煉,在通過萬道城的那次事件後,他覺得自己的實力實在是不足,所以在傷勢大好後葉天弘便一直努力修煉,多數時候均是廢寢忘餐。
一陣狂風不請自來縈繞於葉天弘,在陳土瞠目結舌下葉天弘的身影消失於原地,他已經去了尋找一處安靜的地方修煉。
沒有葉天弘在,茗蓮和葒玉兩人留在此地也沒甚意義,然而則閒庭信步地往北面走去,她們每踏出一步即達兩丈,片刻後兩道裊娜的身影就遠離了陳土的視線。
「果然都是活神仙啊」留在原地的陳土大為感歎,同時一股敬畏也存在於他心中。
這邊的魯戈等七人終於在鎮民的努力下被制服住,只見魯戈臉現在不止紅腫的鼻頭,還有大大的黑眼圈,頭也甚是凌亂,身衣衫也盡數劃破。而他的六名兄弟也不比他好多少。
面對如滔天巨浪般蓋過來纏身的鎮民,任魯戈七人如何神勇都做不到力挽狂瀾,最終在鎮民的潑辣蠻纏的打法下折敗收場。
「哼,魯戈你這個傢伙竟敢中飽私囊,枉你還是鎮長呢,看著我們都三餐不保你還獨自享樂,你這種人真應該下十八層地獄受盡折磨」一個中年漢子對魯戈喝罵道。
「你好像說錯了,我可不是獨自享樂,還有我的兄弟呢,你們說是不是」魯戈縱使被擒住,但對著這些鎮民其桀驁不馴的性格還是如此。
「魯老大說的是,說的是」六人也齊聲應和道。
中年漢子暴怒,戲謔道:「看你們還能開心到幾久」說完就往魯戈狠狠地踢下數腳,直踢得魯戈唧唧哼哼。
「大哥,他就讓我來教訓」人群中走出一個人,他頭纏著染血的繃帶,正怒目瞪視於魯戈。原來他就是剛才被魯戈撞倒在地碰巧磕在磚頭引致頭破血流的那名壯漢。
壯漢臉露出的笑容猙獰可怖,雙手捏在一起,指關節處「辟辟啪啪」響個不絕。
看著壯漢走到近前,魯戈紅腫的臉色都因此變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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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一個山坡,呼嘯而來的風息響音琅琅,風捲自山坡成型,以當頭蓋下之姿覆落。
這邊陲地帶多年沒有雨水滋潤,地面乾燥寸草難存引致風沙成災,而風力肆虐的風捲甫一落下山坡立即大量沙塵飛揚,霎時山坡周圍百丈內成一片混濁。
「噓」
一道悠揚的呼氣聲自滿佈沙塵的山坡中響起,而後混濁中一個空洞透出,絲絲微白的氣體從空洞中吐出,纏繞周側的沙塵如有指引,跟隨著那吐出的白氣一起飄向遠處。
不到片刻沙塵便已是盡去,混濁也不再。山坡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個少年靜坐於頂處。
「那個混蛋修煉的到底是什麼心法,怎麼如此神奇妙用」另一邊,遠達千丈之外的山坳處兩個倩影靜立著。
對於葒玉的疑問茗蓮也給不出答案,然則意味深長地道:「心法的高低固然重要,但修煉者本身的品質才是決定一切的要素」
「噢」葒玉恍如明白道。
「我們都得盡快將自己的實力提升,不然以後將會落後於天弘很多,對了,你修煉進度如何,有什麼想不通悟不明的嗎,需不需要我的指導」茗蓮輕言道。
「正好有需要茗姐的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