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普通士兵們不會去思考皇帝老兒做不做龍攆有什麼意思,他們倒是很好的驚歎了一聲,原來傳出中的踏血無痕真的是存在呀,mlgbd,要是戰場上碰到這幾個人,真的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原來那些抬攆的人今天吃了王起狠狠的一頓排頭,皇帝今天有大事,最好小心點,別出一點聲音,要不然,驚擾了天子,就算陛下宅心仁厚放過了你,老子也要找你們練個十天半個月的手。
這些人都是王起一手教出來的,平時倒也倒了,王頭兒還是護著他們的,但是,現在王頭兒都把話放出來了,他們也知道這次必然很嚴重,不想死或者是不想被王頭兒搞個終生不舉形同太監的話,還是認真點兒。
所以這八十一個人就把自已的家底全部張了開來,內功全開,人幾乎離地,把龍攆穩穩的從中軍大營抬到兵台,從中軍大營到兵台雖然不遠,但是這八十一個人全身都像是蒸氣機,那熱氣絲絲的上。
「落駕。」王起手一升,龍攆就停了下來,同時三軍將士三喝萬歲聲音也同時響起,在震天響的山呼聲落後,王起也聽到了那一句疲憊的聲音,王起手一擺,龍攆後面的人便略微的抬高了一點,這叫做壓轎,跟這轎子是皇帝老爺明的一樣,這詞也是皇帝老爺明的。
王起走上轎子,在轎門口一邊恭手待立,龍攆大得很,足足有六米高,像個小閣樓了,皇帝出來,王起便在其右側跟著走了下去,後面的是卞氏,卞氏一身素裝,王起這樣走位,既不讓卞氏與皇帝生份了,又能保護住皇帝。
「諸位愛卿,三軍將士。」皇帝並沒有叫文武百官們免禮起身,反而站在土坡上,背著手,看著二十幾萬的黑壓壓的一群**,慢慢的說道,聲音壓仰且低沉,皇帝的內力不弱,聲音整個校場都聽得清清楚楚。
皇帝低沉的聲音讓幾十萬人的齊齊的一縮脖子,西北的風如刀,但皇帝的話顯然比西北的風更有威力,西北的風只是刮得讓人刺痛,而皇帝的話卻讓人膽寒。
「諸位昨晚睡得可好?」皇帝的話音繼續響起,二十幾萬的人大氣都不敢喘,原本還很囂張的董胖子跪的姿勢有些怪異,他胖,一跪下去就把雪壓了一個土坑,在他呼赤呼赤的吸氣下,很快就融化成冰水,灌進董胖子的衣甲之內,冰得董胖子直吸冷氣,但卻連抖都不敢。
「諸位愛卿,諸位昨晚睡得可好?」皇帝再次慢慢的問了,卻沒有一個人敢回答,校場裡像是空無一人般如死的寂靜,連呼吸聲都聽不到,落針可聞:「朕昨夜一夜沒睡,可是有一個卻永遠的睡著了。」
誰死了,搞得皇帝如此大動干戈?難道是太后?這好像也不像,難道是皇帝家的老婆死了?皇帝想老婆了?
「朕幼時讀書,看到趙充國趙將軍的故事,朕心中敬配,後來朕登基為帝,聽聞涼州不服王化。」底下西涼兵的心真的是西涼西涼的了,不服王化,好大的罪名呀,抄家滅族呀。
「朕便哀歎,何無趙充國趙將軍矣。」劉鴻依舊是背著雙手,望著黑壓壓的人群,馬騰剛要出來請罪,卻被皇帝伸出手來一指,立時嚇得趴了回去:「西涼不服王化,這是古來有之,特別是天水,武威和張掖部,但朕不怪你們,真的不怪你們。」
「西涼人也是人呀,生活不好過呀,朕來這西涼朕也為西涼百姓心痛呀,百姓也要活,沒糧食怎麼活,地裡本來就種不出多少糧食,那些異族土地匪還要來搶,百姓能怎麼辦,也就只有搶了。」
「所以朕不怪你們,真的不怪你們,西涼也是大漢的國土,也是朕的西涼。」劉鴻臉露悲切,哀傷的語氣,和站在西涼的解度上的思索當真感動了不少人,有不少親人有餓死或是被異族搶糧殺死的士兵們都輕輕的低泣著,風聲很大,他們的低聲哭泣的聲音皇帝也不可能聽到。
「所以朕才會哀歎朕沒有一個像趙充國趙將軍這樣的人,能幫助朕的羌族渡過難關,抵抗外族,能穩定西涼,讓西涼人皆有飯食,所以朕在來這裡的路上,朕就在想,這次來,朕一定要去祭拜祭拜趙將軍這個忠臣能臣。」劉鴻斬釘截鐵的說道:「當然路上有人跟朕說,朕身為天子,豈有拜祭臣子之禮,很遺憾的告訴眾位,這人,當場就被朕派去見趙將軍了。」
絲。二十幾萬人想笑卻又不敢,死命縮著肚皮,咬著牙齒,但是肚子抽得實在是太劇烈,嘴裡的氣絲絲的一進一出,幾十萬人這麼一來,搞得整個校場的雪氣紛飛,端得是漂亮。
「像趙將軍這樣大漢的天下立過大功的人,莫說是一個將軍,就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亦或是一個歌妓藝人,朕也一定會記住他,去拜祭他,去尊重他,因為大漢有四千多萬的人,這樣一心為民,大義為先的人又能有幾個呢?」
「今天,又有一個像趙將軍這樣的人離開了人世,趙將軍為西涼,為朕的邊關立過大功,趙將軍是羌人的恩人,是西涼的恩人,而這個人是朕的恩人,是大漢的恩人,是天下百姓的恩人。」
「他教導過朕,為大漢立下過無數的汗馬功勞,為天下百姓單精竭力,今天他去了。」劉鴻猛然一喝:「當初一代忠臣能史去世之時,朕感其為國立過大功,曾想以王禮待之,以師禮侍著,可是有很多士族文人反對,說朕是目無禮法,不尊祖宗規矩,朕痛斥了他們,該殺的該,該關的關。」
「今天,又有這樣一個去世了,朕還想以師禮侍著,以王禮待著,現在有沒有人有意見,站出來。」
「沒有。」西北兵回答的頗為順暢,當兵的人都是直性子,哪裡有文人那麼多花花腸子,他們不在乎那人為大漢立立過什麼功勞,為百姓說過什麼好話,這些離他們太遠,但是一聽到這個人是跟西涼的恩人趙將軍一樣的人,甚至聽起來還比西涼人耳悉能詳的趙將軍還好的一位官,那皇帝用什麼禮去拜祭他們,他們都不會認為過了。
跟伏波將軍馬援一樣,這個趙充國將軍也是西涼家喻戶曉的人物呀。
這是一個和諧的畫面,劉鴻看著眾口一心,他心裡的鬱悶稍稍排解了些,正要再說些什麼,可是卻有一個中年文士站了出來,一個文士,聲音自然沒有皇帝老大的大,但震憾力卻一點都不少。
「陛下,臣有本啟奏。」
還真的有不怕死的人呀。這是所有人共同的心聲,皇帝老兒在上面,我們莫說放屁了,就是頭都不敢亂動,就算俺們是當兵的粗人,都知道這個時候誰敢反對皇帝老大誰肯定就一個字,死。
你丫的還有這膽子。
「哦,田豐,你是不是又要賣直取忠?」淡淡的,劉鴻漠然的低下頭,冷漠的眼神淡淡的掃了前排,郭嘉縮了縮脖子,不知是風冷還是心冷,而膽子最小的廖立則是直接低下頭,我只是一個醬油眾,陛下您別瞄我成不成。
「微臣有話說。」這一句話氣得田豐須皆張,皇帝的這一句話非常傷人的自尊心,但也給皇帝留下了足夠的餘地,田豐還能說什麼呢,如果是贊同皇帝的話,那等於什麼都沒說,也丟盡了臉,如果真的反對,那也只是落了個賣直取忠的名聲,田豐真的沒什麼可說的,可是,田豐是誰,縱使氣得臉色通紅,他也照樣要說。
「陛下,微臣是臣,臣者何也,,,。」
「田豐,知道嗎,如果換任何一個人,你都是必死無疑。」劉鴻毫不掩飾的打斷了田豐的話,剛毅的手指指著田豐冷笑說道:「也只有朕能容忍你,也就只有朕知道你是真正的忠心,也只有朕能容忍你的這種忠心,換著任何一個人,你都死定了,知道不?所以,現在,你就給朕閉嘴!」
「臣謝主隆恩。」田豐訝然良久,直到脖勁上融化了雪浸濕他的後背,他才驚醒過來,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禮,退回原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