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用那招了?」校長揮手解除了光罩,面露訝異怕……」
「反正在你的結界裡,不用白不用,直接送他回老家……」桃花眼嘴角挑起一個魅邪的笑,「真要多謝你,我可是難得有這種機會哩!」
「這太危險了,以後別再用了。」校長瞇起眼,還想勸說幾句,哪料桃花眼已經黏黏乎乎貼了過來,嘴裡嚷著:「啊,你是在關心我嗎?真是太讓人感動!原來你對我……」
「賽菲爾,你還好嗎?」校長實在不想聽到某些人的胡說八道,一個轉身就迎向白狐頭頂的少女,將自戀的桃花眼晾到一邊。
「我,我很好……」賽菲爾還沉浸在桃花眼帶給她的震驚之中。早知道他那麼厲害,第一個要求就該是學習那空間異術!
「沒人理我……我走……」桃花眼在一邊做怨婦狀,「肥羊,下次再見時,你要準備好贖金喔……」在眾人的目光中,他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該死的,他跑得倒快!賽菲爾懊惱的跺跺腳——下次再以比凌的身份遇上他,又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了!
「賽菲爾,你沒事吧?」旭天走了過來,好奇的打量著那只巨型白狐,「這傢伙個頭好大啊,都快趕上那輪迴五行蛇了!」
雪楓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什麼叫「快趕上」?這不是在說它的體形不如那臭蛇嗎?它立刻對旭天充滿了惡感,血紅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它迎頭就是一口「阿嚏!」
「吐……」挾著冰之氣息的口水兜頭澆到旭天身上,一股冰川般的嚴寒瞬間席捲全身,手腳也充滿凍極麻痺之感。「阿嚏!阿嚏!」這下子輪到旭天打噴嚏了。
「撲哧……」賽菲爾忍不住笑出聲來。看到金帥哥吃虧,讓她心情大好——真是活該啊!
「賽菲爾。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安到了這時還心有餘悸,「我剛使用了定位卷軸,辛蘿搞不好又派了人過來,我們快點回去讓她放心,也讓其他人早點安心。」
「安,我想在瑞茲鎮停留幾天。這森林裡應該還有不少島上的人馬,我想等他們出林後一起回去。」賽菲爾撫了撫因使用瞳術過度而臉色不佳的安,「你幫我去多里安城送個信,讓大家放心。好嗎?」
見安點頭應下,賽菲爾又轉向叉子:「安現在狀況不好,叉子,你能陪她一起回多里安城嗎?」
黝黑少年眉頭一皺,似乎很不樂意。賽菲爾知道他在為比凌擔憂,不禁脫口道:「你不用擔心,現在水使不在歎息森林了,憑比凌地身手,沒有人能傷到他。」
「你怎麼知道……」叉子驚異的眨眨眼。「賽菲爾小姐,你怎麼知道我在擔心比凌?」
「你,你早先不是告訴我,比凌在森林裡負傷了嗎?」賽菲爾面上窘,心裡直怪自己說話不經大腦,「你們倆關係一向很好,我看你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就猜想是因為比凌……」
「呃,他被安用異術限制了行動,我是擔心他連遇上凶獸都無法抵禦……」
「我告訴過你。施放在比凌身上的異術很快就失效的!再說他身邊還有我的大棕馬呢!」安很不高興的叫起來,「你這樣說是在怪我啦?真是不識好人心!」
「安,叉子也只是擔憂比凌的安全,畢竟他帶著傷……」
「哼,還說呢,他這自私自利的傢伙。來到森林裡一點兒不擔心賽菲爾你地安危,一見比凌受傷就像天塌下來似的。若別人不知道他們是搭檔,搞不好會以為比凌和他有什麼特殊關係呢!」安憤慨直言,只是這話聽起來不太妥當,叉子的臉「唰」的便紅了。
「安,別亂說話。」賽菲爾扯開騎馬裝少女,「你們快點出吧!唔,辛苦你了。」
送走安和叉子,校長也先行返回梵固處理還軟禁在學院的風使,單留下旭天保護賽菲爾。一邊集齊那些趕來救援的安基島騎士,一邊等待還在森林裡找人的精靈返回。
聽旭天說桃花眼直接將蘇迪送回了梵固學院,蘇迪的傷情已經穩定,賽菲爾總算鬆了口氣。她其實很想馬上返回,消除因水使胡來而給安基島帶來的損害。但她又不敢立即離去,因為那個只知道惹麻煩地「比凌」還在趕來瑞茲鎮的路上。而且,她也需要時間處理身上的傷勢。這也是她讓安去送信的原因,若不把安和叉子支走,她那掩蓋在髒破傭兵服飾的滿身傷口便會暴露她的秘密。
一想到在森林裡倉促變身比凌。惹下無盡麻煩,她就只能苦笑。和精靈分手後。她在森林裡撞上幾具傭兵屍體,便剝了件死人衣服換下比凌身上的武士服,免得變身為賽菲爾的時候被人認出。幸好有了這件充滿血腥味的衣服,她在再度遇見安和叉子時才能安然過關。
到了瑞茲鎮,看到昔日的平和小
一片廢墟,賽菲爾心中難過。正想看看自己能幫忙見到一個有些眼熟地背影在廢墟間忙碌。
「梵琉尼?」賽菲爾驚訝的叫道,「你怎麼在這裡?」——這正是梵固學院體質班能化身豹肢的那個女孩,設計的耐力賽題目害慘了比凌和精靈的那位。
「啊,賽菲爾!還,還有,旭,旭天老師……」此刻是紫少女模樣的梵琉尼結巴起來,「你,你們沒,沒事?安,安全……」
「對,我們都沒事,這裡安全了。」賽菲爾知道她見到男性便容易緊張口吃,便將她拉到一邊,「你怎麼會在這裡?」
沒了旭天在跟前,梵琉尼說話變得順暢:「我帶永恆閣下過來地。他進入歎息森林了,我怕自己實力不夠拖累他,就在這裡等著。我看那些人很可憐,就幫他們抬抬人、治治傷什麼的。」
「你,你和精靈一同來的?」賽菲爾吃驚的張大眼。「他,他不是……」
「永恆閣下平時冷冰冰的,總是據人於千里之外,我以前都沒和他說過話。可昨天他突然來找我,請我變成靈豹,用最快地度帶他來歎息森林。我,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那麼著急呢!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原來這就是精靈能在短短半天裡趕到歎息森林的原因,怪不得他會懷疑比凌為何比他更快到達,在平原地帶。有誰能快得過使用靈豹之身的梵琉尼?賽菲爾正在感歎,卻聽梵琉尼期期艾艾的小聲說道:「賽菲爾,我覺得永恆閣下真的對你很好……」
「呃?」賽菲爾睜大雙眼,不明所以地望著紫少女。
「精靈是高傲的種族,你什麼時候見過永恆閣下溫言對人說話?總是冷冰冰的,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可這次……他來找我的時候,我能感受到他那種刻意放低地姿態和因焦慮擔憂而變得混亂的心。他能放下那種高高在上的模樣,跑來誠懇的請求我,這都是為了你。要不然他根本都不會正眼瞧我一下。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他多麼重視你,多麼喜歡你嗎?」梵琉尼輕歎一聲,「還有蘇迪,聽雪莉說,他一得知消息就趕去尋找你的下落。賽菲爾,有這麼多人對你好,我都有點嫉妒你了。」
賽菲爾低下頭,一股說不出地滋味縈繞在心間。卻聽梵琉尼還在說:「賽菲爾,你應該清楚永恆閣下對你的真心。有人對你好。這是多麼幸福地事情啊,請你好好珍惜吧!」
「如果我能接受,我一定會珍惜。但很多美好的東西,我無法接受,也不敢接受,這又叫我怎麼珍惜呢?」賽菲爾悵然想著。默默地走開。
狂傲自大的精靈不是很讓她討厭嗎?一口一個「人類」叫著,連名字都不屑念的精靈,不是她痛恨的對象嗎?他趕來森林又不是她的責任!可為什麼,她的心裡總覺得有些愧疚呢?——他竟然會為了趕來救她而和一個他所瞧不起的人類說話?還誠心誠意的請求?這還是那個臭屁的精靈嗎?
想到新年晚會上精靈那自大的告白,她突然很困惑,歪著頭坐在一塊殘石上,靜靜想著,該怎麼做才能讓永恆明白她地拒絕,同時又能保持和精靈族的良好關係呢?
「賽菲爾……」清冽的嗓音帶著幾分急切,幾分驚喜。從鎮邊的森林邊緣飄了過來,「你,你真的安全出了森林!……怎麼這樣狼狽?你還好吧?」
抬頭,一件長長的斗篷映入眼簾。不用再往上看,賽菲爾就知道那是精靈。
「校長都來救我了,我當然沒事。」她若無其事地應道,刻意讓語氣客套而疏離。
「你沒事就好。」精靈吁了口氣,「賽菲爾,對不起。我沒能及時趕來幫你脫困。」他停了停,突然俯身說道:「賽菲爾。你能獨自從那水使手裡逃脫,我真為你驕傲。」——瞧他那種莫名的得意勁頭,彷彿在說,不愧是我喜歡的女子!
比起精靈放鬆的心情,賽菲爾很苦惱——這傢伙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為什麼要為一個人類感到驕傲?他不是那個最自大、最高傲、最不可理喻的精靈嗎?難道說,陷入愛情的精靈就會變得不同?
感情真是麻煩的東西啊,賽菲爾低低呻吟一聲,讓人頭痛的熱情!怎麼才能在不傷害他自尊的情況下讓這傢伙離自己遠遠的呢?這是她需要面對地一大難題呀。
但——儘管她如此排斥精靈的心意,就在這一刻,她的心靈某一處,仍然感到了一陣溫暖。
果然,梵琉尼說得沒錯,有人對你好,這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叉子那個笨蛋,還有蘇迪那個傻瓜,全都是對她好的人啊……但她有資格去接受和珍惜嗎?賽菲爾苦笑著,思緒漸漸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