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百官看到披麻戴孝的劉鴻站在台階上之時,那股愕然,驚差,羨慕,忌妒之情,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陛下,這,,這,,,。」幾個鴻門都學博士臉上的表情自然不用說:「陛下怎能如此,這於禮不合。」
「於禮不合,呵呵。」劉鴻冷笑一聲,他做的許多事,這些大臣們都會有這麼一句話:「於什麼禮不合,哪不合。」
這幾個鴻門博士自然是聽出了劉鴻話裡的冷意,但劉鴻一向以來都不以言罪人,莫說是說這幾句話了,你就是當面臭罵他一頓,只要你說得有道理,皇帝就不會對怎麼樣,同樣不會在事後搞什麼小鞋,皇帝的這一點,也是頗為受百官眾臣們稱道的。
「自然是禮制,禮有言,君天下曰天子,漢書曰,王者事父天。」幾個鴻門博士不愧稱之為博士,典故張口就來,說得劉鴻青筋直跳:「如此,天子怎麼可以向臣子戴孝的?」
如果光論經據典,劉鴻這個半調子出身的人自然不是這些人的對手,要不然這些人怎麼會號稱博士呢,要是往常,劉鴻或許會忍耐一二,可是今天,劉鴻卻沒有這個辯口舌的閒情逸致:「不是,你能不能有自已的話,自已的想。」
這名鴻門博士愣了一下,不明白劉鴻的意思,下意識的說道:「這些都是聖人之言呀。」
「哪位聖人。」劉鴻冷冷一笑,他對這聖人兩個字實在是犯沖,動不動就聖人,大家都學聖人,那中國五千年就學這個聖人算了,難道還要讓這聖人害得再來一次八國聯軍?
「自然是至儒聖師,孔聖人。」
「孔老二之言就不會有錯?」劉鴻再次冷笑。
「陛下怎能出此言,聖人之言行怎麼會有錯。陛下如此污蔑聖人,就不怕寒了天下士人之心嗎?」
媽的,跟老子扣帽子,好,行,老子記得你了。
「是嗎。」劉鴻嘎嘎的冷笑道:「當時尚有周天子,何事紛紛說魏齊,此其一。」這句話是劉鴻的大殺器,用來對付過包括劉曄,二荀的級大殺器。
「無權時曰仁天下,一日當權誅少卯,此其二。」
「聖人向老子問道,卻不尊徇老子的道,而自創儒學,這是怎麼回事,此其三?」
「死後斃天子之地,此其四。」劉鴻盯著這名鴻門博士,眼角卻一直在觀注著眾大臣:像是對這名博士說,又向是對著大家說道:「這四個問題你想明白了再跟我說什麼聖人之言。」
「還有,你要是那麼喜歡聖人的話,那以後你跟你妻子行房事的時候最後是跑到野外去,人家孔子不就是父母在野外苟合時生的嗎。」劉鴻哈哈一笑:「打野戰呀,真有情調。」
百官面無血色,一方面是劉鴻的話太離經叛道,另一方面是他們還真的沒辦反駁,劉鴻所說的,都是後人還原歷史中找到的沒有被古人神化孔子的一些真相,比如當時孔子壓根就沒把周天子放在眼裡,為了推行自己的主張四處事君的事,這是孔子絕對沒有辦掩蓋的。
第一個是說孔子虛偽也就是品德,第二個是說孔子的人性,心口不一,與儒家仁愛不符,第三個是說孔子不尊師,第四個是說孔子俞越,就算你是聖人,也不能埋在天子之地,只要這個,就足夠誅你孔子九族的了。
立言立身立行立國,四項都說道了,被劉鴻這麼一說,孔子簡直就跟十惡不赦的惡徒一樣了,可是偏偏這些事都沒有辦反駁,猶其是最後一個,說孔子是父母在野外苟合而生,這一項直指其出身有問題,連出身都有問題了,還談其他什麼。
「陛下。」太傅袁隗站了出來,緩緩拱手說道。
「怎麼,袁太傅也想跟朕講聖人之道嗎?」劉鴻對袁家這幾個人實在是不感冒,尤其是袁術,貪財好色,身無大志,卻好高鶩遠,這幾年被自己挑撥得恨不得跟袁紹幹一場才甘心。
「臣不跟陛下講聖人之道,臣只跟陛下講祖宗規矩,祖宗規矩不可變,變則國亂。」袁隗哪會在這個時候去撞劉鴻的槍眼,再說了,這幾個問題他也回答不出來呀:「從古至今,從沒有皇帝為臣子戴孝的,也沒有哪個臣子死,敲黃鐘的,更不可能敲八下。」
「從古到春秋戰國,也沒有儒,孔老二為什麼就可以搞得出來,古時還是憚讓制的,為什麼孔聖人一邊推崇聖人搞的憚讓制一邊要搞什麼立嫡立長制,你不說我還忘了,那個檀弓的故事,恨,人家孔夫子不是在那為繼承人的事指手劃腳?」劉鴻馬上就轉頭對準了袁槐,「祖宗規矩不可變,嗯,這話有些道理,不過我想問問袁太槐,武帝與文帝景帝相比如何。」
打死袁槐都不敢講武帝比文景二字牛呀,古代人最講究的就是祖宗,有父死三年不改其道之稱。
可是袁槐也不能講漢武帝比文景二帝差呀,漢武帝之,歷來都是很推薦的,要不然人們怎麼老是會說秦皇漢武秦皇漢武的,就是漢武帝之能堪比秦始皇遠遠過文景二帝。
「我記得文景二位先祖用的是黃老之學吧,就是高祖也是如此,與民休息。」劉鴻故作一幅沉思的樣子:「難道袁太槐的意思是,武帝是個昏君,是個妄君,是個不孝之君?」
「陛下,臣並無此意。」袁槐身體一軟,這個帽子太大了,大得沒人戴得起。
「那袁太槐是什麼意思?」劉鴻不屑的瞄了一眼這些因循守舊的大臣們,一天到晚就抱著幾本儒學,就以為自己可以安邦了?「既然大家都沒什麼意見了,就按朕的旨意辦吧。」
「陛下,此乃大事,還請慎重,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啦。」別一位老袁,司空袁逢,自從鴻門都學博士與劉鴻爭論與來就一直閉著眼晴,這時終於睜開眼睛了,大族們,實在不能讓李膺得到這樣的殊榮。
劉鴻又豈會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心思,劉鴻冷冷一笑:「不用了,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
曹操與賈詡對視一眼,臉上微微浮現出現絲笑意,一絲詭異的笑意,而士家大族們卻露出一片驚懼。
劉鴻向士家大族們宣戰了,朕從此乾綱獨斷,你們都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