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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文 / 但願長醉不復醒

    一百六十二章

    子攸在來這裡之前著實被失眠的毛病困擾了一段時間,被折磨得臉色白,眼圈也有些青,她也曾請銅羊關裡的太醫來給她診脈開方子,可是藥喝了不少,覺也沒見增多。不過今天這毛病好像突然就好了,她被司馬昂帶回原來歇息的帳篷裡,也不過正正經經地跟司馬昂說了三句話,就覺得困了,枕在司馬昂的腿上就睡了過去。這一睡就斷斷續續地睡了兩天。

    子攸模模糊糊地記得司馬昂跟她說過幾句話,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答的,她也模模糊糊地能感覺到司馬昂就在她身邊陪著她,可她就是醒不過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連夢都很少,她醒的時候感覺周圍很靜,只有書頁翻動的沙沙聲,和爐火裡柴火燃燒的輕微的辟啪聲。

    她慢慢張開眼睛,有些忘記了自己在哪裡,入眼的是青色的帳篷,比她原來住的那個帳篷要高些也寬敞些,帳篷的一邊捲了起來,正對著一隻火爐,爐火正在裡面溫暖地燃燒著。她翻了個身,床鋪有些硬,可是她感覺到一種疲憊的舒服感,比在她從前那個陳設著錦繡帳幔厚褥子的床榻還舒服。她看到了司馬昂,他正坐在她身旁,一邊的小几上攤開了一本書,她看著司馬昂的側臉,桌上的油燈照在他那英俊的面龐上,帶著一點柔柔地光澤,哪怕就坐在這個陌生的古城裡,這樣簡陋地帳篷裡,他面上的神色還是安然的。

    「司馬昂。」她輕聲喚了他一聲。

    他立刻放下書,轉過頭來看著他,那雙明亮的眸子裡帶了明顯地緊張,「子攸,你醒了嗎?終於睡醒了。」他沒等子攸回答,又急急地說,「你好點了嗎?我還以為你是病了,一睡就是兩天,怎麼叫都叫不醒,真是急死我了。後來齊烈說你在銅羊關上就睡不好覺,常常半夜三更還在城上溜躂,我才知道你就是困了。你現在好些了嗎?」

    子攸一直都看著司馬昂,看著司馬昂的眼睛,他只看著自己,他好像很著急,子攸微微地笑了。司馬昂有些著急,他向子攸俯身過去,伸手到子攸的身下,把她摟起來抱進懷裡,細細地看著她的臉,「子攸,是不是身子真地不舒服了?」他摸了摸子攸的額頭,生怕子攸在燒。子攸被他抱在懷裡,還是不說話,只是在他的臂彎裡,用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他,他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子攸忽然「嗤」地一聲笑出來。

    司馬昂愣了一下,子攸轉開臉,「問那麼一大篇話,我要怎麼回答你才是啊。從哪一句開始答?」司馬昂鬆了一口氣,無奈地看著子攸,又是歎氣又是微笑,「那你餓不餓呢?」

    「唔。」子攸連連點頭,她覺得有些餓了,「我睡了多久了啊?」

    「兩天。將近兩天了。」司馬昂在她地頭頂吻了一下。「枉費我前兩天還犯愁怎麼才能把你關在屋裡好好休息兩天。你不想吃狼肉是麼?」他低下頭在她地額頭上吻了吻。然後是鼻樑。又接著吻下去。尋找著她地唇。她笑紅了臉。在他懷裡蹭了蹭去地躲著。「那還有什麼吃地呢?」

    「還有一點小米。我叫他們給你細細地熬一點粥。」司馬昂把她輕輕地放回榻上。司馬昂不習慣從屋裡就向外頭地侍從們大呼小叫地吩咐事。在京裡他自己地王府裡。自然有丫頭站在屋裡可以使喚。丫頭到了外頭不能出二門。又可以再傳話給小廝。現在沒有了那些中間環節。司馬昂自己走來走去地。沒了王爺地虛架子。還拖著條有點毛病地腿。子攸看著他很心疼。可是他自己倒是很樂和。

    粥是司馬昂自己端進來地。一大碗粥。還有一堆燻肉。「有個侍衛。家裡好像是開個飯莊子地。做飯手藝倒不錯。」司馬昂隨口說道。看著子攸又笑了。子攸在沒見到他之前。很擔心他會意氣消沉。畢竟這樣地境遇不是每個皇儲都能承受得了地。被奪走地是一片江山啊。得到地……司馬昂得到什麼了呢?似乎什麼都沒有了。可是他卻這麼高興。那不是他故意做出來地。子攸覺得他眼角眉梢都含著笑。輕鬆愉悅。

    子攸喝了點粥。覺得舒服了不少。她已經吃了好多天烤肉了。早就已經覺得夠了。她畢竟是一個吃粟米長大地中州女孩子。可不是草原上地蠻子。米粥吃下去很溫暖。沒有勺子。她就兩隻手捧著碗慢慢地喝。司馬昂一直微笑著看著她。有一會兒他想著。如果子攸不嫁給自己。現在是什麼光景。經營著她那份看起來似乎不大。可是細想想又大得驚人地產業。有一個就算不愛她。也會因為怕她而對她俯帖耳地夫君。錦衣玉食。無憂無慮。而不是在這個杳無人煙地荒漠上。在這個破敗地大漠古城裡。喝一碗米粥就心滿意足。他心裡面酸疼慚愧。或許是為了掩飾。他拿著手裡地劍慢慢地削一塊木頭。沒什麼目地。旁邊放著一把弓箭。他就想把那塊木頭也削成一隻箭。結果削斷了。他不知道要繼續削什麼好。只是越削越細。

    子攸一直打量著他手裡地東西。最後忍不住問他。「你是要削根牙籤吧。費這麼大勁?」司馬昂一怔。笑了起來。搖搖頭。把許多情緒壓回了心頭。他從前想要地很多。懼怕得很多。可是現在。未來遙不可及。眼前地一切卻都很簡單實際。子攸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眼睛正盯著他削掉地木頭。「這木頭是從哪裡來地?」

    司馬昂似乎想了一下。這有什麼可問地。木頭在這座廢城裡隨處可見。不過他還是有點窘。「從……從櫃門上拆下來地。爐子裡頭燒得木頭都是士兵們從各個屋裡拆掉地櫃子桌子。」

    子攸看到那上面原來還有精美地雕花,就被司馬昂這麼給削了,司馬昂有點不好意思,硬著頭皮

    木頭削成一隻極小的鳥,難看得很,子攸忍著笑把那來,揣在自己的小皮口袋裡。「你瞧這裡的木頭家居這麼多,我猜這座城地外頭,樹木一定隨處可見。」

    「蠻子也是這麼說的,只是這裡的人走了,樹木像是也被一把火燒掉了。」司馬昂附和了一句。

    子攸並不大關心這裡有樹沒樹,她把粥碗推給了司馬昂,「你為什麼不吃呢?」

    「你還沒醒的時候,我已經吃過飯了。」司馬昂把腿邊地木屑打掃起來,倒進爐火裡,「把剩下的粥都喝了。子攸,你的身子虛弱得很,不好好調養是不成的,這個地方實在是不養人的,若是落下了個大症候,老了會遭些罪。」他低頭笑了笑,「現在能給你調養身子的,大約只有米粥了。我今天聽見侍衛們開玩笑,說鄉下人調養身子地時候還是米粥雞蛋呢。不過如今你夫君窮得連雞蛋都沒有了。」

    子攸聽見他說老了會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說的後頭那些她都沒細聽。她傻笑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是不是你也沒有多少米,你自己才不捨得吃的?」

    司馬昂摸了摸她的頭,「男人不需要這麼精細的東西。」

    子攸卻摸了摸他地腿,「可你也受著傷呢,你換藥了沒有?一定沒有。我沒想到你會帶著那些受傷的士兵,也就沒帶那麼多的傷藥,早知道我趕車出來了。」她有點懊悔。

    司馬昂幾乎是聽見子攸說話就要笑,「你乾脆帶一隊駱駝出來豈不更好?我都沒想到你會帶那麼多地傷藥出來,居然還帶了一大袋的食鹽,你知道那些士兵都是怎麼說地?罷了,我不學給你聽了,反正他們歡喜得很。不過傷藥還是留著給那些重傷的士兵用吧,等他們都好得差不多了,咱們就可以找機會穿越草原,回到中州去了。」

    子攸點點頭,「如果咱們回到中州地時候,爹爹仍舊沒有昭告天下,說王爺已經……那個了,還為你保留著位置,那就是說咱們或許仍然可以回京城去。」

    司馬昂點點頭,不過那麼遠的事暫時他還不想去琢磨,「眼下最重要的是活下去。」他拉著子攸的一隻手,輕柔地捏了捏,「就算沒那麼多傷兵現在想回去也容易,昨天又有出去打獵的士兵現狼群的蹤跡了,看來它們並沒走遠。我可不想再貿然碰見那些畜生。」他笑了,看著子攸的眼睛,「話說回來,你遇到狼群的時候,實在是很聰明。」

    子攸嬌縱地倚進他的懷裡,「我當然聰明得緊。」她吐了吐舌頭,她可著實沒想到司馬昂會在這條路上等著她,司馬昂又在溫柔地吻她,她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司馬昂,司馬昂,我睡覺的時候,你一直都在這裡麼?你在讀什麼書?」

    司馬昂連忙去搶桌子上的那卷冊子,子攸比他還快,一探身已經把那卷書抓在了手裡,「嘿嘿,什麼東西還不想給我看。莫非是你在作詩?嗯,是卷史書啊,是你帶的?」子攸翻了翻,司馬昂舔了添嘴唇,沒有回答她,子攸剛要放下那卷書,忽然瞇著眼睛,狡黠地打量了司馬昂的臉,把那本書又拿了起來,「若就是本史書,你可不會跟我搶呢!」

    司馬昂也笑了,有點無奈,子攸嘩啦啦地翻那本書,把書翻到了邊的幾頁空白上,果然見到了司馬昂的字跡,「唔唔,這是什麼啊?重傷兵十名,傷兵三十八名。粟米十斤,木柴可供十天,天啊,夫君你拆掉了人家多少櫃子啊?底下還有……」子攸看了下去,底下還記著弓箭若干,馬匹若干,等等。她知道了,司馬昂是在統計現有的物資,記錄得很詳細,看來司馬昂已經仔細考慮過在這裡度過殘冬和春初的可能性了。只是,那些東西可真是……「真是少得可憐的東西。」

    「是啊。」司馬昂把那卷書卷了起來放到一邊去,他本來就是不想讓子攸看到煩心地。

    「傷病士兵幾乎佔了一半。」子攸略略顰起了眉,她縮在司馬昂的身邊,司馬昂伸過一隻胳膊來摟住了她,帳篷裡還是很溫暖地,爐火著得很旺盛,子攸看著帳篷對面日夜燃燒的爐子,謹慎地問道,「爐火裡的柴火是不是也該少用些呢。」

    「不用,攸兒。」司馬昂就是不想子攸會像現在這樣操心,這妮子這陣子都太過勞心了,「你現在身子弱,不能待在太冷太潮的地方。你放心吧,傷病員住地屋子裡爐火都很旺盛,現在寧可其他人的房子冷些,將就著用十天還是可以的。而且這城裡還有好些地方咱們的人沒去看過呢,一定也還找得出木柴來,這個還好說,我心裡有數。再說,現在畢竟開春了,再過十幾天,就連外邊地天氣也要暖和過來不少了。那時節咱們差不多也要離開這裡,往大顥國裡走了。」

    子攸點點頭,「那吃的東西呢?依靠每個人帶的口糧肯定是不夠的。」

    「我也想過了。草原人能靠打獵為生,咱們自然也能,這幾十個可以外出打獵的士兵現在被我分成了三組,輪流外出狩獵。」司馬昂略停了一會兒,像是有些不大願意說下去,「只是獵物太少了。士兵們只能穿過沙漠到草原和沙漠交界的地方,這樣地地方本來就土地貧瘠,獵物甚少,再加上咱們畢竟不是生長在這裡的,士兵中有不少人都不習慣在草原上狩獵,每日獵殺的獵物實在有限,很難讓這百十來號人都吃飽。」他看著凝神聽他說話的子攸,又忍不住一笑,「還要多虧你這個活誘餌,那天引來了那麼大一個狼群,又射死了幾十頭。呵呵,狼不吃同類的屍體,它們在外頭守了一夜,天亮就撤退了。士兵們把死狼拖進城裡,吃了一些,剩下地又凍的凍醃的醃,呵呵,反正我也不大清楚他們到底是怎麼弄地,總之

    們留了不少肉還可以多吃幾天。」

    子攸咬著嘴唇聽他說話,思索了半天,司馬昂知道這是沒有法子的事,也指望子攸能想出什麼對策來,見她不吭聲,以為她又倦了,便想叫她再躺下好生休息,還沒說呢,子攸就說話了,還一副堅定模樣,「我也要去狩獵。」

    「不成。」司馬昂答得斬釘截鐵,「你去餵狼還差不多。」

    「你說過不會瞧不起我地。」子攸有些餒了,「你說過我可以為你分憂解難的。」

    「不成,一事是一事,不能胡鬧。」司馬昂沒有給她留餘地。

    「賴皮。」子攸哼了一聲。

    司馬昂知道自己要跟她吵架鬥嘴地話,沒一次能贏的,乾脆就笑而不語,隨便子攸言語推搡,子攸說了幾句,沒意思起來。「那做什麼?」

    「你就在這裡待著,守著火爐,再休息幾天……」司馬昂溫柔地回答著她。

    「說的幾天是幾天呢?」子攸歪著頭問他,「我還可以幫你去找木頭呢。」

    「不成,咱們來了之後,只住了外城,裡城還沒人去過。也不知道裡面有沒有古怪,讓你往裡跑實在是太不安全了。」司馬昂回答道,又哄著說,「我陪你在這裡,好不好?」

    「我不怕古怪。」子攸聽說不讓她先去內城,立刻覺得沒勁。司馬昂倒是相信她不怕古怪,只怕子攸這妮子本身就夠古怪了,等閒的古怪遇見了她還是小巫見大巫。

    「那也不行。」司馬昂拒絕得毫不留情面,「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若是在房裡待煩了,我可怕陪你在這附近四處走走。」

    「憑什麼你說不行就不行啊。」子攸扁了嘴,一副真的惱了的樣子。

    「哪有憑什麼?我是你的夫君,你聽我的不是天經地義的麼?」司馬昂臉上也沒有了笑意。

    子攸原本不過是假意脾氣的,可沒想到司馬昂真的有些惱了,她心裡不痛快,憑什麼要聽夫君的,可是現在這裡的人都是司馬昂的人,她哪個也使喚不動,就算原先有侍衛是聽命於她的,不過司馬昂爭取人心的度一向比她還快。她就算想搞個家庭政變,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再說了,就算她能,她也不遠遠那麼幹,惹司馬昂不歡喜。可是要讓司馬昂歡喜,就非得聽他的麼?她穆子攸從前可是連爹爹的話都敢違拗七分的。

    司馬昂一直看著子攸的眼睛,似乎是想看出子攸的想法來,子攸是行動度異常迅捷的人,說不定突然就給他搞出個大驚訝來,讓他措手不及,他看著子攸,猜測著子攸會出人意料地幹出什麼來。沒想到子攸抬起眼睛看到他在盯著她看,只是給了他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司馬昂被她這樣看了一眼,心裡就很是難受,他也知道子攸在京城的時候,是如何呼風喚雨,子攸不會輕易被人左右,這是她最寶貴的優點,可是她也太過獨立,太過固執了,想真正地走近她,被她信任,並不想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司馬昂以為子攸要麼會趕他出門,要麼會自己跑出去,可沒想到,他才伸手去摸她的頭,子攸就沒好氣兒地摔開他的手,翻身躺下,背朝著他,氣呼呼地哼了一聲,說的卻是句氣話,「再也不給你看我的臉,你以後就看我的頭吧。」

    司馬昂怔了一會兒,明白過來子攸是在故意避重就輕,他忍不住便笑了起來,伸手去輕輕地拉子攸的胳膊,「攸兒,生我的氣了麼?」

    子攸推開他的手,「生氣了。知道我生氣了,那還問什麼?沒臉沒皮。

    「子攸。」司馬昂拉起子攸的斗篷,想給她蓋上,生怕她要睡覺了會著涼。子攸掙扎著把斗篷踢開,就是不要順從司馬昂的話,司馬昂也不生氣,摸了摸子攸的手腕,略略的有些汗,看來她也不大冷。子攸甩開他的手,手鐲磕在他手上的扳指上,她連忙抬起手腕,心疼地看看玉鐲磕壞了沒有。司馬昂忍著笑,跟子攸閒扯些別的話,子攸都不搭理他。他不小心摸到了子攸身邊的小皮袋,順手拿了起來,「攸兒,裡頭裝著的是什麼啊?難道都是銀票麼?竟然這麼小心寶貝著,睡覺都放在身邊。」

    子攸裝聾作啞地沒搭理他。司馬昂掂了掂那隻小口袋,還有點份量呢,「夫人,為夫能打開看看嗎?」

    「不能,快點給我放下。」子攸沒回頭,一邊玩著自己的玉鐲,一面哼哼著。

    司馬昂也裝聾作啞,就當做沒聽見,解開皮口袋的束口,伸手進去,先是掏出了厚厚的一大摞銀票,他忍著笑,把他那小妻子的巨額私房錢放在一邊,又伸手進去掏出了自己剛才削的一隻不怎麼像的小鳥,再接下來,還有一隻琉璃瓶子,裡面裝了不少丹藥,可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一隻胭脂盒子,被封得很嚴,上頭有子攸自己貼的封條,司馬昂拿起來看看,啞然失笑,封條上頭還有子攸親筆題的字「有毒」。他沒有動那只胭脂盒子,他可是喝過子攸給的毒藥的人,知道她若說是有毒,那八成以上是真的有毒。

    他又掏出來了一面小鏡子,還有過去他送給子攸的一把小梳子,以及一隻帕子。幾卷信紙,他一看就知道是他從前寫給子攸的信,被她寶貝一樣地收在這裡頭,隨身帶著,他心裡面不是沒有感動和溫暖,當然還有些微的得意,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得到這丫頭如此深愛。

    剩下的東西他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一隻小小的花梨木飾盒,打開來現裡面放了一根鐵絲,幾根針,一小捆繩子,一隻鐵鉤子,一隻形狀古怪複雜的鐵指環。

    「攸兒,敢情你從前做過樑上君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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