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黑暗中,葫蘆娃不斷地咳嗽著。
「你醒啦?」天馬座聖衣靠了過來,關心地抹去葫蘆娃額頭上的汗珠。
「我……這是在哪裡?」葫蘆娃艱難地開著口。迷糊中,他最後的印象,是花子的突然出現以及自己的僥倖逃脫。
「你不需要知道你在哪裡,你只需要知道,作為男人,你都應該做些什麼。」黑暗中,一個女子的聲音緩緩地傳來。
「誰?」葫蘆娃本能地問道。他感到,這女子的聲音裡,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哎——」這女子沒有回答葫蘆娃的問題,反而長歎了一口氣道:「葫蘆娃,虧得你這一身本領,隱身潛行,駕馭水火,力大無窮,金剛不壞,似乎能傲視群雄,縱橫天地。奈何前不能阻悟空而護寶葫蘆,後不能制獸族而救女花子,茫茫世界,無立錐之地,還有靠一女子來拯救,可悲,可悲啊!——」
「什麼女子,什麼拯救,你給我說明白……」葫蘆娃掙扎地從床上坐起來,「啊呀——」一聲,一口鮮血自腸胃噴湧而出。然後晃晃悠悠地,又倒了下去。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女子的聲音愈發地刺耳了起來,「身臨險境,卻要靠一女子的捨身相助才能活命,要靠天馬座聖衣的艱難引導才能逃脫,還虧你自稱是男子漢大丈夫,可笑,可笑!」
「你——」葫蘆娃氣得喘不過氣來,但很快地,又趨於平靜。
誰說不是啊,我堂堂金剛葫蘆娃,竟然敗得這麼狼狽,輸得這麼淒慘,有何面目,苟活於天地之間。
葫蘆娃一遍一遍地敲打著自己的心胸,心氣鬱結,難以自已。他恨不得能剖開自己的內心,把心臟血管都剮出來,都甩一甩,晾一晾。
看到自己的主人如此痛苦,天馬座聖衣於心不忍,上前跪拜道:「戰神雅典娜,我主人葫蘆娃雖然能力不濟,愚鈍不堪,但其人有情有義,是條漢子,望戰神不吝賜教,教其長存取勝之道。」
雅典娜看了看天馬座聲音那殷切的姿態,再看了看葫蘆娃那一臉的倔強,歎言道:「你主人如此能耐,又豈屑於向我求教。再說我一女子,又能幫得了大男人什麼呢?」
一聽此言,天馬座聖衣馬上給葫蘆娃使一眼色,示意他趕緊下跪。
如果是在以前,葫蘆娃一定會說「大丈夫膝下有黃金」之類的豪言壯語,寧死也不不跪,可是現在?
「撲騰」一聲,葫蘆娃在床上下跪道:「本娃自東方天界而來,不懂此地規矩。剛剛逢此大難,幸得花子等人拚死相助,願向戰神請教長存取勝之道。」
看到葫蘆娃虔誠的樣子,雅典娜微微頷首道:「以你的本領,若論單打獨鬥,十個先知也不是對手。可你卻險些喪命,為何?因為你不掌兵權!!!在這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地方,靠單打獨鬥,根本就成不了氣候。這裡以取得勝利為根本標準,是不避諱多欺少,大欺小的,如果不掌兵權,如果沒有自己的人馬,永遠都要東躲西藏,苟且偷生。」
葫蘆娃雖未曾執掌兵權,卻也知有兵的重要性。想在那東方天界,玉皇大帝就真的那麼厲害嗎?如果不是有眾多天兵護著,有大量神仙保著,玉皇大帝安能高居寶座,享受至極快樂???
「可是——本娃要怎麼才能執掌兵權呢?」葫蘆娃的這句話問道了要害。任何事情,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誰都知道執掌兵權的重要性,可真正能掌握住兵權的,又有幾人?
天馬座聖衣徑直飛到雅典娜的腳下,充當戰神的座椅。
雅典娜坐在天馬座聖衣上,一字一頓的說道:「在此魔獸大地上,活躍著四大種族。東方的獸族,就是殺死花子,並險些取你性命的種族。他們暴躁、野蠻,傾向於先行動再思考,一直受到海神波塞冬的庇護。因為你與他們結有樑子,此只能作為日後戰場交鋒,攻城掠地的對象。」
葫蘆娃點點頭。是啊,自己怎麼能到仇人那裡拉一支隊伍呢?
「西方不死族,就是你解救花子時,與之打交道的種族。你所交鋒的那個不死族英雄,叫做死亡騎士,他曾經是善良的人類守護者,但他被巫妖王用詭計誘惑而墮落,成為巫妖王的爪牙。不死族裡到處充斥著陰險狡詐,卑鄙無恥,他們橫行魔獸大地,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不死族包括那古老邪惡巨大的地穴領主所率領的天災軍團,那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惡魔之力的恐懼魔王所率領的燃燒軍團,以及擁有不死身軀和強大魔力的巫妖所率領的不死軍團,再加上你所交鋒的死亡騎士所率領的游擊軍團。不死族一直受到冥王哈德斯的庇護,是所有魔獸大地上善良人們的敵人。如果你善心未泯的話,就不要加入不死族,成為巫妖王的爪牙。」
葫蘆娃點點頭,是啊,善惡本就是不可共存的事物,自己又怎麼會助紂為虐呢?
「南面是神秘而不朽的暗夜精靈族,也是我所庇護的種族。」
「是你所庇護的種族?」葫蘆娃認真的看著面前這位女神的臉龐。
「不錯,是我所庇護的種族。」雅典娜點點頭,繼續說道:「暗夜精靈族是典型的可敬與公正,在使用大自然的力量及黑暗系的技能方面,他們擁有遠遠超過其他種族的造詣,但是他們非常不信任其它那些看起來弱小的種族。由於他們生來具有隱行的能力並使用神秘的魔法,其他種族也同樣不信任他們。暗夜精靈族崇拜月亮神,而月亮神賽勒涅又是我的好姐妹,所以我就是實際上的暗夜精靈族的庇護神。葫蘆娃,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葫蘆娃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雖然還有一個位居北面的種族沒有介紹,但人不可太過貪心,並不見得遠處的那座山就一定比現在的這座山好。雖然並沒有見識過這雅典娜有多麼多麼的厲害,但既然這威力無窮的天馬座聖衣出自雅典娜之手,想來也差不到哪兒去。自己本是五根之木,無水之萍,何不趁此拜一老大,從此在暗夜精靈族裡紮下根來,再作打算?
於是葫蘆娃在床上拜謁道:「本娃願意誠心加入暗夜精靈族,從此鞍前馬後,安心效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