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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瞞天過海
「貓兒竟然不吃腥?朱載圳如今越來越出息了。」裕王站在殿門前,突然陰沉的說道。
李妃放開托扶裕王手臂的手,蹲身施了一禮,扭身沿著漢白玉廳台向台階走去。
裕王一愣:「你要去哪?」
李妃停住腳步,背對著裕王,低聲道:「王爺交代臣妾的,臣妾做完了。如今臣妾該去王爺讓臣妾去的地方了。」
裕王臉露尷尬,猶豫了一下,強笑道:「既然朱載圳那雜碎沒上鉤,你也就不必去了。」
李妃轉過身,美目溢動著哀怨的淚光,笑了一下:「臣妾謝王爺大度,但是臣妾心裡明白,」
李妃停住話語,閃爍淚光的美眸無限留戀的瞧著裕王,輕聲道:「王爺心裡的結,臣妾沒能力也沒辦法解開,看著王爺痛苦,臣妾生不如死,雖然臣妾自認為沒做錯什麼,但臣妾不願看王爺痛苦王爺,長痛不如短痛,臣妾拜別了。」
李妃又蹲身施了一禮,兩滴晶瑩的淚珠掉落在漢白玉廳台上,扭身要走。
裕王臉色一變,急忙喝道:「站住本王、本王沒有發話,什麼時候輪到你自己做主了」
「王爺這又是何必呢?既然不相信臣妾的話,又何必讓自己這樣。」
「相信?本王該相信嗎?」裕王臉上露出痛苦猙獰之色,一個箭步上去,猛地將李妃翻轉過來,惡狠狠的瞪著李妃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絕美小臉,低聲咆哮道:「你到現在還在狡辯,李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做下醜事,玷污了本王,為何要怪本王無情?」
李妃靜靜地看著痛苦猙獰近乎瘋狂的裕王,沉聲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臣妾沒做過玷污王爺名聲的事,臣妾為什麼要承認?」
裕王雙手不斷用力緊緊的捏著軟滑仿若無骨一般的香肩,咆哮道:「眾目睽睽,言之鑿鑿,你還敢狡辯」
李妃俏臉蒼白,娥眉微蹙,強忍著雙肩的疼痛,冷冷的瞧向站在裕王身後的李芳。李芳雖微垂著頭,但嘴角卻微撇著,流露出不屑之色。
李妃嘴角慢慢浮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收回目光,瞧向裕王,沉聲道:「王爺寧可相信奴才的話,也不信臣妾的話,臣妾再怎麼解釋也沒用,王爺既然這麼信不過臣妾,臣妾懇求王爺賜臣妾一死,但臣妾就是死,還是敢對天說,臣妾沒做過對不起王爺的任何事」
裕王身子一震,慢慢鬆開緊抓著的香肩,死死的瞪著李妃哀莫大於心死的蒼白俏臉,羞怒的目光慢慢閃過猶豫疑惑之色,晦澀的問道:「你、你真的沒騙本王?」
沒待李妃有任何表示,李芳撲通跪倒在地,抬手使勁抽著自己嘴巴子,聲淚俱下道:「主子,千錯萬錯都是奴才的錯,是奴才沒有保護娘娘,奴才懇請主子將奴才凌遲處死」
裕王眼神一變,猶豫和懷疑消失了,剛要張嘴,李妃冷笑了一聲:「李芳」
「奴、奴才在」李芳停住抽打,紅腫著臉可憐怯懦的瞧向李妃,但眼眸深處卻隱隱閃過針鋒相對的寒意。「你的心思哀家清楚得很,哀家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為了達到你不可告人的齷齪勾當,肆無忌憚的往哀家身上潑污水,哀家又無法為自己分辨,哀家可以成全你,但哀家也警告你,你要是敢污辱世子,王爺的親生骨肉,父皇的長孫,我就是變做厲鬼也絕不會放過你」
李芳臉色一變,滿臉惶恐的伏地道:「娘娘如此說奴才,奴才是活不成了,主子,您還是處死奴才吧,奴才只有一死,娘娘才會相信奴才絕沒有絲毫狂悖僭越,奴才對主子對娘娘的忠心,蒼天可鑒啊主子」李芳伏地,失聲痛哭起來。
裕王身子輕微搖晃著,俊秀清瘦的臉上浮起胭脂一般的潮紅,突然咆哮道:「閉嘴都閉嘴」
驚得李芳急忙收住哭聲,驚恐的瞧著有些搖搖欲墜的裕王:「主子」
裕王猛地一揮大袖,吼道:「滾給本王滾」
李芳身子一哆嗦,急忙爬起身來,目光陰冷的飛快瞟了一眼李妃,無聲的冷哼了一下,轉身飛快下了丹樨。
裕王有些充血的雙目,狂湧著暴怒瞪著丹樨下跪著十餘名長隨、管事,聲嘶力竭的吼道:「都給本王滾滾」
長隨管事們慌忙連滾帶爬站起身,李芳陰沉著臉,低聲喝道:「今兒,你們聽到的,但有一個字洩露出去,咱家就將你們全都剝皮填草」
「奴才(奴婢)不敢」
李芳嘴角綻起一抹陰森,輕哼了一聲,快步沿著大坪的青石板道向前殿方向走去,長隨、管事們急忙跟隨了上去。
裕王如喝醉了一般搖晃著身子,又惡狠狠的瞪著李妃,喉管發出氣促沙啞的呼呼聲,突然一把揪住李妃的左臂,扯著她,衝向殿內。
「王爺」李妃美眸露出驚慌,驚叫道。
裕王拽著李妃進入正廳,來到主位的紫檀木方桌前,回手將桌上的茶盞全都打翻在地上,轉而將李妃暴力的按在了方桌上,血紅著雙眸,俊秀的臉扭曲猙獰著,低聲咆哮道:「你這個賤人你騙我你騙我本王不信你這個給本王戴綠帽子的賤人」
李妃蒼白著臉,美眸閃過屈辱厭惡之色,猛地閉上了雙目,空曠的正廳內傳出裕王如牛喘一般的呼吸聲和絲絹被撕碎的尖銳刺耳聲音。
片刻,裕王臉色白一塊紅一塊,突然聲嘶力竭極度壓抑悲憤的嚎叫了一聲,身子搖晃著癱跪在了地上。
李妃喘氣著慢慢直起身子,修長曼妙散發著讓人不敢逼視的晶瑩光輝的長腿沒有一絲遮擋顯露在裕王面前。
李妃慢慢轉過身,瞧著淚流滿面滿臉壓抑燥怒的裕王,香唇輕動,笑了,笑意從嘴角瞬間蔓延,仿若一朵美到極致的鮮花綻放了,放射出讓人窒息的嬌美。
裕王爆閃著壓抑燥怒的雙目立時直勾勾貪婪的瞧著李妃絕色妖媚的驚世嬌顏,呼吸隨之又開始加粗了。
李妃突然收住笑容,裕王狂跳的心彷彿也隨著笑容的消失猛地驟停了,一股強烈到極點無法發洩的壓抑瞬間席捲全身,裕王險些沒吐了血,雙目又開始佈滿血絲變紅了,暴怒猙獰的瞪著李妃,咆哮道:「我弄死你這賤人」搖晃著站起身來撲向李妃。
李妃平靜的瞧著狀若瘋子,即將要對自己施以暴力的裕王:「當日朱載圳和如今的王爺一樣」
裕王身子猛地一僵,震驚疑惑的瞧著李妃。李妃臉上露出噁心鄙夷之色,冷冷道:「唯一的區別就是那畜生發洩不成,對臣妾施以了暴力,王爺若是接下來也要對臣妾拳腳相加,那就和那畜生對臣妾所做的一模一樣了」
裕王聞言,身子劇烈的搖晃了一下,臉上露出驚喜交加不敢置信之色:「你、你是說,他、他雖然,可、可並沒有得逞?」
李妃既沒點頭也沒搖頭,靜靜的瞧著裕王:「王爺怎麼還不動手?」
裕王又是一愣,轉而衝過去,一把摟住李妃,放聲狂笑起來:「原來是這樣哈哈哈哈,朱載圳竟然事到臨頭變作了縮頭烏龜?這真是蒼天垂憐哈哈哈哈,」
突然笑聲噶然止住,裕王眼中又閃爍著強烈的懷疑盯著李妃:「既然你說那畜生沒碰過你,可是算日子,朱翊鈞應該就是那幾日懷上的,這又作何解釋?」
李妃平靜的說道:「臣妾請問王爺,景王可有後?」
裕王一愣,疑惑不解的瞧著李妃。「景王荒淫好色,不僅建造小豹房,縱情聲色,還在京城大肆強擄有姿色的女子,可這麼多年來,包括他時時虐待的余王妃在內,可曾有一個女人為他生下一男半女?」
裕王身子劇烈一震,驚喜的脫口說道:「你是說朱載圳是個廢物?」
李妃俏臉一紅,貝齒輕咬了一下下唇:「這麼多女子都不能讓他有後,為何偏偏臣妾就,王爺您不覺得這是欲加之罪嗎?更何況,臣妾自跟了王爺,王爺何曾讓臣妾獨守空房過,日日恩愛,臣妾又為什麼不能為王爺誕下龍種?」
「對對對本王糊塗,本王是在是糊塗愛妃,本王的心肝寶貝,是本王錯怪了你了」裕王心底的陰霾隨著李妃的話蕩然無存了,狂喜興奮的摟著李妃大笑起來。
李妃無力的將頭倚靠在瘦弱的胸膛上,如釋重負的輕吁了一口氣,心突然輕跳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今日被景王摟在懷裡的一幕,他、他的胸膛好寬闊結實,像一座山一樣,真是有溫暖又讓人感到踏實
李妃的心裡悄悄升起絲絲醋意,便宜了那幫子下濺的蠢東西心念稍動,李妃又不動聲色的將念頭深藏在了心裡,耳旁傳來裕王如牛喘一般的呼吸聲,美眸飛快閃過一絲厭惡,但稍顯即逝,臉露嬌羞的低聲道:「王爺」
「愛妃,心肝,本王、本王是真正的男人」裕王臉上露出揚眉吐氣的得意笑意,嘴裡亂叫著,又將李妃按在了紫檀方桌上,身子壓了上去,心裡狂笑道,朱載圳,你這個不能打種的廢物,本王才是上蒼選中,天命所歸
一個時辰後,殿門外傳來李芳低沉的聲音:「啟稟主子,高師傅和郭閣老來了」
殿內傳來一陣悉唆聲,好半天,裕王穿著雪白暗花錦絲褻衣褲,腳下發飄,喘著粗氣來到殿門前,不耐煩的問道:「什麼事?」
李芳臉色一變,吃驚的瞧著額頭上依舊有未擦去的汗珠,面帶灰青疲倦之色的裕王,脫口說道:「主子您?」
「放肆」裕王臉色一沉,冷喝道。
李芳身子一顫,忙翻身跪倒。裕王冷冷道:「究竟何事?」
「回主子,高師傅和郭閣老來了。」
李芳等了片刻,沒聽到裕王的聲音,大著膽子,悄悄抬眼向上瞟去,裕王背負著手,俊秀的臉上浮動著淡淡的玩味笑意瞧著殿外,不知在想什麼。
李芳臉色微變,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的發沉,輕吁了口氣,輕聲道:「主子,主子。」
裕王眨了眨眼,瞧了一眼跪地的李芳:「請他們過來吧。」
「奴才遵旨。」李芳站起身,微抬眼神情複雜的飛快瞟了一眼殿內,躬身退到台階旁,轉身下了丹樨,離去了。
「王爺,你都瞧到了,臣妾說的沒錯吧,李芳這奴才可是和高拱走得很近。」
裕王沉默了一下,轉身瞧著走過來,仿若仙子臨凡,身穿著如雪錦絲褻衣裙,曼妙玲瓏的嬌軀若隱若現的李妃,眼中又閃過迷戀之色,抬手在翹挺高聳處輕捏了一把,嘿嘿笑道:「李芳雖然對愛妃有所誤解,但畢竟是忠心,又服侍本王快三十年了,還是稱職的,本王也不好對他說什麼。至於說他和高拱、郭璞走得近,那也是本王的意思。」裕王臉上閃過玩味之色,微笑道:「朝會結束了,雖然鎩羽而歸,但他們總是要跟本王講講嘛。」
李妃羞惱的白了一眼裕王,撲哧一笑:「既然王爺心裡有數,臣妾才懶得操這個心呢,再說了,操心也是白操心,臣妾在王爺眼裡終究不過就是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而已。」
裕王色笑著一把摟住輕盈可握滑膩綿軟的腰肢,微喘粗氣道:「你可是本王的女諸葛,本王一刻也不能離開的最心愛寶貝。今兒你不就替本王做成了一件大事嗎。」
李妃咯咯輕笑道:「王爺除了女人,就不能想點別的嗎?」
裕王嘿嘿笑道:「想別的,這世上還有比女人更讓男人著迷的東西嗎?可惜蒙古韃子橫插一槓子,出來亂攪和,要不然明日本王就能將載圳的女人壓在身子下,盡情的報復和發洩了。」
李妃笑而不言,溢動著濃濃春水的美眸無風掀起了絲絲漣漪。
裕王戀戀不捨的鬆開李妃,走向主位,李妃美目流轉,透著冷意的瞧了一眼殿外空曠無人的大坪,無聲的冷哼了一聲,扭身,也走向主位,撿起地上凌亂衣衫,服侍著裕王更衣。
裕王冷笑道:「李芳秘密派人去江南和官洲,本王雖點頭同意,但本王估計老四一定會有防備。畢竟那是他的命根子。」
李妃小臉一紅,羞惱的抬起粉拳輕敲了一下裕王瘦弱的胸膛。
裕王嘿嘿一笑:「但對他如此激烈還是有些出乎意料。」
「王爺,他防您防的這麼厲害,可說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看來咱們很難對朱載圳的產業造成什麼破壞和打擊。」
裕王微笑道:「你錯了。」李妃一愣,不解的瞧著裕王。
裕王揮動大袖輕拂了拂身上御貢錦絲道袍,微笑道:「同意李芳派那些廢物去官洲和江南,就是想試探一下老四的反應和對本王的防備究竟到何種地步。如今試出來了,雖對他對那些廢物下手有些激烈覺得意外,倒也在本王意料之內。派人暗中監視下絆子弄點麻煩搞點破壞,不過是見不得人的小道而已。對老四造成不了多大傷害,反而在父皇面前顯得本王很小氣。」
李妃美眸一閃,亮了起來:「王爺是想自上而下摧毀朱載圳的產業?」
裕王輕拍了一下李妃滑膩的臉蛋,嘿嘿笑道:「孺子可教也你記住了,自下撼上如登天,自上撼下如摧枯拉朽。這天下事不在天下,而在宮裡,在內閣。」
「可是徐階,」
「本王做了這麼多年的拉攏,可惜他徐階依舊不是本王的人,但他同樣也不會倒向老四,畢竟他的心向著我還是多一些的,因此這老傢伙會選擇兩不相幫。次輔李春芳是有名的甘草宰相,同樣也是兩不相靠。剩下四位閣臣,嚴訥丁憂,袁煒倒戈,做了老四的狗腿子。高拱郭璞是本王的人,人數上我佔優。朝臣方面,雖然老四邀買人心,博取了一部分清流和朝臣的好感甚至投靠,但本王依舊比他有人望。這朝臣們,閣臣們,甚至父皇都認為本王不會坐視老四做大。父皇為了試探我,甚至不惜挑動我出手。你們都想看二龍相爭,好啊,本王就滿足你們。這也就是今兒朝會為什麼會有這一幕的原因。接下來,父皇、徐階甚至高拱他們都認為本王必會不甘恥辱,但本王要讓他們失望了,尤其是父皇,他想看我和老四相爭,來衡量將來大位的得主。若是我這個做兒子順從父皇的意思,那我必會敗給老四。本王不得不承認,本王沒有老四的財力雄厚。」
「那王爺,接下來咱們應該怎麼做?」李妃問道。
裕王嘴角綻起一抹玩味陰險的笑意:「蟄伏。」
「蟄伏?」
「不錯寶貝,你記住,這個世上永遠是耍嘴皮子的比做事的人吃香受人待見。」李妃深深點點頭。
裕王微笑道:「老四心比天高,他想做什麼,本王清楚得很。可我大明如今是冰凍三尺。他這樣強行破冰行舟,會將天下的官員士紳以及讀書人全都得罪個遍的,因此他做得越多越狠,死的就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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