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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八章 文 / 崇禎王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沒等魏忠賢找茬對付錢澄元,另一個姓錢的,與錢澄元同一級別的官員——兵部武選司主事錢元懿又跳了出來.t

    這次,錢元懿的上疏可是一點彎兒都沒繞,指名倒姓的指明上疏彈劾魏忠賢。

    疏中說道:近年來諸士大夫不迎合天子,卻諂媚朝臣,以至抬轎的,跟班的的下賤僕人,一旦找到機會攀附上掌權奸臣,立刻躋身顯要,玷污公卿之列,在朝堂上濫竽充數,廠臣魏忠賢不過是一個端飯拿衣的的服侍太監,先帝感念其勤謹辛苦,給他一點兒權利,卻招來諸多小人追腥附檀,漸成積重難反之勢。沒有骨氣的臣子歌功頌德,佈滿天下,就如同王莽妄稱天命;魏氏家族列爵公侯,連襁褓中的孩子也不例外,就如同梁冀家族一門王侯;援引私人,佔據顯要位置,就像王衍狡兔三窟;……先帝念魏忠賢服侍左右的的幾許功勞,只聽到讚譽之言此起彼伏,哪知道其權勢趨到了這種地步;假如先帝知其如此橫行,恐怕已經早做處置。陛下如果念其勞苦,免其一死,也應將他罷職回家,疏散其死黨,剝奪其財富,使其不能在內廷耀武揚威,而外廷也免去尾大不掉的禍患。凡屬魏氏爪牙,都公佈其罪孽,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肅清奸黨,使天下澄清。

    我看錢元懿的奏章雖然言辭犀利,但是沒有具體的罪惡。而且朝廷中仍有許多的大臣在觀望,等待。現在的聲勢還是不足,仍應靜待機緣,便批示道:錢元懿小臣,如何又來多言,姑不究。

    攻擊魏忠賢的奏章在我的默許之下漸漸的多了起來,朝臣之中大多對當年的忠直之臣楊璉,左光斗,汪文言,魏大中等人的慘死記憶猶新,害怕弄不好遭到報復,雖然也有幾份奏章彈劾魏忠賢,但言辭之激烈連錢元懿都不如,純粹都是一些畏畏尾,中庸平和的文章,一點的新意都沒有。現在看來只能等待歷史上引起地震效應的嘉興貢生錢嘉征的那篇奏章了。

    十月二十九,錢元懿上疏後的第四天,我批閱奏章時,一份彈劾通政使呂南圖的奏章引起了我的注意,上疏說通政使呂南圖朋比為奸,阻塞言路。

    不對啊,這個通政使呂南圖在歷史上也算是個不錯的人,名聲也算可以,怎麼回招來彈劾啊?算了,咱也別猜了,把他叫來問一問吧。正想著,盧維寧通報,呂南圖求見,得,想什麼他還來什麼。我說:讓他進來吧。

    通政使呂南圖大概五十多歲,比較的消瘦。他進入大殿後,叩頭山呼萬歲。

    我等他行禮完畢後問道:呂通政,有嘉興貢生錢嘉征彈劾你朋比為奸,阻塞言路,你知道嗎?

    「回皇上,臣正是為此事而來.」

    「噢,你且說來聽聽。」

    「謝皇上!前日有浙江嘉興貢生錢嘉征上疏彈劾廠臣魏忠賢十大罪狀,具疏赴通政使司封進,臣見其字劃稱謂不符合體式,命其重新譽寫再交上來。不料這錢貢生認定臣是故意刁難於他,就上疏彈劾微臣。

    「哦,原來是這樣」好啊,終於來了,這回時機來了,魏忠賢你蹦達不了幾天了。哈哈哈哈……「呂愛卿啊,把嘉興貢生錢嘉征的奏章呈上來。朕要御覽一番!」

    呂南圖派人去取錢錢嘉征的奏章,我又問道:那現在怎麼樣了?

    「回皇上,錢嘉征又寫了一封奏章彈劾微臣,臣不敢隱瞞,已送達天庭。皇上,當年魏忠賢極盛之時,6萬齡上疏請求為魏忠賢建生祠於國子監文廟之旁,與孔夫子並尊;又有李映日上疏比喻魏忠賢為周公,臣都因為其體式不合,駁回重錄。臣怎麼會在魏忠賢極盛之時標新立異,而到他衰落之時朋比為奸,望皇上明察啊!」

    這時,錢嘉征的奏章呈了上來,我打開看時,果然款式不合體式,便對呂南圖說:呂愛卿,錢嘉征的奏章確實不合體式,駁回實屬正常,無關朋比為奸,阻塞言路之事,鄉間秀才不諳朝廷規矩,胡亂指責,呂愛卿不必和他計較。

    呂南圖跪倒謝恩。

    我又說:太祖雄才偉略,設通政使司,本為通達下情,奏報四方臣民建言,申訴冤滯,參劾不法。貢生在民間已屬見識多多之輩,寫奏疏尚不合體式,更何況秀才,童生以及不識幾字的百姓?若因為體式不合,便駁回不進,不知要貽誤多少國家大事,使多少沉冤難雪。以後呂愛卿梳理奏章,但當論其所言當與不當,不必拘泥於其體式合與不合,儘管原使封進,朕不怪罪於你就是了。

    「臣呂南圖領旨」

    嘉興貢生錢嘉征的奏章極為犀利尖銳,陳列魏忠賢十大罪狀:一曰並帝。大臣每上封章,必先關白,到稱頌公德,魏忠賢與先帝並稱,及至諭旨頒布,必云「朕與廠臣」如何如何,從來奏章,有如此體制嗎?二曰蔑後。皇親張國紀,並沒犯十惡不赦的罪過,先帝命魏忠賢宣告皇后,魏忠賢竟然滅旨不傳,致使皇后不知底裡,與魏逆在御前生爭執,於是魏忠賢羅織罪名,誣陷皇親,必欲罪之死地。幸賴先帝神明,只小作懲處,不然的話,中宮危矣!三曰弄兵,祖宗列朝不聞有內操之說,魏忠賢在外要挾朝臣,對內威逼宮闈,致使宮禁之地殺氣騰騰。,,,

    不愧是一篇能引地震效應的奏章,儘管有些事情是根據傳聞寫成的,有的含混不清,不過沒關係,我要的就是一個理由,一個除掉魏忠賢的理由。

    考慮了一會兒,我在奏章上批示:魏忠賢事體,朕心自有獨斷,一介書生,不諳規矩,姑饒這回!

    寫罷,我對秉筆太監王承恩說:把這份奏章連同上次錢元懿的奏章,一同送六科抄錄,寫到邸報上,公之於天下!

    魏忠賢在第二天的邸報上見到了錢嘉征的奏章,當即大吃一驚,令他惶恐不安。一個甚至連功名都沒有的書生,上疏彈劾位列上公的大太監,而且皇上還批示「一介書生,不諳規矩,姑饒這回!」,就是再遲鈍的人也知道,皇上明顯是持支持的態度了。

    魏忠賢向來以皇帝的支持為重要的心理依托,現在明擺著皇上已經不再欣賞他了,於是他開始變得忐忑不安,不知所措,見了邸報後,他急忙吩咐杜勳道:給咱家更衣備轎,咱家要去面見皇上。

    我現在還不能和魏忠賢撕破臉皮,還要和他周旋幾天,所以當值班太監稟報魏忠賢求見時,我還是批准了他的覲見請求的。

    魏忠賢一進來就哭述道:皇上,老奴冤枉啊!皇上,老奴鞠躬盡瘁,忠心社稷,天下臣民有目共睹,有口皆碑,哪知無知小子錢嘉徵信口雌黃醜詆老奴,級近誹謗污蔑之能事,以至讓皇上生疑。老奴著實冤枉啊!萬望皇上為老奴做主,將嘉興貢生錢嘉征交付刑部,依生員妄議國政定罪,以儆傚尤啊!

    魏忠賢啊魏忠賢,到現在你還這裡撒潑耍賴,你以為你使誰啊。朕該怎麼做需要你來教嗎?現在不是天啟朝,你一個過氣的老太監還在這指手畫腳的,你自己找死,就不怪別人了。

    我不理會魏忠賢的哭訴,對當值太監高時明說道:把錢嘉征的奏章拿來,大聲的念一遍,朕聽一聽,這奏章是怎麼誹謗污蔑的。

    高時明展卷讀道:一曰並帝。大臣每上封章,必先關白,到稱頌公德,魏忠賢與先帝並稱,及至諭旨頒布,必云「朕與廠臣」如何如何,從來奏章,有如此體制嗎?二曰蔑後。皇親張國紀,並沒犯十惡不赦的罪過,先帝命魏忠賢宣告皇后,魏忠賢竟然滅旨不傳,致使皇后不知底裡,與魏逆在御前生爭執,於是魏忠賢羅織罪名,誣陷皇親,必欲罪之死地。幸賴先帝神明,只小作懲處,不然的話,中宮危矣!三曰弄兵,祖宗列朝不聞有內操之說,魏忠賢在外要挾朝臣,對內威逼宮闈,致使宮禁之地殺氣騰騰。,,,

    高時明讀完,魏忠賢已經冷汗直流,頹然癱坐在地上。

    我緩和了一下口氣,緩緩的說道:魏忠賢,你可聽清楚了?

    魏忠賢失魂落魄的搖搖頭,又猛然醒悟到不對,使勁的點點頭,隨即痛哭流涕的說道;求皇上為奴才做主啊!

    「公道自在人心,孰是孰非,朕心裡有數。你回去寫一份奏辯,將錢嘉征的不實之處一一奏明,朕自會秉公而辦。」

    魏忠賢悲悲切切的出了宮,坐轎回到自己的府邸,獨坐良久,他猛然的想起了一個人,立刻將杜勳叫來,說;你去一趟宮裡,將徐應元給咱家叫來,說咱家有事相求。

    杜勳恭敬的說:千歲,你難道忘了,徐應元徐公公幾天前捎來信說,皇上有幾件事情讓他出宮幾天,如今都走五,六天了。

    這幾天,魏忠賢唉聲歎氣,憂心不止,往日裡笙歌陣陣,鼓樂喝明魏府裡也變的淒清冷落起來。以前經常到魏府裡來的那些朝中顯貴,宮裡的掌權太監們,現在一個個都沒了蹤影。

    此刻,魏忠賢呆呆的坐在太師椅裡,長吁短歎,無計可施。魏忠賢並不擔心那些反覆小人,而是皇上日益明顯的冷淡與敵視,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啊。皇上隨便的一句話就可以讓自己身敗名裂,或許,辭官或許是一條好的出路,以手中的權利換取自己以後的安寧富足的生活,這也是不錯的吧。

    第二天,乾清宮的御案上赫然擺著魏忠賢乞請辭去東廠提督的奏疏。這個無恥的流氓終於要屈服了,這可是我第一次心情愉快的批閱魏忠賢的奏章。

    旁邊伺候的老太監王承恩一直留意我的一舉一動,看見我的神情非常的愉快,他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回到肚子裡。

    我對王承恩說道:傳旨,命魏忠賢回私邸調理病情,東廠印腳王體乾執掌,命高時明為司禮監掌印太監。魏忠賢的印信立刻收回。

    說完,我收起這份奏章,又對王承恩說道:這份奏章,派人立刻交給內。

    王承恩答應了一聲,轉身離去。我想了一會兒,覺得還有事情還沒辦,是什麼事?哦對了,我又對近侍呂直說:傳朕的旨意,改寧國公魏良卿為錦衣衛指揮使,東安侯魏良棟為指揮同知。

    呂直一直侍侯我的飲食起居,幾乎沒替我傳過旨意,忽然聽道我這一通吩咐,雖然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回話道:尊旨。便轉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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