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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慶功酒 文 / 醫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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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一章慶功酒

    李妃美眸閃動著複雜之色,靜思了片刻,輕輕吁了一口氣,美目又恢復了清澈冷森,崇拜的瞧著裕王:「王爺思慮縝密高遠,臣妾佩服的五體投地。」

    裕王咧嘴開心的笑了,一把摟過李妃,親了一下紅嫩香甜的朱唇:「美人心悅誠服的讚美真如飲瓊漿一般熏熏欲醉。」李妃羞紅著臉,脈脈深情的嫣然一笑。

    裕王笑道:「接下來咱們行事,是鼓動旁人上戰場,咱們敲鼓以助威就足以了。」

    李妃美眸露出陰冷,點頭道:「王爺高見,做得多錯的也多,咱們就冷眼旁觀他的藥醫部和京師武備學堂以及蒙古韃子退去就要開考的全國醫事資格考試。」

    裕王嘿嘿笑道:「這人嘛,一旦得意就會忘乎所以,更何況像老四原本就是行事桀驁不馴,囂張跋扈的傢伙,他和本王一個心思,既然都惦著那個位置,就不可能雲淡風輕,只要他露出狐狸尾巴,言官御史們群起彈劾,父皇縱然護他一次,也絕不可能護他三次五次。」

    「到那時就是王爺您開懷大笑的時候了。」李妃笑靨如花道。

    裕王嘿嘿笑道:「這可是細工出慢活,有段時間等了。寶貝,你若真想讓本王早些開懷大笑,就快些將老四的女人騙出來,本王到時一定會好好感激愛妃的。」

    李妃嘴角綻起玩味的笑意:「王爺可要說話算話。」

    「本王可對天發誓。」裕王目露急不可耐的色相,表白道。

    李妃嫣然一笑:「那王爺就期盼蒙古韃子快些退去,王爺就能早一日得償所願了。」

    「主子,高師傅和郭閣老來了。」李芳站在殿外躬身說道。

    裕王目光瞧向殿門:「快請他們進來」

    李芳回身,笑道:「主子有請,高師傅、郭閣老,請進去吧。」高拱和郭璞神情尷尬的走進殿內……

    日近黃昏,西方天際殘陽如血浸染了大半個天空。三匹神駿踏著狂亂的馬蹄聲沿著寬敞的土路疾馳向景王府。

    「吁」陳燁滿臉風塵的勒住韁繩,身形雄健彪悍的棗紅馬長嘶了一聲,穩穩地停在了照壁前。

    陳燁扭頭笑著瞧了一眼身後勒住韁繩坐在馬上,同樣灰頭土臉的張居正和胡宗憲,翻身跳下了馬。張居正和胡宗憲相視一笑,也翻身下馬。

    李准飛奔過來,滿臉驚喜的躬身說道:「主子大喜蒙古韃子吃癟退兵了」張居正和胡宗憲聞言,臉上也都露出驚喜之色。

    李准興奮道:「說起來這全是主子的功勞」

    陳燁將馬鞭扔給李元清,微笑道:「聽你這話,這麼說蒙古韃子當真是偷襲牆子嶺了?」

    李准滿臉仰慕笑意,興奮的直點頭:「奴才聽馮保打發來報信的曹化成說,大前天子時,兩萬蒙古韃子偷襲牆子嶺,被牆子嶺咱大明的五百守軍硬是堵了整整十個時辰,最後殺到就剩下一名小旗還又硬生生堵住蒙古韃子近一個時辰。」

    胡宗憲和張居正臉都變色,互相看了一眼,胡宗憲震駭的說道:「雖然牆子嶺是一夫當關佔盡地利之便,可一名小旗竟然堵住兩萬蒙古先鋒精銳近一個時辰,此人真神人也」

    李准咧嘴開心地笑道:「主子,您猜這名小旗是何人?」

    陳燁雙目瞬間亮了,驚喜又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難道,難道是金虎?」李准笑著使勁點頭。

    陳燁握了一下拳頭,又鬆開,在原地轉了一圈,猛地叉腰,仰天大笑道:「金虎,我的好兄弟你他娘的真是個爺們,沒給你主子我丟臉哈哈哈哈哈。」

    胡宗憲驚喜地問道:「李總管,這麼說這位叫金虎的小旗是東家的人?」

    李準得意的笑道:「胡大校長,金虎兄弟可是主子的左膀右臂,主子在官洲鹿野經營藥行時,金虎兄弟可是主子的兩大護法金剛之一。」

    「兩大護法金剛?請問李總管,這另一位護法金剛是誰?宗憲可曾見過?」胡宗憲問道。

    李准瞧了一眼負手微笑的陳燁,嘿嘿笑道:「奴才不好說,這你胡大校長只好去請問主子了。」胡宗憲和張居正都急不可耐的瞧向陳燁。

    陳燁微笑道:「本王先暫時賣個關子,不過本王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們都會是你胡大校長的兵。」

    胡宗憲笑道:「東家這麼一說,宗憲更是好奇了,真想明日武備學堂就能開設,這樣就能馬上見到這兩位好兄弟了」

    陳燁笑著搖搖頭,邁步走向府門,在上台階的瞬間,突然停住腳步,扭頭緊張的問道:「李准,金虎沒什麼事吧?」

    李准笑道:「主子放心,金虎兄弟雖然險之又險,可是安然無恙,身上都是一些皮外傷,沒有大礙。」

    陳燁如釋重負的輕吁了一口氣,點頭笑道:「好樣的」邁步上了台階,進入府內,李准、張居正和胡宗憲急忙跟隨進了王府。

    「奴才聽曹化成說六百里加急報上的軍報上說,神機營一千將士趕到牆子嶺,瞧到山嶺上下全是蒙古韃子的屍體,牆子嶺垛子外堆得像小山一般的韃子屍體上,站著如血人一般的手持大刀的金虎。蒙古韃子都被殺破了膽,遠遠的瞧著都不敢衝上來。神機營將士們也都驚呆了片刻,才拿起火銃射向蒙古韃子,火銃聲響,蒙古韃子瞧見咱們的援軍殺上來了,就鬼哭狼嚎著如潮水一般潰退了。神機營將士也趁機急忙加固修整壁壘營垛,準備再與衝上來的蒙古韃子決戰時,可不成想等到第二天下午竟然沒有一絲動靜。神機營千戶熊德彪打發探子下令探查敵情,探子回報,蒙古韃子竟然全都撤走了。」李准興奮的笑道。

    陳燁笑著點頭道:「我和叔大、汝貞在豐台耀武營就已聽聞,宣府總兵官馬芳率領七萬大明精銳已到京師外圍。俺答這次犯我大明的統帥是他的兒子王子辛愛以及蒙古第一驍將把都兒,牆子嶺偷襲不成,又見到咱們有援軍增援牆子嶺,知曉咱大明已早有防備,因此要想犯京師,只能以強攻破開牆子嶺。宣府和宣大重兵增援京師,俺答那老狐狸一定是探知了消息,他非常疼愛辛愛,聽聞援軍增援,必會擔心自己的寶貝兒子被援軍切斷後路,陷入裡外夾擊之勢,因此牆子嶺偷襲的蒙古精銳前鋒退去,應該是俺答親自急令蒙古大軍撤回。」

    張居正捋了一下過腹的濃須,笑道:「王爺說的不錯。在愚看來,蒙古鐵騎之所以這麼快就撤退,功在扼守京師門戶的牆子嶺,五百將士慷慨赴義,金虎一人威震敵膽,金虎堪稱我大明第一勇士」

    李准笑道:「奴才聽曹化成說,馮保瞧到軍報最末寫著金虎的名字,先是一驚,隨即勃然大怒,急令飛鴿急信呵斥熊德彪,一面又親自重新謄寫了一份軍報及有功將士名單,金虎排在了第一位。」

    陳燁微微一笑:「告訴馮保,這個人情,本王記住了。不過太岳,你也過於誇獎金虎了,你有所不知,那兩個傢伙可都是不禁誇的主,金虎要是知曉你張太岳這樣的讚譽,還不定得意成什麼德行呢,驕兵離著失敗可就不遠了。」

    張居正莞爾一笑,微躬身道:「王爺過於苛責了。」

    陳燁笑著邁步上了丹樨,沉聲道:「對他們苛責一些是好事,我可不想去墳頭哭罵兄弟,本王要他們都生龍活虎的給我活著」

    張居正和胡宗憲身軀都微微一震,目光炯炯的瞧著陳燁的背影,半晌,同時扭頭互相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瞧到了激動之色,同時綻顏開心的笑了。

    陳燁邊邁步進入克己殿內,邊笑道:「李准,去將全寶,王三,老十六他們都喊來,金虎這麼出息,咱們今兒可要好好樂呵樂呵」

    李准笑道:「奴才遵旨,奴才這就吩咐老伍家的,讓後廚拿出十二分的手藝,奴才今兒也想浮他三大白」

    李准眉開眼笑的轉身快步下了丹樨。陳燁扭頭,淡淡的瞧了一眼沿著青石板道向修身殿疾行的李准,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邁步走進殿內。

    陳燁來到主位坐下,笑道:「你倆不累呀,還不趕緊的坐下,喝口茶解解乏。」張居正和胡宗憲呵呵笑著分坐對面的紅木橫椅上。

    幾名宮女拎著銅壺,端著銅盆走進殿內,將雪白的淞江棉布手巾,放到銅盆內,攪濕擰成半干,分別走向陳燁三人。

    陳燁揮手擋住拿著濕手巾要給自己淨面的白嫩小手,笑著瞧了一眼,面紅耳赤身子向後躲得張居正和胡宗憲,笑道:「還是我們自己來吧,讓你們服侍,本王的兩位師傅可就更解不過乏來了。」

    宮女們聞言都羞澀的一笑,蹲身將濕手巾雙手送了過去。

    張居正和胡宗憲急忙將濕手巾接過,如釋重負的輕吁了一口氣,擦拭起來。

    片刻,張居正和胡宗憲將雪白的淞江棉布手巾遞還宮女,瞧著不遠處沒水的銅盆內被擦得黑乎乎的十幾塊棉布手巾,臉色都是一紅,兩名宮女微垂頭,輕咬著朱唇,強忍著笑意,從腰間的絲帶拿下犀角梳子,雙手托著遞了過去。

    張居正瞧著托著犀角梳子如嫩蔥一般白裡透紅的玉手,心裡一動,抬眼飛快的瞧了一眼俏麗的宮女,微垂頭的宮女嬌嫩的香腮瞬間浮起淡淡的紅暈。

    張居正目露異樣之色,慢慢伸手過去,在拿梳子的瞬間,輕輕碰觸了一下玉手,宮女嬌軀一顫。

    胡宗憲微皺了下眉頭,輕咳了一聲,張居正瞬間醒過神來,臉色立時透出紫紅,神情尷尬中透出驚慌瞟向陳燁。

    陳燁淡淡一笑:「自古美人愛才子,叔大,美人有情,你可莫辜負了人家一片真情啊」

    張居正身子一顫,站起身,漲紅著臉道:「居正、居正失儀,請王爺、王爺,」

    陳燁一揮手,笑道:「這可不像你張太岳,也罷,你要是為難,本王就不,」

    「王爺」張居正面紅耳赤躬身道:「臣、臣不為難。臣謝王爺。」

    陳燁笑著瞧向羞臊低頭的宮女玉蓮:「玉蓮,本王成全了你相思之情,玉成了你與張師傅的好事,怎麼連聲謝謝都沒聽到啊?」

    宮女玉蓮羞臊的無地自容,心驚喜慌亂的仿若要從翹挺的美胸蹦出來一般,俏臉滾燙,細弱蚊蚋道:「奴婢謝王爺成全,王爺對奴婢的大恩,奴婢就是做牛做馬也難報答。」

    「東家(主子)」劉全寶、秦十六、廖僕、王三等人興高采烈的飛奔進殿,瞧到殿內這一幕,都是一愣。

    宮女玉蓮慌亂的急忙叩了一下頭,站起身,低頭快步飛奔出殿。

    陳燁笑著沖張居正捉狎的眨了一下右眼:「叔大今晚抱得美人歸,但是一會兒這酒可不能少喝喲。」

    胡宗憲撲哧笑出了聲,張居正面紅耳赤,躬身道:「是,臣、臣不醉不歸。」

    陳燁嘿嘿一笑,說道:「都坐吧」

    劉全寶等人急忙落座,屁股還沒等坐穩,廖僕就滿臉興奮,迫不及待問道:「東家,虎爺真的單槍匹馬在牆子嶺堵了數萬蒙古韃子十一個時辰?」

    陳燁一愣,失聲笑道:「這他娘的是誰造的謠?金虎要是能以一人之力擋住數萬蒙古鐵騎十一個時辰,那他就不是人了,而是他娘的神仙下凡了。」

    胡宗憲笑道:「雖然前十個時辰是牆子嶺五百大明將士共同完成的,可東家您也不能否認金虎兄弟以一人之力堵了兩萬蒙古鐵騎近一個時辰,雖然不敢說金虎兄弟堪比天神下凡,但也可稱作勇猛無敵了金虎兄弟真可謂拱衛京師的天下第一功臣」

    陳燁笑著揮了一下大袖:「好了,都不要再吹捧了,再吹天都要讓你們吹破了,但是話又說回來,金虎還真他娘的給咱們張臉咱們今兒就先給他開個慶功宴,大夥兒好好替他樂呵樂呵」張居正、劉全寶等人都呵呵笑了起來。

    劉全寶站起身來,躬身笑道:「全寶還是有福啊,明日就啟程去江南了,不想這臨走竟聽到了金虎兄弟英勇殺敵的天大喜事。」

    陳燁點頭,嘴角綻起一抹陰笑:「你到了江南將金虎的好消息想法子傳給三刀。」

    王三撲哧一笑:「東家,刀爺要是聽到虎爺立了大功,還不急的能蹦上房去?」

    廖僕大笑道:「小三大掌櫃說的沒錯,刀爺一定會玩命殺倭寇的,咱們就等著刀爺捷報頻傳的好消息吧」

    張居正和胡宗憲眼睛都是一亮,互相瞧了一眼,胡宗憲嘿嘿笑道:「廖僕兄弟,這個刀爺莫非就是東家兩大護法金剛的另一位?」

    「護法金剛?啥護法金剛?」廖僕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的瞧著胡宗憲。

    陳燁笑道:「汝貞你和叔大就這麼沒有耐心?」張居正笑道:「不是臣和胡汝貞沒有耐心,實在是王爺的護法金剛過於驚世駭俗了。金虎兄弟以一人之力嚇阻兩萬蒙古鐵騎,這位三刀兄弟想必更有一身過人的本事吧。」

    陳燁笑著搖頭:「過人的本事馬馬虎虎,不過這小子諂媚阿諛拍馬屁的功夫很是有些登峰造極」

    胡宗憲和張居正一愣,狐疑的瞧著劉全寶等人臉上詭異的笑意,轉而也放聲大笑起來,緊接著劉全寶等人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胡宗憲笑道:「如此風趣的人中之傑,宗憲可是一定要好好結交的」

    陳燁嘿嘿笑道:「希望到時你這胡大校長別頭疼,我就謝天謝地了」

    「啟稟王爺,酒菜已備好,奴婢敢問王爺,是現在用膳還是再等等?」後宮膳房管事老伍家的站在殿外,跪倒回奏道。

    陳燁笑道:「不必等了,馬上傳膳,不過不要拿進殿來,在殿外大坪上支起桌子,我們在大坪上吃酒。」

    「是,奴婢馬上去張羅。」老伍家的急忙起身,轉身快步下了丹樨,大聲吩咐聽事們馬上去搬桌椅來。

    胡宗憲笑道:「東家這主意好,這鬼天氣入了秋依舊悶熱難耐,在大坪上吃酒,既涼快又舒服」

    陳燁站起身,邁步走向殿門,笑道:「慶功酒要喝,正事也要辦。明兒汝貞和叔大你們按照咱們的商議規劃的,將耀武營改建成武備學堂的圖紙抓緊弄出來。」

    「是。」

    陳燁出了殿門,抬眼瞧著西邊幾絲就要落幕的雲霞,嘴角浮起那抹玩味的笑意:「蒙古韃子兵犯京師這幾日,表面上大明朝廷除了兵部、五軍都督府和三大營通宵達旦,晝夜警戒忙碌外,似乎其他衙署都奉旨停了,但實際上誰都沒閒著,誰都忙得很啊哼既然他們都不閒著,那咱們就更不能閒著了,因為這閒著就會犯懶,咱們若是生了懶惰之心,就會被別有用心者鑽了咱們的空子。」張居正眼神閃爍了一下,默默點點頭。

    陳燁負手邁步下了丹樨:「京師武備學堂的籌建就交給你們了。」

    「王爺(東家)放心。」張居正和胡宗憲齊聲道。

    「藥醫部衙署的修建工程有高聘君那老傢伙和柳先生、孟先生他們盯著,本王也不用再操什麼心。」

    陳燁撲哧一笑:「本王是真沒瞧出來,美名杏林的高聘君不僅貪財竟然官癮也那麼大,你們信不信,這老傢伙今晚也不會回家睡,一定瞪著大眼守在工地上。」

    張居正微笑道:「高侍郎當日婉拒太醫院任職,那是因為一則官職小,高侍郎根本就沒放在眼裡,二則高侍郎心懷匡扶濟世之才,不願屈才在太醫院。」

    陳燁玩味一笑:「叔大說的也許有幾分道理,不過我現在實在是有些怕見到這老傢伙,本王一想起高侍郎那雙猥瑣貪婪諂媚的雙眼,就有一種不寒而慄想暴打他一頓的想法。」張居正、胡宗憲等人聞言都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陳燁笑著示意大伙坐下,張居正等人躬身施禮,紛紛落座。陳燁揮手示意前來服侍倒酒的宮女聽事們都下去,拿起香楠木圓桌上的青花粉彩福壽細腰酒壺為張居正和胡宗憲各倒了一杯酒。

    兩人臉露激動受寵若驚之色,躬身齊聲道:「居正(宗憲)誠惶誠恐謝王爺(東家)。」

    陳燁笑著往自己的酒杯了倒了一杯酒:「若是不想和本王保持距離,以後咱們在家裡就別那麼多禮數,怎麼你們也要和本王客氣嗎?」

    李全寶、王三等人都開心地笑著拿起放在自己這面的酒壺,倒起酒來。

    陳燁端起酒杯聞了聞,笑了一下:「修萬壽宮有雷禮、徐璠盯著,藥醫部衙署和全國醫事資格考試有高啟、柳中棠他們負責督造籌劃,京師武備學堂有兩位師傅全權負責,江南雖有些波折,但也在掌控之中,按道理來說,本王現在應該是很清閒才是,可是我這心卻一直清閒不下來。」

    張居正躬身道:「表面上看是如此,可實際上要做好這些大事,既離不開王爺的統籌規劃安排,也離不開兩個字,而對這兩個字我等都無能為力,必須王爺您砥柱中流。」

    胡宗憲點頭道:「太岳說的是,要想做成這些大事,沒有銀子皆都是水中望月。」

    陳燁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點頭道:「知我者叔大汝貞也。你們知曉本王最欣賞你們的是什麼嗎?」

    張居正和胡汝貞互相瞧了一眼,都笑著不解的搖搖頭。陳燁微笑道:「那就是你們不僅是有真才實幹,更有一個在這個世上那些所謂的道德先生們,理學、心學大師們所沒有甚至讓他們避之如毒蛇猛獸,仿若一旦沾上就萬劫不復的東西。」

    張居正和胡宗憲眼神灼灼瞧著陳燁,陳燁靜靜的瞧著他們,沉聲道:「那就是你們都不忌諱談銀子,你們都明白要想做事,沒有銀子那是萬萬不行的。」

    張居正和胡宗憲身子微微一震,眼中閃爍著激動和惶恐交織之色。

    陳燁笑了,低沉道:「與智者交談,確實很有一種心神相通的感覺。張叔大、胡汝貞,你們都從本王的話中聽出了內裡的味道。跟隨本王走的這條路,前途坎坷,密佈荊棘,稍有不慎,也許會粉身碎骨,但跟本王走的這條路也會讓你們盡展胸中所學,心中的抱負,更有可能名標史冊,讓後人仰慕。」

    陳燁慢慢伸出手,張居正和胡宗憲緊緊地盯著陳燁修長但很有張力的手,神情變幻不定,目光劇烈閃爍,慢慢地眼中的惶恐消失了,露出堅毅自信之色,抬眼互相平靜的瞧了一眼,幾乎同時將手伸出與陳燁的手握在一起。三人同時開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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