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來都在極力的隱藏郭藥眠這一個人物的存在,因為我知道他是我的退路,他是我的最後的那一條路,所以我不可以讓他暴1出來,所以在跟太子殿下佈局的過程當中,我都極力的避開那個地方,避開那個人物,儘管有的時候我真的很需要他,但是我都隱忍著,我都盡力的自己去做,自己去解決,就是為了自己可以走上那一條道路,可是誰能夠知道,在我這麼費盡心機的同時,郭藥眠其實早就已經暴1了,而且還已經主動投誠並已經在拆卸我的退路了。
這已經決定了我的失敗所在了,所以我就需要進一步設想自己可以成功的可能性了。想定這一切後,我看向了葉德陵:「葉董,似乎對於這一門生意已經肯了,是嗎?」
葉德陵點了點頭。
我湊近他一點,然後也極為誠懇的看著他,盡量補償的說道:「雖然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的手下是怎麼樣跟你交涉,怎麼樣跟你談妥的,但是就從這門生意的表象來看,確實是雙贏而且互惠互利的一門生意。而且,我相信由這個開始,我們宣氏集團和葉董名下的產業將會有更多的合作機會。葉董,您覺得呢?」
葉德陵笑瞇瞇的喝了一口茶,然後看了看在座的諸位,接著慢悠悠的說道:「如果宣董還不知道合作的細節的話,那最好跟你的人先溝通一下,因為如果關於合作的條件宣董不同意的話,那麼我們就算是接下去談也沒有什麼意思,是嗎?」葉德陵最後這一個「是嗎?」是對著郭藥眠說的。
我不解的順著葉德陵的視.線看向了郭藥眠,什麼叫做合作的細節?什麼叫做合作的條件?難道郭藥眠不僅瞞著我跟葉德陵談了生意,還擅自承諾了一些什麼嗎?按照葉德陵的口氣來看,那肯定是我們這一方比較吃虧的一些細節和條件了。既然是我們比較吃虧的,那麼郭藥眠為什麼要同意?或者說,郭藥眠為什麼要主動提出這些交換條件?他難道就真的這麼在乎這門生意,這麼要跟葉德陵達成合作的結果嗎?
按照郭藥眠本人來講,跟不跟葉.德陵合作都是沒有說什麼關係的,可是我們跟葉德陵的合作卻跟另外一個人非常有關,那個人就是太子殿下了。誰都知道,如果我們接下了葉德陵名下所有礦區的礦產的貨運的話,那麼也就變相的知道了葉德陵名下的礦區的礦產的產量,以及這些產量的分佈,甚至知道一些成分,一些輸往的方向,一些成本價,一些跟葉德陵最為緊密的合作方,然後也起到了最為妥善和最為精準的監督作用了。
只要,有我們的貨運在,那麼葉.德陵名下的所有的礦區就等於暴1在了我們面前了。哪個地方有危險,哪個地方有動亂,哪個地方有不軌的事情,什麼什麼都可以被我們想辦法弄得清清楚楚。更何況,郭藥眠本來就是最為擅長這一方面的,要不然他也不能將一班學子培養和教育的這麼優秀和大派用場了。
這雖然已經不是我現在打算跟葉德陵合作的最.大目的所在了,但是我知道這一定是郭藥眠或者說太子殿下要跟葉德陵合作的終極目的。
現在這個也已經不是問題了,現在比較令人關心.的問題是,郭藥眠到底許諾了葉德陵什麼條件了?隨著我的眼神,郭藥眠也知道有一些東西是必須要交代的。就到~
他走到了我的身後,然後俯身到了我的耳邊,我.微微往旁邊避開了一下,然後語氣冷淡的說道:「這裡也沒有什麼外人,其他人都已經知道了,唯一不知道的人只有我而已,還有什麼可隱瞞的?你就這麼說著吧。」
郭藥眠稍稍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眼神到底往誰的身上瞟了一眼,最終他還是決定按照我說的去做。「宣董,我們的公交馬車運營公司貨運分支還不是非常的成熟,能夠得到跟葉董的合作非常不容易,但是在我們壯大之前,付出一些是必須要的。」
我微微點了點頭,示意郭藥眠繼續往下說。這個道理我當然是懂得的,欲取先予,你不付出就不可能得到你所想要得到的東西。尤其是自己比較弱的時候,更是要不計成本,不怕心疼的多付出。我對付馮炎豹以及皇甫惟強都是用了這一招,乃至後來我拉攏向氏酒業跟我們合作第一個廣告合作也是用了這個方法。要不然,你不可能讓別人相信你,要不然你不可能讓別人願意跟你試一試,只有當對方認定了自己肯定是賺進的,肯定是佔了便宜的時候,他才會同意你的方案,你的策劃。但是這些都是剛開始,這些都是吸引人的一些迷霧彈,等到自己壯大了,或者說已經度過了最為艱難的起步期的話,那麼就可以逐步的慢慢跟對方談條件了,這時候自己有了一定的實力,在跟對方的合作過程當中,也累積了一定的信譽。甚至也有可能已經抓住了對方的一些把柄和內幕或者還有可能是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那麼這時候你有技巧的提出一些改善的條款,應該還是比較能夠讓人接受的。這就是欲取先予,也就是俗稱的「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也就是有目的的吃虧。
郭藥眠看著我一言不等著他繼續往下說的樣子,很是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我當做沒有看到,他也沒有辦法,只得往下說道:「所以,我覺得就算是免費為葉董他們貨運礦產也是可取的。」說到最後,郭藥眠乾脆已經閉上了眼睛了。
我瞠目結舌的眨了眨眼睛,然後不敢相信的僵硬住了身體,時間定格停頓了幾秒,可是除了我的這麼離奇的吃驚之外,其他人好像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表現。我僵硬著脖子轉頭看向了郭藥眠,這傢伙緊閉著的雙眼居然還敢跟我微微睜開。看著我正冷眼看著他,馬上又欲蓋彌彰的緊閉著雙眼。
自從郭藥眠說出這句驚世駭俗的話之後,我就緊張的憋上了一口氣,現在差點就把自己給憋死了。可是,郭藥眠居然還敢跟我睜眼睛。憋不死我,也得氣死我。
什麼叫做「就算是免費為葉董他們貨運礦產也是可取的」,這有什麼可取的?這可取在什麼地方?免費給葉德陵運礦產?那我們的收益在哪裡?那我能夠得到什麼?我可不需要什麼葉德陵的情報,也不需要知道葉德陵在礦區的任何現狀和可能的未知情況,我只想要好好地做生意,但是做生意有這麼做的嗎?完全賠本啊,完全血本無歸啊,完全替他人做嫁衣裳啊!
我想不出在這門生意當中,葉德陵得到了經濟收益,太子殿下得到了政治情報利益,而我又得到了什麼?
那麼多的馬車,馬兒誰來養?馬車伕誰來付工資?剛剛有了一點成績的公交馬車運營公司貨運分支的名譽誰來維護?這麼長的運途,貨運的安全誰來保障?而這一些保障的支出誰來買單?是我,是我,還是,樣樣都是我,最終都是我,可是為什麼,可是憑什麼?
太子殿下你實在是欺人太甚了,郭藥眠,你實在是太令人失望,太讓人生氣和寒心了。
這時候本來的局內人葉德陵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局外人,正好整以暇的看著我們主僕兩人在那裡大眼瞪小眼的相互暗中較勁。本來他是想要說些什麼的,但是長期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他還是保持沉默對他更有利,於是他也就不表態不表意見了,他知道只有等到我們得出了統一的一致的結果,這門生意才有可能往下談,要不然,他就看著,他就等著,大不了最後他走。
而本來完全是局外人的太子殿下卻因為局面展的不可收拾,而稍稍有了一些表情變化,他的表情顯1的是有一些不耐煩,似乎是對於我們談論的問題絲毫不敢興趣,所以才會有百賴的樣子呈現。這在葉德陵眼中是完全正常的表現。可是,這樣的表情在我的眼中看起來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我瞭解太子殿下,我曾經花了很長的時間研究過他的表情變化。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時候,心思都已經是可以千千萬萬轉了,而現在他的表情明顯有了變化,這只能說他肯定是想到了什麼,或者他有了一定不好的情緒,使得自己那張繃緊的臉都藏不住的顯1了出來。
以前我最怕的就是太子殿下突如其來的表情變化,因為那個時候我就需要猜想他到底是怎麼了,或者說我要反思自己到底有沒有做錯些什麼讓太子殿下拿捏住可以揮的。
而現在呢?我好像是很享受於太子殿下的表情變化,他也有忍耐不住的時候,真是難得。看著他有些難受卻極力保持表情的樣子我真的很爽,儘管按照現在的處境來說,我似乎比他更為讓人擔心,但是我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我最想要的正在一點一點的離自己遠去,那麼其他的對於自己來說,差別也不是那麼的大了。至於,郭藥眠剛剛所有的免費為葉董他們貨運礦產,我也沒有一定要反對的理由。
雖然,這真的是一門白癡生意,但是我卻是可以拿著這個籌碼跟葉德陵……還有太子殿下討價還價一番的。吃虧的只有我,那麼談條件的當然也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