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鴻前腳送爹娘上了車,這車兒還沒出城門呢,他人t3客棧,匆匆上了樓,換了身衣服,小七已經拉著馬兒在門口等著了,「小七,我得回去報道了,其他的事交給你了,有什麼事,就找定邦他們」話還沒落,一夾馬腹,竄出了客棧
馬兒穿過西門,一路揚著塵土向城外奔去,直到一軍營門口,這才停了下來遠遠看去,整整一個山頭,營帳相連,四周是木柵欄圍著,正中的大門處,有左右各兩軍士筆挺地站著
跨身下馬,湛清鴻揚了揚手中的令牌,一心想著快些進去,不然就遲了,不想守衛長槍一抬,把他擋住了,大聲喝道,「站住!沖什麼沖?沒看清楚,拿來!」
湛清鴻不得不停下腳步,在家他是大少爺,可這兒他什麼都不是,恭敬地把令牌舉過頭頂,遞了過去,「小弟一時心急,還請大哥原諒」
「什麼大哥小弟的?我沒兄弟姐妹,少來套近乎!」守衛似乎對他很不滿,搶過令牌看了幾眼,然後上上下下在他身上瞄了瞄,「咱們這裡是京四營,不是什麼江湖野寨,大哥、小弟的成何體統!」
虎賁營裡那些個校尉,比這人的官階不知高多少,也不見有他這般氣焰,湛清鴻提醒自己,就算他們的官再低,也比他這一個小小的兵士要高,「大人您教訓得是」
那守衛正欲繼續教訓他,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湛清鴻,你怎麼還站在這裡?不是叫你一回來就去我哪裡報道的嗎?還在這裡晃悠什麼?」
「千總大人,我這就來」看自家長官出現了,湛清鴻從那守衛手中抽回自己的腰牌,拱手作揖離開,跟在劉千總身後
走到一處隱蔽處,劉千總像是換了個人,一個掃堂腿把他打倒在地,把他的手反在身後,「你小子,說是請個兩天假,結果三天還沒回,要不是老子給你瞞著,三十軍棍現在就等著你了」
「大哥饒命,小的知錯了」劉千總手力兒雖沒他大,可這有功夫在身硬是不一樣,兩三下擒拿便讓他動彈不得,湛清鴻從懷裡拿出一個水袋,高舉過頭,「莫打了,破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肩上的壓力驟減,水袋也已經轉了手,湛清鴻揉了揉手臂,這人是虎賁營下的一名千總,是他的頭兒,在新兵營現了他,把他帶進了虎賁營
這事兒得從一個月之前說起清弦回林府後那一句「爛泥」卻像是附了身似地每每想起清弦就會聽到那句話讓他煩悶不已說起來也巧城門口突然豎起了一塊招牌說是京四營招兵鬼使神差間湛清鴻便去報了名隨意擺了幾個把勢扛了大刀亂耍了兩把提著石鎖走了兩圈這兵牒便送到了停雲客棧不去已經是不可能了只得瞞著湛家人偷偷摸摸投了軍
林鎮海坐在帥帳正中桌面上擺著地是各個營送上來地新兵名冊探子回報西疆出現了蠻子軍地探子皇上下令招兵買馬、暗中備戰防止西蠻子入侵早在兩月前慕卓達帶來了消息格斯那草原生了兵變西蠻狼主暗中扶持地新勢力篡得格斯那草原地政權殺死了老族長慕卓達兩父子被狼主追殺幾番辛苦才逃入東凌這才把這消息傳了出來
名冊裡有一個人地名字引起了他地注意居然和湛家老大地是一樣地名字不僅名字連家鄉籍貫都是一樣不消說應該就是他了這小子天生臂力骨骼不錯只是沒遇到名師罷了當初他起了招募之心可這小子一副不感興趣地樣子當場回絕了他如今這小子自己跑來投軍到是讓他覺得有些意外
意外歸意外林鎮海這心裡還是挺欣賞他地憑著林家與湛家地關係如果由他推薦進來只怕過不得幾月這小子便能混得個一官半職了可他居然沒有來找自己看來這小子有志氣!既然他這般有志氣林鎮海也覺得應該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憑自己地力量脫穎而出
其實這一個月這小子在京四營已經小有名氣了虎賁營地校尉一提及他便一臉地得意這小子可不簡單臂力大著呢已經替他贏來了不少酒肉
「林鷹你有空去虎賁營看看」林鎮海把手中地名冊丟與身邊地親衛他心中對湛清鴻已經有了安排如果他真是可造之材他不介意把畢生地絕學教與他
軍營裡其實也沒湛清鴻想的那麼難熬,這一個月裡,除了平時的操練累點兒,太陽曬得黑了點,也沒啥他大多和營裡的校尉和千總們一起,其他三
尉時不時會找來一兩人,和他比臂力,結果不用說,+贏九場,別的士兵是白菜送飯,而他每天是魚肉都有
可惜他的懶性子實在是難改,這不,仗著今天小贏了一場,便能混得一下午不用操練,躲在草垛子上睡大覺,睡得正像香,突然有人跳到了草垛子上
「誰?」湛清鴻立刻跳了起來,這兒可是他挑選了好久的地方,平時沒人來,正是偷懶的好地方
來人一身黑色的長袍,上披灰色盔甲,長著一張大方臉,肩寬膀粗的,一臉嚴肅地盯著他,「你是哪個營的?」
湛清鴻一頭冷汗全冒了出來,看他的盔甲便知,這人官階不低,「小人是虎賁營的」
林鷹當然知道他是誰,他已經偷偷觀察他好幾天了,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懶,練擒拿的時候他挺用功,可是一遇到操練陣形,他就跑個沒影,「虎賁營?虎賁營現在不是在操練嗎?」
他難道是將軍嗎?以他的身份,將軍之類的,平時根本就見不著,「小人中午吃錯了東西,千總讓我先休息下,明日再練」
「哼!」分明是借口,他哪有吃錯東西的樣子?「那昨天下午呢?前天下午呢?」虎賁營每日下午的操練陣形,他根本就沒參加過
湛清鴻很想問他是何方神聖,為何對他的事情瞭如指掌,他一介小兵,何時引起了將軍們的注意?
「這個、那個」湛清鴻還想繼續找借口,突然被人推下了草垛子,跌了個狗吃屎
林鷹鼻子裡冷「哼」著,「偷懶就偷懶,還找借口!」一縱身,人已經站在了湛清鴻的面前,「跟我來!」
湛清鴻心裡沒底,不知道他叫自已去幹什麼,左右看了看,這地方全是守衛,被一人現偷懶就算了,還想被整個軍營的人都現嗎?只得乖乖地跟在他身後
一頂青色的營帳前,林鷹停了下來,回頭瞪了他一眼,然後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這是讓自己跟著進去呢?還是在外等著啊?他一時傻了眼,裡面已經傳出了一聲大喝,「磨蹭什麼?還不快給我滾進來!」
掀開簾子,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正中間那個若大的虎字,有如一隻大虎撲面而來,四周是兵器架,刀、槍、劍、棒,樣樣都有,那人手拿一根棍子,對四周的兵器揮了揮,「什麼稱手挑什麼」
這是幹嘛?他不會啊,剛剛學了一月的擒拿,再加上從前學的那些皮毛,也不是他的對手啊,「將軍恕罪,小人再也不敢了,還請將軍高抬貴手」一看形勢不對,湛清鴻單腳跪下,也不管對方是什麼官階,先討了命再說
這就是將軍讓他暗中培養的人?「沒出息!你不是天生臂力嗎?這裡的兵器隨你挑,只要你能打中我手中的棍子,偷懶的事就一筆勾消!」
打中他手中的棍子,應該不是太難吧?反正也沒退路了,不然三十軍棍只怕是少不了,湛清鴻豁出去了,在兵器架上左右挑了挑,找了柄長槍,抖了抖,重量剛剛好,擺了個姿勢,「小人得罪了」
大喝一聲,衝到他面前,瞄著立在不遠處的棍子,橫掃了過去,沒有聲音,棍子和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似的,可當他定睛再看,那人手握著棍子,好好地站在他面前,腳尖只是輕晃了晃,手中的長槍便不聽使喚的飛到了一旁,接下來一聲長喝,「再來!」
真是見鬼了,湛清鴻已經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了,掃、劈、挑、刺,他能想到的法子全都已經試過了,卻沒有一次能碰到對方的棍子,而且每次都被他輕易一踢,長槍便脫了手,喘著粗氣停了下來,手臂已經酸得不行了,這比平時和人比臂力要累多了
「將軍,您給個痛快吧,小人甘願領罰」三十軍棍應該比這樣的懲罰要容易熬得多吧,起碼有個盼頭
林鷹輕佻著嘴角,「光有臂力有什麼用,不過是一介蠻夫,上了戰場,你一人真能敵得過千軍?累都要累死你!」
湛清鴻丟了槍,單膝跪地,「小人知錯了,還請將軍責罰」這下他算是服了,不錯,他是臂力過人,別說是對面的人,就是普通士兵,如果抱成了團,他也沒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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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節,祝親們節日快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