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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章 夜會 文 / 只嫁狀元郎

    清弦有些惶然,原因她並不知,自從聽了周定邦那清弦」之後,心就一直砰砰地跳,跳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送了粥進去之後,找了個借口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早早上了床歇息,紅包今天一反平常,一沾床就睡著了,躺在裡屋的床上都能聽到她那沉沉的呼吸聲,想來是這兩天累了,白天她休息的時候,這丫頭好像並沒有睡。

    在床上翻了四次,終於確定自己是一絲瞌睡都無,穿好衣服,輕輕打開窗子,今晚有月無星,天空中的月亮又圓又亮,在雙龍鎮的時候,常常聽到客人說起,關外的月亮特別的圓,特別的亮,看到的人都會流淚,如今總算是見識到了,之所以會流淚,也許是想起了遠方的親人吧。

    出來兩月了,她時不時會想到自己的娘親,看到這月色,思念之心更甚,也不知娘現在過得好不好,在府裡有爹在,自然不敢有人欺負她,也許最讓她牽掛的便是自己吧,閉上眼雙手合十,虔誠地祈求著。

    院子裡突然有道人影閃過,「誰?」林清弦警惕地輕喝了聲,這裡雖說是將軍府,而且隔壁那個院子就是林鷹住的地方,但終究不是自家的地方,若是有宵小之類的,她還是早些示警的好。

    人影從暗處走到了月光下,又慢慢地走近到了窗前,「是我。」

    緊繃著的弦立刻鬆了下來,暗呼了口氣,原來是湛清鴻,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皺著眉頭低斥著,「這麼晚了,跑出來做什麼,你忘記自己身上還有傷嗎?」

    湛清鴻心裡惦記著其他事兒,只是乾笑了兩聲,「沒事,只是睡不著出來走走,不知不覺就走到這兒了。」

    白了他一眼,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照顧自己,前日看他喝斥自己不愛惜身子,真想回敬給他,「你等等,我加件披風,送你回去。」

    等林清弦穿好衣服,輕輕帶關門出去,躺在外間榻上的紅包,偷笑出聲來,其實早在用晚飯前,二少爺就已經暗中通知了她,今晚湛大少會來找小姐,讓她早些入睡,小姐開窗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一直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真是憋死她了。

    扶著走一步停一步地湛清鴻。林清弦也不由地放慢了腳步。讓他能把重心靠在自己這邊。看他穿得有些單薄。似嗔似怒地埋怨了句。「草原早晚寒氣重。你自個兒怎麼不記得了?」

    湛清鴻心裡暗笑了聲。雖然受了重傷。可這點寒氣實在是不算什麼。就連走一步停一下也過是自己裝出來地。腿又沒受傷。哪裡不能走了。不過是貪念她身上地溫暖。想靠一靠。

    「怎麼不說話?很痛嗎?」半晌沒有聽到他地聲音。急切地問著。

    「沒事。只不過在想要怎麼和你說?」這是他地心裡話。卻不知不覺隨口說了出來。

    說什麼?他們之間有什麼話是不能直說地?想到這裡心頭一窒。手心有些潤了起來。「說什麼啊?」臉一紅。聲音如蚊吶般。

    暗歎一口氣。說什麼?瞄了一眼她那低著地頭。本來鼓起地勇氣。這一會兒全都跑得沒了影。只得隨意找了個話題。「你替我做地披風。在那一次暴風雪裡弄破了。」

    林清弦心裡有些不舒服,那件披風可是她趕了幾個晚上才趕出來的,轉念一想,披風破了就破了唄,只要他人沒事就好,「破成什麼樣了?」

    「掛了個大口子。」

    「哦。」話說著,兩人已經到了房間門口,林清弦逼著他靠在床頭,然後替他倒了杯水,「大夫說了,你不能熱,要是受了寒氣,只怕傷口會惡化。」

    看她一進門就忙這忙那地,有些過意不去,「歇會兒喝口茶吧。」

    「那件破了的披風在哪兒?」坐下後,又覺得這夜已經深了,兩人這樣呆坐著,氣氛怪尷尬地,隨口提起了披風。

    湛清鴻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床尾,黑色地披風折得整整齊齊地擺在哪裡,站起來拿在手裡,仔細地看了看破了的地方,「沒關係,我能補好。」很自然地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小的針線包,就著燭光穿針引線,補了起來。

    「你怎麼還隨身帶著針線包?」在湛清鴻看來,她已經是將軍府的大小姐了,這些縫縫補補的活本不是她做地。

    「習慣了,那些年,你總是弄破衣服,我就習慣了。」手上的動作沒停,林清弦隨口答著。

    聽著這話,湛清鴻除了感動,又另升起別地想法,她只是習慣了嗎?習慣了他是她大哥,習慣了這麼些年來兩人的相處?

    寂靜地屋子裡只聽到蠟燭「啪啪」地響聲,湛清鴻的心思困在

    方,怎麼也走不出來,到是林清弦,這一刻什麼都:要如何把那個撕破的口子補好。

    「好了。」時間過得很快,半個時辰之後,林清弦巧手一轉打了個結,用銀牙輕輕咬斷了絲錢,舉著對湛清鴻看了看,「怎麼樣?比娘的手藝沒得差吧。」

    看著她把針線纏好,放入包裡,湛清鴻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握住了她地手,「清弦」雖然不是第一次握著她的手,可不知為何,心跳得特別厲害,連手心都有些汗了。

    自小到大,不知有多少次,湛清鴻拖著她地手,可不知為何,今夜這一握,硬是與往日不現,雖是如此,林清弦卻也沒抽回來,只是結結巴巴地喚了幾聲大哥。

    兩人就這樣僵著,湛清鴻靠在床上,雙眼直直地盯著她那緋紅的側臉,而林清弦就沒這般好運,床邊地凳子沒個靠背,如今這一盞茶的時間,腰都開始僵了,手指輕輕地動了動,想要抽回來。

    握著她地手,並沒有因為她手指的輕動而放開,反而握得更緊了些,這個舉動已經把他所有的心思全都透露了出來,深吸了一口氣,豁出去了,定邦說得多,這些年就是因為他一直含含糊糊,才落得現在這個地步。

    「大哥?」林清弦終於忍不住再次喚了聲,再這麼被他握下去,只怕自己的手都會捏碎了。

    「清弦,其實,我並不想當你的大哥。」終於說出來了,湛清鴻似是放下了心頭的大石,手上的勁道也輕了些。

    不想做她大哥,那他當初幹嘛指著她叫妹妹,負氣地瞪了他一眼,卻突然想起這話裡的另一層意思來,騰地林清弦臉上的緋紅變了鮮艷起來,嬌羞似嗔的模樣,讓湛清鴻心神為之一蕩。

    這些年,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就連那念青樓的如花姑娘,都不曾讓他動過心,可這個從來不給她好臉色看的小丫頭,卻一直占駐在那裡,如今小丫頭一天天長大,也許在別人眼裡並非大美人,可在他心裡卻是無人能比的。

    剛剛衝口而出說的話,卻不知下面要如何繼續了,湛清鴻尷尬地坐著,突然想起了什麼,嘴角輕輕地翹起,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還好一直放在懷裡,還有些餘熱,遞到了林清弦的面前,「給。」

    林清弦一隻手接著,感覺到了紙包上的餘熱,突然臉一紅,不知這到底是湛清鴻的體溫,還是什麼,讓她手足無措起來,「你不放手,我如何打開?」

    嬌羞的表情裡略帶著幾分嗔,那流轉的眼光,讓湛清鴻的心跳再次漏了一拍,手上剛剛鬆了些的力道,不自主地又緊了一分。

    「呀。」這力道,還是讓林清弦感覺到了痛,不由地輕呼了聲。

    湛清鴻終於清醒了過來,忙不迭地鬆了手,小心地替她揉了揉,心中卻在暗罵自己,「湛清鴻,你這是怎麼了?打小這雙手,你握的時候少了嗎?為何要變得如此失態?」

    再這麼揉下去,不痛也會揉破一層皮,林清弦抽回了自己的手,打開了手中的紙包,怔怔地捧著紙包著呆,這糕點的形狀因為擱在湛清鴻的懷裡,已經有些變形,可這香氣她一輩子都忘記不了,蓉香糕,她一直想吃,卻一直沒能吃到的東西。

    這個故事要從小時說起,有一年的冬天,雙龍鎮上突然來了位很會做糕點的女人,那女人很奇怪,每天只做十籠,可雙龍鎮那麼多人,時常不到一刻鐘就被搶光了。

    那時候,爹娘管清鴻管得緊,每每出去玩都是偷偷爬牆出去的,在某一個傍晚,林清弦正坐在院子裡繡花,湛清鴻從圍牆外跳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紙包,笑呵呵地讓她打開。

    紙包裡面的東西,正如眼前看到的一樣,粉色的芙蓉花一朵朵的,甚是好看,可手中的熱度,撲鼻的香氣卻告訴她,這一定不是芙蓉花。

    「這是蓉香糕,你嘗一嘗。」湛清鴻當時一臉的得意,這可是他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去排隊,誰知排到他時已經沒有了,最後不得不從別人手中花高價給買回來。過了這些年之後,林清弦還能依稀記得那一臉的得意樣兒,可她卻終究沒能嘗到蓉香糕的味道,只是記住了那讓人難以忘記的香味。

    睡覺前才寫完,真是廢材了,親們別忘記送張票鼓勵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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