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泰悄悄跟未來的高宗皇帝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後者十分名正義辭地表示,他絕對不會這麼幹!
但在李泰多方面的威脅下,小李治從一開始的斬釘截鐵,慢慢變為尷尬為難,覺得這麼做不好,但很快的,他就在半推半拒之間,勉為其難地出去將銀製水壺拿了進來。儘管他多方面提出,這是在李泰的淫威下,他才迫不得已去做的,對此,他感到萬分抱歉,以至於良心譴責之下,狠狠吃了一大只烤羊腿(貪吃美味),更為此付出了接下來兩天因為吃的油水太多,徹底失去味覺的至高無尚的代價!
而李泰呢?天生商人那高度達的腦子使然下,他又飛地運轉起來。而此次思考的內容卻是,應該送多少位王公大臣,給多少人送「黃河水」,換取最大的利益呢?說不准還真有意外的收穫啊!畢竟,波斯人對飲水可不是一般的重視啊!
希羅多德偉大的古希臘歷史學家,因《歷史》一書得到了人們無比的崇敬。從古羅馬時代開始,希羅多德就被尊稱為「歷史之父」,這個名稱也一直沿用到今天。
希羅多德《歷史》一書中,就有關於波斯人飲水的比較詳細的記載:「大王在出兵作戰的時候,總是帶著在國內充分準備好的糧食和畜類。此外,他還帶著專供波斯國王飲用的水,這水是從流經蘇撒的科阿斯佩河中汲取來的。不管他到什麼地方去,總有一批騾馬拉著的四輪車跟隨著,上面載運著貯藏在銀壇裡面的、煮沸了備用的科阿斯佩河的河水。」
可想而知,在波斯,人們的飲水是多麼的苛刻,尤其是上層社會的貴族!他們平時喝的水,大多為隨身攜帶的自己經常喝的河水!
那麼,以李泰這大唐魏王,大唐天子嫡親兒子的身份,又同時尊為波斯曾經當過女王的布蘭公主的駙馬親王!那他所飲用的水,自然該是最「專業」的了。
若當李泰拿出來自大唐母親河——黃河水飲用的話,這該造成多大的轟動呢?
這既是一種身份、地位、財力的象徵,也是一種昭示!也可以是一種愛國的展示!天啊!你可以想像!當一位異鄉做客的遊子拿出水壺,告訴你,這是他那遠在萬里之外的家鄉母親河的河水的時候,你該會受到多大的震撼呢?而且,這黃河可以舉世聞名啊!
忽然被人打擾,李泰奇怪地看了李治一眼,不明白這小傢伙乖乖地不喝山羊奶,盯著自己幹嘛?
「我說稚奴啊,你不乖乖地喝你的奶,盯著我幹嘛?」李泰半是納悶道。
「噗嗤!」李恪華麗地噴了一口酒,與他相同的是蘇達克的動作。
李治先是呆呆地呆滯了半晌,方才醒悟過來李泰的意思,頓時氣得劍眉橫豎,雙手插腰,有找李泰拚命的架勢。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了。怎麼老像小孩子似的,就不能消停一會。」李恪勸架道,可他笑吟吟的表情早就出賣了他的內心,這分明是興災惹禍和看好戲時才會出現的表情!
李治一愣,才忽然覺連李恪都不站在他一邊,不禁悶哼一聲,低頭灌起美味的葡萄酒來,還大口咬氣羊肉。
李治悶聲火的情景卻讓李泰三個大男人甚是不解,而且,他似乎已經吃了不少東西了(也就平時飯量的2,3倍左右罷了)。真想不到,這個小的個子,這麼小的身子,居然能填下那麼多的東西,真是令人歎息啊!
突然,蘇達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拍了拍掌,隨即一行舞女漫步而入,姿態優雅細緻,給人耳目一新之感。
蘇達克嘿嘿一笑,略微尷尬道:「原本想,三位既然是身份高貴的王爺,自然不會少見歌舞。況且大唐富饒之地,何等稀世珍寶,美妙歌舞未曾見過。但既然三位到了我這,若不出歌舞,又顯得小人怠慢。只望三位不要嫌棄即可,我波斯雖小,但卻也有一些獨特之處。還請慢慢欣賞。」
對此,李恪與李泰相視一笑,蘇達克話說說到那個,還真是不能不給面子了。另外,他話中的意思也明確表示了這些歌舞是他們在大唐沒見識過的,至於先前沒上,怕是因為氣氛有些沉悶吧。而蘇達克的話中,也分明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雖然不多,卻也讓敏感的二人覺了。
傳統的波斯舞蹈上演,不同於長安看到的,或者黛麗雅排練的。此次的舞蹈全是由清一色的波斯姑娘來演出,各個生得花容月貌,體態豐盈曼妙,而且外罩輕紗,火辣的侗體時隱時現,無一不在勾人心神。
一種類似於暗香浮動月黃昏的美妙意境被完美地詮釋出來,這種若有若無的誘惑,對男人是致命的。尤其是喝醉酒的男人,當然,處男則更加如此了!
已經有了數分醉意的李治,自看到這種露骨大膽的歌舞後,就兩眼光,呆愣愣地盯著那美妙引人遐思的軀體猛瞧個不停。還未經過這陣勢的他,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絲毫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看到李治呆滯的處男模樣,蘇達克略微滿意一笑,卻並未說什麼。但李泰無意間瞥了他的一眼,卻讓他感覺似乎是被識破了心思般,頓時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幸好波斯人習慣了帶頭巾,而男子則紛紛帶著長條形的頭巾。
李泰不由惡惡地想到,波斯人之所以帶著頭巾,怕是為了在偷情被意外撞破時,不會因尷尬而汗流滿面,不用看就知道是擔心受怕的樣子。帶了頭巾,能夠很好的餓掩飾自己的表情,至少不會滿頭大汗,這會讓他人更多的以為是他們誤會了對方!
畢竟,波斯民族學習能力非常強,十分樂於吸收其他民族的長處。在吸收其他民族優秀文化的同時,波斯人也隨之學會了許多壞東西。比如,儘管他們每個人都有好幾個妻子,而且還有一大群侍妾,但他們還是從希臘人那裡學會了雞*奸。
有時候,李泰還真想研究一下波斯人的性格,這真的是一個奇怪的民族!當他們認為美地亞人服裝比自己的好看,於是就仿著美地亞人穿著打扮。他們現埃及的鎧甲比他們的更好,他們就淘汰了自己的鎧甲,而改穿埃及的鎧甲。哪裡出現了豪華奢侈的東西,他們立即加以效仿。這麼做的好處在於:波斯人原本是個比較落後的民族,進入西亞大6後,他們能很快就進入到文明狀態。
看著李治那小白一樣的表情,李泰與李恪都頗覺好笑,想來也是,這小傢伙早就到了思春的年紀了,只不過目前還沒給他安排對像罷了。
而事實上,未來的高宗皇帝,小李治同學,他早在15歲時就成婚了,他的對象也是一名15歲的少女,來自關隴貴族的王姓女子。
兩人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而蘇達克則有些坐立不安。他原本打算用這些結合了波斯和拜占庭風俗等的舞蹈來取悅李泰幾人,同時也為自己將來做考慮。可惜啊,李泰與李恪對這舞蹈恍若未聞未見,絲毫不為所動。這讓他在佩服的同時,也暗暗心驚,卻也無可奈何。
一曲完結,眾舞女退了下去。
幾聲低咳之後,李治方才清醒過來,尷尬地現自己呆呆地望著大廳中央,嘴角淌著口水,左手微伸,似乎要抓什麼。
模糊不清地擦了擦口水,李治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腦袋,似乎覺得口渴,抄起一杯酒就灌。
接著打了兩個飽嗝,便晃晃悠悠地轟然倒地。
伴隨著李治醉酒的,是李泰那忽然出聲地數數:「三、二、一,倒!」
「哈哈!哈哈!」整個大廳忽然響起一陣哄堂大笑,笑聲極其惡劣!只因為,笑的不是別人,正是李治的兩位無良老哥,李恪和李泰。
原來,在剛才李治呆滯的時候,李泰已經偷偷摸摸上演了一招「狸貓換太子」,哦,錯了,是「偷天換日」、「偷梁換柱」!
李泰將李治喝的山羊奶的大杯子中的奶給換掉了,換成了酒度極高的酒!而結果也驗證了那杯酒的濃度!當然,這其中不乏其他原因在內!
若非李治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處男,又妄動春心,再加上因為慪氣大肆灌酒。渾身熱血上湧,慾火燒身,燥熱難擋,想喝水之下,卻錯將酒當飲料喝了。當然,這李治當時神情迷糊也同樣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
蘇達克詫異地看著毫無顧忌瘋狂大笑的李泰與李恪,他就不明白了,這麼對待自己的親弟弟很好笑嗎?讓自己的親弟弟出醜,或者看著他醉倒,這種事也很可笑。而最怪的是,他並沒有覺得有太多的好笑,可李泰與李恪卻已經差點捂著肚子笑趴在地上了。
「呃,蘇大人,還請安排一下,送晉王下去休息。我想,蘇大人也一定有話要跟本王與本王三哥說吧。或者有什麼問題要問,還請先將晉王送下去吧,其他事,我們可以慢慢談。想必,等下蘇大人絕對不會失望哦。」笑了一會,李泰終於記起正事,但幸好,他還是有良心的,先想到了安排李治,然後再進行今天的主要目的。至於是不是為了談話方便特意灌醉李治的,這就是外人無法可知的了。
蘇達克微微一愣,隨即立即點頭,讓人來將睡得跟死豬似的晉王李治抬下去。再度面對盡顯精明的李泰,此刻的他,方才覺得果然沒有壓錯寶,自己宴請李泰,是絕對正確的選擇!此刻,他十分期待,期待接下來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