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可怎麼辦才好?啊!」紅包急得捉住了林卻引得傷處痛了起來。
林清弦沒有說話,半夜裡,二夫人帶著一幫子人把紅包給送了回來,開口便定了紅包的罪,說她潛入二庫房去偷東西被捉住了,說什麼本是要趕出府的,可紅包畢竟不是府裡的人,如今又受了傷,便通融兩天等她傷好了再趕出去。
當時紅包昏迷不醒,林清弦苦於無人可以問,便回了二夫人一句,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能憑二夫人一句話而定,一切等紅包醒了再說。
紅包肯定是被人冤枉的,林清弦私心裡已經有了定論,卻沒任何證據,真是讓她頭痛不已,「你先養好傷,其他的事以後再講,你是我帶進府的人,我在哪裡你就在哪裡。」
安撫了紅包之後,林清弦母女回了花廳,方娘有些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重逢後從來沒見過女兒這般模樣,肅著一張臉的時候,像極了她爹,只是那眼神卻是與林鎮海不同的,眼神裡面所包含的陰沉,卻是她不想看見的。
「囡囡,一切等你回來再說。」方娘用不容反對的語調打斷了她的思緒。
林清弦半晌沒緩過神來,「是」
方娘沉下看了她一眼,然後拿起了放在手邊的針線繡了起來,「就這樣。」
可惜一切都沒能像方娘設想的一樣,鎮海一連兩天都沒能回家,一直都宿在京四營,而紅包的傷已經完全好了二夫人如期出現在海棠春塢。
院子裡只有林清弦正悠閒地乘著,輕搖著扇子,「二夫人,怎麼這麼有閒心上我這兒來了?」
「清弦。紅包在府裡這麼久。一直照顧著你們。我呢不是小氣地人。這裡有一些銀子。算是府裡地一點小意思。」二夫人從林管家手中接過一個荷包在了案几上。眼裡有掩藏不住地得意。
林清弦側目看了眼案幾上地荷包。心裡掂量著裡面地數目。「二夫人真是有心了。我替紅包謝謝您。不過。紅包暫時不會離開。這些東西您先收回去吧。」
林二夫人當場目瞪口呆以為這次能把紅包送走。吳媽和小玉又沒那麼機靈。這樣方娘母女也搞不出花樣來。誰知林清弦居然會反悔了。只得軟聲軟語地說:「清弦。前天咱們可是說好了。紅包犯下這麼大地錯。實在不適合留在府裡啊。」
「二夫人天我不過是說等紅包醒來再問清楚。並沒允了送她出府吧?再說了。紅包到底犯了什麼錯呢?」
「她怎麼沒犯錯?」塔娜提高了聲調。不敢相信到現在林清弦還硬撐著不肯低頭。「三更半夜潛入二庫房是偷東西哪是去做什麼?」
林清弦嗤地一笑。美目流轉「二庫房?那個地方是二庫房嗎?我這個做大小姐都不知道。她一個丫頭又如何知道?她成日跟著我那個地方都沒去過。如何知道是二庫房?還有啊不是說每日都有人守著嗎?她哪來那麼大地膽子進去偷東西?」
「她如何知道的,她哪裡來那麼大的膽子,我就不清楚了。不過當天晚上,可是很多人都看到她去了二庫房外,容不得抵賴。」塔娜沒預料林清弦居然這般護短,心下更是氣憤。
「她去了那院子就一定是偷東西嗎?難道就不可以去捉賊?我就覺得這事兒沒這麼簡單,說不定有人想偷東西,被紅包撞破了,才沒能得逞,這麼一來,紅包就立了大功,二夫人,您說要不要好好獎賞一番?」
林清弦知道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像林家這樣的大戶生這樣的事情,一般是送去衙門,而這次林二夫人卻沒有說送去衙門,而是直接把紅包送出去,事有蹊蹺。
塔娜終於怒了,騰地站起來,「犯下這等錯事,還說要獎賞?清弦,我知道紅包是你帶進府的人,你要護短我無話可說,可林府在京城裡有頭有臉,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你爹還有何臉面?我本要送去衙門,但念及不是府裡的人,又一直盡心服侍你,才寬大處理,你可別枉費我一番苦心。」
「二夫人,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沒查清楚,憑什麼說紅包就是賊?我知道您一向不喜歡紅包,可也不能隨意毀人名聲,您說送去衙門,我沒意見,就讓衙門的人來府裡查就是了,結果如何,到時自然有個分曉。」
「你以為我不敢嗎?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需要這麼低聲下氣地來請她出去?」塔娜拿起案幾上
摔在了林清弦的面前。
林清弦看著落了一地的銀子,呵,這二夫人還真挺大方的,隨意數了數就有三四兩,這般大方就更顯得不尋常了,當下也不示弱地站了起來,「是不需要低聲下氣,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在我院子外偷窺,是誰引得紅包去那裡,我一定不會低聲下氣!」
塔娜咬著牙瞪著她,「大小姐是說我在冤枉她嗎?我用得著嗎?既然大小姐不領我這個情,那就別怪我不再講情面,林管家你去把紅包給我送出府,咱們府裡留不得這樣的人。」
「慢著!」林清弦跨步擋在了林管家面前,「這裡是海棠春塢,是我的地方,不是你們想拉人就可以拉人的。」真是可笑,這林二夫人如今詞窮了,居然想用強。
「大小姐,夫君讓我當這個家,我就有權利處理家裡的任何事,我希望大小姐不要讓我為難。」強硬的塔娜說完後對林管家使了個眼色。
林清弦嘴角輕出一個冷笑,話語裡已經完全沒了一絲敬意,「當家?二夫人,您要明白,爹讓您當家,是信任您,並不是讓您做這麼些無謂的事。當然,我也不會為難您,這樣好了,您讓林管家也把我送出府好了。」
又用這句話來堵她,塔娜著停步不前的林管家,怒火直衝到腦門上,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喘了幾聲之後,「你是林家大小姐,動不動為了個丫頭說要離府,你到底有沒有把你爹放在眼裡,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裡?」
「有,怎麼沒?我何時不把您放在眼裡了?我不是一直都尊稱您一聲二夫人嗎?」林清弦看著她已經變形的臉,嘴角的冷笑越地放肆,連看向她的眼神都帶著幾許嘲弄。
許是被林清弦嘴角的冷笑和眼裡的弄給刺激到了,塔娜用手指著她,怒吼著,「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一直對我心存不滿,你覺得我們娘仨搶了你爹,搶走了原本屬於你和你娘的東西,你一直在給我難堪,這些我都知道,我看在你爹的份上,我忍!可是大小姐,你要明白,我們四人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這些情份不是你想破壞就能破壞的!」
「二夫人,我想應該是您到現在都還弄明白,血永遠都是濃於水的,我是林鎮海的女兒,林家的大小姐,您就是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這件事都是不能改變的。」林清弦看著她臉上那變幻多樣的顏色,輕笑了聲,「說到破壞,我就更不敢當了,爹每天都陪著我,我需要破壞什麼嗎?到是夫人您,一直以來您在我身上,在我娘身上都討不到便宜,如今便想著在紅包身上討綵頭,可是我告訴您,這個家不是由您一個人說了算,我爹還活著!我娘還活著!我林清弦還活著!」
話說了,院子裡的下人們都不由地暗抽了口氣,大小姐這話說得,完全沒把二夫人放在眼裡,簡直是在挑釁她,再轉頭看向二夫人,已經被氣得雙唇抖,似要昏倒了般,「是,你娘是大夫人,你是大小姐,可你別忘記了,我是當家!我依著府裡的規矩辦事,沒人可以阻攔我!」話說得咬牙切齒,那表情似把林清弦生吞了都不解氣。
「都是聰明人,何必我說得如此明白,當家?哼,也得我爹讓您當才行,也得我娘讓您當才行!」林清弦說得暢快,滿意地看著塔娜退了一步,直覺解恨。
「你!」塔娜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她,「你什麼意思?」
林清弦正欲說什麼,院門外突然響起了方娘的話語,「都在幹什麼?」清冷地聲音一傳來,院子裡頓時靜了下來,只有塔娜依舊捂著胸口喘著粗氣,一雙漲紅的眼怒視著對面的人兒。
下人們自動分出一條路,看著方娘帶著吳媽從外走來,方娘邊走邊掃視著院子裡的人,下人們一個個眼神閃爍,不用問了,看塔娜的神態便知,她這怒氣恐怕是因為自家女兒吧,難怪一大早女兒便把她打去祠堂上香,原來是知道塔娜會來找麻煩。
方娘警告地看了林清弦一眼,怨她多事,然後掉頭看向了林管家,「你們先下去吧。」
下人們全都看向了林管家,林管家則看向了塔娜,看二夫人還在氣頭上一句話都不說,便揮手把看了半天好戲的下人們全都趕了出去,臨出院門時,又回頭瞧了眼,心歎著,如今這府裡就是想要安靜都難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