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一陣敲門聲吵醒了屋內睡得正香的某人。
「什麼事!」揉著眼角,於子龍一臉不耐的推開了門。
「護法,教主派人送了個人來。」侍女誠惶誠恐的承受著於子龍的怒火,哆嗦著答道。
「人?」不甚清醒的於子龍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什麼人?」
「奴婢不知,只是那人還在昏睡中,請問護法應該怎麼處理?」侍女硬著頭皮問道。
「帶我去看看。」隨手抓過一件外衣披上,於子龍跨出了房門往大廳走去。走到一半,方才想起了什麼,「去將澹台小姐過來。」
「是。」侍女領命而去。
將無鳳叫起自是又費了一番功夫,當侍女領著無鳳走到大廳的時候,於子龍已經等了好些時候了。
「怎麼了?」無鳳問道,聲線帶著絲沙啞。大半夜的,連個覺也不讓人睡。無鳳怨念著。
「這人就是你要救的人吧!」於子龍沒好氣的指著被兩個壯漢抬著的青衣男子,問道。
無鳳走近了幾步,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即使在睡夢中也還一派冷峻的人不是樸涯是誰?「嗯,是樸涯沒錯。麻煩你找個地方安置一下他吧。」
「知道了。」於子龍認命的安排去了。
「他的毒解了嗎?」無鳳問向那兩個面無表情的壯漢。
「回姑娘,教主親自為他運功,已經將這位公子體內的毒全數清除了。」一壯漢答道。
「辛苦二位了,這麼晚了還要送人來。我就不耽誤你們回去覆命了。」無鳳做出個請的姿勢,示意他們可以走了。然而二人卻停留在原地不動。無鳳疑惑道,「還有什麼事嗎?」
「澹台姑娘,教主吩咐了,請姑娘收拾一下跟我們走。」
「現在?」無鳳望了望漆黑的夜空,現在回去睡還來得及。「等天亮了不行嗎?」
「教主說,姑娘明日就得上任,還是現在搬去方便些。」
「……」無鳳鬱悶了,那個洛頎揚一定是故意的!不過現在也只有忍了。七天而已,很快就過去了!「請二位稍等。」
回房,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梳妝整齊之後,無鳳回到了大廳。
「樸涯就麻煩你照顧了。」無鳳拜託道。
「的確麻煩。」於子龍一臉不情願,但無鳳知道,他是答應了。猶豫半晌,於子龍還是叮囑道,「教主的脾氣……你還是多多忍耐吧。」
「謝謝提醒。」無鳳輕笑,轉身跟著二人離開了於子龍的院子。
看著那抹纖細的身影沒入漆黑的夜色中,於子龍也只能在心裡祝願這幾日教主的心情舒暢……
在黑夜中穿行許久,三人終於停在了一座高大而透著威嚴的庭院前,想必就是洛頎揚的住處了。進了庭院,又走過幾個抄手遊廊,一排屋子出現在眼前。
「澹台姑娘,這是你的住處。」壯漢指著左手數起第三間屋子對無鳳說道。「卯時請姑娘準時去教主房中,服侍教主晨起。」
「卯時?」無鳳哀歎,這七天是睡不成好覺了。
「是的,卯時。」壯漢見她明白了,就回去覆命了。
無鳳有氣無力的推開房門,也沒多打量自己的新住處,直奔床榻,不多時就睡得人事不知。還有一個半個時辰,能睡多少睡多少吧。
「叮噹叮噹……」床頭的鈴鐺晃動起來。無鳳面帶哀怨的瞪著這原始的鬧鐘,誰明的這東西!看了看天色,果然,卯時將近。起了床,換上床頭擺著的衣服,隨意梳理了一下長,就這樣匆匆趕往昨晚壯漢所指的洛頎揚所居之處。
「澹台姑娘。」無鳳剛到門前,就被人叫住了。抬頭一看,是昨日來接她的那個女子。荷衣依舊是一襲寶藍色的紗裙,站在柔和的晨光中,面色卻絕稱不上柔和。「你遲了。」
「我……」剛一開口,見荷衣顏色更厲,忙反應過來,「奴婢知錯。」
「念你是初犯,這次便算了。快進去吧,教主還等著你束呢。」說完再不看無鳳一眼,走了。
無鳳對她的無理不甚在意,誰讓她現在只是個小小婢女呢?自是誰都可以給她臉色看的。
輕敲了幾下房門,門從裡面打開。一個和她一樣身著淺藍色布裙的婢女招呼道,「你就是新來的吧,怎麼才來?快進來!」
「嗯。」無鳳進了屋,抬便對上洛頎揚戲謔的目光,學著其他婢女的樣子施了一禮。「見過教主。」
「起來吧。」待其他婢女服侍他漱了口洗了臉,洛頎揚坐在凳子上,示意呆立在一旁的無鳳過來。「束。」
「哎?」真的要她來啊!「教主,女婢手生,從來沒有練習過,恐傷了教主的烏,還是請其他人來吧。」
「本座就想要你來梳呢,無鳳。」洛頎揚豈能如她的願,堅持道。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無鳳,無鳳,還真是個奇怪的名字。
「……是。」無鳳算是明白了,這洛頎揚是要存心刁難她,前幾次見他都是披頭散的,哪用得著束?兀自歎了口氣,也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讓這位教主大人惦記上了。接過梳子,盡量放輕動作梳理起洛頎揚的。
從鏡中看到無鳳無奈的表情,洛頎揚心情更好了。瞇起眼,感受著那雙芊芊玉手自間穿過,有點酥,有點麻。以前荷衣給他束的時候怎就沒這樣的感覺呢?
無鳳糾結了,她還真沒給人家梳過頭。將頭梳順以後要怎麼做?
「快一點。」感覺到無鳳遲遲沒有動作,洛頎揚不耐的催到。
「是。」心一橫,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一把豎起他的,又是彎又是繞的,總算是把頭固定住了,插上簪子,大功告成。「教主,梳好了。」
聽得此言,洛頎揚睜開眼,往銅鏡中一望,總算知道緣何身後的婢女們顫抖的這麼厲害。這堆鳥窩狀的東西真的是他的頭?這就是她所謂的梳好了?
「呃,奴婢確是第一次梳,請教主海涵。」無鳳自然也看到了自己的傑作,雖然知道不應該,但還是忍不住想笑,也跟著其他婢女們顫抖起來。
……把他的頭弄成這樣還敢笑!「叫荷衣過來。」洛頎揚對一個婢女命令道,婢女小跑著去了。教主的臉色還真是……
不一會兒,荷衣就到了。洛頎揚也不多說,直接讓荷衣把他那個可笑的型整頓好。而後指著無鳳對荷衣道,「給你一天時間,把她訓練好。本座不希望明天再見到那樣的型!」
「是。」
「你聽到了嗎,無鳳?」
「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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