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這次是個萬幸,趕緊收手,幹點什麼不行,就你們那個行當,經常通報,早早晚晚得端你們。」
「你一個人說了不算,現在講究的是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
「狗屁,大好局面就是讓你們這些人給破壞的,給都人抹黑。」
「官話到單位去說,有勁沒勁?」
「有勁,你的婁子小嗎?起步不少於十年。十年對於一個人意味著什麼?一個判了十年徒刑的人對於家庭親人又意味著什麼?你想過沒有?明確告訴你,再往下走,相當危險,到那個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事兒趕事兒懂嗎?是有過頭的地方,但我也有正義的地方,那就是為民除害,即使有罪,法院也會在這方面有所考慮,不是嗎?」
「在我們的國家裡有嚴格的法律法規去約束每個公民,不可能任人隨意去侵犯,跟西方國家的法律有質的區別,自己除惡是義務和權利,但是,你非法擁有製造槍械和傷害別人,本身就是觸犯法律,鐵鐵的定案。至於除害,也是客觀存在的,也正是你有情節,才是這次替你開脫的最好借口。」
「行了,一切都雲開霧散,小弟也知你的情,得過且過,你老哥有事儘管開口,畢竟是親哥們兒弟兄,得互敬互助。」
「你別太得意,這次只是撿了個便宜,歲數已經到了替自己考慮後果的年齡,好與壞,明辨是非,應該有個標準,奉勸你:法律的威力是強大的。」
「雞蛋不會往石頭上撞的,怎麼樣,叫上老四,咱們哥兒仨聚一下。」
「可以,今天我輪休。」
「這才對,哥兒幾個經常通通氣、過過心,勁兒往一起使,多好。」
「免,親情可以一起拉,你幹的事,絕不參與,而且,堅決反對。」
「得,得,你偉大、高尚行不,國家也是,怎沒讓你當國家主席。」
還是馬克西姆餐廳
過奇手端酒杯:「左姐,感激太俗,友情後補,拉小弟一把,總算沒白結識。說吧,也給你做件事,不過,別讓我摘月亮。」
左思思:「這個放一邊,不算什麼,可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麼簡單的道理和常識,你也犯錯誤嗎?」
過奇替自己辯解:「那個場合,那個時機,容不得你多想,尤其是最看不過女同胞受辱,宰了那孫子的心都有。」
左思思持不同見解:「都什麼年代了,還弄草莽英雄那一套,法制社會,我的兄弟。心氣是好的,動機也對,做得卻不對,而且,相當不明智。你是誰,老百姓,扭轉不了乾坤,這世上有多少不平事,你管得過來嗎?」
過奇直著脖子:「哥們兒有正義感。」
「快打住吧。」左思思直擺手,「你這整的,差點整到監獄裡去,冠冕堂皇,其實是英雄救美,剎不住車了。」
「左姐,人做點好事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做好事。」
「白話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顯臍是不是?」
「誰也沒霸著你,管閒事也正常,到了那坎換上誰也不能見死不救,只不過你的小命不值錢,可別搭上我們呀,招誰惹誰了,弄得一幫人為你忙活,還不知情。」
「這話差矣,這一撈,是一個大撈,兄弟深知左姐真是煞費苦心,而且,這一切,全生在我並不知情的狀態中,好聽的話,我過奇不會說,只會做。」
左思思打斷他:「兄弟,客氣全免,你能感悟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個道理,我就知足。一天到晚,在你的小圈子裡自我感覺良好,那些人又捧著你,自以為可以隨心所欲,那才是腦袋進水,不識時務,任憑你胡來,別說社會主義,就是在美國,也得封殺你。」
「左姐,明示,小魚小蝦米永遠都得低頭讓人吃掉嗎?」
「八百萬美式裝備如何?照樣拿下,你的力量以卵擊石,不自量力,就你目前現狀,要知足者常樂,幹點擦邊球的事也無妨,但是,你記住,玩兒大了,不夠份量。」
「刺激我?」
「是奉勸,現如今的人,全都瘋了,起因都是一個字:錢,為了它,很多很多的人,全都在背叛,都在叛逆,其結果,好下場沒有一個,你明白嗎?」
「人,早晚都得一死,不如拼一下。」
「沒用的,只會遺臭萬年。」
「好有好名,惡也得有惡名,總得占一樣。」
「那是渾的活,你兩頭都不佔,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看著你天天能有樂和,有錢進賬,其實,你有沒有錢都無所謂,只要好好的活著,我們能友誼常在,我欣慰,知足。」
「不是想泡我,養我吧?」
「去你的,煩人。」
跟左思思分手,過奇在路上想得不少:她的話談不上刺激自己,但多多少少給了一些點撥。的確,憑目前的實力,所做的場面,都差得太多,不值一提,耍不出任何威風。
自己的心氣還算有,真要風風火火,那得好好籌劃,選擇能共大事的人,聚到一起,是很難的。其實,身邊就有一個人,非常適合跟自己搭幫,那就是過智。
一想起他,就頭疼,這傢伙永遠摸不透他的心思,總會出自己意料之外的事,進過圈兒的人,身受牢獄之苦,出來求生存的**比常人強烈得多,而且又都極易走極端,要麼就此退出,默默地忍耐,過平庸日子,要麼就大幹一場,置一切都不顧,不擇任何手段抓錢,其結局,不是重蹈覆轍,就是死罪已夠,貼到牆上,橫豎博一把。
過智不陰不陽,夾在中間,說他收山吧,每天不閒著,老在遊走;說他幹些事吧,卻又無所事事。可是,在關鍵時刻,把自己擋在後面,他卻衝了上去。
往深了琢磨他,根本一點不通,他完完全全是涼粉帶出來的,從心智、膽量、用人、幹事都是涼粉風格,現在的景兒,真費解,他到底想幹什麼?謎。過奇自己掰不開鑷子的時候也有。
一進店,現哥兒幾個圍著一個不認識的小伙子開懷大笑。
過奇走過來:「夠喜興的。」
阿生指著小伙子:「兄弟,真逗,這小崽以前讓咱們『飛』過。」
過奇一瞧,人挺秀氣:「挺招女人喜歡的,怎麼外邊打野食?」
小伙子:「大哥,男人嘛,都願意家花不如野花香。」
「行啊,嘴皮子跟得上勁,挨了一次宰,記吃不記打,有癮啊?」
「哪啊,大哥,讓那幫呲活給騙來的。」
「真成,人家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是越是艱險越向前。」
阿生插話:「小哥們兒挺色,『飛』了之後,身上只有兩千,倒騰玩具的,差四千,讓他跟司機去取,小崽還挺害怕,直央求,第二天還真守信,讓呲活的帶過來。」
過奇:「這次怎麼上的套?」
阿生:「區嫻的活兒。」
過奇一樂:「那就不足為奇了,讓區大仙拿下,是你的榮幸,兄弟。」
小伙子:「那姐們兒真神,就跟中了魔一樣,沒三言兩語,不自覺地跟著她走,連考慮都沒有想,直接入門,店門都沒看,等見到生哥才清醒。」這些話又引起哄笑。「我趕緊問小姐,你們老闆允不允許在屋裡干?」
阿生:「我趕緊出停『飛』指令。」
小伙子:「免遭一劫。」
過奇:「你這是癡心不改,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