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把盤子翻過去,見盤身右下角處果然刻著一個形如蟹爪的印記,與《孝先手札》中所繪無異.安奈不住激動的心情,端著盤子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老k見了韓飛的神態,知道碰上道家的寶貝了,見箱子裡有一隻檀香把件,順手拿了起來,對背無皮道,「大當家的對齊老爺子的心意,咱們兄弟一定帶到。」
背無皮不懂古貨,見老k隨意拿了兩件,也不放在心上,「那就麻煩丁兄弟了。」
盤子鐵定收入囊中,韓飛心裡興奮之情稍減,端著盤子仔細打量起來,《孝先手札》上把五行六壬盤,描繪的神乎其神,拿在手裡卻也不過爾爾。不就是一共多了倆圈麼,就有那麼神?都快兩千年了,就沒人能造出來?真真反反又看了一遍,還是不得要領。不過雖然自己不知道這盤子到底特殊在哪裡,但這種古盤本身就帶有辟邪的作用,憑白得了這麼一件東西,總是高興。
董黑頭老k和韓飛拿了一隻有點像羅盤的東西,一塊爛木頭蹶子,心中不快。那個通盤子看這還像那麼回事,可這一塊木頭疙瘩能是什麼寶貝,對老k道,「丁兄弟,咱青頭山雖然不是啥高山大寨,可拿這兩樣東西送給齊老爺子也太多寒顫了。」
背無皮看著老k不說話,也想聽聽老k怎麼說。老k笑道,「四當家的莫怪,古玩這東西,分金銀件、字畫件、牙角器等等,如這一類東西,」老k指著手掌上的檀香把件接著道,「統統都歸入雜物件裡。把件在雜物件裡地位可不小,玉器石頭象牙犀角都可以製作成把件。材料上來說,自然是玉石器具最為最貴重,不過玉石牙角易碎,常年拿在手上,難免有磕碰。錢到沒什麼,只是可惜了幾十年的心血,不免遺憾,所以這類東西一般人玩上十幾年都會收起來。這件東西看包漿,少說也玩了幾十年,送給齊老爺子最合適不過。」
背無皮想起自己以前見到齊老爺子的時候,手裡總握著一對核桃,對老k的話深信不疑。只有老k心裡最清楚,這東西拿在身上他方便,穿山越嶺的沒那麼麻煩,而且前途叵測,就是丟了也不可惜。
孫長二因為是自己把老k和韓飛帶上來的,雖說綁這二位不是自己的主意,不過可沒人讓他腳踹槍桿子戳。從這倆人和三個當家的吃飯開始,心裡就一直虛。萬一這倆人說點什麼不好聽的,大當家的還好,四當家的酒意一上來,自己怕免不了一頓鞭子,一直在外邊聽著,所以兩次抬箱子的都有他。
這時候見這倆人似乎沒有報復自己的意思,膽子大了不少,聽老k把一隻小木頭塊都說的那麼精貴,忍不住道,「我的媽呀,一個小木頭疙瘩有這麼些講究,我剛才還想讓大當家的把這箱子裡的葫蘆給我拿回家給孩子玩兒呢,現在我說什麼也不敢要了」
「怎麼?這麼一把破葫蘆也有講究?」董黑頭好奇的問道。同抬箱子的一人也湊著道,「丁大哥,你給說說這東西有啥講究。」
老k本不耐煩解釋,聽董黑頭又問,只好道,「以前京城裡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都愛玩蟲兒,這東西就是放蟲兒用的。挑揀形狀好的生葫蘆摘下來以後,要把它晾透變硬。晾葫蘆也有一定的講究,一定要陰涼乾燥並且還得通風。跟新疆曬葡萄乾、蒙古做牛肉乾一樣,而且晾道一定程度以後,要派專人每天看著,不能太軟也不能太硬,太硬了怕碰,一碰就開裂。晾好以後要請懂火候的師傅用油溫炸,炸到微微黃,取出以後接著晾,最後用棉布打光,光這一套功夫下來也值不少銀子。這只蛐蛐葫蘆上配犀角蓋兒,不用說,上邊的燙畫也是出自名家手筆。現在沒什麼人玩這東西,不過要早幾十年,放琉璃廠少說能值五十兩銀子。」
「我的天哪,這麼一個東西能值五十兩銀子。」孫長二貪婪的看著箱子裡的葫蘆,說什麼也不敢亂碰一下了。
背無皮聽完心裡高興,一箱東西平白翻了好幾個跟頭,換誰也高興,哈哈一笑對孫長二道,「喜歡就拿回去給你兒子玩兒,就算給他補上那頓週歲酒。你要是敢偷偷拿去賣了,老子把你兒子的鳥揪下來。」
孫長二說什麼也想不到,當家的會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他,語無倫次的道,「謝謝當家的,謝謝丁兄弟。」董黑頭同樣高興,大手一伸把蛐蛐葫蘆從箱子裡抓出來,扔到孫長二手中,「還不小心拿著。」孫長二雙手接住,捧在懷裡,生怕不小心給摔了。另一人見孫長二簡直是憑白的了五十兩銀子,直勾勾的看著那只葫蘆,眼神中儘是羨慕。董黑頭笑著道,「眼紅了是不是?眼紅就早點生個大胖小子,讓大哥也賞你一個。」
幾人在這邊熱鬧,韓飛卻對著盤子一隻呆,越琢磨不透其中道理。跟老k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對古物也有一定鑒別能力,雖然看不出東西的年代,不過從這東西的包漿來看,少說也是幾百年前的東西。趁背無皮還在興頭上,說道,「這件東西有些來歷,大當家的能不能讓我見見王明玉?」
背無皮聽了臉上閃過一絲不快,對孫長二說道,「去替韓兄弟問問王明玉這東西的來頭?」
陝西酒烈,韓飛酒量本來就不咋地,卻也趁興喝了不少,此時心裡只想知道這只五行六壬盤的來歷,根本就沒看出來背無皮不大高興的臉色,接著道,「孫兄弟不明就裡,怕是問不清楚,我看還是我親自去問的好。」
背無皮不便開口拒絕,看了李文耀一眼,李文耀會意,正要開口說話,董黑頭卻趁著酒興道,「這有什麼,韓兄弟只管去就是。」隨讓孫長二給韓飛帶路。李文耀見是如此也不好再說話。
孫長二憑白得了富貴,對韓飛甚是慇勤,一口一個韓大哥,一路帶著韓飛道了關著王明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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