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如花忽然現自己在一個開滿曇花的花園裡。四周除了各色的正在怒放的曇花,什麼也沒有。寂靜的環境裡,有的只是陣陣花香。
明明知道這不合理,但她伸手撫上一朵如冬雪一般潔白的曇花並用力將其折下。開得正盛的曇花握在手中感覺無比的真實。怎麼可能!曇花只在夜間開放,現在所處的地方雖然沒有陽光卻也絕非黑夜,如果真要說的話就像是到了另一個空間。
另一個空間?不會這麼倒霉吧,好容易有了個能不事生產也混吃混喝的人家,還沒能長大成人就又換地方了?俗話說得好,混生不如混熟。現在自己的心理也是快奔四十的人了,讓自己再到另一個世界將生命再一次重新開始她可是極不願意的。如果是剛穿來的那兩三年倒也無所謂,可現在她有了珍愛自己的家人,雖然也還有些隱藏的危險但她現在還不想換地方。
對了,其他人去了哪裡?如花為了證明自己還在這個世界,還在這大魏王朝,便拉開噪門大叫著所有人的名字。可直到叫得喉嚨也痛了,回應她的還是一片寂靜。
就在她心灰意冷,萬分沮喪的席地而坐時,一聲悠悠的輕歎十分詭異的傳入了她的耳中。讓她這個自認膽大,不信鬼神的人也無端的感到汗毛都立了起來。
她幾乎是立刻的就從地上彈了起來,在原地轉了起碼五、六個圈,也沒有現聲音傳出的人或「東西」。
「誰?是誰在這兒?」如花朝著天空喊道。
「這裡不你該來的地方,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個身著雪白長裙的女人從曇花叢中款款而來。
看著這透著詭異的場景,任是如花再是如何的膽大也終於有點「危機意識」了。為了不讓來地人或「東西」看出她地緊張,她將雙手收入袖籠,歇力保持著正常的聲音問道:「這是哪裡?你又是哪路神仙?我又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
神秘的白衣女子在離她十步遠的距離站定了。如花這才看清楚來人的樣子。眼前的這個女人。也許應該稱為這個年輕女孩的相貌讓她十分困惑,卻又不明白為什麼為有這種感覺。以至於讓她忘記了後面的問題。
倒不是說這個女子長得有多嚇人,相反她的容貌十分出色。精緻地臉龐,烏黑的長在頭上綰成一個簡單而又顯得有些慵懶的髻,髻上別無長物,只是簪了一朵與衣裙同樣雪白的曇花。身上沒有任何的裝飾之物,只在腰間佩了一對白玉質的花形雙佩。她一路走來,伴隨著她腳步地是雙佩碰撞出的叮叮聲。這清脆而悠遠的聲音印襯得四周的環境更顯清冷。
如花她總覺得這個女子似曾相識,可總也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一個如此出眾地女子,如果見過自己一定不會忘記的。她先將視線調離了白衣女子的臉。然後回想了一下。下一刻她又一臉不可至信地極力仔細的看了女子一眼,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不對勁的感覺了。她記不住她的相貌!是的,記不住。只要將眼睛離開她的臉,她的相貌便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個模糊地白色身影。可是看著她地時候卻能看得十分清楚。這個現有點嚇壞了她,她除了死死的盯著白衣女子看。什麼都不記得做了。
「你還有什麼問題?」清幽地女聲再次出現。
如花只是眼都不眨的看著她,幾乎是下意識的道:「有,其他人哪去了?」
白衣女子用那雙似語非語的含情目深深的看了如花一眼,那目光中似有千言萬語。就在如花以為她要說什麼的時候。她卻低下頭去看著最近的一朵紫色的曇花,道:「這裡是我的世界。我是誰卻暫時不能告訴你,至於原因還是那一句話。還不是時候。現在在這裡的只是你的精神,或者你也可以理解為是你的一縷精魂。這樣說,你應該知道其他人在哪裡了吧。」
如花皺著眉,看看手中的曇花,如果不是那真實的手感她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或者是了什麼精神類疾病。她又問道:「原因?我怎麼來的?或許我應該問我怎麼會離魂到此地的?」
「只能說是巧合吧。你回去就知道了。」白衣女子輕輕的道。
白衣女子說罷,就朝她走過來。沒有停留的從她身邊走過,在一陣清脆的環珮聲中漸漸走遠。
見什麼出問不出來,如花便急道:「那我總得知道怎麼回去吧?」
「怎麼來的。自然怎麼去。記住一點。珍惜自己的所有。」
「妹妹,花兒。你怎麼了?」葉雲嶸焦急的呼喚聲由遠及近的傳來,朦朧間她感覺到有一隻手在輕輕的推搡她。
她朝聲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葉雲嶸那充滿憂心的眼睛。
「大哥,怎麼了?」如花像疑惑的看向葉雲嶸,彷彿對他的擔憂十分不解。
「太好了,妹妹沒事了。」葉雲峻的聲音裡明顯有松一大口氣的跡象。
「沒事就好。」一旁的司徒嘉嘉拍著自己的小胸口道:「真是嚇死我了,如花妹妹,你的身子果真是很差啊。要不你多來我家,讓我幾個哥哥教你強身健體的功夫,省得你像現在這樣隨時就昏過去了,還叫不醒。要不是葉大哥說你只是昏過去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嘉嘉,別說了。」楚淑甜拉了司徒嘉嘉一把,她看著有些不在狀況的如花,以為她是讓司徒嘉嘉的話給嚇著了,便出聲阻止。安慰道:「別聽嘉嘉胡說。可能是這天太悶了,我們又出門早,你應該是中了地(就是中暑的意思)吧。都是我們不好,明知道你身子弱,還拉你出門。要是真有個……沒……」想來知道自己也快把話說過了,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止住了。
環顧了一下四周,如花這才現自己現在是依在葉雲嶸的懷裡。至於為什麼自己會依在大哥的懷裡,她一點映像都沒有。她只記得自己和大家一起跪在蒲團上敬香,然後……對了,然後呢?
怎麼自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難道自己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昏過去了?可好好的自己怎麼會昏過去呢?自己雖然是打著養病的招牌在山上行學醫之實,可身子一直都無病無災的好得很啊。不會自己有什麼突疾病吧?想到這個,如花怕死的心急了起來,伸出一隻手小心的給自己把脈。她沒有注意到,她的這個小動作讓在場的好幾個人若有所思起來。這不把還好,這一把脈是真正的把自己給嚇到了。她現自己的身體裡有一種頗為怪異的毒。她連忙將手從自己的手腕移到葉雲嶸扶住自己的手腕上,片刻間她皺緊了一雙秀眉。
她的表情落在了那幾個注意到她動作的人眼中,讓那幾個人的心也懸了起來。她示意讓葉雲嶸扶她起來,她微微站定了身子後便對鳳崇業道:「殿下,不知道這神廟裡有沒有讓人休息一會的地方?民女現在很渴,想在這裡討杯水喝。」
回答她話的是一直站在邊上當擺設的忘機道姑:「請各位施主去雲客堂一坐。」
說完一稽,也不等眾人的回答,便先一步出了大殿。
跟著出去的是司徒嘉嘉與楚淑甜,她們一是因為想讓如花緩口氣,另一方面也是覺得有些累了想到能歇一會也是好的。
蕭家姐妹就跟在了她們身後。蕭景瑜是因為有鳳崇業在,捨不得就這麼走了。蕭景珊雖然覺得有些晚了想回家,但她向來是不敢違逆這個妹妹的意思的。
司徒仲夏看了一眼如花搭在葉雲嶸手上尚未收回的手,便沒有多說的跟了過去。
一時間大殿裡只剩下了葉家三兄妹與鳳崇業和秦沐陽。
「好了,花兒妹妹就直說吧。」鳳崇業從袖籠中拿出一柄折扇,一邊輕搖一邊笑著對如花道。
鳳崇業的話成功的讓葉雲嶸和如花臉色一僵。其實如花心裡一直都懷疑眼前這個一臉痞笑的男人有著與他外表不相襯的內裡,是個深藏不露的傢伙。畢竟皇家多變態,相信他也絕對不會是例外。隱隱也不覺得他知道自己在山上學醫的事實。現在確定了這個猜測,她卻沒有多少擔心。因為她也隱隱猜道他在每年在山上學劍的那幾個月並不只是學劍那麼簡單。只是她向來是個怕麻煩的,而這種與皇家有關事通常都是大麻煩,以她趨吉避凶的原則都只裝作不知道,有多遠躲多遠罷了。看著現在的情形,只是再次印證了一個道理:就有時候你不去找麻煩,並不代表麻煩不會來找你。
「麻煩你把你的手伸過來。」如花直視著那雙桃花眼,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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