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清弦起身告辭,有人隨同她一起站起來的,「t+去」說完便率先出了門,連清弦想推辭都來不及
馬車悠悠蕩蕩的行走在街巷裡,車廂裡只有林清弦與湛清鴻兩人,紅包這丫頭今天可是得了她家二少爺的表揚,說她護主有功,好好地獎勵了她一番,這會兒更是得了他的指示,把機會留給了湛清鴻
紅包這丫頭還真是愛打聽,纏著馬車伕在講故事,這馬車伕原本是林將軍的親兵,在戰場上受了傷,林將軍便給他在林家找了份差事,還幫他娶妻生子,雖然當年的傷腳還是一瘸一瘸的,可提起當年在戰場上是如何的英勇,這嘴巴便管不住了,聽得紅包那個樂啊
說來也奇怪,湛清鴻與清弦兩人,好像從來不曾像現在這般安靜過,全神貫注地聽著車伕的故事,聽到精彩處,對面的人出一聲爽朗的笑聲,清弦抬眼看著他那放肆的笑,笑著搖搖頭,他還是這般的隨性,一點都沒變,那心中的疙瘩也隨著這一笑消散了,出聲詢問,「大哥,客棧的生意怎麼樣?」
這個問題其實他也不知,湛清鴻收了笑,習慣地摸了摸下巴,這才現,前些日子長出來的鬍鬚渣兒,已經被剃乾淨了,「那個,還好吧」
這人啊,果然還是本性難改,說起客棧裡的事兒,便一問三不知,「什麼叫還好吧?你是東家,你都不知道,誰知道?」
福叔啊,小七啊,他們都知道啊,可這話,他是不會說的,「掌櫃的是小七,有他在,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虧他還是湛四海的兒子,居然連一點賺錢的癮頭都沒有,不過話說回來,湛家三兄妹,誰有賺錢的癮頭啊,「小七雖說很能幹,可你也不能放任不管,得有個當東家的樣子」不說她也知,肯定是每日繼續玩樂,把個客棧丟給了小七
湛清鴻一隻耳朵在聽著外面的故事,一隻耳朵要聽清弦的說教,一時間兩邊都聽不大清楚,於是用手指在嘴唇上比了比,示意她跟自己一塊兒聽故事
從前在雙龍酒館裡聽書的時候,他就是這副樣子,聽起書來整個換了一個人,旁人說什麼,他根本就沒聽進去,如果他肯把這份心思放在學業上,說不定早已經取得功名了,索性依著他,不再說什麼,也專注地聽起車伕的故事來
車伕的話當年果然很精彩,這裡面也包括了不少林鎮海的事,聽得林清弦也入了神,滴滴答答的馬蹄聲終於消失了,故事講完了,馬車也行到了林家的門口,湛清鴻利落地跳下車,看著紅包扶著她下來,「我回去了」
「讓車伕送你吧」客棧離林家還是有不少距離地他一個大少爺難道還真走回去?
一邊揮手一邊朝客棧方向走去「不用了走了」清弦還來不及說什麼他已經走到了街地拐角很快就消失在街尾
說不出什麼原因來這個人好像和從前不太一樣了可明明那懶懶地笑是一樣地明明那喜歡聽故事地性子是一樣地輕搖著頭把心中這些古怪地想法全都拋開回身跨進了林府
周今墨在林府外徘徊著娘地病經林夫人多次診治如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心中盤結以久地疑問也是時候來解開了可他站在林府外卻突然失了勇氣若是真像娘親說地清弦姑娘是身價高了看不上了他他將以何種臉面相對?
等周今墨打定了主意這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時辰門房依舊恭敬可那神情在他眼裡早已經是另一番意味了依舊是林家前廳如今走進來已經與從前不同了感覺好像自己是頭一次進來一般這般地忐忑
手中地茶還剩下半盞地時候廳中一隅地珠簾響動林清弦輕撥珠簾款款而來身後緊跟地是那個喜歡打探地小丫頭紅包
兩人相互行禮、寒暄,隨後便陷入了沉默,周今墨本非善言之輩,如今面對著拒婚的林清弦,更是不知要如何開口,直接詰問嗎?好像對清弦姑娘不敬,隱晦探問嗎?好像不似君子所為,左右為難間,對面的人說話了
「六歲那年,清弦第一次見到乾爹,當時娘親只說讓乾爹照看一下,卻再也沒有回來」突然聽清弦姑娘提及往事,周今墨一時沒想明白,愣了好一會兒神,抬眼看了眼她,然後又低下了頭
林清弦知道周今墨為何而來,也知他不知要如何開口問,於是便說起了往事,這些從來不曾和人道過的往事,「乾爹雖然最終都沒能中舉,只是個兩袖清風的窮秀才
對清弦的恩,卻是清弦這輩子都無法報答的乾爹t|日靠著替人書寫信件為生,家中清苦卻苦守著替我娘照看我的承諾,直到湛家把我接了去清弦自小就很崇拜他,以為天下讀書人都像他這般,品性高尚,守信重諾」說到這裡她停了下,因為明顯看到周今墨的眉頭已經擰成一團,似是不明白她話的含義
「十三歲那年,雙龍鎮出了一位寒門狀元,他娘子靠替人洗衣,供他讀書,而狀元終不負娘子的苦心,中得狀元之日,騎著白馬來接她,當時的我便更相信,寒門狀元不單是品性高尚,更是重情重義之人,心中也期盼著,終有一日,我的狀元會騎白馬將我帶出雙龍鎮」說到這裡,清弦的眼神有些迷離,嘴角的笑也變得有些苦澀,原來一切都只是她的美好想像
周今墨這時候就更不明白了,自己一直守信重諾,雖不說品性高尚,可對她的情義卻一直沒有忘記過,為何清弦姑娘要拒絕自己呢?「今墨自問,從雙龍鎮出來後,清弦姑娘的恩情一直沒能忘懷,只是為何、為何?」後面的話他沒能說出來
或許他是不曾忘懷過,可他卻不知,就是這恩情兩字讓她寒了心,她想讓他記住的,又怎麼會是簡單的恩情啊?「當初幫助今墨公子,若說我無一分私心,這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可說到與今墨公子情投意合,實在是不敢當,清弦相信與今墨公子情投意合之人,並非清弦,而是另有他人」多說已經無益,清弦早早把話給點明,期望周今墨能明白
情投意合之人?他想了半晌,卻一時得不到結果,雖說林若月之情義,他並非不知,可他心中一直當清弦姑娘是能相伴一生之人,到底是何事讓清弦姑娘生了疑問呢?「清弦姑娘能否說明些?今墨不懂」
林清弦看著眼前這俊秀的男子,當初以為可以依托一生的人,如今也不過是一個無法瞭解自己的人,輕閉了閉眼對自己說了兩聲「罷了」「當日拒婚實屬無奈,本欲私下將玉珮還與公子的,卻一直沒能找著機會」或許她是不捨得吧,所以一拖再拖,最終不得不在眾人面前還了回去「今墨公子,或許現在不能明白清弦的做法,甚至可能會氣惱,可終有一日,會明白清弦這麼做是對的,情深義重並非相伴一生的好理由」
「情深義重並非相伴一生的好理由」周今墨從林家出來後,還一直在琢磨著這句話,回頭看了看高聳的將軍府門樓,他到現在才現,其實裡面那位清弦姑娘他一點都不瞭解,甚至有些陌生
雖說林清弦的解釋,他並不能真正明白,可他卻現自己根本不恨她,只是覺得有些可惜,這般溫柔賢惠的好女子,終究不是他的新娘她所說的情投意合之人,難道是說若月小姐?細細回想,自從清弦姑娘回了林府後,兩人之間好像沒有從前那般有默契,莫非這其中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林若月躲在府門後,看著那個清瘦的身影,卻不敢出來與他說話,他還沒見著姐姐,就有下人先向她報告了,本來躲在練劍房練劍的她,再也呆不住了,衝動地想要跑去告訴他一切原委,可她終究是遲了一步,大姐已經坐在裡面了,而她只能偷偷地躲在一旁
大姐說的話,她全聽在了心裡,也知道大姐指的情投意合之人是誰,可這心裡全無一絲欣喜的感覺,那日她說的「世間情事,本非你一心向著誰,誰的心就一定會一心向著你」這話一直在她心頭纏繞,雖然不願意聽,卻不得不承認,這話是對的,她與周今墨便是這般
其實林若月一直有一事不明,那日周今墨明明已經拒絕了自己,為何大姐還是不肯原諒他呢?她想去問大姐,可那日紅包和綠兒吵架之後,這家裡的氣氛變得很怪異,她也不敢再問什麼,生怕再惹出什麼事端來
昨日,綠兒跟著舅舅回了草原,她本是不答應的,可娘和她說了很多,說什麼希望家裡能和和睦睦的,綠兒這丫頭嘴碎,是得給她些教訓,去草原住一住,過些日子再接回來就是,沒了綠兒這丫頭在身邊,這心事也無人能說,憋得她直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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