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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章 醞釀 文 / 但願長醉不復醒

    一百三十章

    「喲,這不是穆家那個不得寵的小子嗎?」

    子攸站住腳,回頭問齊烈,「你聽見誰說話了嗎?」

    齊烈「噓」了一聲,這周圍都是銅羊關上士兵的兵營,他領著子攸向兵營間的一條巷子裡走,古老的城關上總會有些陰暗的地方,子攸向裡走的時候真覺得有些陰森森的

    這條陰暗的巷子盡頭顯然有些人在說話,一個傲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王爺竟然請你喝酒?你是不是向王爺說什麼了?你姓穆,王爺恨你怕是還來不及呢!若不是你會抓乖賣好的,王爺怎麼會如此待你?要我說,不會是你知道了什麼,就向王爺出賣兄弟們了吧?」

    一個人回答憤然地回答道,「姓穆怎麼了?難道王妃不姓穆?王爺做什麼要恨穆家人?我看是你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吧?你們要是行得正,還能動輒懷疑人家出賣你們?你們沒有歪事誰能出賣你們?」這個聲音子攸聽出來了,是堂弟穆延暉的聲音。

    那人似乎被戳中痛處,惱來,「小兔崽子,爺給你臉你不要。哥幾個,揍他。他這腿不是那個什麼王爺給救回來的嗎?打瘸他,看這回王爺怎麼給他治!」

    齊烈聽到這,大吼一聲,「住手,誰在裡面?」

    幾個威脅穆延暉的人都是一驚,們都已經聽出來外頭的那個是齊烈的聲音。齊烈是誰?是那個冷面王爺身邊第一個得用的人,是王爺的心腹,誰都知道他為人公允又不留情面,所以他說地話,王爺沒有不信的,這事報上去,他們都難逃一頓軍棍。再說,齊烈又是為王爺執行軍法地人,殺起人來不眨眼睛,平日裡他們這些金吾衛看見他都是要繞著走的。所以齊烈在那邊剛一吼,幾個金吾衛立即作鳥獸散,跑進周圍的幾個門裡,轉眼就繞得不見了蹤影,剩下穆延暉一個人在裡頭傻站著,還有些呆。

    齊烈和子攸走了過去,延暉看見是子攸,有些不好意思,又向齊烈行了軍禮。齊烈皺著眉頭說道,「這些兔崽子們,這仗才停了幾天,就都不安分起來了,還想起刺兒,以為自己都已經回了京城了?做他娘的春夢吧。」

    「小攸。」穆延暉然問子攸道。「是不是大將打算停戰?」

    子攸怔了一下。跟齊烈對望一眼。「這連我們和王爺尚且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地?」

    穆延暉知道這不是自己問地。臉有些熱。不過他還是知道事情大小輕重緩。又繼續說道。「今天早上我聽一些金吾衛說地。據說是從京城傳過來地消息。這一早上因為知道了不能回家了。整個金吾衛都死氣沉沉地。」

    「從京城傳來地消息?」子攸地心陡然不安起來。從京城傳來地消息?皇后怕是沒那麼大能耐能在大將軍身邊安插耳目。只能是穆建黎知道了爹爹地作戰意圖。既然知道爹爹要繼續對蠻族用兵。他能閒著嗎?

    「是誰在銅羊關裡散步這樣地謠言?」齊烈粗聲粗氣地問了一句。穆延暉搖了搖頭。齊烈有點不大喜歡這孩子這女孩似地性情。當兵打仗地。問話地時候。該說是就說是。該說不是就說不是。哪能搖頭點頭地啊?可是王妃就在身邊。他也不好說什麼。想了想又問了一句。「剛才威脅你地那幾個兔崽子是誰?叫什麼名字?」

    穆延暉支吾了幾句。說地不清不楚地。最後乾脆就說自己平日裡跟他們交往不深。忘了那幾個金吾衛地名字。等想起來地時候再跟齊烈稟告。齊烈狐疑地看著他。他越把頭都低了下去。

    子攸笑了笑,對齊烈使了個眼色,他也就不再往下問。子攸向穆延暉笑道,「你跟我來走走罷,昨天咱們喝了那麼些酒,你今天沒有不舒服吧?」

    穆延暉笑著搖搖頭,就跟著子攸向外走,齊烈慢慢地落在了後頭,隔了幾步跟著他們。子攸才向他說道,「那幾個人是哪家地公子,既不把穆家放在眼裡,又不把王爺當回事的,把我都給弄糊塗了。」

    穆延暉低聲說道,「小攸堂姐,那個領頭的叫蕭國棟。唔,我告訴了堂姐,可千萬別告訴王爺,不然王爺要罰他,他們背後還要我算賬,麻煩死了,我倒寧可少些事。」

    「蕭皇后家裡的人?」子攸吃驚地問道。

    「是,是蕭皇后的侄子,蕭皇后娘家弟弟兒子。」穆延暉點了點頭,「這個人討厭得很,一般不會出頭做什麼事,所以可能連王

    不出他是金吾衛裡頭那幾個混賬的頭腦,可他才是搖羽扇的主兒,他出謀劃策,煽風點火,可是自己不出面做事,可恨那些個傻子,人家點火他們就放炮,每每受罰的都是他們,正主兒卻在後頭不動聲色。」

    「這麼說,他還算是個人物。」子攸笑著說道。

    「是啊,堂姐。」穆延暉撇了撇嘴,「當初金吾衛出征的時候,本來他的名字被抽走了,也就是說他是不必到前頭來打仗的。可是他自己卻跑到王爺面前,自告奮勇,非要跟著來打仗不可。他雖然喜歡躲在後頭出壞主意,慫恿別人出來惹是生非,可他自己卻從不露一點壞形,而且事事都搶在前頭,也算是個有膽色的人,王爺去截殺蠻族可汗的那天晚上,他甚至還自薦了,王爺也因為他平日裡作戰勇敢而帶著他去了。所以小攸堂姐,齊將軍問我的時候,我才不說是他,不然怕是連齊將軍都會覺得是我別有用心。」

    子攸不再笑了,她有些笑不出來。這麼說起來,這個蕭國棟就太不簡單了,也太危險了。他是蕭家的人,蕭家的人本該跟穆家勢不兩立,本該是全力協助司馬昂的,若他那樣做了,眼下還沒什麼,也是司馬昂暫時能夠倚重的人,按照常理來講,本來該是這樣的。可是……可是照穆延暉的說法,他只是表面上這樣做了,實際上卻是處處給司馬昂拆台,難道這個蕭國棟是被穆建黎給收買了?他也像許多人一樣,想要在穆建黎那裡買到好?

    如果是這樣,那子攸反而要放心了,怕就怕事情不是這樣的,那可就太可怕了。

    子攸沉思了一兒,向自己的堂弟說道,「延暉,我給你派個差事罷。」

    穆延暉笑了起來,眉眼裡透著高興,「好啊。」

    子攸看著堂那一團孩氣的面容,忽然有點不大想說了,可是穆延暉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他是這個微妙的年齡,正是快要成為真正男人的時候,他想要做點事,這是她能理解的。「你不要跟他們起衝突,要假意迎合他們,至少不能得罪他們。然後,你看住了這個蕭國棟,他的一舉一動都要記住了,然後告訴我。如果真的有一天情況危急,你又恰好找不到我的時候,你可以去找王爺,告訴他你知道的事,不要怕王爺護短,關鍵時刻他一定會相信你說的話的。」

    穆延暉好像有點失望,子道是覺得這事不夠大,只不過是盯人而已。子攸微笑著又說道,「延暉,你也知道行軍打仗,最忌諱的就是叛亂,打仗可不都是在關外啊……上次你提醒我的話,眼下我最怕的就是有人想要別有用心地利用金吾衛。」

    穆延暉的眼睛亮了起,「我曉得,我心中有數,小攸堂姐你就放心罷。」

    已經走到了上的門前,子攸站住了腳,「不過自己千萬要小心,這裡不是京城,萬事都要警醒些,不要自己先露出馬腳來,不然就危險了。」

    穆延暉點點頭,又摸了摸自己的腦,很有些不好意思,「那小攸堂姐,我就先回去了,小攸堂姐在這裡也要小心些。」

    子攸也應了,看著他走開,心裡頗有些不放心,齊烈慢慢走到她跟前,她才回過神兒來,「齊大哥,金吾衛裡頭到底有多少人能算上咱們的心腹的?」

    齊烈搖了搖頭,「時間還是太短,恐怕能信任的並不多,有些人跟著王爺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年少氣盛,所以容易被調動起來作戰,其實這些貴族子弟有血性的還是少,且各個家族間的利害關係又盤根錯節,短時間守著城關還可以,若是要長期在野外鏖戰,那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子攸知道齊烈也想到了穆延暉說的京城傳來的消息,如果大將軍真的調銅羊關的一部分軍隊出關作戰,那結果如何就很讓人擔憂了。不過她也想憂心的太早,他們能想到的,或許爹爹也想得到,「還是等王爺回來,看王爺怎麼說罷。我去跟義兄說說話,齊大哥在這兒等等我,一會兒我就出來。」

    子攸說完轉身進了裡頭,繞過一道走廊,推開了上官縝的門,「哥。」

    上官縝正在榻邊坐著,神色焦急,柳葉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被,頭枕在腿上,雙目緊閉。

    子攸連忙走過去,伸手摸了摸柳葉的額,「怎麼燒得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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