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郭藥眠稍稍定了下心神,然後看著我說道:「宣董,你不想要接手葉董他們各種礦區的礦產的運營權嗎?屬下認為,這真的是一門雙贏而且互惠的生意。按照宣董的行事風格,屬下認為宣董一定會同意的呢,所以才會自作主張,可是,難道宣董有了更好的方案了?」
我也同樣定定的看著郭藥眠,很好。都會揣摩我的行事風格了,都知道我什麼一定會同意,然後什麼一定會不同意了,既然你這麼瞭解我的話,那麼我的這個宣董要不要給你郭藥眠做?我這個宣氏集團要不要全權交給你郭藥眠來打理?反正我想的你也都能夠想得到,我想要做的,你也都能夠提前感應的到,那麼我不就是我了嗎?居然就這樣擅自的跟葉德陵談生意了,還是什麼?葉德陵礦區礦產的運營權。哼哼……
等一下。什麼生意?
葉德陵礦區礦產的運營權?
我看向了郭藥眠,然後不受控制的看向了太子殿下,對方沒有看我,所以我又將自己的視線看向了葉德陵。他也是比較好奇和不解的看著我。我看出來了,他也跟郭藥眠一樣覺得這是一門雙贏而且互惠的生意。問題是,它就是啊。這種生意都不雙贏的話,那麼還有什麼生意是雙贏的呢?
在紀德的打理下,我們的公交馬車運營公司剛剛開拓了貨運的這一個新領域,但是這一個新領域只不過是在京城範圍內,而且從剛剛崔三變做出來的數據報表可以看得出來,僱傭讓我們運營都是一些米啊,布啊的小綜生意。真正的大型的米店或者布店,他們有成熟的自己的運營分支,用不著僱傭其他的人來幫助貨運,雖然說我們的價格可能比起讓他們自己來運更加的便宜一些,但是這裡面還會涉及到一些商業機密的事情,所以交給外人來做總是不那麼放心的。om
所以,換句話說,要在這個時.代裡面做好物流這一行並沒有像我們想像當中的那樣容易,可是……
如果,葉德陵跟我們合作了。如果.我們能夠將葉德陵礦區的礦產的貨運都納入了旗下了,那麼,其他的人還不會來跟風嗎?
葉德陵這個礦區的礦產運營.可是比任何的廣告公關營銷都要有用,都要有說服力啊。
這當然是雙贏了!
郭藥眠真的是好腦筋啊,居然能夠想到這樣的強.強聯合,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能夠說動葉德陵同意這門生意,這就更加的不容易了。
可是……這門生意好是好。但是……既然是這麼好的生意.為什麼要瞞著我呢?就算是我在宮裡,暫時跟外界失去了聯繫,但是蘇聶中他們還在啊,郭藥眠是見過蘇聶中的,也是知道他們跟我之間的關係的。沒必要連他們也瞞著吧?更何況,這個公交馬車運營公司開拓的貨運新領域本來就是紀德倡議,然後所有人一起努力才有的成果,如果郭藥眠想要繼續做大這一個領域的話,那就不僅不能瞞著蘇聶中和紀德他們,反而要好好的聯繫,好好的相互配合,相互合作才是最好的出路。
而他現在這樣單干,這樣的隱藏一切消息,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他有隱藏起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個秘密跟這一次的合作生意有關,這一個秘密跟他會想到這一門合作生意有關,這一個秘密或許就跟太子殿下有關了。
因為,按照道理,.郭藥眠不在京城,他應該還不清楚這一邊開拓的貨運生意的進展,甚至他都有可能不知道我在京城開創的這一個公交馬車運營公司,因為這是在他離開京城之後才有一個新領域,那麼郭藥眠既然知道了,還知道的這麼的詳細,就只有一個解釋可以解答了。那就是郭藥眠一直以來都跟京城這一邊保持著聯繫,或許是他的一班學子定期在給他匯報京城的最新消息,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跟這京城的某一位人物有著某種消息的定期交流,而從目前的樣子來看,我能夠猜測的人,就只有太子殿下一個人了。【】
因為,想來想去,能夠撬牆角並且撬走郭藥眠的人,普天之下真的是很難找,可是太子殿下卻符合這一個極為難得的條件,他能夠抓住郭藥眠極力想要的東西,然後想方設法的滿足他,這樣就能夠順利的撬走他這個堅固的牆腳了,雖然要他危害我,讓他真正的背叛我,還需要更大的籌碼,更大的誘惑,但是當時我也在太子殿下的手上,我也在替太子殿下賣命著,這時候只要說一些比較貼近真相的謊言,就不難讓郭藥眠歸附的。
我不知道郭藥眠是什麼時候開始跟太子殿下開始聯繫的,但是我知道,這一定比我所知道的要早要久,而且他們聯繫的範圍,他們互通的領域我也覺得會比我所想的要廣泛而深入,或者一班學子都已經被郭藥眠給送出去了。
我一直以來都在極力的隱藏郭藥眠這一個人物的存在,因為我知道他是我的退路,他是我的最後的那一條路,所以我不可以讓他暴1出來,所以在跟太子殿下佈局的過程當中,我都極力的避開那個地方,避開那個人物,儘管有的時候我真的很需要他,但是我都隱忍著,我都盡力的自己去做,自己去解決,就是為了自己可以走上那一條道路,可是誰能夠知道,在我這麼費盡心機的同時,郭藥眠其實早就已經暴1了,而且還已經主動投誠並已經在拆卸我的退路了。
這已經決定了我的失敗所在了,所以我就需要進一步設想自己可以成功的可能性了。想定這一切後,我看向了葉德陵:「葉董,似乎對於這一門生意已經肯了,是嗎?」
葉德陵點了點頭。
我湊近他一點,然後也極為誠懇的看著他,盡量補償的說道:「雖然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的手下是怎麼樣跟你交涉,怎麼樣跟你談妥的,但是就從這門生意的表象來看,確實是雙贏而且互惠互利的一門生意。而且,我相信由這個開始,我們宣氏集團和葉董名下的產業將會有更多的合作機會。葉董,您覺得呢?」
葉德陵笑瞇瞇的喝了一口茶,然後看了看在座的諸位,接著慢悠悠的說道:「如果宣董還不知道合作的細節的話,那最好跟你的人先溝通一下,因為如果關於合作的條件宣董不同意的話,那麼我們就算是接下去談也沒有什麼意思,是嗎?」葉德陵最後這一個「是嗎?」是對著郭藥眠說的。
我不解的順著葉德陵的視線看向了郭藥眠,什麼叫做合作的細節?什麼叫做合作的條件?難道郭藥眠不僅瞞著我跟葉德陵談了生意,還擅自承諾了一些什麼嗎?按照葉德陵的口氣來看,那肯定是我們這一方比較吃虧的一些細節和條件了。既然是我們比較吃虧的,那麼郭藥眠為什麼要同意?或者說,郭藥眠為什麼要主動提出這些交換條件?他難道就真的這麼在乎這門生意,這麼要跟葉德陵達成合作的結果嗎?
按照郭藥眠本人來講,跟不跟葉德陵合作都是沒有說什麼關係的,可是我們跟葉德陵的合作卻跟另外一個人非常有關,那個人就是太子殿下了。誰都知道,如果我們接下了葉德陵名下所有礦區的礦產的貨運的話,那麼也就變相的知道了葉德陵名下的礦區的礦產的產量,以及這些產量的分佈,甚至知道一些成分,一些輸往的方向,一些成本價,一些跟葉德陵最為緊密的合作方,然後也起到了最為妥善和最為精準的監督作用了。
只要,有我們的貨運在,那麼葉德陵名下的所有的礦區就等於暴1在了我們面前了。哪個地方有危險,哪個地方有動亂,哪個地方有不軌的事情,什麼什麼都可以被我們想辦法弄得清清楚楚。更何況,郭藥眠本來就是最為擅長這一方面的,要不然他也不能將一班學子培養和教育的這麼優秀和大派用場了。
這雖然已經不是我現在打算跟葉德陵合作的最大目的所在了,但是我知道這一定是郭藥眠或者說太子殿下要跟葉德陵合作的終極目的。
現在這個也已經不是問題了,現在比較令人關心的問題是,郭藥眠到底許諾了葉德陵什麼條件了?隨著我的眼神,郭藥眠也知道有一些東西是必須要交代的。
他走到了我的身後,然後俯身到了我的耳邊,我微微往旁邊避開了一下,然後語氣冷淡的說道:「這裡也沒有什麼外人,其他人都已經知道了,唯一不知道的人只有我而已,還有什麼可隱瞞的?你就這麼說著吧。」
郭藥眠稍稍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眼神到底往誰的身上瞟了一眼,最終他還是決定按照我說的去做。「宣董,我們的公交馬車運營公司貨運分支還不是非常的成熟,能夠得到跟葉董的合作非常不容易,但是在我們壯大之前,付出一些是必須要的。」
我微微點了點頭,示意郭藥眠繼續往下說。這個道理我當然是懂得的,欲取先予,你不付出就不可能得到你所想要得到的東西。尤其是自己比較弱的時候,更是要不計成本,不怕心疼的多付出。我對付馮炎豹以及皇甫惟強都是用了這一招,乃至後來我拉攏向氏酒業跟我們合作第一個廣告合作也是用了這個方法。要不然,你不可能讓別人相信你,要不然你不可能讓別人願意跟你試一試,只有當對方認定了自己肯定是賺進的,肯定是佔了便宜的時候,他才會同意你的方案,你的策劃。但是這些都是剛開始,這些都是吸引人的一些迷霧彈,等到自己壯大了,或者說已經度過了最為艱難的起步期的話,那麼就可以逐步的慢慢跟對方談條件了,這時候自己有了一定的實力,在跟對方的合作過程當中,也累積了一定的信譽。甚至也有可能已經抓住了對方的一些把柄和內幕或者還有可能是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那麼這時候你有技巧的提出一些改善的條款,應該還是比較能夠讓人接受的。這就是欲取先予,也就是俗稱的「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也就是有目的的吃虧。
郭藥眠看著我一言不等著他繼續往下說的樣子,很是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我當做沒有看到,他也沒有辦法,只得往下說道:「所以,我覺得就算是免費為葉董他們貨運礦產也是可取的。」說到最後,郭藥眠乾脆已經閉上了眼睛了。
我瞠目結舌的眨了眨眼睛,然後不敢相信的僵硬住了身體,時間定格停頓了幾秒,可是除了我的這麼離奇的吃驚之外,其他人好像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表現。我僵硬著脖子轉頭看向了郭藥眠,這傢伙緊閉著的雙眼居然還敢跟我微微睜開。看著我正冷眼看著他,馬上又欲蓋彌彰的緊閉著雙眼。
自從郭藥眠說出這句驚世駭俗的話之後,我就緊張的憋上了一口氣,現在差點就把自己給憋死了。可是,郭藥眠居然還敢跟我睜眼睛。憋不死我,也得氣死我。
什麼叫做「就算是免費為葉董他們貨運礦產也是可取的」,這有什麼可取的?這可取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