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山外邊冷,這件夾袍你穿著」陳燁接過夾袍穿在了身上,沖緊張的小翠笑著點點頭:「謝謝妹子。」
小翠偷瞧了一眼正在忙著往平板車上裝藥材的大伯和自己的爹,小聲道:「你要小心。」
陳燁笑著低聲道:「放心吧,這一次哥準保把娶媳婦錢掙回來。」
小翠俏臉一紅,白了陳燁一眼,不滿道:「人家都緊張死了,你還說這沒正經的話。」
陳燁瞧了一眼幾米外站在平板車旁,同樣神情緊張的李妻,低聲笑道:「小丫頭,這可是最正經的話,你要是不想嫁不出去,最好在家盼著你哥勝利凱旋,嘿嘿,到那時你哥我連皮帶肉吞了你!」
小翠大羞,握著白玉一般的小拳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陳燁,飛快的將頭扭向一邊,儘管如此,陳燁還是從側面瞧到小翠臉上露出的小酒窩。
「燁兒,咱們走吧!」李老漢說道。
陳燁急忙點頭,小聲道:「心裡就偷著樂吧,哥走了。」沖小翠眨了下右眼,面帶笑容的走了過去。
「估計你老實叔他們已在場院等著咱們了。老二,走吧。」李二又緊緊車上的繩索,應了一聲,雙手握住兩個車把,將裝滿藥材高如小山的平板車輕巧的推走了。
陳燁驚歎道:「二叔這身體簡直就是金剛!我來扶車。」李二嘿嘿一笑,瞧著陳燁要伸手扶車,笑道:「不用扶,你扶車,二叔我該吃力了。」
陳燁急忙鬆開手,尷尬的笑道:「幫倒忙了。」
李老漢笑著沖李妻揮揮手:「你和翠兒都回去吧,不用那麼緊張,我們又不是去打仗。」小翠攙著李妻站在院門外,全都緊張的瞧著李老漢兄弟和陳燁的背影。
「大娘,他們不會有事吧?」小翠擔心的問道。
「莫瞎說,他們一定會好好的。」李妻急忙說道,老眼內全是擔憂之色。
小翠心裡忽喜忽憂,貝齒咬著下唇,耳旁不住的迴響著陳燁臨走時對自己說的話,俏臉微微一紅,當真在心裡祈禱道,菩薩保佑燁哥真的能打敗孫立,這樣我們就能……
小翠俏臉越紅了,羞得不敢再想下去了,心虛的瞧向李妻,李妻依舊滿目擔憂和關切的瞧著陳燁他們離去的背影。
李二大步流星推著平板車在前面走著。陳燁在後面直咋舌。李老漢笑道:「這平板車比獨輪車難推,難就難在它有兩個轱轆,不如獨輪車在推動時容易找到平衡,剛才你二叔沒讓你幫著推,就是怕你不會使力,反倒將車弄翻了。」陳燁羞紅著臉,有些尷尬的撓撓頭。
李老漢哈哈笑道:「為父很少看到燁兒臉紅,今日真是稀罕了,燁兒為不會擺弄莊稼把式竟然臉紅了,老二,晚上可不要樂醒了!」
李二笑著應道:「這我可不敢保證,不過我要是樂醒了,也會小聲樂的,哈哈哈哈哈。」
陳燁瞧著李二那兩條將粗布衣袖撐的暴圓如山巒疊起一般粗大的手臂,羨慕的笑道:「二叔真如金剛一般。」
李老漢笑道:「誇獎你二叔要有個分寸,可不敢褻瀆神靈,會折壽的。」
陳燁一愣,隨即恍然,心裡暗自好笑,我說的金剛可不是廟裡的金剛,是我曾經看我的一部影片,裡面那個大猩猩金剛。陳燁瞧著李二高大健壯的似乎要炸開的驚人體魄,腦子裡幻想著為李二披上一身毛,險些樂出了聲,急忙暗吸著涼氣,強行忍住了。
李二李老漢和陳燁一行從村西最後一間土屋向右拐去,遠遠望見偌大的場院上車輛擁簇人頭攢動,笑鬧聲隨風傳了過來。
「村長大人,你這個段子葷了些,家裡女人在呢,您能不能換個不葷的段子,大家都好聽。」劉老師的聲音傳了過來。
陳燁笑道:「是老實叔。」
「嫌我的段子葷,劉老實你他娘的問問村裡的老少,他們願意聽不?」
「願意,再說一個!」
「就是李大村長你還有沒有更葷的段子,俺男人不在家時,俺也能拿它頂上一陣子,咯咯咯咯咯。」場院內一群老娘們嘰嘰咯咯的大喊著,惹來一陣陣大笑。
李二推著車走進場院,跟在後面的陳燁差點笑出聲,循聲望去,李寶才紮在一堆三四十歲的女人中間,一臉欠扁的笑容,眼珠子亂轉,一雙手四處亂摸不住的佔著便宜。
圍在他身旁的這群女人不僅不惱,反而笑聲越放肆起來。惹得周圍看熱鬧的男人一陣火大,有眼熱的,有敢怒不敢言的,神情各異。
「四妹子,你男人不在家光聽葷段子那不是更火大嗎,要不本村長送你個肉的,那才真敗火提神呢!」李寶才色迷迷的瞧著劉老實身旁體形豐滿偏胖,白淨的大圓臉上長著幾個白麻子,模樣倒也算齊頭正臉,年約四旬開外的女人。
劉老實臉色漲的通紅,敢怒不敢言的回頭瞪著女人,低聲吼道:「四妞,你男人不在家,你就瘋成這樣,看你男人回家怎麼整治你!」四妞不滿的白了劉老師一眼,低下頭。
李寶才正挑弄的火熱,讓劉老實好死不死的一泡尿給澆滅了,心裡這個氣啊,嘿嘿冷笑瞪了劉老實一眼,眼睛瞧向劉老實左側一直沒說話,年約五十開外,身材和精瘦的劉老實有一拼的老女人,嘿嘿笑道:「弟妹好福氣啊,嫁給了個規矩男人,不過你男人規矩的有些大了,這麼多年弟妹不會是連那種事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圍在李寶才身旁的那群老娘們全都前仰後合的大笑起來。
劉老實低垂著頭,腮幫子鼓脹著,臉色已漲成了紫黑,一雙手緊握著,指節被握的泛起白色,輕輕顫抖著。
李老漢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正要張嘴,劉老實媳婦笑道:「村長大人說的沒錯,俺男人這幾十年確實不是個男人,」場院內連男帶女有嘰嘰咯咯笑了起來,都瞧向劉老實,眼神裡都閃動著蔑視、不屑和嘲諷。
「可是我也沒想到,這千年的鐵樹竟然開花了,俺男人遇到貴人竟然好了,我現在當著全村老少的面,拍胸脯說,最多一年,我男人會抱著他的種揚眉吐氣的站在村子裡,李大村長,你要不要和俺男人比比?」劉老實媳婦的話讓整個場院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劉老實抬起頭,眼裡閃動著淚光,望著自己的媳婦,梗嚥著剛要張嘴。「閉嘴,你要是敢哭出聲,就永遠別上老娘的床,像個爺們把胸膛挺起來!」
劉老實身子一顫,精瘦的身子猛地挺得溜直,眼睛望向場院四周的村民,無論男女眼中都露出震驚和不敢置信之色,劉老實的眼神射了過來,都不由自主的眼神虛躲開了。
劉老師的腰板越直了,一雙老眼也越來越亮了,放聲大笑道:「你們這幫狗慫混蛋們,不是從心裡看不起老子嗎,不是總拿自己的女人和老子開玩笑嗎,老子今天警告你們,誰要是再敢用狗眼看老子,老子就日他女人!」
像巨石一般沉聚多年的壓抑一下子釋放出來,劉老實感覺全身的氣一下子全都跑進腦子裡,腦子腫脹的似乎要炸開一般,思維開始急劇混亂,嘴角抽搐著,身體像過篩子一般打起擺子來。
不好!陳燁大喊道:「都閃開!」驚得村民一激靈,紛紛扭頭,這才現李老漢、李二和陳燁站在身後,急忙慌不迭的紛紛讓開。
陳燁飛奔到劉老實面前,劉老實臉上已露出古怪的笑容,雙眼擰上翻,嘴角流著涎,隨時就要瘋了。
陳燁手忙腳亂的脫著劉老實的上衣,沉聲說道:「老實嬸子,把你頭上的簪子給我。」劉老實媳婦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呆呆的瞧著陳燁。
陳燁吼道:「不想讓你男人成瘋子,馬上把簪子給我!」
劉老師媳婦驚得一哆嗦,慌不迭的將頭上的簪子拔下,陳燁一把奪過,在劉老實的大椎刺了下去,驚得周圍的村民驚呼了起來。
劉老實身子劇烈的一顫,一縷黑色的血從大椎流了出來,陳燁並沒停留,緊接著拔出簪子,出手如電般又刺入腦後風府,同樣即刺即出,一縷黑血剛出,陳燁已將劉老實放倒,刺進上唇水溝,劉老實擰上翻的眼神慢慢散開落下,嘴唇的抽搐也停止了。
陳燁拔出簪子,又連續急刺向間使、勞宮和小腿的豐隆。
陳燁拔出簪子,瞧了一眼臉色有些煞白,但神色已恢復正常的劉老實,輕吁了一口氣,將簪子還給劉老實媳婦,笑道:「老實叔沒事了。」
劉老實媳婦木怔的接過簪子,不敢相信的問道:「他、他真的沒事了?」
陳燁笑著點點頭,轉身將劉老實扶起,替他穿著衣裳,說道:「大伙誰有水?」
村民都還在陳燁剛才一番眼花繚亂的針刺施治中沒有醒過神來,全都呆滯的瞧著陳燁和劉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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