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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文 / 崇禎王朝

    大清早,文武百官齊集午門之外。

    他們之中有的已經知道了皇帝駕崩的消息,但絕大多數是在早朝的路上風聞皇帝死訊的,在沒有得到正式的詔告之前,誰也不敢做出皇帝已經死了的樣子。

    這些人亂哄哄的趕來,卻被擋在午門之外,守門太監怒目橫眉,不讓一個人入宮。百官都不知道宮中到底出了什麼事,便在午門外交頭結耳議論紛紛。

    過了一會兒,負責把守午門的錦衣衛指揮僉事紀用走了出來,向心急火燎的群臣行禮道:各位大人,萬歲爺已然駕崩,請大家回府換了喪服來行哭臨之禮!

    眾人聽聞,急忙調頭回府,去換喪服。這時內閣大學士張瑞圖身穿喪服來至午門,眾官見了知道消息不錯,立即催促轎夫加緊度回府換衣服。

    張瑞圖看見百官亂糟糟的樣子,心裡面有一點得意,自己到底是內閣輔臣,朝廷上有什麼風吹草動,自己知道得早,行事自然從容不迫。

    不久,文武百官都換了喪服,來到午門之外,請求入殿哭臨。

    紀用又轉了出來,向群臣行禮道:各位大人,你們可曾帶了成服?

    眾官又是一愣,更是懊悔不迭,有的更是暗子憎恨紀用使絆子。原來,大明祖制議定,帝王之喪,百官著素服,帶烏紗帽,束黑單帶,到內務府聽遺詔。而後在本署齋宿,早晚幾筵哭。三日後服成服,早晚哭臨。自成服日始,二十七天除服。也就是說自皇帝之死,近一個月時間不能出宮回府,沒有成服自然不行。

    百官又一次坐轎乘馬,匆匆回府取成服,又匆匆返回。如此往返奔波,百官個個氣喘噓噓,上氣不接下氣。

    紀用看把百官折騰得也差不多,這才開門放行,讓他們去哭臨天啟皇帝。

    不多時,乾清宮裡便傳出了嘹亮的集體哭嚎之聲。

    王體乾在宮中往返佈置,催督禮部官員準備治喪儀仗及器物用品。魏忠賢哭得眼睛紅腫,陰著臉侍立在天啟皇帝的靈側,虎視眈眈的注視著群臣,一言不。

    群臣百官哭臨禮畢,退出殿外。

    這時一名小太監急急地走了出來,尖聲喊道:崔尚書請留步,九千歲請你入殿,有事商議。

    群臣百官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兵部尚書崔呈秀的身上,那其中有嫉妒,有鄙視,有羨慕,有懷疑。

    崔呈秀盡力做出自然而然的樣子,從從容容的又回到乾清宮中。

    魏忠賢已在描龍雕風的紫檀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憨厚的臉上儘是疲憊的神色。天啟皇帝的死亡攪亂了他養尊處優的生活,也攪亂了他鎮定自若的心神。

    崔呈秀此人貪婪無恥,魏忠賢當權時,便認魏忠賢為乾爹,從此跡。魏忠賢有了這個得力有無恥的乾兒子,如虎添翼,把他當作左膀右臂,幾乎每天都找他出謀畫策。

    此刻魏忠賢呆呆的坐在在椅子裡,一言不,兩隻紅腫的眼睛失去了往日陰狠的神采,只是愣愣的看著前方,似乎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的字斟句酌的說道;遺詔已經擬好,指定信王即位,現在只有黃立極他們四個和信王本人知道具體情況。你看是詔告群臣百官,還是把他們幾個或抓或殺,咱們自己說了算?

    崔呈秀早已經習慣魏忠賢動輒就把朝廷大員投到北鎮撫司的監獄裡,要麼就是拉倒午門按倒臭揍一頓,所以今天聽他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也不感到震驚。思慮片刻,崔呈秀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把遺詔的內容洩露了出去?

    「哼」魏忠賢夷然不屑的說:黃立極他們幾個都是咱家一手提拔起來的,向來沒壞過什麼大事。擅自洩露朝廷機密,諒他們也不敢!信王在昨天夜裡已經被咱家接進宮裡,現在就在文華殿休息,根本沒有機會說三道四。

    「爹爹神機妙算,滴水不漏,孩兒佩服的五體投地!」崔呈秀不失時機的吹捧一句,在加上臉上配上真誠得無以復加的神色,令魏忠賢佈滿血絲的眼睛裡露出一絲笑容。

    「永貞,朝欽,爾耕,良卿他們幾個有什麼看法?」崔呈秀先探口風。

    「他們各說各的的理,拿不出一個一致的意見。」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

    魏忠賢見崔呈秀良久不語,便催促道:我兒有什麼看法,不妨明言,我決不怪你就是了。

    「孩兒以為萬歲爺新崩,朝廷內外局勢未判,此時固然是天賜良機。但是如今爹爹身邊的人,趨炎附勢的人太多,真心歸附的太少,爹爹大權在握時他們拜倒門下,一旦形勢不利,他們立即土崩瓦解,甚至反咬一口,落井下石,恐怕難以成事,此其一。

    爹爹目下德高望重,威德於四野,萬民稱頌,固是事實。但是爹爹把自己的意見加於聖旨之上則可,取而代之恐怕小民百姓不會答應。當年王莽居太傅位,行皇帝事,天下稱其賢。一旦稱帝,朝野反對者風起雲湧,爹爹如今名滿乾坤,權傾朝野,功德無量,只是若取朱明天下,恐怕難逃眾口。此其二;

    孩兒現掌兵部,有調兵權卻無兵可調。爾耕,良卿掌錦衣衛,爹爹自己提督東長,倒也有幾十萬人可供調遣,可是這些人跟蹤,當細作,刑訊逼供倒在行,若是兩軍對壘,非大亂不可……

    崔呈秀還想繼續說下去,但看見魏忠賢臉色越來越難看,便不在言語,惴惴不安的等著魏忠賢話。

    時間像停滯了一般。魏忠賢臉色非常陰沉,崔呈秀的字字句句都直戳他的痛處,他明白,只有得到皇帝的歡心,自己才能為所欲為,如果沒有皇帝的庇護,那只能無所作為,束手待斃。

    魏忠賢愣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從絕望的深淵露出頭來。用一種企求的神色看著崔呈秀,說:那麼,咱家應該怎麼辦?

    崔呈秀看著魏忠賢老態龍鍾的樣子,心頭掠過深深的失望還有一絲憐憫。他本以為魏忠賢能耍一通無賴潑皮的硬氣,來一個魚死網破,或者富貴至極,或者大家一起完蛋,但沒想到魏忠賢現在是如此的懦弱。不過現在大家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船沉了,都玩完了,現在只能盡力而為,為了挽救大家,也為挽救自己。

    想到此處崔呈秀信心十足的說:爹爹儘管放心,諒他一個十七八的孩子,能有什麼作為,即便他玩什麼花招,朝廷內外,宮中掌權太監,都是爹爹的人,他一個光桿皇帝還能怎麼樣?咱們的勢力若要取代大明皇朝尚顯不足,若是用於自保富貴則綽綽有餘,爹爹只管放心,這宮裡宮外,還是您老人的天下啊。

    這一席話把魏忠賢說的精神好了許多,灰暗的氣色也彷彿透出一絲生氣,宛如死而復生一般。

    「既然如此,那咱家就宣佈遺詔,而後率領文武大臣到文華殿勸進如何?

    崔呈秀道:爹爹英明,這樣既收擁立只功,又暗示群臣不要打錯注意!正是一箭雙鵰之計!

    「好,就這麼辦!魏忠賢精神恢復了一些,決定立即詔勸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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