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白少鈞的話讓如風有點不安,但身體的疲憊很快就戰勝了如風想探究這件事的熱情。所以她只是想了想,也沒想到白少鈞會用什麼手段對付她,以前的白少鈞也只是偶爾在課上刁難一下如風而已。
如風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後,她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屋內的煜宣已經脫得只剩下一條四角內褲了。
如風推門進去的時候嚇了一跳:「煜宣,你怎麼能這樣呢?這裡又不是澡堂,你脫得那麼快幹嘛?」
煜宣無辜的眨眨眼:「我熱嘛,出了那麼多的汗,而且這裡離澡堂那麼近。」說著就舒展著健美的身體,如風瞪大眼睛,仔細的看了一眼。
寬闊厚實的肩膀,緊窄的腰身,黃金倒三角形的美好身材,而且……而且煜宣竟然有六塊腹肌!
如風睜大眼睛,瞇起眼睛說道:「宣哥哥,你竟然有六塊腹肌,你是怎麼鍛煉出來的?」說著就試探性的伸出手去摸摸。
哇塞!如風享受性的感受手下緊滑鼓起的肌肉,以前她在一些雜誌上見過這種模特兒的身材,那時她就很想感受一下那肌肉,也曾經想讓自己的爸爸脫下衣服讓她摸一下——這一要求當然讓尉遲爸爸嚴詞拒絕。
沒想到現在竟然可以摸到,如風滿足的瞇起眼睛,心跳卻不由的加快了,要知道這可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到**的男體呢,要不是自己臉皮厚,肯定會流鼻血不可。
煜宣也得意的炫耀自己的身材,見如風那麼喜歡,就得意的說道:「怎麼樣?我的身體好看吧?你這矮冬瓜的身材這輩子就別想擁有這樣的身體了!」
說罷還特意瞄了一眼如風瘦弱的身材,單薄的肩膀,不夠寬的肩膀。
如風本來正在臉紅心跳,這麼一聽,立馬回過神來,只是手指仍然貼在煜宣的胸肌上,口裡則反駁道:「切——你這身材,我還不稀罕呢,你見過白斬雞沒?沒見過的話瞧瞧你這就是了,皮膚那麼白,跟個姑娘似的!你不知道麥色的皮膚是男人健康有魅力的象徵嗎?」
「哼,既然你不喜歡,你還貼上來幹嘛?拿開!」煜宣惱羞成怒就把如風的手指抓起,一看,就嘲諷道,「還說我的皮膚白,你自己的也黑不到哪裡去,瞧你這手,也跟娘們似的,白嫩嫩的,比我還白!」
如風反唇相譏:「你管得著嗎?我這是書生型,配我書生的氣質更顯得風度翩翩。你一身的野蠻子氣質,擁有一身白皮膚只會顯得不倫不類!」
兩人正要再說什麼,就現門口站了一個人。
煜爵正臉黑黑的看著他們。
如風和煜宣忙像做錯事似的分開,如風忙迎上去,甜笑道:「爵哥哥,你怎麼來了?」手心裡卻出了點汗,如風惱怒的瞪了一眼煜宣,都是他惹的禍!不穿衣服在自己眼前亂晃,結果害得自己現在心跳如雷。如風小心的偷瞄了一眼煜爵,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自己激烈的心跳聲?這心跳聲可比自己被師父丟下懸崖還要厲害呢?
「難道我不能來嗎?」煜爵沒注意到如風的眼神,酸溜溜地看著煜宣的身體說道,為什麼每次自己來都會看到這種情況?
「小三,你還不快穿上衣服,即使是在自己房間也不應該**著身體,這樣多不好。而且你別忘了,這房間不只只有你一個人,要注意點影響。」煜爵一向都是笑瞇瞇的,此刻板起臉來自然讓煜宣和如風不習慣,所以煜宣也就隨意披上一件衣袍,就急匆匆的走去澡堂了。
剩下的如風忙笑道:「爵哥哥,你坐,是要喝茶呢,還是要喝白開水?」
煜爵搖搖頭:「我只是來問一聲你到底還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食堂吃晚飯。」
如風本來剛才在木問塵處吃了東西的,肚子也不是很餓,打算晚點再去吃的,可是看現在的情況,既然煜爵已經親自過來請了,所以當然要去了。
去的路上,煜爵把手擱在如風的肩膀上,說教道:「如風,即使你和煜宣都是男孩子,你也不應該這麼和煜宣在一起,總要注意點才好,免得傳出些不好的事情來。」
如風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中,對煜爵的話也就只是嗯嗯啊啊的點頭應道。事實上她根本就沒聽進去,只是覺得自己手中的手還留著煜宣身上肌肉緊滑的美好觸感,沒想到真正男子的身體也那麼好,我還以為只有女子的身材才稱得上是美呢。
如風見自己的心跳有點不正常,估計是自己沒看見過什麼男體的緣故,所以就懊惱自己前世家教太嚴,竟然沒有親自去摸過男人的身體。
這時,如風確確實實的忘記了,自己前世活到了差不多二十歲,那時她沉迷於化學的世界,以及和自己的爺爺作對,根本就沒想到男人這回事!
所以現在她頭一次見到男人這麼健美的身軀,還親自去「實地考察」了一番,也難怪她自己吃不消了。
如風的失神讓煜爵察覺到了,他乾咳一聲,說道:「如風,你怎麼了?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如風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似的,忙走快幾步,把煜爵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經意的甩開,口裡則急聲道:「沒事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呢?」
說著好像自己在說謊,就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過轉念一想,就馬上把手放下,要知道自己從小到大說的謊還少嗎?現在這麼做不就是欲蓋彌彰嗎?
果然,煜爵注意到了她的不自然,懷疑的問:「如風,難道你——」煜爵現在對如風可是有著不同平常的關切,自然就清楚如風的表情變化,此時見如風臉蛋紅紅的,眼睛還不敢正視自己,說話的時候眼神亂飄,這麼明顯的反應自然讓煜爵知道了如風肯定沒有表面上說的那麼無事。
想到這,煜爵看了一下左右,忙小聲的試探:「如風,你該不會是喜歡上煜宣了吧?」問這話的時候,煜爵心裡很複雜,不過有一點他自己是很清楚的,那就是——答案一定不要是肯定的。
如風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一躍就是離煜爵有三四丈,口裡喊道:「爵哥哥,怎麼可能呢?煜宣是男的,我怎麼可能去喜歡他?」說到這裡,她這才意識到這裡是公共場合,幸虧現在周圍都沒人,所以如風馬上躍回煜爵的身邊,低聲道,「爵哥哥,這種事可不能亂說,被人聽到了會對我們影響不好的。」
煜爵心裡酸酸的,如風這麼大的反應只說明了一個問題:如風如果不是對煜宣有不正常的感情,就是對煜宣一點興趣都沒有。可是自己呢?對如風又是什麼感情?看見她和煜宣親近,自己會產生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而且一想到也許他喜歡的是自己的親弟弟,心裡更是難受的不得了,難道自己真的對如風有什麼不正常的感情?
想到這裡,煜爵也就沒有心思去探究如風的事情了,他想著自己,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沼澤裡,想出來卻不得其法。
正好,食堂也快到了,兩人就沒再說話,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
如風心思散亂,也沒注意到煜爵的突然沉默,和臉上的複雜。她現在都在想著煜宣,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從煜宣小時候和自己的不對盤,到現在還是偶爾的吵嘴,在想想煜宣那張帶著邪魅的男性臉孔,和剛才幾乎**的身軀,這些都說明了一個問題:煜宣,不再是小時候那個和自己事事作對的小男孩了,他,已經長成了一個男人了。
這個現讓如風心震了下,因為長大了就意味著以後他們都要娶妻生子,而且剛才煜宣娶妻的話還猶然在耳……心裡真是百般滋味。
如風還在苦思,就被一個大嗓門喚醒了。
「小傢伙,什麼呆呢?你要吃什麼菜呢?今天的豬肝不錯,要不要來一點?」
如風甩甩頭,決定不去想,於是露出一個和平常一樣的微笑:「蘭姐姐,怎麼一天不見,就感覺你比昨天還要年輕美麗三分?」
那蘭大娘白了一眼如風:「你這小傢伙,就會貧嘴,還開起我大娘的玩笑來了。」
如風忙討好的笑:「我如風很少說假話。」是因為我經常說假話,如風心裡腹誹自己,口裡則繼續道,「蘭姐姐你就是貌美!這是誰都不可否認的事,大家說是吧?」
如風最後一句突然高聲道,食堂裡也坐了不少人,如風又一向都是焦點人物,所以如風的話大家也都聽得清楚,此時見如風這麼一說,大夥兒就忙幫忙應道,「就是」。
其實如風他們也沒說假話,這蘭大娘雖說是四十多歲的女子,可是她可能保養的很好,皮膚還是白皙,身材也苗條,樣子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而且她身上有著一股和平常的婦人不同的氣質,所以要不是年齡上真的有差距,估計會在全是男子的書院引起很大的轟動。事實上,據如風的查探,這寡婦蘭大娘已經得到了教音學的夫子的青睞。
這紫羅國的律法也沒規定女子不得再嫁,所以新寡的蘭大娘還是得到了正好妻子死掉的夫子的的喜歡,只是據如風看來,他們一個是落花有意,一個是流水無情。那夫子要抱得美人歸,難哪。
「嘴裡抹了蜜了,是不是因為我今天幫了你的忙?」蘭大娘笑道,手裡還是麻利的幫如風把飯菜裝好。
「怎麼會呢?人家可是真心讚美你的。」如風撅起嘴。
兩人又說笑了一下,直到下一個同學來,如風和煜爵才離開。
找了個位置坐下後,煜爵疑惑的說道:「這蘭大娘對誰都冷淡,但怎麼就對你那麼好呢?」
如風咬了一口豬肝,吞了下去才說道:「那是我人緣好唄,人見人愛。」
如風自大的樣子讓煜爵笑起來:「你這小傢伙,就會自誇。」
如風疑惑的問:「為什麼你們都喜歡叫我『小傢伙』,我有那麼小嗎?」
煜爵笑而不答,只是把如風喜歡吃的都撥到她的碗裡,然後把如風不愛吃的都拿過來,特別是青椒,那是如風和煜宣深惡痛絕的菜。
如風也沒在意,直顧著埋頭苦吃。兩人吃完飯,煜爵就順便幫雲天澤把飯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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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琴棋書畫的比賽,比賽地點依舊設在廣場這裡,昨天空無一物的廣場一大早就被如風他們擺上了桌椅。
今天是琴棋書畫一起進行,因為人數太多了,所以要弄一天才弄完,特別是圍棋這一項,要殺進決賽,然後再贏得勝利,一天的時間是很短的,也是要很費腦力的,所以圍棋是一大早就開始了,安排在了安靜的樹蔭下。
雲天澤參加了圍棋大賽,本來如風想讓他參加音律的比賽的,但雲天澤覺得音律有煜爵就夠了,所以就去參加了圍棋賽,如風這才知道原來雲天澤的圍棋水平是非常高的。
「天澤,你好好坐在這裡,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輸贏不重要,盡力了就行了。」如風考慮到雲天澤的身體,就特意給雲天澤安排一個很安靜的地方,獨佔一隅。
雲天澤微笑:「放心吧,不是還有小青在一旁嗎?他會照顧我的,你就放心去忙你的事吧。」
如風這才看著一旁委屈的小青,笑道:「我忘記了嗎,誰叫書院平時不准我們帶小廝哦。那我走了,你好好努力,加油!」如風和雲天澤擊掌,就忙著其他事情去了。
小青看著如風遠去的背影,小心翼翼的問道:「少爺,您不是一向都討厭別人對您過於小心的嗎?怎麼這次……」
雲天澤輕輕一瞥,小青就默然不語了。嗚嗚……少爺冷淡的目光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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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如風沒有代表楓賢書院出戰,一是因為她要忙著四方的協調,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二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平時在書院出的風頭太多了,現在難得有機會就想讓給其他的同學,反正自己以後也不會做官,所以還是不要擋住其他同學的仕途吧;三是她也明白自己的水平,就因為記憶力好,小時候被奶奶逼著背了很多古詩,但說到原創,自己水平還是不夠的,萬一到時出題自己記不了了,或者沒有相應的詩句,那自己不是出糗了嗎?
即使如風背了很多包羅萬象的詩句,但她也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被難倒,所以索性就不報名了。
但出於對「書」的興趣,如風還是特意關注了一下比賽的情況,這才知道比賽的裁判有六個,都是湘州城或其他地方出名的書香世家,其中一個就是木問塵,這是如風沒想到的,她沒想到木問塵會有那麼高的文學造詣。
而且這次比賽規則是八家書院一起來,各佔據一方,每家學院出戰代表不限於人數,裁判出題,然後每隊就寫下詩句,再由裁判評出優劣,輸的一方出局,如此下去,最後總會剩到兩個,那誰笑到最後,誰就是勝利者了。
如風對自己書院還是有信心的,那麼多人都去了,肯定可以贏。
如風正在和禮儀隊員說著注意事項,煜宣就走了過來,拍拍如風的肩膀,道:「矮冬瓜,我也要去參加『畫』比賽,你為什麼不和我說點什麼?你和雲天澤說了,和哥哥也說了,為什麼就不理我?」
如風不自在看著她肩膀上的大手,想到他昨晚裸身的那一幕,頓時有些不自在,忙側身甩掉他的手,道:「別動手動腳的。」
煜宣很委屈:「為什麼,我們以前也這樣的,那時你怎麼不說?」
如風自己也委屈,還不是昨晚煜爵的話讓自己不自在?不過她還沒說什麼,就看見她眼前的這個禮儀隊員一臉的詭異。
如風納悶:「你臉色怎麼那麼奇怪?」
那隊員忙結結巴巴的回道:「沒什麼。」可是臉上的激動、興奮和鄙夷是看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