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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五章 改制 文 / 新漢靈帝傳

    「李尚書。」劉鴻心裡一酸,李膺在這十年裡,以七十歲的高齡為他統領政事,本來,他任命李膺為領錄尚書事只是想利用李膺極高的威望與名聲平衡朝局,壓制宗室的力量的同時,也用他無人能極的名聲壓制士族,並沒有想這個七十歲的老頭還能為自己做些什麼,可是沒有意料的是,李膺在這十年裡,拖著早已被關垮的身體,為自己上下操勞還不算,不時的為自己打壓有些老氣橫秋的百官。

    可以說,得罪人的髒活累活,這個老臣幾乎都幫劉鴻一肩扛下了,讓劉鴻能全力的控制朝局,要不然,劉鴻也沒有可能在這大災不斷,小災天天有的時候還能平定國內的局勢。

    又一個任勞任怨的大臣要離自己而去了,一個如父般的大臣,在這個世界裡,劉鴻是孤獨的,而帝王本身又是一個稱孤道寡的職業,這就使得劉鴻更加的孤獨,曾經好幾次,劉鴻都想逃避這個皇宮,不想再當這個皇帝。

    這個皇帝當得實在太累了,劉鴻曾經記得,中國歷史上最勤勞的皇帝是明朝末代皇帝崇禎帝和清朝雍正皇帝,每天只睡二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而自已,每天睡眠時間壓根就不過四個小時,頂多就三個小時。

    最重要的是,這十年來,國內國外大事小事一大堆,天天傳來的都是些災呀禍呀患呀,讓他的心裡每天都像堵著一塊大石頭似的,好似不管他再怎麼努力,再怎麼勤奮,都沒有用似的。

    因為,這些都是老天要這麼幹的,比如漢紀五年到漢紀七年,這幾年年年有地震,而且震伏還不小,你能怎麼著。

    這樣的事,是人都受不了,如果不是有李膺時時開解,烹烹教異,如慈父般安撫著,劉鴻真的堅持不住了。

    「陛下。臣要去了,國事堅難,陛下勿要心憂,臣看陛下,有勇有謀,手段高,這些臣都知道。」說了一句長話,李膺有些堅持不住,胸口如風廂似的一起一鼓,口才一下子流了出來,旁邊的張機手忙腳亂的忙用手帕擦掉。

    「可是臣還是怕呀,臣怕陛下堅持不住呀,陛下呀,陛下,國事雖然堅難,但這些都是天災,是天意,陛下不要老是放在心間,這些都會過去的,只要這些事不再生,憑借陛下的能力,陛下的勤勉,大漢中興指日可待。」李膺越說越激動,劉鴻卻越來越害怕,望了望張機,張機搖了搖頭,劉鴻眼裡的光茫迅的消靡下來。

    「陛下,臣要去了,一切從儉,臣去後,司馬徽,龐德公可代之,陛下當去其非,用其能。」李膺手緊了一緊,雙眼裡一亮,也就藉著這再一次的迴光返照,李膺細不可聞的說道:「陛下,天行健君子以自強,,,。」

    恍然之間,劉鴻有一股心沉到海底的感覺,他的再次握了握李膺枯老的手,期待著李膺再次慈愛的轉過頭來,可是看到的依舊是李膺沒有色彩的雙眼,劉鴻慢慢的站了起來,身體不可抑制的抖,淚水像滂沱的大雨,掩面痛哭。

    「陛下,斯人已逝,還請節哀。」這些人都是劉鴻的心腹,這十年來,劉鴻的性子他們也非常清楚,自然知道,李膺與劉鴻的感情絕不是普通的君臣,那是一種脫君臣的父子感情,不要說劉鴻,就是曹操他們,哪一個沒有受到李膺的照料,他們身為劉鴻近臣,身為黃門侍朗,尤其是曹操,父親是大司農,自已是監管大將軍印的黃門朗,處於風口浪尖,受到的攻奸排濟,這其中的辛苦,不足為外人道。

    如果沒有李膺時時的安慰教導,恐怕曹操早就不想幹了吧,而哪怕就是如此,曹操都老弱了如此之多。而荀彧,這個末極弱冠便身居洛陽令的小朋友,哼哼,九卿之一是你一個乳臭末光的小朋友可以當的?

    曹操說完這句安慰的話,自已都有些受不了,好歹咬了咬舌頭,忍住軟軟的身體沒有倒下去,終究淚流滿面。

    「詔。敲黃鐘八響,諭,李膺一生恭儉,為國有大,於朕有大助,有如朕父,以諸侯禮葬之,雖以禮不合,但合情,朕當為其披麻戴孝,以彰其德。」劉鴻終究還是止住自己的淚水,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以其陷於悲傷,還不如完成這位令人尊敬的大臣的心願。

    「陛下,李尚書的後事由誰負責。」在場的人,沒有人會認為劉鴻的安排過份了,要說過份,也就是敲黃鐘八響和皇帝親自披麻戴孝了,這的確與禮不合,但要是誰敢說不行,在場的人絕對會生啖其肉。

    「朕不想葬了李尚書,將李尚書火化了吧,置於天宮閣,將天宮閣改名為天閣,取高於天之意,將李尚書之骨灰放入天閣,每年初由皇帝親自祭祀,此項定制,以後有哪位大臣只要有大於社稷者才可享有此殊榮。」

    「微臣代臣父謝陛下天恩。」李膺之子李瓚當下拜倒,李膺可以說前半生是不幸的,後半生是大幸的,死後的殊榮卻是無人可極的。

    古代的人講究身前身後名,誰不想千古留名,古代士大夫的理想無非就是建立業著書留名,而這四項,李膺都一一做了,李膺之名,定能名揚千古,李瓚自然激動。

    「起來吧。」李鴻看了看李瓚,李瓚雖然才學上不能跟李膺比,但脾氣上卻跟李膺一樣,剛正不阿,不畏權貴,「你父親對你有什麼安排嗎,要是沒有,就跟在朕身邊吧。」

    李瓚眼睛一暗,李膺一直不讓他做官,他雖然不以為然,但也不敢違了父命,現在父親死了,應當沒什麼問題了,可是他心裡又空空的:「回陛下,父親沒說什麼。」

    「唉,你跟在朕身邊做個散騎常侍吧。」劉鴻歎了一口氣,李膺的擔心他自然明白,像李瓚這樣的性子極容易得罪人,而偏偏,李瓚又沒有李膺那種手段,所以劉鴻也不敢讓他擔任什麼太守郡守之類的實職,只好把他放在身邊了。

    外面突然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劉鴻臉色一怒,瞬間又平靜了下來,但知道他的人都知道劉鴻的火氣已經到了不可壓制的邊緣了,因為,劉鴻面色平靜,呼吸生猛,這就是劉鴻爆怒殺人前的前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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