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蒲默默地搖了搖頭,他根本想不到,從他的腦袋裡蒂固的葉家忠誠者的腦袋裡,居然會蹦出「區區葉家」這樣的字眼。實在是不敢想像,不敢相信。
可是,這種情況又是真正存在的。原來不站在最高的地方是真的看不清楚很多事情的。葉實蒲站在葉德陵身邊的時候,也覺得葉德陵有些過於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了,這種杞人憂天的想法根本不適合於葉家這樣的家族。可是,現在葉實蒲站在了最高的位置上之後,他就有了切身的體會,什麼叫做高瞻遠矚,什麼叫做看到別人所看不到的,什麼叫做最高領導者。
所以,當時葉德陵怎麼跟葉實蒲講的,中心思想,語言組織,一點沒有改動的,葉實蒲就怎麼跟底下的諸位管事,副管事講。不扭轉這種思維,辦事是不可能成功的,只能事倍功半,這時候的葉家或許真的是耗費不起了,尤其耗費不起的是時間。
而葉實蒲在經歷過這一次的想法突變之後,也深深的體會到了葉家的人必須要改變思路,改變狀態了。就算世界還是沒有變,就算葉家永遠的無敵手,那麼大家的這種想法包括自己的這種自估太高都是不好的,對於葉家來說更是不利於展。過分的自大膨脹,只能帶來被蒙雙眼,昂頭走路卻不看腳下。這時候要是哪個光明大道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坑許一般的人都會看到,而偏偏身體壯碩,抬頭看天的葉家看不到。這時候身體壯碩是沒有用的,只能讓這具壯碩的身體掉下坑中更難爬起來。
雖然葉實蒲將該講的話都講了,而且還反覆強調了一些大家容易忽略掉的關鍵點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有些不放心,這種不放心是從來沒有過的。葉家的人,能夠坐上管事,副管事職位的人,沒有一個不是能力出眾,手段高的。他們的能力毋庸置疑,他們的智慧也不會擔心,可是就是這種能力和智慧會不會給這次的行動帶來副作用?因為這一次的行動似乎是不需要多少自主的能力和智慧的,他只需要將葉德陵的精神和想要傳達的話說清楚,然後記錄清楚一些必提問題的對方的答案就可。這樣簡單的任務會不會在這些能力群的人手上雜而影響了最終所想要的結果?只要事情一變得複雜,那麼時間就爭取不到了,時間爭取不到的話,那麼事情的變數就不可預料了。而且這容易讓那些兩面派多了一些考慮和徘徊的機會和時間樣的話,對於葉家是不利的。
葉實蒲將自己的這種擔心告訴了葉德陵。正在房中靜坐的葉德陵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沒有再表什麼意見了。很明顯葉實蒲所會有的這種擔心和不安,葉德陵早就預料在內了。雖然一直以來都是葉實蒲在直接領導著這些管事和副管事,真正辦事的都是葉實蒲,但是可以說對於這些人的瞭解,葉德陵才是最大的權威者。這些人的最終上位,沒有一個不是葉德陵親自任命的十年熬出來的老精幹,到破格提拔的新銳精英是葉德陵看中之後再按照各自擅長的所在安排管轄範圍的。每一次他們行動的結果和行動的過程都有專門的人製成報表交到葉德陵的手裡讓其過目。這些人的行事風格以及優點缺點,從一開始葉德陵就非常清楚經過一次次的行動的歷練和考察下來,葉德陵瞭解的就更加的透徹和明晰了。可以說些人的最大亮點和最大的劣根性他自己都不清楚,可是葉德陵卻知道。但是葉德陵不會告訴他,他只會最好的避開他的缺點,揮他的優點,以達到他所要的結果。
葉實蒲站在旁邊看到葉德陵的表情,知道自己已經不需要再稟報什麼了,因為他能夠稟報的,都是葉德陵已經預想在內的,他的稟報帶不來任何的用處和好處,既然這樣,那就不用再多說廢話了。與其說著這些有的沒的,不如說一些對於當下的情況有所幫助的有用情報。於是,葉實蒲稍微整理了一下,便說道:「老爺,這是我們最新整理出來的數據,跟以前掌握的相差無幾,但是也有新的現和新的轉變。」葉實蒲將手上,剛剛接收到的情報報表呈給葉德陵。
葉德陵看了一眼,馬上拿過來就翻開起來,葉實蒲在旁邊稍作說明:「只要是住在京城裡的貴族都已經去逐個面談調查過了,這是調查之後的初步結果。跟以前我們保存的數據差不多,擁有兩千畝以上的貴族是三十五個,其實二十五個可以初步確定是我們的人,而在這二十五個貴族當中立場堅定的有二十一個。還有,三百畝以上的貴族由原來的二百餘名展成為了三百餘名,這些當中有二百餘名是可以確定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動搖不定的五十名之多,還有五十名以上的人不願意表明自己的態度,呈現了觀望的態度。而至於百畝以上的貴族與前幾年都不同,不但沒有增多,反而呈現了下降的趨勢,這些人要麼是被大貴族兼併掉了,要麼就是展壯大成為了三百畝以上的貴族,還有一種就是在前些天的米糧價格戰中因
不慎而迅直接破產的。所以這一個群體的人數由名下降成為現在的三百來名,這些人最為狡猾和搖擺不定,可以表明立場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只有百來人,另外的二百來名人都是在質和好奇,不知道到底會生什麼,也有一些人因為企圖自保,又被前段時間福禍難料的米糧價格戰嚇破了肝膽而不敢輕舉妄動,所以這些人要麼就是躲在自己的家裡望著自己的幾畝薄田不再參與這些冒進的活動麼就是在慎重又慎重的思量,而且這種思量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是不會那麼快就能得出結論的,他們根本就是在用緩兵之計,在拖延在猶豫。而更有一些人雖然表面上親近我們這一邊,但是在這一次的調查面談過程中因為受到了風聲,所以就關起門來閉門不見客,更或者就是尋找一系列的借口不見我們的人,有說去了京城外的鄉下視察農田的,又出門喝喜酒,又出遠門奔喪的,理由不一而足,反正他們的情況跟上一種是一樣的,就是觀望不否決也不肯定,這些人是可以爭取的對象,但是爭取起來需要大把的時間,而且成果不可預料以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應該爭取?如果爭取了會不會整個拖慢我們的進程?」
葉德陵微微點了點頭。仍然翻著手上地報表匯報是聽匯報。看報表是看報表。這兩者結合起來才會更具有參考價值。因為報表是死地。是冷地。是客觀地。最能代表什麼卻也最不能代表什麼而匯報是活地。是熱地是主觀。它聽起來最直接也最切合實用也最能誤人。如果聽取者自己沒有很好地分辨力和決策力地話。那麼匯報者地主觀觀感會完全指導著聽取者地思維你不僅僅成為了聽取者也成為了贊同者。
翻著粗粗瀏覽了一遍。葉德陵地心中已經有了大致地掌握了。他合上報表。看向葉實蒲。淡淡說道:「你剛剛說地那些。跟報表上地內容是基本一致地。但是你和製作報表地這位管事都犯了同樣地一個失誤。」
「失誤?是有什麼地方不夠詳盡嗎?」葉實蒲有些擔心。
「或者也不是失誤。而是思維地漏洞。你看。你們將大貴族。中小貴族地資料都整理地相當詳細了。雖然你也說了這是最新地數據。這份報表當中也呈現出了這一年中最新地一些改變情況。但是。跟往年一樣地是。有一樣東西還是沒有改進。那就是有點土地地那種還算不上貴族地人。一些京城地富商豪族。或許你們認為。這些人雖然數量居多。但對我們地勢力沒有什麼太大地用處。但是。我想你能夠明白。即使確實是這樣地情況。可是這群人地向背對於我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地。他們會在判斷。他們也會有所選擇。如果被我們地對手爭取到了他們。他們有可能會給我們地對手提供我們想像不到地資金上地便利。這時候。我們地優勢就會不明顯。而且這些散兵游寇管理起來難度大。消滅起來難度更大。是不可能能夠一網成擒。一次性全部消滅地。所以這些人要最大限度地爭取變成我們地人。你有什麼好辦法?」葉德陵說完之後。看向葉實蒲。而與此同時。他自己也在想著對策。
「這個老爺……我們這些人地接觸並不是很多。以前這些人連想進葉府大門都是不可能地。這種人應該是非常貪財地吧?那麼……用利誘?」葉實蒲說出了自己地意見。但是雖然意見是自己說出來地。可是他自己也覺得不怎麼妥當。似乎這根本就是一個餿主意。但是暫時來說。他就只能想出這一個了。而且。葉實蒲相信。葉德陵應該會想出一個更加快捷有效地主意來地。他這是在拋磚引玉。只要能夠引出玉。磚塊有多爛都是沒有關係地。
葉德陵沒有看著葉實蒲。為不用聽也知道。這個主意行不通。這些人雖然確實是貪財。但是僅僅有現成地資金來巴結根本不可能讓他們動心。在現在地階段。現金放在自己手上。都沒有會真正放心。
閉目想了一兒,葉德陵緩緩抬頭,問道:「葉家還有多少未成婚的及~閨女?不一定要直系的,旁系的旁系都沒有關係,只要她姓葉,能夠代表葉家就可以。」
「據我所知,老爺的堂弟中未成婚的孩子就有八個,當初因為要給少爺物色幾個側房少奶奶,所以就去調查了一下,聽說前不久嫁出去了一個,那麼應該還有七個。而老爺老家舅父那邊,叔父那邊的葉家人家中的閨女也是不少數的。具體數字還不太清楚,但是數目肯定很大。葉家的人七姨太、八姨太的大有人在,子女的繁衍數量也是很多的。
老問這個是想要……?」葉實蒲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但是還不敢確定,所以不敢真的說出口。
「將這些未成的孩子連成魂脈。」葉德陵還是說出了這個想法。
「老爺……真的這麼做嗎?」葉實蒲覺得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