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一戰成名
你能想像得出來嗎?
當你扶搖直上九萬里,就快要手觸青天的時候,卻猛地一下子被拉住,滾滾跌入凡塵時的那種心情嗎?
我是應該說你沮喪?氣憤?還是心死好?
鄭碧霞此時便是這樣一種矛盾的心理。
她突然很想哭,就在把教官的手快要捉到自己左肩的時候,鄭碧霞突然很想哭!
是的!我想哭!
是哭自己的無用?還是哭現實的殘忍?抑或是哭自己丟了鄭家的臉?
鄭碧霞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有一股哭的衝動。
如此便足夠了。
但就在她的眼淚快要掉下來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卻被一股大力從後抱起,然後緊接著便投入到另一個溫熱的軀幹中,而在接下來快後退的時間裡,鄭碧霞抬起頭來,看到的卻是張思溢那在陽光的照耀下出異樣光彩的臉龐。
沒有任何的想法,鄭碧霞就只是這樣靜靜地抬起頭注視著張思溢,靜靜地,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直至張思溢為了應戰而說出「正是」二字的時候,鄭碧霞才從那種平靜的狀態中醒來,她真正現到,在這個總是被自己認為低賤的人身上,竟是有著一股不亞於自己鄭家那些長輩們的氣勢。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我身為鄭家的大小姐沒有,這個身份低下的人卻能擁有!
鄭碧霞越想越糊塗,腦海中不斷翻滾著張思溢的影像,她不知道的是,她現在已經是被張思溢徹底擾亂了自己的心境!
但張思溢卻全然不知懷中之人此時的想法,他低下頭來,看到的卻是鄭碧霞眼眶中那淺淺的眼淚。
難道說,她剛剛想哭?
驟然間,張思溢的心便軟了下去。
哪怕平時的她再怎麼嬌蠻任性,此時在我懷裡的,也不過是一個軟弱無助的女孩子罷了。
張思溢溫柔地放下鄭碧霞,溫聲問道:「你的腳沒什麼事吧?」
鄭碧霞此刻已經恢復了正常,原本就想脫口而出的「本大小姐的事和你這個下賤的人有何相干」的一句話卻變成了細聲的「沒事」。
哪料張思溢接下來卻把他的右手伸向鄭碧霞的臉盤,出於本能的,鄭碧霞就想躲過張思溢這一下,可是當她看到張思溢那溫柔似水的眼神時,整個身體竟是不受控制地停了下來。只見張思溢伸出他那右手的大拇指,輕輕地替鄭碧霞拂去眼袋處的眼淚,末了張思溢還捏了捏鄭碧霞的鼻尖,輕聲笑道:「沒想到大小姐你也會哭的呀?」
「你這個下賤的……」還不等鄭碧霞把話說完,張思溢便轉過身去打斷她道:「下去好好休息吧,不要再弄傷了自己才好。」
「哼!」鄭碧霞只好氣憤地在張思溢身後跺了跺腳,她也知道自己的左小腿已經受了傷,不可能有再戰下去的能力,況且自己根本就不是那教官的對手,剛才那樣丟的臉都已經夠大了,鄭碧霞卻不想再繼續站在這裡徒添笑料。於是在跺完腳以後,鄭碧霞也只好乖乖地走下方塊。
可就在她轉身的剎那,卻分明聽到了張思溢關懷地說道:「小心點,可別讓小腿的傷更重了。我會替你報仇的。」
沒有過多的言語,鄭碧霞只覺心中一暖,嘴角卻是不經意地揚了起來。
好吧!就讓我看一下你怎麼替我報仇!
見到鄭碧霞已經走下方塊了,張思溢微微向那教官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我們之間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不急。」都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是剛才戰意激昂的教官冷靜下來,他擺了擺手,說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你。你今年大概只有18歲吧?」
「過了今年的1o月,我便19了。」
「哦?還蠻年輕的嘛。敢問你是否名門之後?」
「呵呵,小子出身平凡,並沒有教官想像中的那樣出自名門之後。」
「那麼你剛剛施展出來的度就是全然出自自身的度啦?可惜呀可惜呀,你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要不然你的度就會達到更快的地步。」
「呵呵,這些都扯得有點遠了,教官我們是不是該開始了?」
「來吧!」
正在兩人說話的期間,其餘方塊上的挑戰都已經結束,而比試到了這個時候,所有的學生都已經清楚雙方的實力問題,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會是這批國防部精英的對手,雖然距離挑戰的時間還剩下大把,但沒有一個人再敢上去挑戰了。
所以,現在還站在方塊上面的,除了這批國防部的精英,能夠代表學生身份的,卻可笑的只有張思溢一人!
「呵呵,沒想到我會是最後一個啦!那就早死早生吧!」說完,張思溢率先動攻擊,喊出一聲「注意了」便飛身跑向教官處。
其實張思溢從小到大都十分喜歡搏鬥術,但由於他是張家三代單傳的原因,張思溢一直都是張家裡面的重點保護對象,因而他的奶奶以及媽媽從來都不讓張思溢去接碰這類東西,以免張思溢受了一丁點的傷害。所以縱然張思溢內心著實喜歡,他也只能夠私底下瞞著眾人偷偷地練,因此到了最後,張思溢才混到一個街頭小混混的打毆水平,頂多就是一套王八拳耍得有模有樣罷了。
可自那次與黃磊接觸以後,黃磊那行雲流水的格鬥技巧就像突然間在張思溢的腦海中給他展開一條康莊大道,張思溢也才明白到,原來格鬥,也是可以這樣做的。而且張思溢與別人不同,在他的體內,還有著一個別人的致命存在——預言能力!
在經歷過如此多事之後,張思溢也明白到只要好好憑藉著這種能力,就相當於在自己的生命中平白裝上一個作弊器。張思溢沒有因為作弊器的存在而沾沾自喜,因為作為作弊器的主人,張思溢十分清楚明白到在使用完預言能力之後自己的身體狀況會怎樣。人類對於未知的事物都存在著恐懼的心理,張思溢不可能與別人說自己可以預見未來,假若他真的是這麼做了,別人信不信倒是次要,主要的就是可能很快他便會收到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的熱情邀請,所以張思溢只能自己一個人研究著這股能力,他很怕,他怕使用完這股能力之後透支的不僅僅會是他的體力這麼簡單,甚至還會是他的生命!所以作弊器對於張思溢來說根本就不可能頻繁使用,但說來也怪,自作弊器的誕生,張思溢本身的記憶力竟是達到了駭人驚聞的地步,雖然沒有過目不忘那麼誇張,但只要對著同一個內容看上兩至三遍,張思溢便能輕易地記住它,儘管這個內容的數量再繁多也是如此。
所以憑藉著這強的記憶力以及黃磊給自己帶來的明悟,張思溢的近身搏鬥水平在短短的一個星期內便到達了一個許多人奮鬥一生都未能達到的高度,加以張思溢本身敏捷的反應力,如果再使用上作弊器的話,哪怕時再次遇上黃磊這樣的好手,張思溢也自信敢於一戰。
現在,只見張思溢在跑動當中竟是突然像被什麼絆了一下似的,猛地來了個踉蹌,整個身子都快地往著地面摔去。眾人期待中的精彩打鬥並沒有出現,反而卻看到了如此滑稽的一面,一些實在是忍不住的人已經是捧腹大笑起來。但那些大笑中的人才沒有笑上多久,所有的人下一秒就像看到什麼驚奇的事情一樣,紛紛站立起來,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緊緊地盯著場上的張思溢!
原來,就在張思溢的臉蛋快要與地面來個親密大接觸的時候,只見張思溢兩掌瞬間撐住地面,然後聽到張思溢大喝一聲,整個身體卻是以著兩掌成為支點旋轉起來,而張思溢的雙腿,更是猛地來了個神龍擺尾,出其不意地攻向教官的小腿處。整套動作使下來,就如同行雲流水般順暢,而且觀賞性極強,場上已經有著不少的女生尖叫著「好帥呀」這三個字出來!
「來得好!」但見那教官的反應,不退反進,瞬間腰沉下馬,抬起右腿來狠狠地與張思溢對撞起來!結果當然對於兩手撐地的張思溢十分不利,只見張思溢在對撞的剎那便被撞飛出去,但張思溢立馬來了個鯉魚打挺,一個漂亮的凌空翻過後再次站在教官的面前,兩人再度對立起來。
「很好!不過就是力量弱了點,不過你年紀還小,力量將來終究不會是成為阻礙你前進的障礙之一。現在就換我來進攻啦,就讓我看看,你還有多少能耐!」說完,那教官右手握拳高舉至眉角處,左手平舉護在胸前,僅僅只是向前跨出一步,竟直接來到張思溢的面前。
猛地,張思溢腦海中竟浮現出教官接下來的動作傾向,來不及思考,張思溢瞬間做出反應,右手立馬抓住教官護在胸前的左手,一個太極的「卸」字訣驟然使出,把教官的身體猛地向前拉進一步,但張思溢也知道憑自己的力量根本就可能完全卸去教官的這一招,張思溢同時側過身子,雖然最後身體還是被教官前衝的趨勢撞了一下,不過卻讓他的右拳完全擊在空氣上!
「不好!」這招擊空的剎那教官便知道壞事,果不出所料,由於張思溢矮他半個頭,而此時張思溢被他一撞之下反而拉出了約有半條手臂的距離,處在低處的張思溢拼盡全力,加上他與教官之間的距離帶來的加度,原本抓住教官左手的右手立即化為手刀,狠狠地削在教官右臂的腋窩下。但教官也拼著同歸於盡的想法,抬起自己的右膝蓋,在張思溢擊中自己腋窩的同時也打中張思溢的左邊大腿。一時間,兩人各自被對方的攻勢打得往後倒退幾步。
「不玩了不玩了,我主動認輸下去!乖乖地繼續我的軍訓生活!」哪料收住退勢的張思溢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而且他還煞有其事地轉過身子,往方塊的外面走去。
教官被張思溢這一下弄得哭笑不得,他只好跑上前來,拉住張思溢問道:「為什麼你不繼續打下去,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呢!」
「算了。」張思溢像被鬥敗的公雞一樣,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再這樣打下去,我輸還不是遲早的事?還是趁自己現在沒受傷下去的好。」說完,張思溢擺脫教官的糾纏,真的跑到了方塊外。
教官苦笑了一下,看了看時間,也知道快要到結束的時候了,他看了看唄張思溢擊中的腋窩,此時那裡已經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麻痺感覺,他望著張思溢的背影,低聲說道:「可惜還是力量和臨敵經驗不足,可是這些東西都不是能夠從書本上學出來的,你還年輕,有著足夠的時間去積累這些東西,今天這一架,打得我真夠鬱悶的,剛到了興頭上就不能繼續打下去,小兄弟你真是一個讓人出其不意的人!」
張思溢近乎無賴地跑下台去,原以為會受到眾人的嘲弄生,哪知道從他一路上往自己的班級跑去,似乎路上的那些人都約好了一樣,每當張思溢來到一個位置的時候,那位置上的學生都給予張思溢最熱烈的掌聲,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女生更是大膽地跑上來輕輕地抱住一下張思溢。
這下就輪到張思溢鬱悶了,他心想:「怎麼輸了比試還能這樣?」
但張思溢永遠都想不到的就是,在這些人的心目中,方塊上的教官都是不可戰勝的,但張思溢卻能給他們帶來一場如此賞心悅目的比試,單是這份能耐,就已經值得他們去歡呼,去鼓掌啦!
一戰成名!這小子確實做到了!單婉蟬遠遠地看著被那些女生抱住而臉上燙的張思溢,內心不禁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