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來了崔三變之後,我就隨著他駕的馬車到了悅來客棧,在那兒收到消息的蘇聶中已經等候多時了。
現在,我身邊崔三變是數學天才,到時候要做什麼預算,找他絕對不會錯,蘇聶中是藝術博士,只要跟藝術搭上丁點邊的他全部涉獵並且精通。而郭藥眠留在了長江漁業上大把整頓漁業,為了以後的漁業經營總產值的可觀前景,正在夜以繼日的努力整合優化著。戴五留在了那個港口辦連鎖客棧和連鎖澡堂,為了開拓更加高收益的新鮮市場正廢寢忘食的混亂忙活著,他們一個個都是不可能回來幫我的,就算他們能夠回來,我也絕對不允許他們回來。要是我這一次失敗了,栽在了葉德陵的手上,那麼京城所有的產業那是必定全面崩盤了,而「木瓜門」的事情,因為總部在京城,所以總有一天會被葉德陵現與我有關,而連根拔起的。這時候如果有郭藥眠和戴五作為我的退路,那東山再起不想的話,後半輩子衣食無憂還是可以保證的。
如此,一排除後,現在還能用的也就文武斌了,他是招商部經理,絕活就是腦子夠快,嘴巴夠甜夠賤。而這一次的事情就是需要這樣一個臉皮厚的靈光頭。
前腳剛到悅來客棧,蘇聶中就急急的迎了出來,我快步踏上樓梯,將蘇聶中拽進房間裡,雖然我走的是職工專用通道,但是蘇聶中這張臉在禮部還沒有正式銷案呢,所以保險起見,我可不願意失掉這樣一隻右臂。
蘇聶中這時候沒有顧及到自己的身份問題,只是著急的問道:「怎麼樣,那邊還順利吧?」
我拉過蘇聶中。沒有多做回答,一起到了我的專用辦公室後。讓各位就坐。然後立刻開始統籌部特別會議,與會人員,我,蘇聶中,崔三變,文武斌。還有紀德。
我簡單的說了一下今天的情況:「公交馬車運營有限公司今天順利開張,正式營業。商業報紙「大商報」版正式報紙今天成功行,反響巨大且好評不斷。」我簡單地將喜訊先說了出來,但是在座的眾位神色都沒有更改,因為這些預想我們統籌部已經精確核算過多次了,只要在正常情況下,這樣地結果是在大家預料之內,並不以為奇地。我短暫的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所以說,這個時候的京城人民應該有幾十萬人看到了那個關於向家酒業的宣傳廣告了。反映情況如何。現在還不知道,但是人們得知了這一信息是肯定的。但是這也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問題?這有什麼問題?」崔三變奇怪道。他是跟著我一起到了葉府地,但是他被葉家的人阻攔在了別院之外,所以我跟葉德陵之間的談話他一概不知,但是因為他是最接近事實真相的人,所以他的好奇心也最耐不住。
我看到有些憂心忡忡的崔三變,淡淡的笑了一下鼓舞對方。
然後嚴肅說道:「最大的問題就是……向家酒被阻攔在了京城城門之外,不允許運進城。」
「什……什麼?」崔三變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話。「不允許運進城?那……那我們把酒賣給誰?再運回胡州嗎?」
「不能運回胡州。我們還要再從胡州運酒過來。因為……我們需要在一個月之內完成向家酒目前月銷量地三成以上這個指標。」
「這個……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蘇聶中疑惑問道。所有地人也都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我吞了吞口水。直接將問題地嚴重性擺出來。「葉德陵親口說了。如果一個月之內完成這個指標。那麼向家酒不會有事。我們地報社不會有事。我們地公交馬車運營有限公司不會有事。我們正在大把賺錢地悅來客棧不會有事。我們正要推出地將要帶來暴利地新型賭坊也不會有事……但是如果。我們沒有完成指標。那麼這些全部都會有事。不。不是僅僅有事。是會整個消失。包括在座地我們所有人。從京城。從葉德陵地眼皮底下統統消失。」
我明顯見到有人癱倒靠在椅背上地樣子。是啊。葉家地勢力。只要是大齊人沒有人是不知道地。葉德陵說出地話。敢不把他當真地。整個大齊不相信地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生。
「這……是葉……是安國侯爺。親自下地通牒?」
我回想著葉德陵跟我說起這次指標地事情。臉上地表情一直是淡淡而溫和地。但是就算這樣我也不敢掉以輕心。寧可把這個當作最後通牒。這樣緊繃著地弦或許還能繃出點什麼。
於是我點點頭道:「是啊,是通牒,是葉德陵親自下的通牒,最後通牒。」
「為什麼?」新入伍的文武斌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我們會受到葉家的通牒。
「沒有為什麼,這確實是我的失誤,短短時日賺了這麼多錢,整出這麼大的名堂,卻沒有早先去孝敬葉德陵。他的權威感受到羞辱了,所以必須抱負。但是葉德陵也算是一個言而有信之人,他說過只要我們完成指標,那麼就會讓向家酒順利進軍京城,他甚至說有獎賞。」說到這裡,我自己也不免住嘴,能相信葉德陵的獎賞嗎?這根本是騙小孩的吧,別被打死就是祖上積德了,還期望什麼獎賞?
「可是,酒都進不了門,怎麼可能完成指標呢?就算運回胡州,胡州的市場也已經飽和了,強加入三成的增幅不是易事,而如果運到其他地方,人們對於向家酒的不瞭解,也不能保證一個月之內有三成的銷量。」
我伸手攔住崔三變的憂心感言,加了一個重磅,道:「按照葉德陵的要求,這次的銷量必須在京城完成,賣往其他地方地銷量統統不作數。」
「什麼?可是酒都進不了京城城門。怎麼可能賣掉酒?難道讓人們出城門去買酒?」這根本不可能嘛,誰都知道。
頓時。全場寂靜。所有人都被沉寂的氣氛弄得有些難受。
這時候,一直沒有出聲言地紀德,輕輕地說道:「如果,我們讓我們地人偽裝成普通的酒客,然後買下那些酒,只要每天的份量扣好。或許可以瞞天過海。」
「對啊,對啊,如果自己人不夠,我們也可以僱人買酒。」文武斌附和道。
崔三變也點點頭道:「雖然向家低價提供給我們酒,我們高價自己買回,這一來一回我們虧本不少,但是現在事情危急,虧本過關也是值得的。」
我沉吟了一陣,琢磨著這個暗箱操作也是商場行為中的一計強行針,可能就這樣點對了穴。但是轉念再一想。這個辦法絕對不行,先不說它違背了市場競爭法,就說葉德陵既然我給我出這樣的難題,一定會有一定地人在監督著我們。投機取巧不是不可以,但是這種小人之為的投機取巧是一定會激怒葉德陵的。到時候,要是被他知道了真相,那麼後果肯定會比沒有達標更加嚴重。
歷來,考生如果考不及格還有下一次及格的機會,但是為了及格而鋌而走險作弊的話。那麼不僅這一次絕不可能及格。下一次也許也沒有了再次及格的機會了。
於是,我搖搖頭道:「這個辦法雖然可以很快很好的解決我們現在的困境。但是這種辦法在葉家的監管之下,是沒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行地。被現是必然的,就算我們做的再隱蔽,但是從請人交涉,到後面的大量酒的囤積,再加上可能混進來的葉家臥底等等等等,所有的這些環節中都有可能出差錯,而只要出現了一丁點差錯,就等於是小偷被抓了個現形,必死無疑。所以,不是不可行,而是不能行。」
聽我這麼說,紀德點了點頭,他也覺得這樣不光明的手法不僅瞞不過葉家,也勝之不武。
我向紀德點了點頭,淡淡微笑。紀德會給我一個會意的眼神,然後眾人又陷入了深思。
到底應該怎樣賣酒?到底應該怎樣才能將酒賣給京城地人民?月銷量地三成啊,並不是個小數目,想當初我還暗地裡嘲笑過曾經風雲京城的向家酒如今銷量這麼低,而現在我真恨不得讓向老爺做假帳,把銷量降低降低再降低,這樣我地難度也就隨之降低了。
可是,做假帳,這個怎麼能行呢?
那麼,不然應該怎麼辦?
這時候,文武斌有些怯懦的問道:「只要將酒賣進京城就可以了嗎?」
「是啊。」我有些好奇地看向文武斌,難道他有什麼好想法了嗎?
「哦。」文武斌得到答案後,再次低頭開始深思。
哦?
完了?
我鬱悶,我還以為他已經有什麼好想法了呢!原來沒有。
等一下……
只要將酒賣進京城就可以了?
而同一時刻,紀德也有些眼睛一亮的看向我。
我頓住要出口的話,看向紀德,期待著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果然,紀德開始張口說話了,「我們的目標只是將酒賣進京城就可以了不是嗎?」
得到大家的肯定後,紀德繼續說道:「那麼,這就有兩種辦法可以將酒賣進京城,一種是京城人出城買酒,然後不管他是在城外喝掉還是帶回城裡再喝,反正我們是將酒賣給京城人了,這樣也就算是將酒賣進京城了。而另一種辦法就是讓要入京城的外鄉人買酒進城,只要他是到了京城再喝的,或者更加好的辦法就是他到京城內再付錢的,那麼這樣也算是我們將酒賣進了京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