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雲不欲趁人之危風範有尚,停下吹奏,隨即前詢問,道:「玄陰少主可是有異?」
王楓心下十分敬佩他的作風,只是腹中此刻劇痛難耐,聞言,只是微微抬,擠出一絲苦笑,道:「官兄,在下也不知怎地回事?此刻腹中劇痛難耐,想是午間吃壞了肚子,倒叫官兄見笑了!」
官雲聞言,哈哈大笑,道:「少主運氣實在欠佳啊!青陽宗膳食美味,怎地吃出這般模樣來了?」
王楓苦笑連連,搖了搖頭,說不出話來——
場外督戰那人見狀,躍台中,問向王楓道:「玄陰少主可是難以支持?」
王楓點點頭,望向官雲。後者爽朗一笑,道:「呵呵!既是如此,少主盡可去解決,你我爭鬥容後不遲!」
王楓只一點頭示意,便慌忙離場,自去處理腹中劇痛了。
丁字樓台眾人面面相覷,樓麟大笑,問道:「你們可有任何異樣?」
眾人聞言,俱是搖頭。
菲兒也是咯咯嬌笑不止,眼中淚花隱現,道:「咯咯!楓兒倒真是倒霉透頂!」
眾人也是搖頭苦笑,午膳大家一同食用,偏偏王楓一人有了異樣,這只能說是倒霉罷了。慕芸卻眉頭輕蹙,想了片刻,才一聲冷哼,道:「他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慕憐清聞言,止住笑意,疑道:「芸兒為何這樣說?」
慕芸銀牙輕咬,面有恨色,怒道:「我還當真以為她是賠罪呢!原來竟是這般做法!哼!果真是惡毒女子!」
眾人聞言,知曉她定有所指,疑問眼神紛紛射來。
慕芸這才將中午紫菱來奉茶一事說與眾人,更是將之前王楓與她生之事一併說了。眾人這才醒悟,面色有喜有怒也有無奈苦笑。
慕憐清聽完就是無奈苦笑那一類,歎道:「呵呵!這姑娘性子直爽,倒還有幾分可愛!只是這做法實是有些過了!」
樓麟是清楚兩人舊事的,聞言,哈哈大笑,道:「哈哈!沒想到那丫頭當真古怪,竟想得此般做法!楓兒是自作自受啊!」
方才慕芸講起兩人舊事頗是隱晦,並不具實,是以眾人並不瞭解其中始末。樓麟這才詳細將雲隱寺中之事說與眾人,這才一臉釋然!
慕憐清也沒了苦笑,而是狠狠怒斥道:「楓兒實是自作自受!怎地那般作弄於人家姑娘!簡直比他爹更有甚之!」
菲兒卻是看著嘿嘿一笑,道:「師姐!當年你不就是這樣被錦風小子騙了去麼?嘿嘿!現下楓兒又這般做法,說不定這姑娘不日又會被他騙來!」
此話一出,慕芸臉色頓變!渾身都已瑟瑟抖,顯然心中很是不平靜!
菲兒話出口,才現慕芸臉色有異,忙拉過她身邊,呵呵笑道:「師妹,可別擔心,我只是說著玩的罷了!」
慕芸卻並未細聽,王楓什麼性子她豈會不知,只是以前從沒有想過這些事情,此刻聽聞菲兒隨口言語,心中頓時緊張起來!
見自己安慰似是沒多大作用,菲兒又是苦笑,道:「哎呀!師妹,你也不是不知他性子,楓兒就是這樣的人啊!他不過是與人姑娘開開玩笑,再說也是那姑娘偷襲他在先啊,這沒什麼的,你別瞎擔心了!」
慕憐清見自己女兒聽得一言,便心中委屈難耐,也是急忙道:「芸兒放心,楓兒雖說與你義父一般性子,可卻是有情有義之人,難道你還信不過他麼?」
慕芸這才稍顯平靜,口中道:「芸兒當然知道,只是……只是有些不習慣罷了!」
樓麟卻似絲毫不覺她女兒心態,兀自哈哈大笑,道:「芸丫頭!你可要盡快習慣才好啊!楓兒日後必將更有牽扯,哈哈!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正如你義娘所說,不管楓兒如何放蕩不羈,他卻絕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來!自可放心!再說你倆早已有了肌膚之親,還怕他跳的出你的掌心麼?哈哈……!」
慕芸再也沒了雜亂心思,而是被樓麟這番調笑,弄的紅暈陣陣,羞澀女兒媚態盡顯,嗔道:「樓叔叔,你胡說什麼!」
樓麟嘿嘿一笑,道:「我有胡說麼?你倆不曾一同洗過澡麼?嘿嘿!」
「啊!?你……你怎知道?」
「哈哈!你當你們兩個小傢伙深夜湊在一起谷中無人知曉麼?你義娘義父與我都是知曉的,只是從不曾說與你們罷了!」
慕芸一張絕美容顏通紅,脖頸耳根俱都潮紅一片,鮮艷欲滴,煞是誘人!
腦袋都快低至一對婷婷酥胸了,口中喃喃道:「你們……你們早就知道?」
慕憐清拉過她身子,貼近懷中,笑道:「呵呵!芸兒,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早已是義娘心中的媳婦兒了,有什麼關係!義娘正琢磨著這屆七滄英會結束後回去就讓你改叫我娘呢!」
慕芸自是明白慕憐清之意,聞言,心中羞澀卻又帶著期盼,甜蜜十分。
卻說王楓自去解決腹中疼痛,待得三刻之久,方才壓得下去,還無奈消耗不少內氣。此刻他腦子已然清醒,回想始末自是明白定是紫菱那茶有了問題,故才有此一遭,想的明白之後卻也只是無奈苦笑,心中忖道:「這野蠻丫頭竟想的這般折磨法子,呵呵!想來還是在意的很呢!罷了,此番可算是真正扯平了?」
回到平台繼續比鬥,正如先前菲兒所說,過得兩盞茶功夫,王楓便已從官雲那笛音內勁中尋得間隙,以自身內氣凝於音波反噬對方破得笛音玄功,自是勝得爭鬥。
官雲收回墨玉笛,拱手哈哈一笑,道:「呵呵!少主修為天下同輩頂尖之流,官雲自愧不如!」
王楓卻是呵呵一笑,道:「我觀官兄笛音玄功似是隱有阻礙,想必正是進階之時?待得玄功大成定是更加奇妙無比,只怕到時在下反倒無法以對,只得甘拜下風了!」
他之所以有此察覺,全耐酒肉和尚之功,正是因為傳授與他那「迦羅佛音」才讓他對這種音律功法有了瞭解,是故才能從這陣笛音之中窺得巧妙一二。
聞言,官雲一愣,心中忖道:「這王楓竟對無形音勁有如此研究,只是聽我一曲便知曉我這『九曲神音功』正值瓶頸,當真有些本事!」
哈哈一笑,他也不隱瞞,朗聲道:「想不到少主竟對音律也有涉足,官雲更是佩服的緊了!正如少主所說,官雲這套『九曲神音功』現下正值瓶頸,不日便可突破,到時定要再於少主請教一番!」
王楓呵呵一笑,道:「官兄,你我一見如故,在下更是對官兄灑脫風範欽佩的很,這少主二字不用再喊了!」
官雲哈哈大笑,道:「甚好甚好!我官雲不才,願與王兄結交一番!」
王楓也是大笑一聲,兩人並肩下得平台,只餘督戰之人逕自一聲喊道:「丁字第二戰!玄陰少主王楓勝!」
官雲本就散人道修,此屆盛會自是獨自一人前來,本是抱著見識之意,此刻結交王楓也是美事一樁,自然跟著王楓來到丁字樓台之中,與那酒肉和尚一般,做客此間。
王楓自是為官雲引見一番,先來到慕憐清身前,道:「官兄,這是我娘!想必不用我與你介紹?」
官雲依然含笑,只是眼神帶著敬佩神色,躬身正禮,道:「官雲見過扶搖雙子慕仙子!」
慕憐清自是扶搖雙子之一慕仙子,聞言,也是微微一笑,道:「不必客氣,既是楓兒朋,隨意即可,我玄陰谷沒那般繁雜俗禮!」
官雲接著又向樓麟,菲兒行禮,道:「官雲見過魔心聖手,扶搖雙子菲仙子!」
樓麟隨手一揮,笑道:「官兄氣派非凡,不必客氣,方纔你與楓兒那番爭鬥可叫樓麟好生佩服!」
菲兒也笑道:「呵呵!玄陰谷沒那般繁雜俗禮,我扶搖宮自然也沒有!」
官雲這才起的身來,面帶敬色,與幾人寒暄一二。此時,後面一身佛號響起,自是酒肉和尚得前來。
「官小子!你倒沒叫老衲失望,要是方纔你趁人之危,老衲定要代你那死去老爹狠狠教訓與你!」
官雲聞言,面色一驚,慌忙轉身道:「大師!?你怎地在此?」
酒肉和尚嘿嘿一笑,道:「老衲是楓小子半個師傅,怎麼不能在此?」
官雲明顯激動異常,隨即朝著酒肉和尚跪拜行了大禮,眾人見狀俱是疑惑,酒肉和尚才開口解釋道:「嘿嘿!這官小子的爹當年與老衲乃是至交,只是數年前在一次與人比鬥中受了重傷,丟了性命去,臨終時將這小子交託與老衲代為照顧罷了!官小子,你那『九曲神音功』可是快要突破了?不然怎麼會跑來湊熱鬧?」
官雲起的身來,眼中淚光隱現,恭聲道:「是的,大師!官雲離去五年,卻並未告知於您,實在是官雲之過,請大師責罰!」說著又是要跪伏下去。
酒肉和尚卻伸手一甩,一道勁氣讓他伏之不下,口中喝道:「罷了!官小子!你又不是不知老衲脾性,老衲受不得這番做作!」
官雲無奈起身,恭恭敬敬站在酒肉和尚旁邊,卻被王楓一把拉過,哈哈一笑,道:「官兄,在下可不管你與酒肉大師有何關係,你可是我請過來的,怎地跑去巴結奉承他去了!自是應該你我二人好生交談才對啊!」
官雲面有苦色,似是有口難開,一旁酒肉和尚瞪了王楓一眼,口中冷道:「哼!楓小子!你還真不與老衲客氣!」
樓麟在旁哈哈大笑,道:「和尚,你倒古怪!又要讓人不做作,又不讓人隨性而為!那你究竟要怎樣才是啊?」
酒肉和尚兀自一聲哼,道:「罷了!老衲總是受你玄陰谷欺負!慕丫頭欺負我,你欺負我,楓小子也欺負我!老衲不與你們計較!嘿嘿!」
眾人見他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憐模樣,再連繫他年長歲數,當真一副老頑童模樣,只是這老頑童卻是個老和尚,更加覺得有趣的緊。
慕憐清聞言咯咯一聲笑,道:「和尚!你可不要詆毀我玄陰谷哦!」說著眼神閃過一道狡黠,看的酒肉和尚立馬一慌,不自覺的拉過禪服衣角,隱隱防備!
王楓見狀想起當時樓麟告訴他的慕憐清曾燒他禪服的事,哈哈一笑,問道:「娘!樓叔叔說,你當初燒了大師禪服,到底怎麼回事?快說與楓兒聽聽!呵呵!」
酒肉和尚聞言面色尷尬十分,出聲喝道:「不許說,慕丫頭!不然老衲與你沒完!」
慕憐清卻不理會他,只是看著王楓呵呵一笑,道:「呵呵!這事兒是有的,不過卻是娘當年年幼胡鬧罷了,說起來,倒是無禮的很!」說著轉身對著酒肉和尚欠了欠身,續道:「憐清今日正式向大師賠罪!」
酒肉和尚正自愣神兒,心中想到怎麼這慕丫頭為人母后收了以前那般性子了麼?
就見慕憐清賠罪過後,眼中狡詐頓顯,接著呵呵笑道:「當初娘偶然闖入他那寺廟,被他一陣妄言絮叨,惱怒之下將堂燭台打翻,燈油潑向他那禪服之,這才有了燒他禪服一說,只是不想和尚那是竟驚慌異常,失手欲拿水滅火,卻拿錯了另一桶燈油,澆了去,結果嘛……呵呵!」
燈油澆火,自然是越縱旺盛,結果當然是一身禪服盡著,狼狽不堪!
酒肉和尚聞言,苦著一張臉,兀自一個勁哼哼!
其餘眾人均是聽得哈哈大笑,好不痛快!就是那官雲也是忍不住樂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