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姬的藥果然靈,待武者大會即將決出八強時,比凌臉上的傷痕已淡得看不清。在第一戰險勝蘇迪後,他便再沒遇上能全力一戰的對手,第八區的頭名應是穩操勝券。他先前只在傭兵裡打混,於武者界名聲不顯。自打敗蘇迪,他一戰成名,成了武者大會上最搶眼的黑馬,奪冠呼聲驟然熱烈起來。
誰料他還沒黑上幾天,其他幾區戰況漸明,眾人看到後來,不得不歎一聲「好多黑馬啊」!
比凌的同伴,身處第一區的叉子,一匹名副其實的「黑」馬。憑借紮實靈活的體技與從小修煉的黃金鬥氣,他一路高歌凱進,甚至連透明鬥氣都沒機會使用。當然,許多人酸溜溜的將他順利晉級的原因歸結為對手弱——他大半對手都是女的!但對叉子自己來說,這種對敵形勢實在是苦不堪言——每次結束戰鬥後,安評判都將他罵得狗血淋頭:戰鬥時間長,那是他有意防水、不尊重對手;戰鬥時間短,那是他心狠手辣、不尊重女性……
尤其是對陣索斯港的洛水時,小丫頭機變百出的無賴招數對他完全沒用。因為常年和他「切磋」的比凌就是個出手更加無賴狠辣的傢伙,他早就免疫了。結果,曾令約瑟吃足苦頭的洛水丫頭在他手裡慘敗,最後竟在擂台上哇哇大哭起來。此戰過後,叉子的名聲在母愛氾濫的女性觀眾群裡一落千丈,走在街上處處招人白眼,與那位被捧為大會「第一美男子」的同伴真是天壤之別。
第三區的勝者是另外一匹黑馬。那是個極其古怪的傢伙,一身黑衣、面巾遮臉、比試時從不開口說話。他是個默默無聞的武士,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大家只能以「黑衣人」這種代號稱呼他。
他的實力和身份一樣神秘莫測。初賽至今,他從未使用過鬥氣,只憑詭奇的體技打倒對手。這一區有許多成名已久的武士和騎士,卻都窩囊的敗北——許多人連自己的鬥氣還沒放出就被打倒在地。那人的身形實在詭異,且快如疾風。不少人猜測他和矮人族有淵源,但作為評判的矮人領堅稱他的體技和矮人的輕身術完全不同。
隨著賭場裡他的賠率節節攀升,不少勢力都開始對他感興趣。但不論是格魯國的暗探還是安基島的暗衛,都查不出此人來歷,彷彿他是從地底下憑空鑽出來的一樣。
第六區由一個金藍瞳的冷漠少女勝出,又是一匹聲名不顯的黑馬。這名為加藍的少女是個貨真價實的女騎士,她很年輕,樣貌也屬秀美婉媚,卻總如老人般臉色死板、不苟言笑。原本燦爛熱烈的金卻妥貼的束成整齊的髻,一絲不亂。令人膽寒的不止她冰冷的臉和古板裝束,更因為她背上那把——銀白色的巨大斬劍。
每當觀眾看到她嬌小的身軀揮舞那把齊人高的巨大斬劍,便情不自禁的升起畏懼之心。有別於普通觀眾,武者們受到的震撼更大——在她遭遇強敵時,那把銀白斬劍的鋒刃處會漾起星星點點的淡藍劍氣,飄逸而虛渺。識貨者自然知道,這看似美麗的劍氣有何等威力!一旦劍氣啟動,它就像最兇猛的野獸,毫不留情的撕裂對手堅固的護體鬥氣,留下深可見骨的恐怖傷口!
在當今的西大6,武者以修煉鬥氣為主,擁有劍氣口訣的家族已經不多。這樣一個擁有巨大斬劍與淡藍劍氣的冷然少女特徵明顯,很快就有小道消息在島上流傳——她是兩百年前越十級的最強者、縱橫大6的「星辰劍聖」的家族傳人!雖然這消息不明真假,但眾人敬畏之心更甚。
另四個席位分別被離姬、隼人、范劍和加德小王子所奪。天青因為和隼人同區而放棄了比試,要不然,這八名勝者中將有一半是東大6的代表!這個事實讓所有西大6的武者又怒又愧,心中只盼著另外五人能將他們擊潰——若最後奪冠的是東大6代表,那大夥兒的臉面全都丟光了!
至此,武者大會的八強全部產生,暫時休賽三天,接下來便是真正激烈的戰鬥。隨著比賽進程,安基島不僅成為西大6的武者匯聚之地,連矮人和精靈的身影也越來越多。安基島的城防軍和治安隊忙得不可開交,「賽菲爾」更是連抱著金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直到休賽第二天,它接到主人的心靈指令,這才偷偷摸摸出了府。
「我要回府一趟,你來做一天比凌吧!」
「是的,主人……」變形獸想了想,「那個……離姬……」
比凌皺眉:「只一天,你找個借口避開她。」
要編謊話還不容易?變形獸點點頭,心裡為自己終於能自由一天而歡呼雀躍。
……
離姬的房裡,陰沉的隼人正冷冷盯著她:「你還沒跟那小白臉上床嗎?」
「哥,你說什麼啊!」離姬羞惱不已,「你怎麼能這麼粗俗!」
「後天他就要沒命了,你再不下手可就沒機會了。」隼人的聲音很無情,離姬心中一震,慢慢抬起頭來:「哥,你要殺他?」
隼人冰冷的臉上突然擠出一絲笑容,令他的臉色看起來更加怪異:「妹妹,你難道忘記了——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殺人!」
「可……」離姬不禁著急了,「我,我,他……」
「你喜歡他?」
離姬怔怔望著面前的花瓶,那裡面插著前幾日比凌送給她的鮮花。雖然只是很平常的一束野菊,但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收到男人送的花!那雙充滿憐惜的溫柔眸子,已經徹底暖化了這冷血無情的魔女之心。她輕輕點頭:「是的,我喜歡他。」
「那就快點把他得到!」隼人皺眉道,「我不會在戰鬥時手下留情。」
「哥……」離姬痛苦的叫了一聲,但她的兄長已經轉身離去。
在冷酷的哥哥心中,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得到他的身體吧!她該怎麼辦呢?她知道哥哥向來說到做到。離姬摸了摸懷裡揣了近半月的藥瓶,悵然望向窗外——要,去找他嗎?
離姬在房裡呆坐了許久,到夜幕降臨時,她才猛然清醒過來。緊了緊手裡的小瓶,她起身出了門。
……
「你怎麼回事?」叉子奇怪的瞄了同伴一眼,「吃這麼快幹嘛?」
「比凌」來不及答話,只管拚命吃喝。他好不容易出府一次,要盡快吃完飯四處逛逛玩玩。吃飽喝足後,他揮揮手:「我要去一趟夜市……」——上次沒去成,這次還不抓緊機會?
不顧叉子詫異莫名的表情,他徑直結帳離開,誰料剛出門就撞上了離姬。「你……有空嗎?」魔女輕柔的問語讓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稱病避開的借口用不上,這可怎麼辦?
「能……去我屋裡坐坐嗎?」離姬彷彿下定了決心般,「我有重要事情……想,想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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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讀者「亞卡斯卡」提供名字!
我累死,熱死,要中暑了……抽空趕了一節,字數不多,但聊勝於無。
呃,pk分又多了5o,這下我欠兩節了,呃,只能記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