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莫愁點頭道。綁匪的美人計,雖然只是個膚淺的計謀,但是美人太美,就連自己這個假扮的男人也不小心中計了。
「姑娘長得如此貌美,只消勾勾手指兒,只怕錦衣玉食自動便送上門來,何必要干綁架這種吃力的事呢,只消你一句話,像我這樣的公子哥兒可都會自動送上門來的!」莫愁不解的問道。
「本姑娘不屑美色事人!」溫柔撇頭道。
「那你色誘我難道不算以色事人?」這個算吧!
「哼,本姑娘就愛這樣,你管得著嗎?」溫柔臉上一片惱色,惡聲惡氣道:「可不要忘了,你現在是肉票,話太多的是活不長的!」
「你的手下呢?怎麼你已經得手了他們還不出現!」莫愁見溫柔臉上突現焦色,好心出聲提醒到。雖然她現在頭有點昏沉,可仗著自己是習武之人,身體強健,也不將那點迷藥放在眼裡,況且,看著溫柔的那幾個家僕手下們到現在還沒出現,說不定是被自己的手下擒住了。自己的兩個貼身丫頭是從小跟著自己習武的,還有那幾個年青隨從,都是兼職莫府保鏢的人物,估計對付幾個綁匪還是可以的。
「哼,他們解決了你那幾個手下自然就回來了!」溫柔嘴上雖如此說,心內卻焦急起來,不過是幾個僕人,為何這麼久還沒解決掉。
「呵呵!」莫愁只是笑著,趁溫柔焦急分心之際,施展身法,一擰身避開了被控制住的要害,回身一掌朝溫柔的面門拍去。
「啊!」溫柔沒料到莫愁竟然還身懷武藝,一個措手不及,不但讓莫愁脫離了她的鉗制,還差點被打中了臉面,狼狽的躲開莫愁那一掌,溫柔的臉色極其難看。
「呀啊,可惜只差一點就打中了。」莫愁一擊不中,忙退的老遠的道。剛才一運動,那迷藥便不可遏制的作起來,只覺頭昏身軟,但敵人在前,只得強自支撐。
「哼,藥力作了吧,看你能逃到哪裡去!」
「嘻嘻。我用得著逃嗎?你地手下到現在還沒跟過來。只怕早被收拾了吧!」莫愁一邊說著一邊暗地裡四處打量。洞口被溫柔堵在身後。自己這邊一片空曠。左側是些倒掛著地尖尖鐘乳石。右側有光滑大石層疊起地天然石台。石台頂隱隱有光透出。莫愁心中一動。莫非那裡有出口?看那石台因長年被水侵浸。早已是滑溜異常。莫愁雖然自認輕功不錯。但此時身中迷藥。也不知能不能上飛上那高台。
「拼了!」莫愁暗道。因不知道自己地功力深淺。溫柔不敢冒然攻擊。只堵在洞口慢慢拖著。等待她迷藥作。自動倒地。知道耗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莫愁手微探。從自己袖籠裡掏了幾個金瓜子出來。手一揮。把金瓜子當暗器朝溫柔灑去。自己則趁著溫柔抵擋暗器之際。施展輕功連攀帶爬地飛身上了那石台頂。
「作死!」溫柔見機也快。見莫愁聲東擊西地上了石台。連忙跟著飛身而上。莫愁哪容她有機會上來。一把金瓜子又打了過去。趁著她身形一滯之機。認清那光源地方向果然有個小小地洞口。便不由分說地飛奔過去。
那洞口太小。莫愁勉強縮身擠過。還沒站穩。只覺腳下一空。原來洞口這邊竟是空地。來不及驚叫。便直直地摔了下去。
也是莫愁命不該絕。下面卻是一處水潭。被水一浸。身上地迷藥也被解了一些。雖然身子仍有些軟乏。卻比剛才好多了。忙手腳並用地從水潭裡爬了上岸。溫柔地怒喝從頭頂傳來。莫愁也不理會。見前方正好有個洞口。便直奔了過去。
奔了許久。又換了幾條岔路走。估計著溫柔怎麼也追不上來。莫愁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迷藥的效力很強,莫愁這一陣狂奔,藥力散開來,此時的她已是兩眼模糊動彈不得了。
「莫非要死在這兒了?」這是莫愁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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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醒醒!」只覺得臉蛋被人不停的拍著,莫愁一陣惱怒,跳起來大喝一聲:「丫誰打我臉!」
「莫公子,還記得在下麼?」一張笑意盈盈的臉映入莫愁眼中。莫愁甩了甩還略有些暈乎的頭,仔細的瞧了瞧眼前之人,良久才呆呆的點頭道:「認識,你不就是那個白瞑麼!」
此人正是曾去過莫府後又在鬥神府遇見過的白瞑,當時莫愁還想用他當擋箭牌來擋君子言的怒氣來著。
「正是在下。」白瞑仍是一身月白錦袍,月色之下,更顯得長身玉立儀表非凡。
月色?莫愁四下裡看了看,原來自己已不在那山洞裡了,此時她與白瞑正立在一處巨大的山石之上,天際,一輪圓月正散著柔和的白光。
「你救了我?」莫愁此時也完全清醒過來,動了動身子,也沒有軟無力的跡像,看來那迷藥不是被解了,便是效力已過。
「算是吧,在下正好在縱月山遊玩,無意間現你倒在山洞,便順手將你帶了出來!」
「多謝白公子相救,在下真是無以為報!」莫愁忙施禮道謝。
「無以為報嗎?」白瞑狀似玩笑的道:「那以身相許如何?」
「白公子這玩笑可不好笑。」莫愁雷了一下,警惕的看著白瞑,莫非這傢伙是斷背?
「是不好笑。」白瞑也不以為意,只是道:「莫公子怎麼會在那山洞之中,看樣子還身中迷藥。」
「唉,莫提了。不小心中了美人計,差點被綁架了!」莫愁搖頭自嘲道。
「莫公子太不小心了。」白瞑輕笑道:「想莫公子也是大家公子,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怎麼……」
「那是白公子沒見著那美人,要不然也會中計的!」莫愁對白瞑的話不以為然道。溫柔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女,就連同為女人的自己都覺得她美,何況是男人。只可惜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啊!莫愁搖頭惋惜著。
「那我倒要瞧瞧了,是何等的美人,竟能將莫公子迷成這樣!」白瞑見莫愁神色古怪,不由得笑道。
「等你瞧見了便知道!」莫愁也不想再說下去,朝白瞑一抱拳道:「天色已晚,不如就此別過。改日在下親自登門,以謝今日救命之恩!」
「莫公子稍等!」白瞑叫住莫愁道:「莫公子可知這裡哪裡?」
「額?」莫愁四處望了望,道:「不知。」
「這裡是縱月山的觀月台。」
「觀月台?」
「你沒有聽過嗎?」
「沒有。」莫愁老實的點頭道。她雖然知道縱月山是處名勝,卻不知道山上有些什麼景致。
「你還真孤陋寡聞啊!」白瞑搖頭笑道:「縱月山之所以聞名天下,除了那山腹裡數千個山洞之外,還有這處臨淵的觀月台。從觀月台上看到的月亮是整個大同朝最亮最美的!」
「原來如此。」莫愁點頭道。抬頭朝那輪圓月望去,果然又大又圓又亮,彷彿就近在手邊一樣。
「似乎很誘人的樣子啊!」莫愁抬手伸向那圓月,狀似流口水的道:「真像圓圓的麵餅啊!」
「如此美好的月色,卻被莫公子唐突了!」
「唉沒辦法啊,我肚子餓了!」莫愁笑咪咪的道。
「那可巧了!」白瞑抬了抬手,不知從何處閃了幾個人影出來,迅的在地上鋪好錦緞擺上酒菜點心之物,然後又迅的隱沒在夜色中。
「我本打算賞月時自斟自飲用,既然莫公子餓了,不如坐下來吃點。」
「你準備的倒也充足啊!」莫愁也不客氣,逕直坐了下來,抓起點心便往嘴裡送,她實在是餓了,今天只早上吃了些白粥包子,後來又是中迷藥又是逃生,再醒來時已是月上中天,餓了也是正常的。
「慢點吃!」見莫愁的吃相不雅,白瞑笑了笑,伸手倒了杯酒遞給莫愁,莫愁也沒細看,直接便倒入嘴中。
「好酒!」莫愁讚了一聲,將空杯遞到白瞑面前,示意他再倒一杯。
「莫公子酒量不錯啊!」白瞑將莫愁手中的杯子倒滿道。
「一般般啦!」莫愁掩嘴笑道,一仰脖,將杯中酒喝了個乾淨,白瞑立刻又為她倒上。
「上次去莫府尋訪,見莫公子有個雙生妹子,長得果然與莫公子一般模樣啊!」
「呵呵!」莫愁連飲了數杯酒,紅暈已經染上了雙頰,此時聽得白瞑如此說,便笑著道:「我家妹子啊……嗯,我與我家妹子在一起時,就如同照鏡子一般,完全是沒有差別的呢!」
「完全沒有差別?」
「嗯,除是男女之別外!」莫愁點頭道。
「我還是不能想像兩個長得毫無差別的人是如何模樣的,除非兩人站在一起讓我瞧瞧!」
「想見啊!」莫愁斜睨了白瞑一眼道:「你上次來我家不是見過了嘛!」
「沒有對比,還是無法想像啊!「
「呵呵,那我可沒辦法了!」莫愁笑了笑,舉了舉杯道:「深閨裡的小姐,可不是說見就能見著的!」
「你是兄長嘛,不如……」
「不行,我家老爹要知道了會打死我的!」知道白瞑要說什麼,莫愁堅拒道,自己哪有什麼雙生妹子給他看啊!而且這白瞑繞來繞去的問著,總覺得他似乎在懷疑什麼。
「說笑而已!」白瞑打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