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陽王府一處岔路口,齊玉拱手告別,丁柔疙,看著他鰈去的方向,同去占星閣截然相反,他走向不遠處的抄手迴廊,他不單是為了看望柳氏的身體狀況,同時也是為了通知她一聲賓客的動向,齊玉是王府庶出的王子,和丁柔在一起太久,同樣會給丁柔帶來麻煩,旁人會議論丁柔攀附信陽王府庶子。
也只有庶子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溫潤如玉的佳公子只可惜錯生在信陽王府,在信陽王齊恆的光芒下,還能維持本心,齊玉比尋常人更為難得。
丁柔向碧波湖方向走了幾步後,碰見了一五十多歲的媽媽,五官方正透著剛直,眉眼很有稜角,身材比京城的婦人要顯得高大健壯些,她先是看了一眼丁柔,收斂了倨傲的神色,疙道:「主子有請丁小姐。」
她擋住了丁柔向前的道路,彷彿丁柔不去主子身邊,就是天大的錯誤一樣,「丁小姐,太妃殿下讓你過去一趟。」
這回不用主子了,直接用木太妃的名號,丁柔淡淡的笑道:「勞煩這位媽媽給太妃殿下帶個口信,我一小小女子,不配見殿下,有什麼話不必同我說了。」
丁柔打算越過面前的媽媽,誰知她很跨一步,再次擋住了丁柔的去路,大大的眼睛裡透著一絲驚愕,「是太妃殿下請你。」
「我知道,她也用得是請,不是命令,況且她即便下命令也落不到我身上,我同她不熟。」
不是丁柔脾氣不好,不給木太妃面子,她實在沒什麼同木太妃說得,如果被人看見了她被木太妃召見,回丁府她還不見得面對什麼責難呢,只要信陽王府有一絲的意圖透漏出去,丁柔絕對相信大太太會歡天喜地的將她送到信陽王府來。好不容易走出的平順大道丁柔不想被木太妃破壞了。
況且該說得都說了,丁柔不認為她還需要同木太妃有再見面的必要,她失蹤一個多時辰了,不能再耽擱功夫。
「啪」丁柔的胳膊被媽媽抓住她力氣艱大,「隨我去見太妃殿下。」
來請丁柔的媽媽沒料到丁柔真敢不去見木太妃,別說是她,換個人得到木太妃的邀請,誰不是歡喜榮幸?丁柔看著她後世的手掌,虎口處有繭子,是追隨木太妃許多年上過疆場的女子。
「放開。」丁柔冷哼道,「我沒見過勉強客人的主人,你放開我。」
「是主子要見你。」
丁柔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在一點狠狠的戳了一下,她手臂麻蘇放開了丁柔,「你你」
丁柔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邁步離去,力量的差距可以用別處彌補丁柔不願意做得事情,鮮少有人能勉強得她,木太妃站得位置太高了想得也太簡單了些,她不是巴結木太妃,想嫁進王府的小姐,木太妃是不是發怒,同她關係不大,木太妃總不會為了她不見她,就去為難丁家,在朝中大事上,木太妃還是很有理智的。
像她這樣人,都是憂國憂民的都是以大局為重的,從她沒為難丁棟就看出來,她知道丁棟只是做了尋晨大夫都會做的,柳氏為妾不怪他,木太妃可能對丁棟有不滿,但卻不會阻擋丁棟的陞遷亦不會想讓安國夫人英明的名聲受損,狹私報復是光明磊落的大人物頗有忌諱的,也許是不想皇帝看出端倪,還是信陽王府
不對,木太妃不報復丁棟,是因為信陽王府不曾干涉過朝政,王府只鎮守北疆,木太妃不會為了報復丁棟而破例,如果信陽王府在朝政上官員陞遷上也指手畫腳的話,再寬厚的皇帝都容不下信陽王。
信陽王太妃難見,是京城公認的。丁柔汀了腳步,在道路的中間站著身著樸素衣衫的木太妃,她眸光平和,輕聲道:「我讓她給你傳口信後,想過你不會來見我,所以我親自來了。」
面前的丁柔一點沒有榮幸的神色,木太妃能看出她臉上厭煩,彷彿見她或者同信陽府有關係上是一件很煩惱的事情,木太妃問:「你是真不想見我?」
丁柔垂下頭,盯著露出裙擺的腳尖,長而卷的睫毛翹著,微微眨動著,在木太妃以為她不會說話時,丁柔突然抬頭道:「借一步說話吧,一次把話說明白了,也省得往後再有誤會,於您於我都不方便。」
丁柔原本不想說,但看木太妃的架勢,不說清楚了,不知道她會誤會多久,四處看了看:「敢問太妃殿下何處適合?」
「你隨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向碧波湖方向走去,她們走過得是林間小路,茂密的樹葉剪碎了光線,在地上投出斑駁的黑點,微風浮蕩吹拂來的潮濕,習慣了南方生活的丁柔感覺很舒服,大秦都城燕京略顯的乾燥。
來到碧波湖,丁柔看著清澈蕩漾的湖水,湖面上漂浮著十餘艘小舟,從小舟中傳出女子的嬉鬧聲,最顯眼的是在湖水中間的一處稍大的船隻,船頭插著五色的旗幟,隱隱有古琴玉簫聲飄蕩,那裡坐得應該是李思以及地位較高的小姐。
「上來吧。」
木太妃坐在小舟的船艙裡,一手聊開簾子,對丁柔道:「過來。」
丁柔發現在大石頭後面藏著一隻小舟,於人泛舟於碧波湖上是美事,但丁柔拿不住,一旦她惹木太妃生氣了,會不會被她踹下去?丁柔沒上過疆場,應該趕不上木太妃強悍,好在她會水,今日身上穿得衣服配飾不多,一旦落水應該可以自救,丁柔的習慣是先想到危險。
「太妃殿下,我不太會水。」
木太妃看著面前的丁柔,唇角微微彎起,「我會水,有了危險,我會救你。」
丁柔走上了小船,船艙簾子垂下,裡面顯得陰暗些,但不是如同丁柔想得不見光亮,船艙兩面都有窗戶,陽光透進來,順便還能欣賞碧波湖的美景。
「蚩。」
丁柔依照她的命令坐下,她們兩人中間隔著個桌子,倒茶水的聲音讓一直垂頭盯著桌面的丁柔抬頭,隱隱的茶香,丁柔抿了抿嘴唇,白玉的茶杯推到她面前,丁柔道:「多謝太妃殿下。」
小船隨波飄蕩著,上下起伏著,丁柔穩住了身子,喝了口茶水,她對茶道瞭解的不深,但能喝出茶葉的好壞,「好茶。」
「哪裡好?」木太妃眉間含笑,「你品出是什麼茶?哪裡好?」
丁柔握緊白玉茶杯,笑道:」我只知道是好茶。」
「你很誠實。」木太妃放了她手中的茶杯,同丁柔對視,「今日我們就開誠佈公的說說話,好不好?」
丁柔手指摩挲著茶杯,又喝了一大口茶水,道:「先說好,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許急,將我踹到河裡去。」
木太妃笑著問:「如果我讓你落水呢?」
「那我會拉著您一起。」丁柔冷靜的分析,「您方才會水,料想您不會欺瞞我,也沒有必要期滿我,我也說過我不太會水,但不意味著不會水,信陽王太妃落水,信陽王府會有盡快救援,湖面上的小姐也會躍躍欲試,我應該會藉著您的福氣,平安上岸。」
木太妃眸子閃過錯愕,隨後大笑,「你真是真是不曉得怎麼說才好?」
「好笑嗎?」丁柔一本正經的斜了一眼木太妃,「您覺得好笑,因為您從未在夾縫中討生活,也許您兒時受了些委屈,但我想您從未處在步步艱難之中,太祖帝后對您很好,您是太祖皇后的徒弟生來高人一等,眼睛看到的是天下大局,關心的是國家大事,您衣食無缺,享盡人間富貴尊榮,平民百姓不瞭解您的付出,您亦不瞭解他們為一日三餐的辛勞,其實很簡單您同他們是兩個層次的人。」
「有則笑話您一定沒聽過,百姓農婦會想皇后娘娘得每頓吃多少煎餅卷大蔥,在她們眼裡煎餅卷大蔥是最好吃的,可在您的眼裡,算不上什麼。」
木太妃收斂了笑容,面色慎重起來,「你的意思是說我不了你?會害你?」
丁柔點頭道:「沒錯,我就是這意思。」
木太妃證了好一會,彷彿想不到丁柔會如此誠實,有時說實話,很傷人,尤其是在急於補償的她同柳氏的木太妃面前,丁柔說的話彷彿利劍一樣刺向了她的心窩。
「我沒碰見您前,遇見了齊二少爺,他同我說賓客大多去了碧波湖,告訴我有玉竹林。」丁柔直視著木太妃,「您沒想過對我的注意,會給我帶什麼吧,您根本不知道我有今日的局面,付出了多少?同您見面沒什麼,但回府後,我處境會更難,這些您都沒想過對吧?
「丁柔‥」
「我知道您想補償我。」丁柔抬了抬手,壓下木太妃所言,「您大可不必存此心,您對不住得是她,您不欠我什麼,如果她有原先的身份,如何也不會嫁給父親,亦沒我的存在,我感念她生養我的恩情,您真得不欠我任何東西,我姓丁,這一輩都是丁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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