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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節 搶婚 文 / 翻手男覆手女

    「為了表達誠意……」賽菲爾停止嬌笑,悠悠道,「先送你一個情報吧!」

    妖狐撩起賽菲爾臉邊的一縷碎,輕輕把玩著,金色眸子滿含興味的望著對方,靜靜等待她開口。

    「那個蛇人祭祀很可能並不是真的蛇人,而是東大6的人假扮。真的蛇人祭祀應該已經死了吧!」

    妖狐手上動作陡然一停,眸中閃過一絲利芒。雖然他也認定那傢伙是東大6一夥,但他只以為是祭祀投靠了人類,並沒想過賽菲爾所說的那種情況。

    「怎麼可能?雖說外表可能扮到以假亂真,但祭祀的輔助光環是獸人獨有,人類不可能學會!」

    「這世間有一種異術,能夠借用靈寵途徑去融合別人的能力。」賽菲爾偏過頭,定定望著窗口那方墨黑,似乎想在夜空裡看出某個已逝多年的身影來。碧,你若是早早將我當作戰寵去對待,用我去提升你的戰力,會不會結局和現在不同呢?……不,即使那樣,我們倆也都無法逃脫死亡的來臨,而你終究還是會那樣選擇……

    她這一剎那的失神妖狐沒有在意,蘇迪卻正好看在眼裡。又是那種淒苦悵然的眼神啊!就像第一次看到她時那樣……

    賽菲爾定定心,悄聲說了下去:「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我也不兜了。安基島幾年前曾舉行過一場武者大會,東大6也派使者參加。他們能在戰鬥時變出獅虎般的利爪和疾狼般的度,他們血腥殘忍殺人如麻,在他們手下從無全屍。經過查探得知,他們這種能力來自同靈寵的合體異術,能完全將靈寵力量吸收為己用。使用這種力量時。他們的眼裡佈滿血絲,臉上也會出現血紅的紋路……」

    聽到這裡,妖狐微微張嘴,怔怔道:「祭祀似乎也會紅眼……」

    「對,昨夜和蛇人戰鬥時,那祭祀地模樣分明和武者大會上的東大6異術者一樣!那時我就猜想,蛇人祭祀已經死了,成為那人的靈寵。被他完全吸收了包括輔助光環在內的所有能力!而在這個過程中,那祭祀估計也徹底消失了。」

    「獸人也能成為靈寵?」

    「或許吧!這是我的猜測。」

    妖狐垂下頭。幽幽歎息一聲。賽菲爾知道這個說法對他的震撼一定很大——能吸收獸人力量的異術,這是天大的誘惑,也是天大地危機。

    說出這個猜測其實有點冒險,若這絕美妖狐投靠東大6「那人」,賽菲爾的存在便會變得危險。但賽菲爾並不在乎這點可能地危險,反正她已經踏上同「那人」抗爭的征程,從答應校長北上開始,她就明白自己會和東大6勢力直接對上了!

    而這個推斷對妖狐卻是個莫大的警示,不由得賽菲爾不說出來。像妖狐族這種天賦常的族群,若被東大6知曉他們的本事。可能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果——也許就像那蛇人祭祀一樣被人吞噬、融合了!身為薩滿,帶領部落前進的領頭者,聰明絕頂的靡靡大人怎麼考慮不到這種可能萬劫不復的結局?因此,他會更加慎重的選擇自己和部族地道路。

    賽菲爾明白妖狐不可能真的對她推心置腹,說到底兩人的合作基礎並不牢靠,誰知道最後誰會被誰玩一把呢?就像她一直相信,妖狐薩滿其實在覬覦她的九尾狐靈寵一樣。但只要讓妖狐對東大6勢力心懷忌憚,那就有同仇敵愾的可能。賽菲爾先要保證的。就是盡力讓天才的妖狐部落不會倒向「那人」一方!

    過了片刻,妖狐抬起頭,嫵媚笑道:「謝謝你的情報,它真地很重要。那麼,作為回禮,我也告訴你一個剛剛得知的消息吧!」

    賽菲爾輕笑示意,那妖狐說道:「你們的精靈同伴,在離此半日路程的兔人部落,正做一位兔人女子的新郎哩!」

    賽菲爾和蘇迪對看一眼,吃驚不已。妖狐吃吃笑道:「那兔人新娘托人來買藥。順便向周圍部落公佈自己的喜事。她倒是不怕羞,似乎要大張旗鼓的告訴所有人——她結婚了,和一個叫作永恆的外族人。」

    蘇迪苦笑著,心底對精靈的遭遇無限同情。賽菲爾卻是抓住了某個重要字眼。疑惑道:「買藥?」

    「呀。蘭蘭那小子沒有告訴你麼?我們妖狐部落平時賣藥掙的錢可是不少呢!」妖狐笑得不懷好意,令賽菲爾心中不安。想了想才不確定地問道:「春藥?」

    妖狐輕一拍手:「這可是我們這裡銷路最好的藥!」他「咯咯」嬌笑起來,眼眸如水,粉腮飛紅,滿面含春,艷若桃花。看得兩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心說這位怎麼一說起春藥就像情一般?真可怕!

    「謝謝你的告知。」賽菲爾強忍拿板磚敲醒這傢伙地衝動,禮貌回道,「那我們能到兔人部落走一趟嗎?我想,若是一切順利,到天亮時我們就該回來吧!」

    妖狐兀自捂嘴嬌笑,半晌才說:「我馬上給你安排嚮導,只是……你地朋友能讓我們好好款待一下嗎?剛剛得罪了,我很想彌補一下哩!」

    不就是怕她一去不返,要留個人質麼!賽菲爾倒也料到他會這麼說,扭頭去看蘇迪。見他微微點頭,便應允了妖狐的請求。

    「我去送送她,很快回來。」蘇迪冷著臉,扔下這句話。

    走出帳篷,看看周圍沒人,蘇迪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謝謝。」

    「謝什麼?」賽菲爾抬眼,滿臉不解。

    「謝謝你……終於信任我了。」矮個少年翠玉般的綠眸在夜色下依舊澄碧璀璨,散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光芒。

    「蘇迪……」賽菲爾一時百感交集,伶牙俐齒的她此刻好像變得笨嘴笨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在蘇迪面前展現一次真正的自己而已,他就這樣敏感的察覺到自己地信任了嗎?可是。那樣的自己,已經在海盜島上就呈現給他了啊!那麼他是指東大6的事情?他是個聰明的傢伙,會聯想到什麼嗎?

    「東大6的事情,第一次聽你說呢。原來隼人和離姬的底細,你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了。」蘇迪此時距離賽菲爾很近,近得都能看請對方眼裡自己的倒影。他的語氣難得地柔和:「賽菲爾,不要將重擔都壓在自己一個人身上,那樣你遲早會被壓垮的。」

    賽菲爾凝視著面前那張帶著關切地臉。嫣然一笑:「相信我,不會被壓垮的。」她笑得大聲了些:「因為……我從來不會認輸!」

    是的。你就是這樣倔強堅強的女子,賽菲爾。蘇迪淡淡一笑,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停了停,他又擠出一句:「對不起。」「別這麼說,蘇迪。」這次賽菲爾明瞭對方所想,溫言勸慰道,「你早就被迷藥弄昏,沒有看到妖狐現身,所以來到妖狐部落並不是你的過錯。而攝魂類的異術很難抵擋,那妖狐的天賦真的是世間罕見的。你用不著拿這個責備自己。」

    「以後,我會更加小心。」蘇迪像是對賽菲爾又像對自己說,「我保證……」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蘇迪。」

    金少女跟著妖狐薩滿派來地嚮導在夜色中踏上前往兔人部落的路程。蘇迪靜靜站在帳篷口,目送她遠去。妖狐慢悠悠走到他身邊,一拍他的肩頭,媚笑道:「怎麼,那精靈對賽菲爾很重要麼?她聽到消息後連一刻都不耽擱啊……」

    「那是我們的同伴。當然很重要。」蘇迪板著臉,轉身走進帳篷,留下滿臉八卦的妖狐薩滿一個,喃喃自語著:「有種糾結的感覺哩!」

    賽菲爾到達兔人部落時,已經是凌晨時分。嚮導深知兔人習俗,直接就把她帶到那部落「婚房」門口,然後一溜煙跑得沒了影。

    果然是精明狡猾的妖狐啊!賽菲爾看著身體纖柔卻跑得飛快的嚮導背影,又好氣又好笑。

    「有人……呃,有兔人在嗎?」賽菲爾提高了聲音,在寂靜地夜空裡顯得格外清晰。

    「果然來了!沒想到動作這麼快!」黑暗中閃出一個瘦弱的身影。兔人新娘子冷冷看著對手,傲然抬頭:「你就是那個什麼菲爾?你來晚了,永恆已經是我的丈夫了!」

    「你也有長耳朵啊……」賽菲爾的注意力果然與眾不同,新娘子被她的話弄得莫名其妙。

    「難道……永恆不小心摸到了你的耳朵。所以你一定要他負責?」賽菲爾小心翼翼的問著。希望自己不會傷害兔人的自尊——她看得分明,這兔人女子臉上胎記難看。一定格外敏感。

    此時精靈正靠在窗邊,靜靜聽著外面兩位的問答。聽到賽菲爾的問題,他清俊地臉上已是暈紅一片。原來賽菲爾已經知道了精靈族的那個風俗……那她,她還記得自己被她觸了耳朵麼?

    屋外,新娘子不耐煩起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反正我和永恆是上天注定的姻緣,你早早放手吧!我和他已經在薩滿面前舉行了婚禮,又在這裡洞房了!你是沒有希望的……」

    「什麼?你,你說……」賽菲爾這下真急了,脫口而出,「你們已經上床了?呃,我是說你們已經……結合了?」

    哈,她很在意這個!新娘子得意萬分,顧不得羞澀,仰頭道:「我和他是夫妻配偶,共度良宵不是理所應當地麼?我告訴你,趁早……」她地話沒有說完,賽菲爾的臉色陡然冰寒凜冽,竟看得兔人新娘心頭一悸。

    「永恆他人在哪裡?」賽菲爾一字一句地問道。這一刻,兔人新娘能感受到一股有若實質的殺氣,從這看起來俏麗可愛的女孩身上噴薄而出!面對比她年幼的金少女,兔人新娘竟有點慌神,忙忙一指屋內:「在,在裡面……」

    賽菲爾一個健步便朝屋裡走去,兔人這才反應過來,擋住她的去路:「他是我的丈夫,難道你還想公然搶婚不成?」

    「滾開!」賽菲爾當真怒了。誰不知道精靈高傲無比,又有潔癖,若是被這兔人女子下了藥,迷糊中和她**一場,等他醒來時非得出大事不可!——他又不可能真心想娶這女子!就憑他那種任性倔強的小孩性子,搞不好……他不會自殺吧?

    一腳踢開紅紅綠綠的喜慶大門,賽菲爾躍身而入。她在擔憂之下連平日的遮掩功夫都顧不得,直接以一個不雅的動作踢破了厚重大門。

    一眼看到精靈站在窗邊,目光幽幽,她心中一緊,悄聲問道:「你,你沒事吧?」

    她第一次用「你」而不是「永恆閣下」這種生疏的字眼來稱呼他!精靈心中又喜又悲,望著賽菲爾,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賽菲爾卻是會錯了意,以為他真的清白不保,想勸不好勸,但又怕精靈當真玩出自虐自殺的招數,只能硬著頭皮低低說道:「呃,那個,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個體的純潔與否在於他的靈魂,而不是他的**……你不要太介意外在一些東西的失去,沒有什麼比開心活著最重要……呃,在我眼裡,只要你保持自己高尚的、無垢的心,那你就是最純潔的!嗯,不要管什麼,那個,女人都不應該在乎,那個,其實……」

    精靈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說什麼啊!什麼純潔不純潔……過得片刻,他終於回過味來——她是以為自己被迫同那女人共度一夜,怕自己想不開,所以來勸慰自己?

    突然間,精靈有些想笑。若是換作別的人類這樣說,搞不好他已經氣得射出了冰冷的花箭。若換在毀容之前,他可能會誤會對方的好意,將之視為可鄙的同情。但現在,賽菲爾結結巴巴說出這席話,他卻覺得心中歡喜,隱隱還有一種感動——她是在乎他的,最起碼,她在乎他的尊嚴和生命!

    她還在說著……她的話有點唐突,有點語無倫次,不太像她平日疏離冷淡的作風,也不太像那個聰明伶俐的靈動少女,幾乎帶上了一絲關心則亂的味道。這樣的賽菲爾很少見啊!精靈意識到這點,終於忍不住翹起了嘴角,溢出清冽的笑聲。

    「啊?」賽菲爾被精靈突然露出的笑嚇住了。她知道精靈的笑容有多珍稀罕見,即使在她面前,即使向她表白時,他也極少露出這種——只能用「忍俊不止」來形容的笑。

    然後,她明白過來——自己真是暈頭了,精靈顯然沒事嘛!她想想剛才努力擠出的勸慰之語,不禁也笑了起來——真是太傻了,都是些什麼胡話啊!

    兩人就在空空的大屋裡對笑起來,讓門口的兔人新娘幾乎咬碎了牙。陡然,她大叫起來:「搶婚啊!大家快來幫忙啊,有人搶新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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