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葫蘆娃虔誠的樣子,雅典娜有些感動,但還是不放心。
「說吧,你為什麼願意加入我們?」
「因為我要報仇!」葫蘆娃直起身來,「花子對我那麼好,卻被獸族所殺。獸族不滅,有心何為?」
雅典娜搖搖頭,「想要報仇的理由,是不足以加入我們精靈族的。我們需要不能總是與仇恨相伴。精靈族需要愛,大愛,博愛。」
「還有,我想要出人頭地,建立功名。」葫蘆娃真誠地看著雅典娜。他不會說謊,更不知道要討對方開心。
雅典娜還是搖頭,「出人頭地,建立功名,固然是一個人正常的也是應該的追求,但這也不足以成為加入我暗夜精靈族的理由。」
葫蘆娃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還要怎樣回答。
「你這是什麼?」雅典娜走上前去,抓住了葫蘆娃脖頸上的一個物件。
「佛像。」葫蘆娃將自己脖頸上的物件取下道:「來西方異界之前,我早已皈依佛門,以造福蒼生為己任。佛家講究的是捨棄小我,普渡眾生。」
「你,還堅持嗎?」雅典娜看著葫蘆娃的眼睛,彷彿要看穿他的心靈。
「是的,我還堅持。」葫蘆娃點頭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還是要信奉佛家的要義。佛家的有些觀念雖然迂腐,但捨棄小我,普渡眾生的要義是我所永遠堅信的東西。儘管我與孫悟空有隙,與獸族等人有仇,但這也僅限於小我的範圍內,如果與普渡眾生相比,我寧可放棄個人的恩恩怨怨,追求眾人的畢生幸福。」
「好——,好好。」雅典娜不斷地拍著手,「就憑此一點,你就可以加入暗夜精靈族。」
「憑這個?」葫蘆娃一愣,「憑我手中的佛像?」
「憑你心中的佛性。」雅典娜點頭道:「雖然你我所信奉的東西不同,但善良、奉獻的教義總是相通的。你既然如此虔誠地信奉你心中的善根,將來必然真心的對我暗夜精靈族的族人們好。我不關注於表象,我只關注於人心。」
葫蘆娃還是愣在那裡,不明所以。
「你還愣著幹什麼,主人。」天馬座聖衣在一旁提醒道:「戰神的意思,是她接納你啦。」
「是嗎?」葫蘆娃高興了起來,跪拜道:「謝謝雅典娜的提攜。說吧,要我做什麼,衝鋒,還是攻城?」
雅典娜微微一笑道:「對暗夜精靈族來說,我們既需要拿弓箭的士兵,更需要獲知敵人信息的眼睛和耳朵。潛伏,潛伏,最厲害最重要的,就是潛伏在對方陣營裡的人物。平常就是一個閒棋冷子,關鍵時刻,發揮重大作用。」
「潛伏?潛伏哪裡,是邪惡的不死族嗎?」
「非也,非也!」雅典娜搖搖頭道:「不死族的邪惡是在明處的,壞也是明著壞,那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躲在暗處的敵人。他就靜靜地趴在那裡,等著給你最致命的一刀。所以我讓你潛伏的地方,是位於北面的人族?」
「人族?」葫蘆娃睜大了眼睛,「為什麼要潛伏在人族,難道人族比不死族還壞嗎?」
「我說過,最可怕的敵人,不是在顯在明處的,而是躲在暗處的。人族表面上舉起正義的大旗,實際上卻最讓我擔心。人族有著不可思議的魔法王國dalaran,有生活在山脈腳下的最強大的矮人戰士,有神威永在的白銀之手騎士團,有致命的惡魔法術的大師,再加上人族一直受到我父親天神宙斯的庇護,按理說應該是整個魔獸大地上最強大的種族,應該為魔獸大地的和平與安寧貢獻力量,可實際上呢?人族總是按兵不動,任憑其他種族互相廝殺。而最可恥的,是人族總在其他種族忙碌的間隙,來吞併附近弱小的中立部落,以擴充實力。人族強大自身卻不幫助別人,這樣的種族,難道不可怕嗎?」
葫蘆娃仔仔細細地聽著,「可光有這些,並不能成為邪惡的理由啊?我們頂多只能從道德層面上,譴責一下罷了。」
「我一直想覲見我的父親宙斯,去探討人族的責任與使命,卻總是見不到。」雅典娜的眼睛裡佈滿了疑慮,「按照奧林匹斯眾神所立下的規矩,一旦天神宙斯不在,使者神通將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這也就是說,宙斯的使者神通,可以調動除奧林匹斯之外的所有的其他的力量,這——難道不可怕嗎?」
「您的意思,是神通這個人,不可信?」
雅典娜重重地點點頭。
「說吧,怎麼潛伏?」葫蘆娃豎起了耳朵,強記住戰神雅典娜所說的每一個字。
雅典娜走上前去,「三天之後……」
看著自己的主人與戰神交談,一旁的天馬座聖衣笑了。它知道,對暗夜精靈族來說,有金剛葫蘆娃這樣的人物加入,必將更加強大迅猛,而對金剛葫蘆娃來說,背靠著戰神雅典娜這棵大樹,又有千千萬萬個精靈戰士做後盾,前途一片光明。這本就是一個雙贏的佈局,對兩方都好。
……
三天之後,大戰在即。
遙遠的山脈間,一支強大的獸族部隊在緩緩地行進。
「大哥」,牛頭人酋長靠了過來,「我們為什麼要替那獸王城出力,就是為了那一千斤黃金嗎?」
「哈哈哈哈」,先知冷笑道:「那哪是一千斤黃金啊,那分明是獸王的一紙降書。這個獸王啊,以為自己帶個王字,還真能稱王啦?平日裡總是對咱們獸族不冷不熱的,保持什麼永久中立權。這下可好,一被人族攻打,一下子就歇了菜了。只要我們擊退了人族,確保了獸王城的安寧,那獸王等人豈不安心歸順?從此以後,我獸族的神威,又將在此地橫行。」
「可是大哥,這人族可不是好惹的啊!」
「哎——牛頭人酋長,你怎麼總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暗影獵手靠了過來,「有我的無敵技能在,他人族縱有十倍兵力,又能奈何?」
「是啊,是啊」劍聖適時拍起了馬屁,「有我獸族四英雄在,獸王城何愁不保,人族何愁不滅?」
「去你的,你就是個撿漏的。」暗影獵手嗔怒道。
一行人嘻嘻哈哈的,很快就到達了獸王城附近的山谷。
「不好,此地安靜異常,陰森可怕。」先知一招手,「大軍停止前行,飛龍探路!」
正說話間,四周山隘鼓聲大起,衝殺聲此起彼伏。
「有埋伏,準備戰鬥!!!」先知朝左右大喊。
一場廝殺由此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