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陵的預感不會錯,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就告終的。這次米糧價格戰的最終結果來看,對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賺錢,也就是這不是利益之戰,所以最終的結果也不能以有沒有金錢的損失來衡量勝負得失。隨著這次米糧價格戰而來的事情必然會很多,而且事情會很大。葉德陵好好的回顧了這一整件的事情,從剛一開始的災荒就存在著問題。
災荒如果是人為的,這不太可能,難度性也太大。但是對方能夠比葉德陵更早的知道災荒的到來,這一點就讓葉德陵覺得非常不正常了。別的不說,葉德陵在整個大齊消息最靈通那是毋庸置疑的,因為大多的事情,各地驛站傳遞消息在送至朝廷,送至皇上的面前之前,早就已經躺在葉德陵的案頭了。所以,接下來皇上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朝廷會怎麼面對這件事情,大多其實就已經是葉德陵的意見了。
而這一次,葉德陵並不是第一個知道最早消息的人。那就證明了,葉德陵所掌握住的這一條消息渠道,要麼已經被人滲透了,要麼就是有著另外的一條消息渠道比起葉德陵的這一條更為完善,更為快捷有效。葉德陵暫時還不清楚,事實的真相到底是前者還是後者。因為,就像不再調查當今皇上的真面目一般,這件事情葉德陵也打定決心不再調查。他已經知道有這樣的情況正在生並且已經生過一次了,這就夠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算葉德陵不花精力去調查,也會慢慢地浮出水面的。葉德陵不需要耗費這個精力,因為得不償失,不划算。
對方有了相當精準快捷的消息渠道是「那個人」能夠打贏米糧價格戰的一個必備條件。而從接下來的事情來看,既然對方並不為利益而來,那就是為了比利益更大更重要的事情而來。如果說利益代表著商界的話,那麼比利益更大更重要的事情無就代表著政界了。
而葉德陵在政界其實是沒有檯面上的實際權力的,他的安國侯只是一個名號,並沒有實際的職權,而葉家的所有人也都沒有參與在朝堂之內的。所以,對方如果是想要在政界打擊葉德陵的話。那就只能說,「那個人」不僅洞悉了葉德陵「高利貸」背後的賦稅之計,還洞悉了葉德陵控制貴族以控制朝堂的內幕了。所以說果「那個人」的目標真的是針對葉德陵的話,那麼下一步他就一定會針對葉德陵所掌控的貴族,只有將這些勢力從葉德陵的麾下拔除,葉德陵才會受到真正意義上的打擊。
這麼一想之後,德陵就覺得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了。
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方就是預想到了各種可能生的情況之後才開始佈置佈局的,每一步他都計算好了,也安排好了,葉德陵居然成了那樣的一個木偶怎麼牽,他就怎麼動,最終達到了「那個人」的演出效果。
而如,葉德陵希望情況可能倒轉。他預想好各種可能生的情況,他來弄明白對方的企圖和可能出現的任何一種可能性的動作,然後也讓對方來一個措手不及,匪夷所思。
這一切就葉德陵果斷的停止一切調查,深入保住自己的貴族勢力開始。
他倒要看看,自己的這次預料是否正確,他倒要看看方有著怎麼樣的能耐能夠將跟葉德陵完全利益和關係拴得緊緊的人從他葉德陵的身邊拉走。
「馬上做好計劃。分步分層次地會見所有地貴族。反正大部分地貴族們都是生活在京城附近地。擁有兩千畝土地以上地貴族三十五個百畝以上地貴族兩百餘名。百畝以上地貴族四百五十餘名些人全部都要一一見面。一一詳談定出精確地人數。到底有多少個是我們地人。」葉德陵再一次強調命令。
「是。」葉實蒲俯應是心中卻嘀咕開了。美羹都是被這幫人吃了地。最大地份額就是這幫人分掉地。可是碰到問題了呢?最會兩面倒。見風使舵地也是這幫人。真是一群白眼狼。
「注意面見時候談話地技巧。所有人在談話之前你先統一地好好培訓一番。什麼話必須說。什麼話絕不可以說。一定要心中有數。嘴上有數。」
「是。」葉實蒲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了。打起了精神。準備作戰。
接下來葉實蒲召集了葉府內所有能幹地忠誠地管事、副管事進行全面地作戰前培訓。務必將葉德陵地思想貫徹到實處。並且收到最佳地成果
葉實蒲在培訓地時候真切地體會到了葉德陵地感受。因為當他將這次「作戰」地緊迫性和嚴密性公佈地時候。下面收上來地聲音都是不理解和一串一串地大話。以前派給他們任務地時候。都是要麼去收金。要麼去封殺某個人。最次地也是搜集一些資料。調查一些人。從來沒有說過要強打起精神來作戰地。葉家地權勢和長期立於不敗之地已經讓葉家地所有人膨脹並且自我意識過於優秀了。或許曾經地皇親國戚也有過這種強烈地優越感和有恃無恐地態度吧。但是人家再怎麼說也是皇親國戚。而自己呢?區區一個葉家。不過是給皇帝打工地。葉家再怎麼強大。也大不到天上去吧?葉實蒲默默地搖了搖頭。他根本想不到。從他地腦袋裡。從他根深蒂固地葉家忠誠支持者地腦袋裡。居然會蹦出「區區葉家」這樣地字眼。實在是不敢想像。不敢相信。
可是,這種情況又是真正存在的。原來不站在最高的地方是真的看不清楚很多事情的。葉實蒲站在葉德陵身邊的時候,也覺得葉德陵有些過於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了,這種杞人憂天的想法根本不適合於葉家這樣的家族。可是,現在葉實蒲站在了最高的位置上之後,他就有了切身的體會,什麼叫做高瞻遠矚,什麼叫做看到別人所看不到的,什麼叫做最高領導者。
所以,當時葉德陵怎麼跟葉實蒲講的,中心思想,語言組織,一點沒有改動的,葉實蒲就怎麼跟底下的諸位管事,副管事講。不扭轉這種思維,辦事是不可能成功的,只能事倍功半,這時候的葉家或許真的是耗費不起了,尤其耗費不起的是時間。
而葉實蒲在經歷過這一次的想法突變之後,也深深的體會到了葉家的人必須要改變思路,改變狀態了。就算世界還是沒有變,就算葉家永遠的無敵手,那麼大家的這種想法包括自己的這種自估太高都是不好的,對於葉家來說更是不利於展。過分的自大膨脹,只能帶來被蒙雙眼,昂頭走路卻不看腳下。這時候要是哪個光明大道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坑,或許一般的人都會看到,而偏偏身體壯碩,抬頭看天的葉家看不到。這時候身體壯碩是沒有用的,只能讓這具壯碩的身體掉下坑中更難爬起來。
雖然葉實蒲將該講的話都講了,而且還反覆強調了一些大家容易忽略掉的關鍵點,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有些不放心,這種不放心是從來沒有過的。葉家的人,能夠坐上管事,副管事職位的人,沒有一個不是能力出眾,手段高的。他們的能力毋庸置疑,他們的智慧也不會擔心,可是就是這種能力和智慧會不會給這次的行動帶來副作用?因為這一次的行動似乎是不需要多少自主的能力和智慧的,他只需要將葉德陵的精神和想要傳達的話說清楚,然後記錄清楚一些必提問題的對方的答案就可。這樣簡單的任務,會不會在這些能力群的人手上變得複雜而影響了最終所想要的結果?只要事情一變得複雜,那麼時間就爭取不到了,時間爭取不到的話,那麼事情的變數就不可預料了。而且這容易讓那些兩面派多了一些考慮和徘徊的機會和時間,這樣的話,對於葉家是不利的。
葉實蒲將自己的這種擔心告訴了葉德陵。正在房中靜坐的葉德陵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就沒有再表什麼意見了。很明顯葉實蒲所會有的這種擔心和不安,葉德陵早就預料在內了。雖然一直以來都是葉實蒲在直接領導著這些管事和副管事,真正辦事的都是葉實蒲,但是可以說對於這些人的瞭解,葉德陵才是最大的權威者。這些人的最終上位,沒有一個不是葉德陵親自任命的,從十年熬出來的老精幹,到破格提拔的新銳精英,都是葉德陵看中之後再按照各自擅長的所在安排管轄範圍的。每一次他們行動的結果和行動的過程都有專門的人製成報表交到葉德陵的手裡讓其過目。
這些人的行事風格以及優點缺點,從一開始葉德陵就非常清楚,而經過一次次的行動的歷練和考察下來,葉德陵瞭解的就更加的透徹和明晰了。可以說,有些人的最大亮點和最大的劣根性他自己都不清楚,可是葉德陵卻知道。但是葉德陵不會告訴他,他只會最好的避開他的缺點,揮他的優點,以達到他所要的結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