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的話,讓整個廳堂裡的人全都靜了下來,目瞪口她,各人眼中的神情很是複雜,但這樣的安靜只一會兒,一聲暴喝從龍慎泉口中傳出,聲音還沒落下就已經撲到了湛清鴻的面前,沒等一臉驚詫地湛清鴻回過神來,自己的脖子已經被人掐住了。
「老子要殺了你這個小畜牲!老子要殺了你!」龍慎泉幾近瘋狂的聲音在前廳裡徹響,讓震驚中的眾人全都慌了手腳,最先反應過來的還不是湛清鴻自己,而是清弦,她不知哪來的勇氣,衝上前使勁地掰著他的手,口中嚷嚷著,「舅老爺息怒!」
看到林清弦衝過來的那一刻,湛清鴻總算是清醒過來,手指用力在龍慎泉的手肘處敲了一下。
只感覺手一麻,自動了放開了湛清鴻的脖子,本想再撲上去,卻被湛清鴻眼裡的殺氣嚇得退了一步,但口中的罵聲卻一直沒停下來,「老子一早就看出你對瑤兒不懷好意,老的小的都不是好東西!」
屋子裡的人全都清醒了,龍瑤兒撲到湛清鴻身邊,仔細查看他脖子上的傷,確定他無大礙,「嗖」地轉過身來站在他爹面前,美目含煙,聲音裡帶著顫音,「爹,你為何如此狠心,若表哥有個三長兩短,瑤兒也活了。」
「你還敢說!」龍慎泉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招呼在她的臉上。
龍瑤兒捂著臉,眼淚簌簌地往下掉,她怎麼也想不到一直疼愛她的爹居然會真打她。
「大哥,你先別急,有什麼事兒好商量啊。」夫人拉開龍瑤兒,把她護在了身後。
龍慎泉大吼一聲,「沒什麼好商量的,他毀了老子的心血,老子要他去坐牢!老子要他填命!」
一個尖尖地聲音,從廳堂畔地門邊傳了過來,「舅老爺,您可別這樣,若是女婿坐了牢,表小姐不是要守活寡嗎?依我看啊,還是著急著把他們的婚事給辦了,若是肚子裡有了,可就不好看了。」雪娘本躲在門後偷聽,這一會兒熱鬧了,她也忍不住要來插一腳。
亂糟糟地屋子。因這一句話就靜了下來。大夥兒全掉頭看向了雪姨。湛四海一直沉默著。這會兒也不得出聲了。「大舅爺。你也別火。事以至此。還是依雪娘說地。早些把婚事辦了地好。」
「等一下!」湛清鴻推開一直粘在他身上地龍瑤兒。冷著一張臉。「你們是不是應該問問我?」
「你還敢開口!」龍慎泉好不容易理智下來。這會兒火又竄上來了。
「舅舅!您先聽我說。瑤兒為何要這麼說。我不明白。不過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們。我與瑤兒是清白地。」
靜。很靜。比剛剛任何一個時候都靜。幾雙眼睛從龍瑤兒身上掃到湛清鴻身上。然後又繞回到龍瑤兒身上。
龍瑤兒咬著唇。渾身著抖。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卻死都不肯開口。而湛清鴻全身散著一股寒意。一副生人勿近地模樣。
「大少爺,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這雙手一抹嘴,就當沒這回事,可讓人家姑娘家怎麼活?」雪娘樂呵呵地看著笑話。
龍慎泉帶著一絲希望地追問了句,「真是清白的?可經得起查驗。」
「我經得起查驗,不管是清醒還是不清醒地時候,我都不曾做過輕薄舉動,我與瑤兒是清白的。」湛清鴻壓著性子回答著他。
「表小姐,出句聲啊,這事兒只要你說是,我想老爺和夫人都會替你做主的。」雪娘不失時機地提醒著龍瑤兒。
龍瑤兒一閉眼落下兩滴淚,睜開眼看著湛清鴻,狠下心說了句:「表哥,你可知道,在你受傷昏迷的時候,我曾經照顧了你一晚上,就是那天晚上,我們,我們曾同睡在一張床上。」龍瑤兒其實哪知這夫妻之道,只當這樣便是清白不保,畢竟一男一女同睡一床,任誰都會作他想。
雪娘翻了翻眼,其他各人心頭大石全都落了下來,「就這樣?那大少爺有沒有對你,或你們有沒有」
「雪娘!閉嘴!」湛四海大喝著止住她繼續亂說。
「哈哈!」湛清鴻笑了,若龍瑤兒說其他的時間,他湛清鴻只怕是百口難辯,誰知她偏偏選擇了那一晚,「瑤兒,夠了!何苦要繼續說下去,大家心知肚明,那天晚上照顧我的人,不是你!」
龍瑤兒面如死灰,本以為只要她說是,表哥定會順水推舟向爹提親,誰知表哥卻極力否認;本以為那天晚上到底是誰照顧他,表哥不省人事應該不知,誰知他早已經知道了。
怎麼辦?她一時沒了主張,身子一軟,眼看要滑到地上去了,站在她一旁的雪娘本不欲扶她,可身子已經倒向她這一邊,由不得她多想,「表小姐啊,你可得支持住啊,這選妃地日子近了,若是病了,可就錯過了。」
龍瑤兒這會兒的
疑告訴眾人,她不過是因為不想入宮才說的謊話,一中生有,本來懸著的心全都放了下來。
「瑤兒啊,爹不是不疼你,你要知,入宮選妃千萬人求都求不來,你就聽爹的話,回家好好準備,好不好?」龍慎泉如今是放心了,女兒清白無憂,心血沒有白費,語氣也柔了許多。
龍瑤兒只覺得天旋轉,心如死灰,無力再多說什麼,只是喃喃地說了句,「爹,女兒累了,可否明日再回家?」
「好,都依得你,只要你回家就好。」龍慎泉示意自家帶來的丫環把她扶起,湛夫人立刻派人領路,把二人送進客房休息。
熱鬧的前廳在送走了兩人之後,頓時陷入了寂靜,大家各自想著心想,彼此之間突然沒了話題。
「清弦,累了吧,紅包快送小姐回房休息去。」湛夫人終於想起了坐在一旁的清弦。
清弦行禮離去,林鷹也趁機告退,前廳裡只剩下湛家人,湛清鴻連忙開口,「爹,我騎了個把月地馬,骨頭都快散了,我先回房休息,有什麼等我睡醒了再問吧。」
湛家夫婦確實有很多問題要問兒子,但見兒子一副疲累地模樣,也只好放他去休息。
剛剛踏進自己的小院,湛清鴻就從後面趕了來,紅包知趣地把院落讓給兩人,進屋去收拾行李。
「清弦,你要相信我,我誓與瑤兒真是清白的。」當時瑤兒說出那句話時,清弦臉色大變,著實讓他擔心。
看他神情緊張地誓,林清弦「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心裡本來還有些芥蒂,也隨之消散,「我可不知,那一晚的事誰都沒看見,止不定真睡一張床上了。」說完又覺得自己不應該說這等話,羞得捂著嘴。
湛清鴻嘿嘿一笑,湊到她耳邊,輕輕說了句,惹得林清弦紅蘊上臉,生氣地一跺腳,轉身就要離開,「別走啊,我錯了,其實我是真有事找你。」
嘟嘴斜了他一眼,他能有什麼好事?「真有事,我挺擔心瑤兒地,可我去看她實在是不方便,你能不能?」剛剛看到龍瑤兒毫無生氣的臉,他擔心瑤兒會想不開。
林清弦地眼神有些複雜,按理兒說,剛剛瑤兒陷清鴻於不義,著實讓人痛恨,可她地處境實在有些可憐,胡言亂語不過是她一時情急,算了,既然湛清鴻都能原諒她,自己也不必太過在意,「嗯,我休息會兒就去看她。」
兩人又說了會兒悄悄話,一直到紅包出來催小姐休息,這才分開各自回屋。
小睡了一會兒,林清弦醒來時,紅包正坐在桌前打盹,悄悄地起了身,躡手躡腳地準備獨自出門,不想還是驚醒了她,「小姐,這是上哪兒去呢?」
「我想去看看瑤兒。」
紅包不樂意地輕嗤了聲,跟著她出了門,「她有什麼好看地?不知羞的女人。」
「紅包!」輕喝著止住她繼續說下去,「宮裡雖好,可並非人人都想要進去地,瑤兒不過是用錯了方法,不過話說回來,若是換成我,我難保不會想出更傻的法子。」
「小姐,莫只顧著別人,依紅包看,那慕公子並沒死心,還是早些想好對策才好。」紅包看林清弦只顧著別人的事,著急著呢,偏偏自家小姐不當回事兒。
林清弦到是不擔心,爹早說過不會把她嫁入草原,慕峰如今怎麼可能再留在東凌,「放心好了,有爹呢。」
紅包看林清弦說得篤定,心想,老爺寵愛小姐,自然不捨得小姐嫁去草原,看來是自己瞎操心呢。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走到了龍瑤兒父女住的小院,花廳裡,龍慎泉正與龍瑤兒的丫環說著什麼,臉色嚴肅,彷彿在交待些事情。
「舅老爺。」
沒了怒氣,這舅老爺又恢復了一副討好的笑臉,「清弦侄女來了,松兒還不快去上茶,什麼風把侄女給吹這兒來了?」
「清弦想來看看瑤兒妹妹,不知成不成?」
「成,怎麼不成,你們是姐妹,多親近些才好,侄女啊,你可得好生勸勸你這妹妹,莫要太任性了,不然進了宮可要吃虧。」龍慎泉雖惱女兒出逃,可看她與林清弦的關係好似親近了不少,光這點他地怒氣也消了許多。
林清弦不置可否的笑了,「瑤兒妹妹她睡了?」
「沒,松兒還不快去請小姐出來,說是表小姐來了。」
急急地打斷了龍慎泉的話,「還是清弦進去看她吧。」有些話可不能當著龍老爺的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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