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到這個我曾經來過,留下深刻印象的天字包廂,看看一屋子的俊男靚女,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就是供他們消遣的小丑和玩物。太子和公主很快的就跟他們融為一體了。滿滿一桌人,不是已經很開心了嗎?為什麼還要拿我尋開心?
腳著地那會,我對著那什麼渾的胸膛,用手肘狠狠的一撞擊,我讓你走狗,我讓你幫兇,我讓你爪牙。那什麼渾的吃痛的眉頭緊皺,但是這麼多主子在,他不便聲,更是沒有對我怒。我就喜歡欺負挨打不吭聲的,誰讓你好欺負。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讓姐姐我教教你吧,不收學費的。
我有些無趣的踢著旁邊開著的房門,下午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整個房間都被鍍上了一層金,他們一個個都是權勢顯赫的人物,一個個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一個個都是可以把別人的生命尊嚴捏在手心裡把玩的人物,而我身在這一堆人中間,無聊的踢著門,門外還有兩個門神立在那兒,守衛著這一屋的燦爛輝煌。
馮延濤走了過來,他絕美的面容下穿著一身淺藍帶格子的長衫,手腕處鬆鬆的有些挽起,像是划拳像是拼酒,像是為了給他一身的華美帶上些性感,這兒隨便哪一個都是一個實至名歸的王子。
現在,馮延濤就站在了我的面前。眼珠烏黑迷人,笑容永遠不會從臉上掉下來。我有些漫不經心的看著他,他是三個代表嗎?但是,他走近我的時候,我還是能夠感到他與生俱來的那種壓迫力,他們四個人身上都有這種凌人的窒息感,他當然也不例外。
「你好。」面對這種窒息感,我有些腦袋昏的先打招呼。沒有目的,沒有經過思考,只是本能的說出了這聲「你好」。
馮延濤平靜地對著我微笑,微微拉起我的手將我帶到了那張桌子前,拉出一張椅子,請我落座。有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就像是被王子疼愛的公主,我有些迷濛的看著一張笑臉的馮延濤。我有些迷濛的看著一桌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史天問有些在迴避我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太子和公主也同樣有些迷濛的看著我,不明白葉志遠為什麼有些冰冷而惱怒的看著我,皇甫松似乎是漫不經心的,我最不明白的是平靜的馮延濤眼底為什麼會有一閃而過的捉弄的神情。
一張桌子,珵亮的銀質餐具閃著貴族專用的光芒,旁邊的案架上細頸花瓶裡插著鮮花正招搖的開放,紅色的透明紗幔後面是三個曼妙的女子在吹啦彈唱著抒情的曲子。場面很詭異,氣氛更是詭異。
馮延濤緩緩的在我的身邊坐下,眼神有些霧氣,嘴角有著好看的弧度。我傻傻的看著他,覺得怎麼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
馮延濤伸出手,微笑:「很高興你沒有拒絕我。」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習慣性的在他的手上握了握,怎麼古代也有握手禮儀嗎?古代不是都拱拳的嗎?沒想到我禮節性的握向馮延濤時,他卻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他溫熱手掌上的溫度滲透到我微涼的掌心中,我凝視著他,烏黑的眼眸深沉,裡面有著一個小小的我,等我有些失魂的想收回自己的手時,卻現馮延濤還是緊緊的握著,很長時間後他才緩緩放開,帶著無限深刻的感情緩緩的放開。我更加迷惑了,看向史天問的時候,他似乎喝了一口茶,看向葉志遠的時候,他似乎鼻子裡噴出了一口氣。我再次看向馮延濤,這個馮大少今天抽筋了還是吃錯藥了。
「你知道嗎?」馮延濤嘴角帶著自嘲地笑。有些失措地問道。
「……?」
「我正式放棄安寧郡主了。」
「……?」
「你知道嗎?你知道為什麼嗎?」馮延濤嘲弄地說。不知道嘲弄地是自己還是別人。
我手指有些抽緊。我以為是我自己腦袋抽筋出現幻覺了。因為我聽到馮延濤地聲音裡有些輕飄飄地脆弱。讓我險些就想要安慰他。可是這種感覺怎麼就使我全身地警覺細胞都豎起來了呢?
馮延濤淡淡的笑了一下,「因為一個人。我今天才知道,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還有一個人在默默喜歡著我,而我卻在追逐不屬於我的人。你說,你能原諒我嗎?」
「……?」我試圖不著痕跡的從他身邊遠離一點,但是那種略帶著羞澀的逃避動作在外人看來似乎就是動情之後的下意識動作。我的動作並沒有成功,馮延濤有些近乎惡作劇一樣的抓住了我的手。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著我的眼眸,略帶責怪的問:「你喜歡我,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你喜歡我,而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錯過了你。」
「啊……?」我大驚,猛地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我看向在座的所有人,我一個一個看過去,到底是誰在耍我,到底是誰在造這種謠?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不管是誰造謠,馮延濤他怎麼就相信了呢?
我微微沉思著,看到三點方向的皇甫松微瞇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馮延濤繼續著他的溫情攻勢:「我這才知道為什麼我對於郡主的不冷不熱並不傷心,因為其實心中已經有個人了,我從來沒有想到這個人會進入我的心,我更想不到她一旦進去就扎根芽,永遠都出不來了。」
我瞄了一眼,紗幔後面的女子全身心的投入到背景音樂當中,牆角的鮮花正眨巴眨巴眼睛的顧自己開放,而我抓起面前的筷子勺子就顧自己開吃,說吧說吧,愛說多少說多少。而我,專心吃東西,這幫子人真沒有眼光,我現一些我從來沒吃到過的菜基本沒怎麼動,那我就不客氣了,反正我沒有吃中飯。
「東西那麼好吃嗎?」
我塞著半隻雞翅膀在嘴裡看向馮延濤,我看著他的時候,他眼睛正明亮的對著我笑,可是剛剛我明明有聽到埋怨和嗔怒的氣息。有時候眼見未必為實,而耳聽未必虛。在我剛剛不顧形象亂吃的時候,我總結了所有,不可能是某個人捉弄我和馮延濤,如果是捉弄我和他,那大家應該都看向馮延濤,因為我只是能夠成功捉弄到他而演對手戲的一個角色設定。可是現在大家或喜或怒的目光看向的都是我,結論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大家要捉弄的人是我,而馮延濤才是那個能夠成功捉弄到我而設定的對手戲角色。
大家興致很好嘛,居然喜歡看現場版話劇。好消遣呢!太好了。既然大家這麼看得起我,力捧我為女主角,我怎麼可以辜負大家的好興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