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請注意,現在由我來分配房間。」
索瓦納靜靜的出現在了屏幕上。雖說是『各位』但是目前只後鴻和翎兩個人,時夜和雪代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突擊炮艇上面可供居住的房間不多,甚至對於同規格的艦艇來說很少,大概就是十個左右。不過這對於翎他們來說足足可以每人分配兩個房間。
在來到自己房間的路上,翎從假想人格那裡瞭解不少有關於『標統一化標準戰鬥服』的資料。但是一路上翎注意到了大部分的次要通路不允許通行。因為次要通路的人工重力系統已經被關掉了,只集中在幾個關鍵部位才有重力,翎想體驗一下無重力空間的時侯被人工假想人格阻止了,理由是在炮艇大部份斷電的情況下非常危險,甚至有可能直接就從散逸層上面掉下去。
「斷電幹嗎?」
「時夜的要求,大部分的電力都應他的要求而截走了。調試工作很耗費電能。」
「聽上去好像是科學怪人的試驗一般……」
「你指的是弗朗肯斯坦(frankenstein)嗎?」
那是一個悲劇一般的故事,力圖用人工創造出生命的教授,用屍塊拼出了面目可憎,奇醜無比的怪物,並用電將其激活……這人造的怪物秉性善良,對人充滿了善意和感恩之情。但是後來,當他處處受到他的創造者和人們的嫌惡和岐視時,他感到非常痛苦。他憎恨一切,他想毀滅一切。在最後的搏鬥中,他殺死了他的製造者,然後自己也自殺了。
frankerstein,一個最終毀了它的創造者的東西。
他同時也具有人的雙重性格——善與惡。並且在人類因為他的樣貌所帶來的嫌惡和岐視下,最後變得瘋狂起來。
那麼這回時夜也是在做著類似的事情。
這麼想的時候,已經來到了索瓦納給他分配到的房間前面。當房間打開的時候,翎現這個房間還算大,但是裡面基本上沒有什麼東西,只有一張巨大的床,為了安全著想,這裡位於炮艇的內部船艙,並沒有直接可以往外看的船艙。
翎狠狠的倒在了床上。床要比想像中來得鬆軟。但是身上的戰鬥服上,可是有類似金屬板的東西,感覺上很不舒服。
「索瓦納,這個沒辦法脫下來嗎?」
「可以的」
房間裡面沒有出現索瓦納的影像,大概是為了保護使用者的**才採取的設計,看來『d』裡面還是有正常一點的人存在的。
「怎麼拆卸?」
「逆向召喚就可以了,不用我輔助都可以進行的事。」
接下來就簡單了,在紙片般的魔力飛舞之中,那套甲殼裝甲又出現了。
「……這不是完全沒有意義嗎……」
「更換的衣服的話床下有,睡衣還是休閒服都有。」
人工假想人格繼續回答了。
「我說啊,索瓦納,能讓我看到星空嗎?」
「立體投影的話沒有問題。」
接著整個房間化為了一片星光的海洋,下方是因為陽光的折射而顯出藍色的大地,上方則是星空,遠處的太陽卻沒有照亮星空。因為星空裡面根本就沒有能夠反射陽光的灰塵。只有點對點才能確認對方的存在。
換上了睡衣的翎,倒在了床上。接著,他的意識遠遠的擴散開來,然後,rem的妖精深深的擁抱了他。
「呿,工作量真大。」
時夜還在盯著面板,從永莉踏進水槽裡面,已經過了1o個小時了,十個小時的高強度監控作業下來,就算有鐵一般的意志,想睡的時候還是會很想睡。突然間,面板上的數據開始猛然下降。
『生體反應微弱』
『a波減小』
『人造器官開始衰竭』
『rem(眼動現象,睡眠才會出現的現象)減弱』
這種情況,在十小時之內生了很多次,每次都是被時夜給化解開來。植入前和植入後都是一樣的情況,身體的平衡不斷的崩潰、重組,妄圖在各種形式下找到新的平衡點,每次平衡點的破壞,都是由時夜出手來解決。
「等級2的神經刺激,注入硫羥胺酸3ml(註:化合物硫羥腔酸(thiotimo1ine)一種虛構物質),atp(腺嘌呤核甘三磷酸)大量投入、濃度o.5%,同時加強氧氣供給。」
在一串連續出的命令被忠實的執行後,下降的數值又恢復了原樣。
『rem現象加深』
『生體反應加強』
「吶,時夜,永莉現在如何了?」
「所謂的rem啊,妳知道那是睡眠下才會出現的東西吧?心率加快、血壓升高、肌肉鬆弛,最奇怪的是眼球不停地左右擺動。才被稱為rapideyemovement(眼動現象),稱為快眼動睡眠,又叫做異相睡眠,也有人把它叫做積極睡眠(actives1eep)。」
「在做夢?」
「每個人都會在快度眼動期間做夢。說不定永莉正在夢到電動羊也說不定。」
雪代的任務就是讓時夜的精神集中起來,方法就是不停的和他聊天。這種方式雖然原始,但是很有效。
「時夜啊,你對於『工具』是什麼看法?」
「『工具』啊,要說是槍之類的話,我在戰場上打壞了很多了。對於我來說,要是壞掉了,那就只能丟棄了,從新揀起一支來用就好了。」
時夜似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看出來這是他尷尬時候才會做的掩飾動作
「沒有不可取代的『工具』嗎?」
「不存在哦,那種東西什麼的。」
「……」
「不過啊,因此姑且不論事件本身,你沒有必要為自己『像對待人類一樣對待永莉』的做法感到羞愧。」
「……我說過了,偷看少女的秘密花園是種很不好的行為。」
「要記住大人是一種很狡猾的生物,他們會為了生活,忘記自己的夢想,忘了自己的小時候的世界,也在漫漫的變成過去自己最討厭的『大人』的行列之中去啊,打不倒敵人就加入他們是一種非常明智的行為。」
「你那裡像大人了?整一個小屁孩。」
黑衣的青年又撓了撓頭。
「作為大人,最重要的是『責任』啊。你看我這不是盡了自己的責任麼。」
「別狡辯了。」
「這可不是狡辯。」
對話好像進入了死循環一般卡死了。僅僅只有水槽裡面偶爾出的氣泡漂浮的聲音。
「知道什麼是『中二病』嗎?」
「那是什麼東西」
「小屁孩變成大人的時侯,要成為大人,於是就以大人喜歡的『流行的東西』『好酷』之類的為中心,而對於小時候喜歡的東西,還有幼年時期幼稚的東西體現出一種無意識的全盤否定的傾向。還有那些『看起來不行』、『看起來軟弱』的大人們也被他們一味的否定,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就是死小孩的體現。」
「時夜你是在說我是死小孩嗎?還是在說自己很偉大?」
「哦哦,還有什麼『社會好骯髒啊』,『老子要世界都在我腳下蠶豆』之類的,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做成。」
「還有什麼『官員=權利的爪牙』、『學校=垃圾工廠』之類的,還有什麼『當個混混好酷』、『殺人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之類的裝做不良其實卻膽小得不得了的。」
「……」
「雪代妳知道我要指什麼了吧?」
「……多謝了。」
「沒什麼,當小屁孩犯中二病的時侯,狠狠的用巴掌狠狠的打他們**是大人的責任啊。」
「話說回來,現在到了什麼程度?」
「公主大人見到了美麗的王子的程度吧,接著就是找齊七個分散在不同地方的小矮人們彙集他們力量然後打倒大魔王——皇后的時侯。」
android,人類科學所造之物,人類仿照自身所造之物,這已經是一種瀆神的行為,因為創造生命從來便是神的專利。並不是『人類』所能觸及的方面。因而他們如同frankenstein一般的毀滅了他們的製造者。
面板上的數值已經全部安定下來了,標明『rem現象』的數據標也正在不斷下降中。也就是說,她正在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